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印社》同人进行时

12、蟾蜍04

　　在屋主凌厉的眼刀下，两人坐起身。男人笑着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几位过去。吴邪看对方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说句我去叫胖子便一溜烟的从屋里跑出去。

　　这顿饭小老板吃得难受。不是因为味道不好，也不是因为屋主的目光在自己和闷油瓶脸上晃来晃去，而是进屋前闷油瓶跟自己说的一句话，“什么都不要吃。”

　　不要吃，意味着桌上的东西不能吃。不能吃的理由只有一个——东西有问题。那位何公子虽对三人以礼相待，又貌似和闷油瓶认识，可有一点不能忘。几个人现在是在画里，遇到的东西非妖既怪。画里的妖怪一种是附上去的，一种是作画的人或者画作的拥有者怀了心思，日积月累心力成了精。若是后一种，只怕画中的精怪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人。闷油瓶不让自己吃桌上的东西无非是担心这一点。但人家摆了一桌子菜，你举着筷子一口不动，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不对劲。

　　正为难着，吴邪看看右边，胖子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大口往嘴里趴菜，压根没把自己专属给他的嘱咐放在心上。再看看左边，闷油瓶虽然不像胖子吃得那么夸张，但也慢条斯理的一口接一口。

　　靠，敢情就我一个人傻乎乎把他的话当圣旨似的记着。吴邪暗骂一句，横下心伸筷子去夹菜。刚抬手，就被闷油瓶一个眼神吓得把手缩回来。干什么啊！小老板心里有些不高兴了。

　　见他推推诿诿的，“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何公子问，转念又笑着说，“你看，几位都来了半天了，我还不知道几位尊姓大名呢。”

　　“嘿嘿，我叫胖子。边上这位叫天真。那位不用我介绍，你不是已经管小哥叫他曹玉君了么。”胖子插话说，同时在桌下给了吴邪一脚。

　　小老板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赶紧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他们两个吃的开开心心，自己在边上看着，心里多少还是觉得不舒服。当然，再不舒服也不能矫情，吴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来之前吃过了，还喝了酒，现在胃不舒服，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吃饭的功夫，何公子又对着闷油瓶玉君长玉君短的说了好一阵，内容无非是两人当年的甜蜜往事。胖子一心吃饭，全当没听见。闷油瓶还是老样子，看不出他是听你说话了还是没听你说话。吴邪吃不了东西在旁边干坐着，又不能离桌。只好把那些没营养的话听个遍。

　　同性恋吴邪不是没见过，自家二叔和环叔就是。不过自己从没听两位叔叔讲他们的爱情往事，家里人也不让提。由于两位叔叔的结合，同性恋在吴家里属于一级敏感词汇。自从那时起吴邪就一直被教育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都是歪门邪道，是绝对不可以的。但另一方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似乎默认了二叔和环叔的关系。去年过年的时候，环叔还是在自己家过得除夕夜。因而吴邪虽认可同性恋，却对同性恋一无所知。今天听何升讲了这么多，突然有种自己被科普的感觉。

　　和男女之恋谈恋爱也没什么区别啊。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挨打的事情，吴邪顿觉心中愤愤不平。不就是问一句为什么环叔嫁给了二叔嘛，老爸居然给自己好顿打。

　　熬过这顿饭，几个人总算可以回屋了。天色已晚，吴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不用说，饿的。他娘的，早知道死也得吃两口。小老板翻身坐起，铁了心要出去找东西吃。刚下地，一个黑影闪进屋。吴邪定睛一看，原来是胖子。

　　“死胖子，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他低声骂道。

　　“我才叫你吓死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床上练功呢你！”

　　吴邪心说，我就是练功也比你这跑别人屋梦游的强。正要开口，嘴被胖子的手一把捂住。只听门外有人，轻轻敲了三下。

　　胖子压低了声音，“走。”

　　小哥站在门外，刚刚的声响是他给的暗号。三人在漆黑的走廊里摸索着前进。张起灵开路，胖子垫后。吴邪快走两步，悄声问，“小哥，咱们这是要去哪？”

　　“书房。”后者回答简介。

　　吴邪默默跟着，心里纳闷，不知道这闷油瓶是什么时候把府里的地响掌握得轻车熟路，还是说他真是那个什么曹玉君？！小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三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推门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屋内的摆设看得分明。张起灵看着墙上的画，伸手摸了摸，禁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样，小哥。有门路吗？”胖子凑过来问到

　　然而不等他回答，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踹开。密密麻麻的骨头架子，站满整扇门口。领头的人身上虽然有肉，却如生了疮癞一般，不时有脓水滴下。他的脸迎着光，可溃烂的皮肤让人看不清五官。唯有那一身行头无声地告诉三人，来者正是画家何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