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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狐面人身 ...

  •   在一片黑闇中,冰冻刺骨的触感随着肌肤渗入,鼻腔粘膜在被一种血腥的味道侵蚀。身体在水中仿佛要融化开来,又像是即将要腐烂在土壤之中。体内的温度一点点的流失弥散。
      全身的感觉都消失了,唯独脑内的意识却在渐渐清晰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散去,灵魂苏醒的瞬间。
      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他使劲睁开眼眸,面前却依旧是一片黑暗。莫非是来到了冥界抑或地狱?这里没有一丝光亮。他又试图张开嘴巴,却有什么从外面涌了进来,触到味蕾,腥味酴醾。他咳嗽吐了出来,这种腥味像是矿物的气味,更贴切的说,泥土。小时候跑在田野间摔了一跤,磕了一鼻子一脸的烂泥,吐出来的就是这种味道,像马粪一样臭。

      他撑开双手双脚,才发现周围似乎有点松动。池胤这才明白,他被埋了。会不会有人以为他死了,把他葬进了土里。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不得所知。
      池胤更用力踢开土层,他发现上面有个很重的东西在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他使劲全身力气。先把一条腿盘起来,另一条腿往上蹬。右臂也借力,这样尝试蹬了好几下,才看到一丝缝隙。外面有淡淡的冷光透进来。
      接下来,他用手用力掰开那个缝隙,也不顾上面不停有泥土崩落下来。他又一敲,发现上面还有一个巨大重量级的坚硬东西在挡着他。他把身子往下缩成一团,一遍用肩背抵着那个东西一边蹲着那个巨物,形成一个杠杆。费劲全身力气,才终于让那块石头滚动到腾出来的凹陷了。他也足以将上半身探了出去。
      他抬头,看到夜空一边深邃无际的墨黑,阴云散开,露出圆月,浑圆而微泛青光。散下来的月光都显得冰冷透彻。

      池胤打了一个寒颤,往前看去,才发现自己是被埋在一个本殿后面。还被一块巨大石头压着。还好这下是逃了出来了,不然可能真的会在土壤中窒息而死。
      黑夜的寒冷让池胤脑袋格外清晰,他想起自己是在鸟森神社被白衣的狐狸盯住。之后背后伸出什么把他拉倒了,之后就昏迷了。
      会不会是狐妖把他的□□当成食物,埋在地下储藏起来了。

      随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虽然看起来也是神社境内,面积可是比鸟森神社大太多了。池胤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觉得全身酸痛骨架子都快散架了。他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壮着胆向前走去。
      他走到主殿正面,走上了祭台。主殿前面还有一个拜殿,看来这个神社规模不小。一般小神社只有一个殿,是主殿和拜殿在一起。但是现在面前这里主殿里应该还放着“神体”,这时候小政要是在,准是又要开始在这主殿里“捡”东西了。
      池胤心想自己也算是九死一生了,不如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胆子是哪里来的。或许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鼓起更大的勇气。小政不在的时候,只能靠自己。他回忆着第一次看小政“钻神社”的动作,压着注连绳腾起双脚就跳了进去,没想到里面一片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像雕塑。不过池想起来确实很多神社都压根没有雕塑。
      只见中间祭台上,有一个红檀木的架子,上面端正地架着一片圆形的青铜块。
      青铜块上雕刻着类似鹿头还有点什么,看的不是很清楚。池胤被其深深吸引,不禁想将青铜块轻轻拿起来端详,翻过来,才发现那是一面青铜古镜。
      主殿内光线昏暗,外加镜面被灰尘覆盖,也看不出古镜上映照出了什么。有个光影在晃动,池胤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池胤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吹散镜面上的灰尘。
      只听殿外远处传来一声怪声,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说不清楚他听到的是什么,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尖叫。莫非是谁遇到了危险?

      池胤这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实在是能给他招来很多麻烦。池胤拔腿就窜出了主殿,往声音的方向跑去,根本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青铜镜。

      他跑着跑着,眼神余角撇到了两旁的狐狸石雕,一只只在月光下暗暗发光眼睛似乎在追随他掠动的身影。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狐狸石雕的守护神?难道这里是他们的聚集地。
      他来到鸟居脚下,又发现另一副诡异的景象,这里的“鸟居”也不只一个,而是无数根整齐排列在一起,形成一个隧道的护围赤红一片,这是一幅壮观的“千本鸟居”景象。池胤也不顾那些了,穿进千本鸟居,这里面就像时空间隙,一瞬间千本血红的鸟居从视野两边掠过,让他有一种身处异境,不知尽头在哪的幻觉。
      池胤心想,既然一个“鸟居”代表两界的交界,那么穿过这么多条“边境”,通往的彼岸会是怎样的奇幻异界?

      池胤跑了许久,终于穿过了鸟居,向声音的方向接近了。这是两边出线了樱花树木的丛林,夜樱在月光下不停发散着无机质的淡光,似乎月光已经浸透入空气中去。

      他最后终于来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一颗巨大的夜樱。连树干都在月光下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宛如一樽灵木。他瞬间看见好多小狐狸在树下追逐玩耍。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只是一片片幽蓝色灵火在微风下抖动。夜间微风吹散花瓣,无章地飘落下来。像是空气中弥散着发光的青白萤火。

      灵火渐渐散去,树下才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人”。穿着并非一身雪白长袍,而是很普通的现代人的衣着,白衬衫牛仔裤,两条腿看起来很是修长。然而,他,长着一张狐狸形状的面孔。颜脸在逆光下看不出颜色,似乎也是白皙透光的。池胤看着他,身体又无法动弹。

      “它”朝向池胤对视着,轻轻地呼唤了一声“いんちょう…”

      池胤顿时才明白,这独特的叫法,熟悉的声音,只可能是那个人……

      ——“小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狐面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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