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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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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婕睡梦中居然听到有马哲教授的声音,她茫然地睁开眼睛。胳膊有点酸,脸颊左边有点汗津津的。
马哲教授站在讲台上无视教室里扑倒一片的倾听者,挥汗如雨地在散播着“意识能动性”。
“呼呼”,轻微又带着一点香气的呼吸声吹响在陈婕近旁,她偏头看到钱素素扒在胳膊上睡得很熟。
陈婕揉了揉眼睛,这是……昨天下午的马哲课?
丧尸还没有全面爆发的马哲课?她激动地想着,莫不是自己在做梦?向后看去,果然姚峰坐在她偏后方。她回头回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专注又好奇的眼神。
陈婕觉得自己应该对他笑一笑,她扬起嘴角对着姚峰笑得很开心,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到底有多久呢?陈婕有些恍惚,但是现在能看见他还是好好的,心里就像是飞起来了似的。
看着姚峰因为她的笑容楞了一下,又回应似的对她眨了眨眼睛,陈婕全身就像大热天浇了凉水一样舒服。
两眼之间,陈婕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姚峰一直坚持和她一起走?为什么每次他都是第一个问起她的安危?为什么在别墅大厅,他一夜都没有换过姿势?为什么在进化者朝她扑过来的时候,他要抱住它?为什么他不愿意让她扶着方志恒?
一幕幕情景快进在她的记忆里,陈婕不可抑止的哭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无论是碰上多危险,多惨烈的画面,受了多重的伤,即使在临死的时候,她都没有流泪。她都快以为自己是女圣斗士了。可是,现在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她完全控制不住。
“陈婕,陈婕”林霖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陈婕醒来,看着林霖的脸,眼泪依旧在飙。
林霖无奈地看着她,刚刚她睡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地,就开始哭起来。他还以为她醒了,谁知道就近一看,陈婕是边睡边哭。他本来不敢喊醒她,但是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声。林霖怕她是做了噩梦,只好喊醒她。
现在人是醒了,声音也降了下来,可惜她的眼泪就没停下来过,只是换成了小声呜咽。
天际隐隐有一道红光冒出头,印得青蒙蒙的天空异常阴暗。
一夜过去,林霖眼睛酸到不行,但是却没看见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丧尸经过,除了那个奇怪的来了又走的身影。难道丧尸都离开这里了?
大清早,陈婕一醒来就是哭,他又不好意思提醒她,自己已经很累了。陈婕哭到两只眼睛肿成核桃那么大时,林霖终于撑不住靠在墙上睡着了。
陈婕吸吸鼻子,肚子一声“咕噜”挽救了她的眼睛。人一伤心起来就容易饿,心理作用也不能阻挡生物的本能。
她拉开背包拿出一袋方便面,拆开了包装袋直接干吃。姚峰的背包好像也不见了,很大可能戴在他身上。太好了!他不会挨饿。
林霖坐着靠在墙上睡觉,姿势不稳定,蓦地侧倒到方志恒的身上。陈婕连忙上前把他扶好躺倒在地。动作轻柔,林霖嘟囔一声没醒,翻身又睡下了。
朝阳已经升起,本来说好她守下半夜的,但是这个男生帮她守了一夜,累成这样。
陈婕现在很茫然,刚刚了解到姚峰的心意,却是在他失踪之后。接下来是等下去还是回到队伍里去?
林霖在梦中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小菱……”
哪有人会在梦里喊自己的小名?陈婕奇怪地看着他。
“小菱,等……我。”
陈婕黯然,这个大概是林霖分别的恋人,好幸福!至少他还知道她在哪里。
“酒……”方志恒坐起来,眼神依旧呆滞,嘴里念叨的还是酒。
陈婕从自己的世界出来,跑到他身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烧昨晚就已经退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清醒?难道真的烧傻了?
她拿出仅剩的半个面包就着矿泉水喂方志恒吃下,方志恒就像个植物人,人喂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只是看着矿泉水瓶的眼神有些热,但是下嘴后发现不是酒,他就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吃完面包,陈婕又喂他吃了药。之后方志恒就坐在林霖的旁边,不说话也不动弹。
陈婕眼看着太阳从地平线窜出来,又晃晃悠悠滑到半空。依然没有丧尸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什么异状?难道是政府派人来控制住局面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喊起林霖,扶着方志恒往别墅区走。林霖的脚上过了一晚上肿好像也消下去了,他自甘奋勇地扶住方志恒。
陈婕回头看了许久墙边的树荫,默然地赶上林霖。
他们三人的速度不快,快要到别墅区时被人拦住了。
十几个人堵在路口,陈婕冷冷地看着他们不说话,手上的刀握得更紧。
林霖看着眼前的俩个同伴,昨天他们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今天又想干什么?
