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水木清莲7450

7、第 7 章

　　7.婚后

　　这日起床之后，我瞧阿蘅眉色淡了，便道：“阿蘅，我给你画画眉毛吧。”阿蘅一笑，坐到妆台边，任我拿起画笔，给她画眉。我眼望着眼前这娇美动人的妻子，心中甜蜜无限，拿起笔来轻轻给她画眉。
　　问妆之后，阿蘅揽镜自照，我在旁笑道：“淡扫蛾眉，好。”说过这话，我轻轻握住阿蘅手，忍不住又说道：“阿蘅，你真美。”阿蘅一笑，秀美微扬，道：“你是说我美，还是说你眼光高，还是说这个眉儿画得好呢？”我见阿蘅反应如此之快，忙笑道：“当然是你美了。”阿蘅给我这么一说，又是浅浅一笑。
　　我正要说话，忽觉窗外有人，心中不禁大怒：“谁竟敢如此无礼，偷瞧我的阿蘅？”抬眼望时，却是梅超风端着一盘新茶站在门外。我瞧她那表情，便知她在门外瞧了一忽儿了，不觉满心怒气，喝道：“你在那里做什么？”梅超风吃了一惊，低眉顺眼道：“我来给师父师娘送早茶。”一面说，一面掀帘进来。
　　我在徒弟面前，一向都是师道尊严，半分也不能出差错的，便板着脸孔，走到她面前去拿那茶。哪知触手之间，茶水冰冰凉凉，我大怒，这样的茶怎么能给阿蘅喝呢？彭地一下，将茶杯摔了，骂道：“茶都凉了，还喝什么？”梅超风见我恼了，又慌又怕，想要去拾起那些碎片。我见她那个窝囊样子，越发气得牙痒痒，忍不住一脚将梅超风踢翻在地。
　　阿蘅见我出手那么重，忙走过来拦在我面前，说道：“别这样，反正我也不渴，你就别怪这孩子了。相公，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我有话要给你说。”我见妻子如此说，怕自己再打超风给她怪我，便点了点头，又望了梅超风一眼，吓得她直哆嗦。阿蘅见了，忙将我扯了出去。
　　到得门外，我说：“阿蘅，你太纵容这些徒弟们了。”阿蘅笑了笑：“相公，你对这些孩子们太严厉了些。”阿蘅似乎很喜欢管我的徒弟们叫孩子，温温柔柔中带着一些别样的味道，叫人听着舒服。我瞧得出来，岛上的弟子们对我是又敬又怕，对阿蘅那才是真心的敬爱喜欢，因为她确是个让人放心又让人欢喜的女人。
　　走过小径，我们一直走到后面小山。我见阿蘅不说话，便道：“阿蘅，你怎么啦？”阿蘅想了想，才开口问我：“相公，你当真要去华山参加论剑么？”我道：“那是当然。如果这趟华山论剑少了我东邪黄药师，岂不是太寂寞了吗？”阿蘅扫了我一眼，背转身去道：“我还以为你不会为了那部《九阴真经》而动心的。”我笑了笑，知道她担心我，也担心她那个还不是姐夫的王重阳，便道：“那是因为放眼当今武林，只有我配得这部宝典，所以我也只好当仁不让了。”
　　阿蘅给我说得一笑，道：“既然你决定要去，那么我也要一起去。”我吃了一惊：“你去？这不太好吧，我是去论剑比武，又不是去踏青游玩？”阿蘅见我不答应，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说道：“你不让我跟，我也不让你去华山参加什么论剑大会。”我知道阿蘅虽然行事说话温柔和平，但一向说一是一，从不悔改，只怕她当真不让我去，那可叫人头疼了。
　　我想了想，忙道：“好好好，你也去，你也去，这总可以了吧。”阿蘅见我答允，又是一笑，甚是得意。她又走了几步，又道：“相公，如果方才我执意不让你去华山，你去是不去呢？”我见阿蘅那半是撒娇半是撒赖的俏模样，心中微微一笑，想了想，摇头道：“不去。”阿蘅笑了，却又接着说道：“但你心中一定会懊恼，而且懊恼一辈子，是不是？”
　　我见阿蘅如此知我心意，点点头：“对，我会懊恼，而且懊恼一辈子。”
　　阿蘅又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华山呢？”我道：“阿蘅，因为我宁可懊恼一辈子，也不想你生气啊。”阿蘅听了我这话，原本明媚的面上更添明媚之色，娇笑道：“相公。”轻轻向我靠来。我抱住我的阿蘅，心中也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