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要好好的》an好

37、几多欢喜几多愁2

　　夜雨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觉得就这样对一个伤心的娇滴滴的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不妥。
　　爱情没有错，错的是爱错了人。
　　他又转身对着呆若木鸡泪汪汪的故儿抱歉道：“我，真的对不起！”
　　这次就真的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故儿伤心地看着夜雨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呆呆地站了一会，身子一晃，像要支撑不住似的，虚弱地蹲下身把自己缩在一起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颤抖的身躯，这么热的天，她却感到很冷。
　　艾馨经过一夜的调养休息，已恢复了往日的优雅靓丽，现在看上去比昨晚好多了。
　　“艾馨，你这阵子上哪儿去了。走时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就一下子从我的世界里蒸发掉了，现在又一下子从我的生活里冒出来。”
　　两人正坐在桌前，惬意地吃着午饭。就她们两人，没敢做太多菜，吃不完会浪费。但是两菜一汤，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两人吃得悠然自得。莫筝还不忘腾出嘴巴上的一点功夫嗔怪着艾馨。
　　艾馨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莫筝，虽然拚命在掩饰，眼里的悲伤还是若隐若现：“对不起，莫筝，那时我的家里出了点事，我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和你打个招呼。”­
　　“那事情现在都处理好了吗？”莫筝也停下吃饭的动作，关心地问道。­
　　艾馨意味深长地看着莫筝：“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接受吗？”­
　　“当然会！”莫筝爽快回答，又奇怪了，“可是我能帮你做什么？”­
　　艾馨伸出左手盖在她的左手上，笑着说，情真意切：“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莫筝觉得艾馨的手很温暖，柔软若无骨，她看着那只足以和手模媲美的手，忽然想起了什么，抽出自己的手，微微上举着小手臂说：“艾馨，这是你的镯子吧。那天我发现它被丢在床上，就试着戴上了它，谁知却怎么样也摘不下来了。”
　　她说着，就去摘那镯子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艾馨忙制止住了她。­
　　“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莫筝瞪大眼睛看着莫筝。­
　　“我是说你和它之间很有缘份。万事万物都有灵性，它选择了你，就会为你带来好运，让你逢凶化吉。”­
　　想起那晚和大胖子他们的一场打斗，真的是它救了自己，难道它也有灵性？莫筝疑惑、爱惜、仔细地玩弄着那个镯子，艾馨是不是有点迷信，就像有的人相信脖子上挂一块刻有观音菩萨或如来佛祖的玉石可以保此人一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一样。­
　　“嗯，它的确是让我免过一场灾难。”­
　　艾馨也伸手小心地触摸着镯子，眼里满是疼惜虔诚，她像在镯子说话：“是吗？你让她免过了一次血光之灾，谢谢你！”­
　　“艾馨。”­
　　莫筝对艾馨奇怪的行为越来越纳闷了，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艾馨抬头认真地盯着莫筝：“它是有灵性的。它让你免了一场灾难，我们应该谢谢它对不对？我相信它能听得见。”­
　　莫不是艾馨真的是某某教虔诚的信徒？莫筝除了傻傻点头，无话可说。­
　　吃完饭，莫筝让艾馨在家里歇着，自己到超市去帮她买水彩，她昨晚答应过她要帮她买的。在超市，看到一款刚上市的彩笔也不错，想艾馨或许能用得着就顺便也买了一盒。
　　出了超市大门，刚走没两步，就碰到了夜雨。三天没见，在两人身上都发生了一些事，各怀心事地在茫茫人海中静静凝视着对方，游弋着几许陌生。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保持着沉默。
　　夜雨很深沉很认真地看着只是两三日不见的莫筝，觉得像过了三年没见到了她一样。莫筝也看着夜雨，还是那样高大帅气，却添了几分憔悴，难道工作很累吗？沉默中，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寂，还是像以前那样漫不经心带点霸道又有点无所谓的口吻。
　　“买这些彩笔和颜料干什么？你要学画画？”­
　　“我是帮艾馨买的。”­
　　“她现在还在你那里？”­
　　“那间房她也分摊了租金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就那么凶。她一来，我就不能去见你。”­
　　语气里有小小的埋怨和委屈。
　　实在对不住艾馨，本来她是那么一个平易近人温婉可亲的人，却因为要向夜雨隐瞒她和阿方之间的事而不得不把她说得很严厉拖出来当挡箭牌。她和阿方之间的那些事不光荣但也不丢人，她只是怕夜雨知道了会担心会生气。­
　　“不是，其实她人挺好的，只是我还没替你们引见，怕你冒冒失失去了，对你形象影响不好。她今天心情不错，要不我带你去见见她。”­
　　虽说夜雨小朋友没有为党为国家为千千万万的人民做出过什么大的奉献，但最起码也是属于对社会有小益而无大害的那一类。内在就不说了，就说那外在也是有眉毛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最重要的是有一张好脸蛋的人，把他介绍给艾馨认识，应该不会让艾馨的感觉不好而产生什么不良情绪吧。­
　　莫筝往前走着，夜雨看似很随意地跟上去，心里暗暗期待着要看看那位艾馨到底是何方神圣。­
　　到了家，莫筝推开门，却没有看到艾馨的影子。她打开自己的卧室看到没有人，便去敲敲艾馨卧室的门，叫着“艾馨，艾馨”，却依然没人应。
　　待莫筝悻悻回来时，却见夜雨站在桌边正拿着一张纸条看得出神。­
　　莫筝接过夜雨递来的纸条，看后，满脸的失望。
　　“那个，艾馨说她家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她要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看你。”夜雨说。
　　莫筝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桌上：“我知道，这上面写得很清楚。”
　　夜雨重新拿起桌上的纸条看着，摆了一个专家的姿势用业余的口吻说道：“这字写得还是挺不错的嘛。你现在有时间了，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呢？”
　　可怜兮兮的口气带点恳求带点委屈带点埋怨，让莫筝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亏欠了他很多。
　　这两三天来，故意疏远他，不就是怕他知道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担忧而生气。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事他会担心，自己不乖他会伤心。原来自己是会顾虑到他的感受，只是一直把他放在心中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好啊。”
　　莫筝的回答竟不如以前那么地自然。