“我说林霖啊!”昨天领头跑的那人不怀好意地对林霖笑着打招呼,“我们可都是一个组的!你小子找到物资也该归到组内物资,统一管理吧?难不成你还想着独吞?”
“纪家希!”林霖悲愤地叫:“要不是为了你们,浩子和老大怎么会死?你们居然拿了他们的东西就跑了。现在还好意思说和我是一个组的?”
陈婕注意到那些人中昨天妄图陷害姚峰的人也在,并且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昨天没见过自己啊?难不成是以前认识自己的?
“小林子!那事儿可不能怪咱们?浩子和老大当时已经被咬了,总不能让我们在那留着看他们变成丧尸吧?”另一人终于移开放在陈婕身上的目光,站出来说话,“我知道我们俩的命是浩子他们救的,所以才更不能辜负他们的牺牲。至于他们的食物,成了丧尸,这些他们也用不上了,他们之后的食物就是我们这些活人了!不跑能行么?”
林霖平时话少又生性腼腆,完全不是那人的对手,他只能愤怒地骂:“程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想再追究你们对老大和浩子做的事了,但是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们!我们早在老子和老大死之后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小林子,我们可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OK!你想走?行!东西得留下!”程琛狠厉地说。
林霖看了一眼陈婕,脸上红起一片,不知道是被程琛气的还是不好意思面对陈婕。
“程琛,你胡说什么?我找到的东西都放在纪家希的包里,你们都已经拿走了!”
“小林子,昨天大哥早就说过了我们组的规矩,咱们十五个人,每个人找到的东西都是得上交的!什么叫被我们拿走了?”程琛说:“听好了!是全部上交!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吗?昨天找到的要上交,今天你找到的一样也要上交!”
他指了指背在陈婕身后的背包。
陈婕挑眉,她的预料成真了?趁火打劫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怎么只有他们这一队来?
说话间,又有俩人靠近了,同样被堵在路口。两人都是伤痕累累,一站一扶,奇怪地看着他们。
很快地从别墅方向又跑来了大约五六个人,一个身穿淡绿色T恤、一头金发的男生上前对着纪家希说道:“喂!老纪,前面这三个你说其中一个是你们组叛徒,我们才让给你的!这后面来的两个可得轮到我们了。”
陈婕想,看来这边已经有了不少小团体。自己得想办法混进一个,但是带着方志恒恐怕不容易。
程琛却不愿意出让,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不少人,那几个其他组都吃得脑满肠肥。现在这几个大概都是最后几个了,再不抓紧,连面汤都没有了。
他嬉皮笑脸地说:“李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当时说好了大家轮流吃,可是前面这个是我们组内部人员,后面这个才赶上我们组的份儿,李哥难道是想插队,这可不成!这规矩您要是不遵守,恐怕你们组在这里也不太能混下去!”
那个金发李哥邪邪一笑:“哟!还真没看出来?你们家老大还有这闲情,那么少的人数里居然还参插了个娘们儿?可我怎么就不记得你们组有女人呢?”
他身边的一人说道:“大概是这位程兄弟看到人家漂亮,想收到自己组里……”之后就十分猥琐地□□起来,旁边几人也跟着笑。
程琛哑然,他是动过这个心思,但是要是真收进了组,被人看到陈婕的真正的美丽之处,恐怕也轮不到他肖想她了。
他一边刷下脸说道:“姓李的!你嘴上不干不净说什么?别忘了!大哥还救过你的命呢!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现在混上去了?你和狗有什么区别?狗仗人势!”
“你说什么?!”一人从金发青年的身后走出,指着程琛的鼻子说道。
“下去!”那金发青年喝退了他,突然转向程琛说道:“程琛,今天我不和你争,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带着疑惑不解的手下奔回了别墅里。
程琛看着离去的金发青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后,又呵呵地看向林霖:“小林子,你也别否认了!你没看见这位小姐都不说话了么?不如大家好聚好散,你把东西交上来,组里以后也就和你再没有关系了!你看怎么样?”
陈婕听到提起自己了,而林霖被逼得不知道说什么。她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我不认识他!你们说的事我也不想管,现在让开!我要进去。”说到最后一句,她在丧尸群中杀出来的凛然不可挡的气势自然地带了出来。
程琛和纪家希一时竟被她震住,没说话。
林霖本来就挺想瞪她的,看到她一脸漠然,才意识到,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虽然他替她守夜,但是昨天那个失踪的男生也算是救过自己的命。一恩一报,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