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少年》暮雨青夜

16、自省

　　“一想起来就令人生气，你说是不是老大？”石井不爽地灌下一大口可乐。
　　“三浦，那混蛋就只会发牢骚而已！就只会唱高调！我知道，他就只会对我摆面孔！”
　　“喂，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没有得到土桥的附和，让石井更是生气，“今天的练习，你也看到了吧，即使是那家伙的三分球，也不过尔尔！我和老大又会抢篮板 ，又会射篮，他们应该很了解啊！”石井气恼，当时竟然其他人都不帮他说话。
　　“这样是不对的……阿努！”
　　情感上，土桥自然是偏向石井，然而，理智上，土桥又是偏向三浦。
　　“如果你是那样想的，就完蛋了……”
　　“什么？”为什么连老大也不站在他这一边？
　　“我因为自己还有待加强，所以对周围同伴的事，很少去注意，不过……反正，自己的任务要充分掌握！如果考虑到是为了谁，因为谁的关系，那就不会有效果……”
　　“干嘛，老大，连你也在说教，我已经厌烦了！”
　　石井油盐不进的样子真的激怒了土桥，“傻瓜！三浦是相当认真的，他会那样说，一定也是经过仔细考虑的。”
　　“你就会这样说，但你自己又怎么样呢？实力不稳，到了下半场已经摇摇晃晃……成为哀川负担的人，不只是我而已！”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指责我？为什么？
　　石井现在就是一只全身长满刺的刺猬，谁靠近就攻击谁。
　　“阿努……”土桥错愕地望着石井，似乎没想到这样话会出自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口中。
　　“阿健，阿努，该吃饭了！”石井妈妈好心来叫两人吃饭。
　　“不吃了！”
　　“阿努，你去哪儿？”
　　“随便哪儿都好！”
　　“阿健，这是怎么啦？”
　　这两个孩子一向感情都很好，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也会吵架。

　　从那次事件之后，哀川劝告三浦应该精炼三分球，掌握诀窍，于是，三浦就重复拼命练习！但石井的情况正好相反，那天之后的练习活动，就没有再出现了。
　　时间飞逝，已经过去三天了。
　　请你不要再安慰我们啦！
　　这是三浦的真心话吗？我真的做错了吗？
　　“哀川！”午休时，哪里也找不到哀川，藤原找了一圈，才在天台找到他。
　　没想到他会在天台，这个藤原最喜欢的地方。
　　以前藤原常常呆在这里，自从重新加入篮球社后，忙碌的生活让他很少有时间再来这里。
　　“你也喜欢这里吗？这里的景色很美丽！”
　　哀川随意勾出一抹笑容。
　　不是喜欢，只是因为这里没人打扰。
　　“这里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藤原笑着将便当递给他。
　　“这是？”
　　“便当……”想到哀川应该很久没有吃过家常菜，藤原特意拜托母亲做的。
　　“哇！好丰富！谢谢！”
　　两人坐到石凳上
　　“为什么总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呢？”虽然面对大家时，他还是笑得那样灿烂，但藤原没有忽视他无意中露出的难过。“是在担心阿努吗？”
　　“也许是我自己本身……也许我的加入，对大家是一种负担……”哀川习惯性地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傻瓜！”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揉乱他的一头碎发，
　　“如果不是你，篮球社不会重新启动，我们也许在高中不会再碰篮球一下，更不用提全国高中联赛……哀川，我真的很庆幸，能遇到你……”
　　“真的吗？”
　　我真的不是负担吗？为什么只是想单纯地开开心心地打篮球，会这么难！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三浦跟石井两个人本来就好像是水和油……我想经常都会有这种事的，不过如果能越过这道关卡，瑞穗就会变得更强，今后再也没有人能挡住我们。”三浦的烦恼，藤原明白，突然来了一个这么高水平的的篮球员，这也是难免的。
　　靠着藤原的肩膀，哀川不知为何会这样坚信，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么晚大概已经没有人在打篮球了……
　　夜晚坐在体育馆外，石井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
　　石井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会在田径队的训练队伍里见到三浦。
　　擦身而过，专注于训练的三浦并没有注意到石井。
　　为了培养体力，练完球后，又来跑步，石井实在不敢相信。
　　三浦为了克服自己的不足，在努力，而我呢？
　　石井只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
　　第二天一早，石井就来到了体育馆，仿佛要补上过去三天缺席的份似的。
　　我会犯规是因为射篮失误后，就慌慌张张出手……几乎次次都是如此……如果取到了篮板球，脚跟手肘要会运用，在篮下争取空间，摆出对应防御。
　　那样就不会慌张，而且改变局面，增加射球机会！
　　可恶，打几次都是一样，像个白痴似的。
　　难道只有我会成为负担吗？
　　“可恶，不管打多少次都进不了篮筐，要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知道……”
　　“石井！看球！”
　　三浦投出一个球，石井顺利抢得篮板，并投球入网。
　　“漂亮的射篮！”
　　“耶……嗯……”石进难为情地扭过头。
　　“不过如果能把重心放在轴心脚，动作会更敏捷，而且不会摇晃，利用回转的瞬间，传球或者是运球切入、闪躲敌人，再借机射篮！”石井能转变观念回来，三浦是说不出的开心，“因此，视线平常要放远一点，为了做到这一点，上半身的重心一定要很稳！”
　　“三浦……”三浦不计前嫌地指点，石井十分感动。
　　“我射篮，然后你进篮下防御！如果能作一对一的旋转练习，自然会培养出脚力，那样一来，不管多少次，都能抢到篮板球！来吧，继续练习！”
　　练习累了的两个人并肩躺在体育馆内，
　　“三浦，从来不会这样跟你两个人单独打篮球……”
　　“是啊……”
　　“初中时，是敌对关系，我觉得你长得好帅气，女孩子老是围着你转……”
　　“我不过是单纯的傻瓜……”
　　“现在竟然在同一队打球，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绝对不可以成为负担！我们两个人都要加油！”
　　“加油！”
　　“还有，对不起！我迷失了自己，这件事……连自己的缺点都不明白……因此，那个，今后我会接纳更多的建议，而且不会生气。”
　　“要我说一句没关系吗？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不错，从今天起，我又要跟你们一起奔驰了……要培养持久力，锻炼精神……”石井掰着指头计算着自己的机会。
　　“心情好舒畅！我们两个人都要加油，让哀川打出更佳的水平，那样才是最棒的，是不是，三浦？”
　　“绝对，要成为更强的队伍！”
　　石井的回归，让大家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石井回来啦！”
　　“那当然了，哀川，难道你以为我会退出吗？才不会让你一个出风头呢……”
　　“竟然不来参加练习，你已经觉悟了吗？”
　　不会吧，藤原的表情好可怕！
　　“放心吧，我会给他追加另外的特别训练的。”
　　“不要呀，沙沫，我错了，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