　　阿方去找故儿玩，发现她精神不太好，便陪她出来散散步。故儿心事重重，夜雨，她怎么样也放不下。阿方看她难过的样子，自己也很难过，却只能替她难过而已。因为故儿并没有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问，明明就是把“有事”写在脸上的故儿却不停地回答“没事”。问一次，故儿的心就颤栗一次难过一次抽搐一次痛苦一次。阿方于心不忍，便不再管不再问，陪着故儿慢慢走。
　　“故儿，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我就陪你一直走，一直走到你把所有的悲伤、烦恼都丢在路上为止。我相信我能做到，我也相信你能做到。因为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坚强、勇敢的故儿。”­
　　“我可不可以不坚强，可不可以不勇敢。”半晌，她又低低地开口。“阿方，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总是只愿意让我的生命生活里充满着我喜欢的我想要的东西，而抛弃、伤害那些我不想要的不喜欢的。”­
　　阿方忙纠正她：“不！故儿，老天爷对你本来就已经足够吝啬。你只是想凭自己的努力、心情去得到去争取一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很多人碰到自己所喜欢的和想要的，都会想方设法地去得到。难道轮到你就是错就是自私，那我岂不是要罪大恶极？”­
　　阿方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莫筝的身影，最后一句话不知是在说给故儿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故儿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走得小心翼翼，好像路上有什么东西会绊到她一样。她心里乱乱，听得心不在焉，不过心中的难过也没有让她有心思有心情去听去想那么多。她无力地戚戚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是在回答阿方那一问中的“难道轮到你就是错就是自私”，还是“那我岂不是要罪大恶极”。­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个在难过，一个在纠结。现在，不知是故儿在陪阿方散步，还是阿方在陪故儿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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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和莫筝走着走着，走到一处环境优雅的小区前，夜雨停下来，莫筝也跟着顿下脚步。­
　　“你看，我们已经走到我住的地方了。如果是在自己家里，走到我住的地方，也就走到你住的地方了，咱们就都到家了。在这里，我住的地方和你住的地方却相隔了一条街。我的心也就不经常跟着我一起回家了，因为我不能像以后那样经常地看到你，随时随地地去找你了。”
　　是的，莫筝和夜雨真正的家在同一小区同一单元楼同一楼层，还是属于门对门的那一种。透过猫眼，夜雨可以看见莫筝家的大门。­
　　夜雨看着栉比鳞节的高楼大厦，它们阻隔得不仅是空间，还有他和莫筝的距离。­
　　听到夜雨的话，想起小时候两人放学后手牵手一起回家的情景，在小区里玩耍你追我赶蹦蹦跳跳的身影，还有那在朗朗晴空下飘荡的格外响亮的稚嫩清脆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