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水木清莲7450

9、第 9 章

　　9.华山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华山论剑的日子便近了。我与阿蘅收拾了东西，驾着一叶小舟回到中原。往常我来中原游历，总是孤身一人，这时有了阿蘅在身边陪伴，滋味大是不同。试想放眼古今，又有几个江湖人物能够如我黄药师一般带着如花美眷游历江湖呢？我一想到此，便觉得好生得意，暗想当初答允带阿蘅出来游历，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俩人走走停停，赶到华山之时，算算时辰刚刚好。我本想劝阿蘅在山下等我，但知道她必不愿意，也不多说，当日便带着阿蘅一路上山。到得主峰山脚，忽听一人远远叫道：“冯姑娘，你怎么也来了？”我和阿蘅都觉差异，抬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袍子，方面大耳的汉子满脸惊奇地向我们走来。我见过这人，知道他是王重阳的师弟，名唤周伯通，江湖人称“老顽童”。但我记得阿蘅除了王重阳外，并未见过全真教中人物，怎么这老顽童一上来便叫冯姑娘呢？再看老顽童身后不远，赫然站着中神通王重阳以及北丐洪七公。
　　阿蘅对这突如其来之人微微一愕，道：“怎么，我不能来吗？”那老顽童道：“你当然能来啦，有你在啊，我王师哥一会儿打起架来一定倍加神勇，保管可以夺得今次华山论剑的状元呢。”我一听周伯通说法，便知他认错人，但听他说王重阳夺魁，总不大高兴，于是重重哼了一声。阿蘅见我动了怒气，伸手一拦，不动声色道：“我有这么大魅力吗？”一旁王重阳听出阿蘅话里的揶揄之意，忙叫住周伯通。周伯通还以为王重阳是害臊，便道：“王师哥，你干嘛假惺惺的呢，你这时心里明明开心得要命，对不对？”王重阳见我有了怒气，忙过来先向我道：“误会，这只是个误会。”周伯通却仍纠缠不清道：“什么误会，我说王师哥，你明明喜欢冯姑娘喜欢得要死，干嘛不承认呢？”王重阳见止不住周伯通，只得又向我们解释道：“抱歉，周伯通他认错人了。”
　　老顽童却奇道：“我认错人了？难道你不是冯姑娘么？”阿蘅起了戏弄之心，笑道：“我是姓冯啊。”老顽童道：“这就对啦，我就知道啊，你心里仍旧惦记着我王师哥的。”我听到这话，再也忍耐不得，一出手便掀了老顽童一个跟斗。王重阳见我出招，忙过来挡驾。洪七公眼见我和王重阳说话之间便动起了手，忙放下嘴边正在大啃特啃的鸡腿，叫道：“你们要打架，也等上了华山再打呀。”他说过这话，又回过头去向被打的老顽童解释道：“老顽童，眼前这位冯姑娘，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位冯姑娘，她可是人家黄药师的新婚妻子，你怎么好胡说八道呢？”老顽童不解道：“怎么有两位冯姑娘？”洪七公道：“你费什么话，她们是双生姐妹嘛。”
　　终于闹清楚原委的老顽童一脸委屈，道：“冯姑娘，你还真坏那，干嘛不早说，害我说错了话。”我见他又提，脸色一沉，说道：“你还说！”老顽童忙将手捂在嘴上，做了个孩子气的表情，说道：“不说就不说。”阿蘅给老顽童的表情逗得微微一笑，又向王重阳道：“王道长，我姐姐最近一向可好，我正想找个时间去瞧瞧她呢。”
　　王重阳听阿蘅说起冯衍，面上一黯。周伯通却过来打岔，道：“你姐姐她呀。”话到口边，听到王重阳微带斥责地又叫了一声伯通，吐吐舌头，改口道：“也还好啦，就是脾气刚烈了一些，和你不同。”阿蘅听出他话里的讨好之意，笑了笑，却不搭理她。
　　这时南帝段皇爷也在四个将士的护送下来了，与大家寒暄见礼。末了，他说道：“怎么西毒欧阳锋还没来？”他一说话，那老顽童嘴巴可不闲着，见缝插针道：“那个老毒物，最不守信用了，这会子说不定还在白驼山睡觉哪，咱们不必等他了。”
　　大家给老顽童的话说得大笑，正要准备上山。不想半空里忽然传来一阵异响。我大吃一惊，还未来得及回过神，便见一条五花蛇嗖地飞了过来。喜欢豢养毒蛇这种东西的除了西毒欧阳锋还会有谁？那欧阳锋放蛇，自然不会只放给我一个，每人都送了一条。老顽童最是有趣，竟给毒蛇缠得满地打滚。但我还是又惊又怒，生怕它伤了阿蘅，连忙伸出手指夹住毒蛇七寸，道：“欧阳锋！”我话音未落，便见一个高鼻深目的白衣汉子手拿蛇杖飞身而来。
　　他站定脚步，便瞧见了我的阿蘅，走上前来，说道：“黄老邪，想不到你竟然把自己新婚的妻子也给带来了。”我见他那一脸的坏相，忙站到阿蘅身前，说道：“她是来瞧自己的相公比武夺魁的。”欧阳锋听说，笑道：“那只怕她要失望了。”我知他是激我，只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欧阳锋哈哈一笑，又走到王重阳和洪七公身边，挑衅地瞧了他们一眼，这才向众人说道：“各位，我欧阳锋先走一步了。”说话之间，他足下一点，身子腾地飞起数丈。那山崖极为陡峭，但欧阳锋每次纵跃，总是刚刚好腾起数丈。洪七公在下面瞧着，点点头，望着王重阳道：“老毒物这家伙的功力看来是又精进了不少啊。”我听了这话，笑着看看阿蘅。阿蘅与我心意想通，知道我要带她上山，也是一笑。于是我拦住阿蘅的腰肢，吸了口气，也使出轻身功夫，一跃而起，带着阿蘅此飞奔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