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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平安归来 ...

  •   县府邸门庭若市,来往的村民听说是来了京城的一位贤德王爷,还听说这位王爷还把几十里外的莲池村的瘟疫给治理好了。那瘟疫虽说没有染到镇上来,可毕竟是瘟疫,还死了人,闹得镇上也是人心惶惶。这下可好,瘟疫解决了,人们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镇民们纷纷聚集到知县府门口,都说要来瞧瞧这贤德王爷尊容,百姓有这样一位王爷可真是好福气。

      见远处缓缓驶来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十几个侍卫,前前后后围护着最前面那辆马车,想必那就马车里做得应当是传说中的凛贤王吧?

      马车越驶越近,镇民们自发地纷纷跪下,高喊:“王爷英明——”

      马车缓缓停下,白色帘帐升起,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位一身雅白色镶着金边的锦袍,只见那容貌潋滟四座,浑身散发着王族风范,眉宇间含着一股正气。有这样一位正义凛然的王爷,难怪莲池村的瘟疫会治理好。

      后头那辆马车随之也停了下来,刘小赐偷偷掀开帘帐。看到知县府门前的镇民们,不禁想起一个月之前的自己,也是混杂在这当中,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王爷。心中不由感慨,即使现在,王爷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刘小赐只是刘小赐。彼此之间还多了许多不能说的秘密。

      他隐隐看到前头马车上,那一袭白衣的男子走下车,想镇民们微笑颔首,以示亲民。刘小赐觉得失落起来,为什么他还是那么遥不可及……不过,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了,以后应该再也看不到他了吧……不对!是再也看不到所有人了……越想越伤感,不禁红了眼眶。

      陈德远细细地观察着刘小赐的每一个神情变化,看到他隐忍着泪水的样子,一把扯下帘帐。

      马车外的景象一下子封闭,刘小赐望向始作俑者。

      “过了今晚就跟我回扶柳镇……”陈德远轻轻地提醒。

      刘小赐点头。他瞥了眼软绵绵趴着的白蛇,白蛇也看向他,吐了吐蛇信。

      花伞尴尬地低下头,沉默无言。在扶柳镇时,她就感觉到这陈家二少爷对小赐不一般,没想到自从离开扶柳镇之后,他和小赐之间的关系更加令她觉得别扭。好像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一般,胸口闷闷的,好不快乐。

      终于没有了镇民的打扰,知县府不算大,两辆马车并排停在后院。凛贤王一下马车便被一丫鬟迎走去了王妃那儿,剩下刘小赐一行人被一个丫鬟引到知县府的别院厢房。

      穿过狭长的廊道,曲曲折折的,这府邸倒也挺讲究。长廊过去便是一座半月形的拱门,门后面是一座简单别致的厢房,院里种着几棵石榴树和一小片鲜丽多彩的牡丹。这里比起别处多了份寂静祥和。

      刘小赐打量着这座小院,对身旁的陈德远赞叹道:“这院子真舒服,安安静静的,还有花有草。”

      陈德远笑道:“你要是喜欢这样的,等回扶柳镇我也把院子弄得这样别致,你来和我一同住可好?”

      刘小赐瘪了瘪嘴,脸上稍纵即逝地失落道:“才不要,你爹会赶我走的。”

      “那——”陈德远刚想激动地辩解,刘小赐打断道,“别说了,我们进去吧。”

      一路上花伞默默地跟在后面,颇不是滋味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当刘小赐推开厢房门的刹那,花伞终于不愿继续这份尴尬,大声别道:“我先去和王妃道个别,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找你们汇合。”说完,低着头奋力跑出了院子。

      刘小赐还没来得及应声,就眼睁睁地看着花伞跑出去。心里纳闷,去道别而已,用不着这么急切吧……

      带路的小丫鬟也随之告别道:“公子若无别事,奴婢先告退,晚膳时分奴婢再来引公子去前厅用膳。”

      陈德远点头道:“劳烦姑娘了。”

      小丫鬟欠身道了句“公子多礼了”便走了。

      一踏进门,盘旋在刘小赐肩头上的白蛇不甘寂寞地扭动起来,沿着刘小赐的身体向下滑至地面,淡淡地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也游走了。

      刘小赐还想问他去哪儿的,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看着它离开了院子。

      反正玄罂去哪儿不是他能管的,况且即使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告诉他。只不过房间一下子只剩下他和陈家二少爷,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刘小赐故作镇定地坐到一张贵妃椅子上,大剌剌地躺了下去,叹了一大口气,道:“赶路真累,我要好好睡一觉。”说完便闭上眼睛侧过身子装睡起来。

      陈德远靠近贵妃椅,柔声道:“去床上睡吧。”

      刘小赐闭着眼动也没动地说:“没事,我睡这儿就够了,你也休息休息吧,这些日子你也够辛苦了……”想来确实有些疲累,本是装睡的,一闭上眼后还真的困倦起来。

      陈德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身,轻柔地抱起昏昏沉沉的刘小赐往床走去。

      迷糊中的刘小赐感觉身体一空,可意志完全懒得醒来,只是下意识地挣扎几下,呢喃道:“我睡这就好……你去睡床……”

      陈德远看着昏昏欲睡的刘小赐在他怀里倒腾,突然心中一暖,倘若他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一起生活在僻静无人打扰的小屋,日出日落,平凡生活,那该多好。可这种生活似乎注定无缘了,尤其是玄罂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和小赐轨迹。不过最先打破他和小赐的,应该是他吧?那高高在上的王爷……

