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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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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具
司空摘星是偷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他给自己定下的三条规矩更是在偷界前无古人的,有哪一个贼偷东西却从不偷值钱的东西。司空摘星当然偷过钱,更偷过很多值钱的东西,他曾经把自己不算小的房子里面堆满了珍宝,没有立足之地,不过最后那些东西他都还回去了。就是那一天司空摘星从一个普通的小偷,成了偷王之王。他已经将偷变成了一种艺术,那一年司空摘星只有十八岁。司空摘星用了十年的时间让自己完成了一门偷的艺术。跟着是他的另一样艺术,易容术。
其实会沾上易容术这种东西还要源于司空摘星的一次失手,在哪之前他是对易容术完全不屑的。那次一不小心喝多了酒让六扇门的捕快逮到了,虽然逃出六扇门的大牢对司空摘星不算是难事,可是已经露了脸有点麻烦。没办法司空摘星只有跟前辈求救,易容后的司空摘星就那么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从六扇门的捕快面前出了城。司空摘星一开始只是觉得很有趣,借着易容术很方便的偷了几次东西后,司空摘星彻底尝到了易容术的甜头,慢慢的司空摘星也不蒙面了,反正脸上的脸也不是他自己。把面具做的越来越精细,越来越薄就好像那并不是一张面具而是天生就长在脸上的皮
‘易画皮,难画骨’可是要是你到了这门艺术最高的境界的时候,不只是画骨,就连心也是可以画出来的。就这样从皮到骨再到心,已经没有人能分得清哪一张是面具,哪一张才是他真的脸,真的他的时候,他完成了世上最伟大的艺术,那一年司空摘星二十五岁。可是很快司空摘星发现事情突然变的不那么有趣了,甚至有些可怕。
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生意的司空摘星在街上闲逛。他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司空摘星认识这个人,几个月前在关中,他看到他和陆小凤在一起,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按理说他因该是一个不会被易容术所欺骗的人,可是他却没能识破‘上官丹凤’的易容。司空摘星突然也很想试一试自己的易容术是不是能被他识破。
“花满楼!”司空一把拉住从身边走过的人。
“陆兄?你怎么在这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花满楼笑了。可是马上又收起了笑容,将放在胳膊上的手拉了下来“你不是陆小凤,你是谁?”
“我怎么不是陆小凤了!”依旧是陆小凤声音。
“你们身上的味道不同。”
“咱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一个月前在王麻子的狗肉店,上次我害你们没能吃到狗肉,这一次我请花满楼你吃鱼肉如何。”用当时假扮王麻子的声音说道。
“你是……司空摘星。”花满楼还有些不确定,上次遇到司空摘星的时候四周都是烟味。
“不就是我了。”用另一个声音。司空摘星拉着花满楼到了酒楼里面两个人聊了很多,关于陆小凤的事情。司空摘星提起了他的那三个原则,花满楼便问司空摘星是不是一早就看穿了上官飞燕的易容所以他才不偷的。司空摘星说没错,不过看花满楼的神情不太对,他也没有追问他离开后的事情怎么样了。只是陪着花满楼喝茶,看着花满楼的笑容,司空摘星突然觉得花满楼和他很像。
遇到司空摘星两天后,花满楼从外面回到小楼,闻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味道。
“陆兄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闻到花老五酿的陈年好酒了。”
“……”花满楼也不避讳,将刚刚取回的自己五哥托人运来的酒放在桌上,打来封泥,为自己的友人倒上一杯。递给他。
“果然是好酒。”一口饮下。再为自己倒一杯。
“陆小凤,你知道吗?我昨天碰到司空摘星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陆小凤很感兴趣的看着花满楼。
“他装作你的声音,真的很像,可是味道却不一样。”
“……”听到花满楼这么说陆小凤笑了。“花满楼,要是我跟人说你是一个瞎子,别人肯定当我是疯子。怕是没有人能在你花满楼面前易容的。”
“或许吧!”花满楼轻轻的笑了,他想到一个人,为什么他没能早些看破她的面具呢?
