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少年》暮雨青夜

22、再会

　　“阿泽，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打工结束后的哀川，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见到泽澄。
　　当时因为哀川转学，两人大吵一架后就再也没有联络。
　　“我等你很久了，和彦！”
　　“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很冷的。”哀川边开门，边说。
　　“随便坐，要不要喝咖啡？”
　　“没有茶吗？”
　　“茶？我这里只有咖啡。”
　　“总有热开水吧……”泽澄从包里拿出一罐茶叶递过去。
　　“哇！是梅子昆布茶耶！你特地带这个来给我吗？”
　　“废话！你给我听好，这罐茶叶带给你，不要成天老是吃泡面喝咖啡的，要注意身体营养！”
　　“遵命！”
　　泽澄将背包里的东西一古脑倒到床上，各种小吃、日用品……
　　这些都是带给哀川的。
　　“阿泽，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对了，我也加入这个学校的篮球队了，虽然只有五个人，但每个人都非常喜欢篮球，每天一大早都会自动去练习投篮，而且每次练习都会觉得自己好像又进步不少，每次练习都会让我们快乐得不得了……”哀川滔滔不绝地向泽澄介绍着这段日子以来他的生活，希望泽澄可以一起分享他的喜悦。
　　“跟他们一起打球的时候才发现篮球原来这么有趣！五对五练习的时候，是女篮陪我们练习，她们也是很强的，还有学长们也说要陪我们练习，直到大赛的前一天——我喜欢这支球队！”
　　“这支球队，听说打输了吧？在县大赛中以一分之差？”
　　哀川一下子就楞住了，僵在那里。
　　“奥村他在神奈川大赛结束后，立刻到天童寺来，一直感叹哀川和彦第一次尝到败绩，全日本打球的人大概都知道这件事了吧，他们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我们天童寺的人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我们的内心又做何感想……你走以后，球队也变了很多……”
　　“其实，只要大家能打得尽兴就好了！天童寺不是那种少了我就爬不起来的球队，而新的组合不也轻松在新滨县新人大赛中勇夺BSN杯吗？”
　　“亏你还说的出来！比赛可没有报纸上说的那么轻松，光要弥补你的位置就够我们累的，而我们其他人也没有像你这种可以朝对方弱点进攻的天才，像这种感觉是只有少数天才才有的——结果就逼的我不得不亲自担负起防御的重大责任，在进攻方面只能利用长传来发动攻势——”
　　“这跟我在的时候还不是一样？”
　　“真的一样吗？大家拼了命，为的只是不想让其他人认为天童寺少了哀川和彦就不行，结果每个人都认为舍我其谁、自我意识高得不得了！不过……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让你知道前锋应该怎么打，那么你也不会离开……”
　　“阿泽……”
　　“但当初我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在同一个球场上穿着不同的球衣？和彦，回来吧，难道你忘了我们一起许下的诺言了吗？”
　　“阿泽，对不起，对不起……”
　　“瑞穗有什么吸引你的？和彦，只要我们两个人联手，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就算对手是美国人也一样！”
　　“阿泽，我不想离开瑞穗，我喜欢这支球队！”
　　“瑞穗里面有可以代替我的人吗？”
　　“阿泽，你知道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和彦，难道你真的要在这样一支球队里埋没你的才华吗？”
　　“不会埋没的，藤原拓弥和阿泽一样，都是守备天才。”
　　“对你来说，他比我更厉害，是吗？”
　　“他可以将我的潜力发挥到极限以上！”
　　和彦，对我，你真的很绝情。
　　泽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但他不想再和哀川争吵，
　　“你看看，我都忘了，我来这是为了给你送这个。”泽澄将一个信封交给哀川，“阿姨说，如果经济上有困难就用这些钱吧，其实我也是从阿姨口中才知道你住在这里，她还拜托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你的脾气实在是太硬了，打工其实也很辛苦吧？她很担心你，有空打个电话回家吧——”
　　哀川将信封收好，“你肚子饿了吧，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吃的东西回来。”
　　“免了，不用特意招呼我。”
　　“你大老远来看我，怎么能叫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用不着就用不着，不要把我当客人好不好，我们难道不是好兄弟吗？”泽澄吼道。
　　“阿泽，不是不是……”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生疏，为什么？”泽澄痛苦地抓住哀川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着你！”
　　“阿泽……”哀川错开泽澄的目光，“你一定饿了吧，我去买吃的……”
　　“和彦，不要逃避，你明明听清楚我的话了……和彦，你的答案是什么？”
　　泽澄静静等待着哀川的答案。
　　“阿泽，我们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从来没想过……”
　　泽澄慢慢松开握着握着哀川的肩膀的双手，他转过身不想让哀川看到他失态的眼泪。
　　“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
　　“嗯，我去去就回。”
　　想擦掉眼泪，却不想越擦越多，结束了，结束了，他的爱情。
　　嘟嘟嘟嘟
　　手机响了，有信息进来。
　　犹豫半天，泽澄还是点开了。
　　“我是石井啦，还在打工呀，可别累死了，明天练球的时候能不能把NBA总决赛公牛对太阳的，我看看，是第六场比赛吧，反正是把那卷录像带带来就是啦，谢谢啦！”
　　嘟嘟嘟嘟
　　又有信息进来。
　　“是我，藤原，现在应该回到家了吧，我妹妹的比赛得了第一名，明天中午到我家一起吃饭庆祝，对了，我想到一套非常适合你的战术，算了，明天再说。只剩一个星期了，什么战术都应该试一试，是不是？”

　　“我回来了……”
　　虽然极力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两个人都知道不可能了。
　　所以两个人就早早睡下了。
　　同样的无眠。
　　第二天，两人也是早早就醒了。
　　“阿泽，我下午就没事了，想不想去哪里玩？”
　　“不是要打工吗？”
　　“没关系，我调到晚上了。新敢线最后一趟是几点？”
　　“九点七分，从东京发车的ASAN-333号。”
　　“OK，我把备份钥匙给你，在我回来之前，就随便你。”哀川将钥匙扔给泽澄后，就出门了。
　　告白被拒，明明知道应该放弃，但是还是无法放弃这份喜欢的心情。
　　哪怕只是多一秒也好，他也想和他在一起。
　　泽澄来到了瑞穗体育馆。
　　“接下来用3-1-3防守，明和应该会这么发动攻击的。”
　　“注意看球，边线空了！”
　　“哀川！”
　　“刚刚那球怎么样？”这就是疼原新想到的战术。
　　“再传高一点也没关系。”
　　那就是和彦口中的藤原吗？时机抓的那么准，球传的那么刚好。
　　他在笑，和彦打篮球时居然会笑？是因为那个后卫，还是因为整个球队的关系，和彦他居然会笑着打篮球——
　　泽澄贪婪地看着哀川的笑容，却又懊恼这样的笑容不是自己带给他的。
　　也许他错了，不该一厢情愿地带他回天童寺。
　　当哀川推掉藤原的邀约，回到家时，泽澄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张便签。
　　看看还有时间，现在赶去还能再见一面的，哀川立刻向车站赶去。
　　“阿泽！终于赶上了。”
　　因为想避开哀川，所以才悄悄离开，但在看到哀川的这一刻，泽澄还是欣喜若狂。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我果然还是无法放弃，和彦，喜欢你，喜欢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和彦，和彦——”
　　哀川僵硬着身体，不知该推开他，还是抱住他。
　　“阿泽——不要这样。”
　　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泽澄才放开哀川，登上列车。
　　“和彦，和彦，我是不会放弃的。”
　　对不起，阿泽，为什么会爱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