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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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不冷。
森林里，也不觉得黑。
一整个晚上，弥夜坐在树林里。
不知道该去想些什么。
只是抱着身体坐在那里。
奇怪……惣右介……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明明是应该这么心痛的事情。
我却感觉不到伤心了……
只是……
惣右介……
我原以为，我能那么近的站在你的身边。
但也许，从始至终，我都没能生活在你的世界里……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弥夜慢慢抬起眼帘，便听到了东大圣壁的方向，小桃撕心裂肺的呼喊。
像是不受大脑控制的，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身体便向着东大圣壁的方向瞬步而去。
惣右介……我有点懂了……即使我一再告诉自己，离开吧。就这样离开你吧。
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去到某个地方。
那里……只要到了那里……就会做出决定的吧。
惣右介……我只是忽然间觉得……
相比你给我的伤害，我更害怕的，是将来有一天我会后悔……
东大圣壁上。
蓝染的‘尸体’被自己的斩魄刀钉在了墙壁上。
鲜血四溅。
更有暗红的鲜血，顺着高高的墙壁流下。
但即便早已没有了鲜艳的眼色。还是可以刺痛双眼。
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臂膀，但还是止不住身体细微的颤抖。
笨蛋……这是假象……这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忽然之间便泪如雨下。
视线转到小桃身上，那个蹲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女孩子……
看啊……惣右介。你的养成计划成功了呢……不论是小桃还是我……
但是，小桃对你来说还是有用的……而我，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利用价值了呢……
惣右介……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镜花水月的假象，我却还是不自觉地当了真。
我还是发现……我看不得你受伤，受不了你离去。
我还是……不想离开你身边……
银从身后走来，有些惊讶的看到弥夜站在人群后面，便带着万年笑脸走上前去。
“呦~弥夜酱~”
绕道身前，却发现弥夜满脸泪水的站在那里。
惊讶的愣在了那里，隐去了笑容。
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人群里的小桃发现，举起斩魄刀便向自己冲来。
而弥夜没有再去理会任何人的任何动作，转身飞快的瞬步离开。
惣右介……
我想见到你……
有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完全隐藏起灵压，弥夜挑选了一条极其隐蔽的道路向着清净塔居林瞬步而去。
风呼呼的吹。
半个月前的夏日祭，惣右介他抱着自己瞬步回队长室时，耳边的风声也是这样的响起。
什么都没有改变。
惣右介。
我也……不想改变。
“弥夜。”
忽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弥夜前方。弥夜急忙停住脚步，还是差点与对面的人相撞。
耳边的风止住了。
“瞬。”平静的叫出口，弥夜深呼了口气。
叹口气。只是这么几日没有见面，弥夜脸上明显多了憔悴的神色。
“你……要去做什么？”
嘴角勾起微笑。“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才在这里等着我的么……”说着弥夜抬眼看看瞬凝重却面带忧伤不舍的表情，自己也严肃了起来。“不过……正好……我也刚想着要去找你。”
“……找我？”瞬有些惊讶。自己想着弥夜还是会去找蓝染的才对……所以自己才来到这里。怎么能……再让她回到那样的危机里、
这次，一定要带她走……不管……用什么方式……
然而，弥夜说，要找自己……？
“嗯……”弥夜把双手藏到身后，紧紧地握起拳，来使自己尽量显得镇定一些。“不过……你，找我也有事情吧。不如，先处理你想做的事情……然后，我找你的理由，你自然也会明白了……”
“……”叹口气。瞬低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手覆上斩魄刀刀柄。“那么……就开始吧……”
悲伤的笑开，弥夜也抽出斩魄刀，与瞬对立着展开架势。
然而，瞬却没有如弥夜想象中的会立刻攻过来，而是直接解放了斩魄刀。
“闪耀吧，瞬光。”
灵言念出，一束刺眼的光芒向天空冲去，弥夜不适的伸出右手遮住了眼睛，须臾，再睁开眼睛，瞬手上的斩魄刀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刀刃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一开始……便解放了斩魄刀，而且……还释放了全部灵压么……