“……”好像是看破了花满楼的想法,陆小凤悠悠的说道。“也许并不是你没有看透而是,你不愿意看透。你一定早有察觉,只是你相信她是真的,那些疑问不过是因为她们是表姐妹所以难免有些相似而已。”
“……”花满楼为陆小凤倒上一杯酒。“谢谢你。你跟司空摘星认识很久了吗?”
“还好!喝过几次酒,打过几次赌。”
“你一定见过司空摘星的真面目了。”
“……”花满楼的这个问题让陆小凤愣了一下可他还是说道。“你也知道他是做贼的成天都戴着面具,每次见他都是一个样子,谁知道那一张才是真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前天见过司空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司空摘星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面具后面会是怎么样的。……带着面具扮成被人,要是一个人戴着面具太久的话,会不会摘不下来了……”感觉到陆小凤停下来酒杯又说道。“小凤你说呢?”
“或许吧!”陆小凤说道。又喝了几杯酒,起身说要上茅房。
可是这边陆小凤才下楼,又有人从窗户上翻进来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小凤?”花满楼觉的很不可思议。
“花满楼,听说花老五又酿了好酒我特别来尝尝的。”陆小凤看着花满楼一脸惊奇的表情。看到桌上的酒坛子跑过去。可是却被花满楼拉住了。
“……”花满楼伸出两只手在陆小凤的脸上摸了摸。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
“……”陆小凤有些奇怪。拿起酒坛却发现酒坛空了。“花满楼,酒呢?”
“这要问你自己。”
“问我?”陆小凤一脸不可思议。可是看花满楼那么认真的表情并不像是说谎。还一脸的笑意。看着桌上用过的酒杯。“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你刚刚走!”
“我?”陆小凤似乎明白了。“我走到哪里了。”
“茅房!”花满楼才说完,就感觉到一阵风。陆小凤一脚踢开茅房的门,里面除了一件衣服什么都没有。而那件衣服正是他昨天去泡汤结果不见的衣服。
“这个贼猴子。”
半闭着双眼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坐在哪里磨着药。听到开门的声音。
“来了!”老人说着,接着磨着药。“几件生意都在那边,你自己挑一样好了。……怎么了?”
过了半天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了腰。摸摸靠在自己怀里的脑袋。
“发生什么事情了。”
“婆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第一次易容跟抓我的捕快擦身而过他们硬是没认出我吗?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豪又好玩……今天我又骗过了一个最不可能被易容术蒙骗的人。”
“哪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也不知道。他问我司空摘星的真面目,我回答了,可是我再问我自己‘司空摘星是个怎么样的人’时。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将头埋在那里。轻声的说道。“我既然完全想不起来我因该是什么样子了!……婆婆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有趣了。”
“没有趣就不要玩了。”再摸摸他的头。
“……婆婆你还记得吗?我是什么样子的。”
抬起头看着老婆婆,可是老人家看不到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却能看到老人家不知如何回答的表情。
“……”老人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按理说任何的易容术都不可能骗过看不见的人,可是她面前的这个孩子真的只要愿意的话就可以骗过任何他想骗的人。老人家模模糊糊的记得一张脸,可是她也不知道那张脸是不是真的是眼前这个孩子的。“傻孩子,去洗一把脸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的确只要把面具都洗掉了不就知道了。本因很简单的可是……
司空摘星洗了脸,又从脸上揭下来一层面具,可是看着水中的人脸,他却一天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张脸是谁。再摸摸手感与一般的皮肤也有差别。再一次,又一次。当从脸上取下第四张面具的时候,司空摘星怕了,看着水中的人脸。这又是另一张面具,还是属于自己的。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脸上到底有多少层面具。有时候一觉起来他再照镜子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也许是昨天才见过的一个路人,也许是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还是说真的如花满楼所说面具带了太久的话就会摘不下来,而现在的司空摘星本身就是一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