      陈德远轻轻地将刘小赐安放在床上,盖好被褥,靠着床边坐下。静静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渐渐熟睡的刘小赐,心中思绪万千。

      花伞沿路跑回王妃所住的厢房,一路上脑袋里全是小赐和陈家二少爷说笑的画面,越是不去想越是挥之不去。这一个月来,她从家里一路走一路问才寻到这儿。带的馒头不够了,还去要饭来吃,为得就是见到他。可如今,一切都和她当初期待的不一样了,小赐和陈家二少爷……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远不再如过去般纯粹了。

      不知不觉泪水莫名地溢了出来,看不清路了,花伞用袖子猛地擦去,可还是模糊不清。她索性不擦了,蹲下身子,埋在腿间嘤嘤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哭呢?小赐不是还活着吗?他去了那么危险的瘟疫村回来还活着,应该高兴才对。当初他去莲池村时,还被守在莲池村周围的侍卫拦了下来,怎么求也不肯放她进去。一听她形容小赐的模样时,一副奇怪的表情,害他以为小赐怎么了。最后无可奈何返回镇上,好在路上遇到了受伤的王妃,若不是救了王妃,或许她会一直乞讨着漂泊着。

      “花伞?”一个清脆的女音,是方才引路的小丫鬟。

      花伞听见有人叫她,赶紧擦干了眼泪,低着头站了起来。

      小丫鬟走进,询问道:“怎么了?哭什么?”

      花伞摇摇头,道:“没什么。”

      小丫鬟思忖了一会儿,豁然开朗地调笑道:“是太高兴了吧?你一直念叨着小赐公子,见着他平平安安回来,开心过头喜极而泣吧?”

      见小丫鬟莲香自顾自替她解释,花伞也没辩驳,点头称是,最后勉强地破涕为笑道:“联想姐姐聪明过人,什么事都被你猜中了。”

      莲香颇为自信地拍了拍花伞,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不是要向王妃道别吗?快走吧,不过你这一走,还乖挂念的……”说着便有些失落起来。

      花伞抹了眼泪安慰道:“莲香姐姐别难过了,等花伞回去,给姐姐和王妃娘娘捎些家里做得馒头和豆花,可好吃了。”

      莲香笑了笑:“知道了,快走吧。”

      两个姑娘肩并肩地离开了,不远处的草丛间,一条白色的蛇快速游移地跟了上去。

      一下马车,便被下人告知王妃身受重伤,龙延秀随着下人指引,急匆匆地奔至王妃休息处。

      一推门,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熏得龙延秀连连捂住鼻子。身旁的丫鬟似乎习以为常,面色不改地站在他身后。稍微适应之后,才踏进房门。只见一屏风处站了几名丫鬟,龙延秀挥退了侍卫,朝屏风靠近。

      屏风后,一座大浴桶里浸满了草药,水成黑色。他的王妃就浸泡在药桶中,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容颜。

      柳文清感觉到有人靠近,便睁开眼,看到许久未见的人,不由的有些激动。她扬起美丽的笑颜,虚弱地说:“你回来了……”

      男人颔了颔首,关切道:“你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碍,只是大夫夸张了些。”

      “听丫鬟说,你独自出门,之后便身受重伤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柳文清动了动身子,站了起来,浑身赤裸裸的,守在屏风处的丫鬟机灵地拿着衣服为其披上。

      龙延秀尴尬地转过身,无言地走出屏风。

      柳文清直直地望着那个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背影,不甘地咬了咬牙,随即展开一抹温柔地笑,走到男人身边,一把抱住他,楚楚可怜地嗔怪道:“为什么不让我与你同生共死?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万一你被染上了瘟疫,我该怎么办?”

      被突然地拥住,龙延秀微微怔住,身子一疆,缓缓开口道:“我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告诉我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我本想偷偷去找你,没想到突然遇到了毒蛇……”回想起那一幕,柳文清目光凶狠起来,“它咬伤了我,后来蛇毒发作,我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幸好遇到了那个叫花伞的姑娘,她救了我……”

      龙延秀听完这惊险的过程,担忧地询问道:“那你现在好了吗?蛇毒解了吗?”

      “嗯,好多了,只不过大夫太小题大作了,还要我继续泡什么解毒的药浴,弄得整个屋子全都草药味,熏死人了。”

      龙延秀挣开女人抱着他的手,转过身,直视着她道:“乖乖的听大夫的话,等你伤好些了,咱们再上路。”男人顿了顿,若有所思地低喃,“在这儿耽搁太久了,清儿该等急了……”

      一听到男人口中的名字,柳文清心里顿时炸开了锅,妒火涌向全身。她压抑着不露声色地走到床上,平静地说:“我累了,先歇息了,晚膳就不用叫我了!”

      男人来到床边,温柔地为其盖上被褥,嘴角扬起感激地笑:“谢谢你……只要清儿醒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柳文清深情地望着男人的双眸,摇着头,略微激动地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睡吧……”男人一句话就打断了女人所有的念头,他掖了掖被子,吩咐丫鬟好生照顾后,便毫无留恋一般的离去。

      男人一走,女人便怒意爆发地大吼道:“滚——全都滚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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