瞬……
“要上了。”瞬看了眼略显惊讶却也还是带着悲伤的弥夜，没再多停留。“瞬光。”
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弥夜感觉到刀刃架在了脖颈上。
怎么……可能……
是瞬步么……不……瞬步的话，即使再快，也不可能脱离肉眼的捕捉……
难道，这就是……瞬的斩魄刀的能力？
“是……这就是我的斩魄刀的能力。”像是知道弥夜心中所想。瞬说着拿下了架在弥夜颈间的斩魄刀。“光就是我的斩魄刀。”
弥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在你身边的每一束光芒，都是我的斩魄刀。只要我想，它们就会同时贯穿你的身体。”
吸口气。瞬看向弥夜，又转而望向远方。
“弥夜，跟我走吧。”
然而，弥夜却笑了起来。
“瞬……我还没有解放斩魄刀。你就认定我会输么……你没有用你的斩魄刀贯穿我的身体……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弥夜……”错愕的回身望向弥夜，张开嘴唇。
然而没来得及瞬再多说一句话。弥夜便举起斩魄刀横在面前。
“歌唱吧，月妖。”
随着灵言吟出，斩魄刀变成了一把金色的短笛，头尾处还覆着繁复古老的花纹。
“瞬……”叫了名字，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缓缓的把笛子放在唇边。
悠扬的笛声响起。
……动弹……不得……
难道……弥夜的斩魄刀是尸魂界历史上及其少见的音波系的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
又一次散发出灵压，瞬用自己的灵压勉强的压制着向自己袭来的笛声，咬着牙抬起手臂，深深地看了弥夜一眼，然后呼口气，手指狠狠的刺进耳朵里。
左耳鲜血喷涌而出。
弥夜又一次惊讶的盯着瞬。慢慢的停止了笛声。
“瞬！……你……”
“果然……”瞬却坚毅的笑着打断了弥夜的话。“果然呐~破坏了左耳的鼓膜，左半边的身子就恢复行动能力了。”没有因为疼痛而痛苦的表情，也再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和不忍。“来吧，再来一次。只要我把右耳的鼓膜也破坏掉，你的斩魄刀就无法控制我的行动了。”
瞬说着再一次举起了斩魄刀。“弥夜……我不能看着你的人生再这样被你自己糟蹋下去。我一定要带你走！”
“瞬……”弥夜攥着笛子的手有些颤抖，但看着瞬坚定的眼神，还是垂下了眼帘。
也许……一定要这样吧……
从相识那天起，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这不是让自己任性的时候。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要面对下去。
而且……
与瞬之间，也一定要做个了断，才行吧……
闭上眼睛，又一次吹响了月妖。
瞬笑起来。
“弥夜……不是说了吗……你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
又一次的释放灵压，瞬却愣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灵压，无法释放……
手臂更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瞬……没用的。即使不通过鼓膜，这些音符也会穿过皮肤渗进血液里然后作用于你的心脏。如果我不及时停下来的话，你就会心脏衰竭而亡的。”
“可是……你现在也已经听不到我说话了吧……”
弥夜慢慢的走近瞬的身边，拿起手中已经回复浅打状态的斩魄刀，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又松了又握，终于，闭着眼睛刺进了瞬的身体里。
忽然间炎夏的天空飘起了雪。
弥夜渐渐睁开眼。瞬的身体已经开始散发着金色光芒，渐渐变得透明。
最终，消散在了一片融着落雪的金色光芒里。
弥夜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月妖的歌声穿越瞬的心脏时，自己听到了呐……
瞬回答自己的话。
弥夜，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你呢……
如果……我真的可以化作一片光芒，该多好……
那样，就能够永远笼罩在你身边……
噙着眼泪转过身。
弥夜没有看到，瞬消失的地方。地上留着一滴泪珠。
在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轻盈的时候，瞬并未感到痛苦。
被自己刺穿的耳膜好像也在渐渐复原，耳边仿佛响起了美丽的歌声。
弥夜，你想要找我的理由……我现在才终于明白。
原来，你是想，让我回到本该在的地方啊……
可是……
…我听到了呐……弥夜。
你通过月妖的音符对我说的话。
瞬……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铭记于心。
谢谢你……
希望，你在那个世界，能够得到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