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要好好的》an好

30、有难同当２

　　她莫筝是没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厉害功夫，但是小时候，莫义开闲暇时曾教过她玩过一些小功夫，用于她在关键时刻防身。莫义开觉得女孩子舞刀弄棒的不好，就教她使软鞭。可莫筝在练功夫这方面似乎很有天赋，不但很快学会了使软鞭，其他的刀刀棒棒她在旁边看别人耍，居然也学得三招两式且有模有样。可莫义开看见了似乎并不高兴于莫筝偷偷学得的这些东西，乖乖的莫筝便从此除了软鞭，其他的就不偷练了。以后读书读得越高连软鞭也练得越少了，再后来学业繁忙之后干脆就不练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莫筝还会那么一点点功夫，连夜雨也不知道，因为莫义开严厉警告过女儿，不能拿她的功夫去欺负人。以前偶尔拿鞭练练筋骨时，没让夜雨看见，现在不练了，夜雨就更看不见了。不知现在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如何，更让她苦恼的是她手里没有软鞭。即使这样，她依然无惧无畏。­
　　莫筝看向那把刀，不行，太危险了！忽然看到了那条围在大胖子粗粗的腰上长度差点不够的皮带。一眼瞟过那条皮带，伸手也是刹那间的事。莫筝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大胖子的腰，大家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已用拇指板起裤带扣，再用劲一抽，大胖子顺势转了两圈，裤带就到了莫筝的手里。莫筝一个优美的回旋身站定，那一瞬间，她的目光朦胧着一层坚毅，辽远而又深邃，好像变了一个人。
　　阿方看着站在他身边的莫筝正看得迷惑、出神，突然听到一声没憋住气的笑声，原来是大胖子的裤子没了腰带，“哗”地落到了大胯上，露出了里面的小内裤。他的那些兄弟们看到这一切，均是又惊愕又好笑，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想笑又不敢笑，估计憋得很辛苦。
　　大胖子忙提起裤子，莫筝已“啪”地一挥皮带抽向那个拿刀人的手，又快又狠又准。那人惨叫一声，刀“哐啷”落地。他急忙跑到大胖子身边，大胖子此时双手提着裤子，又气又窘，大叫道：“都给我上啊！”他的话音刚落，莫筝没等那些人动身，已挥鞭原地转了一圈，立刻，呻吟声哎哟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再看看那六七个人，不是脸上红红的肿起老高，就是手臂上趴着红红的一条线，显然是被鞭子抽到了。大胖子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凝固起来。
　　莫筝突然转身对着站在她身后的人挥起了鞭，那两个人一见，慌忙从两边跑向了大胖子。其他人也怕鞭子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也都聚到了大胖子身边。莫筝见了，把一根皮带挥得更加疯狂。左一下，右一下地向众人脚下抽去，抽得众人纷纷跳着后退。皮带却对那些人穷追不舍，直抽得地面噼哩啪啦作响，尘土飞扬，抽得那些脚跳着蹦着乱作一团。­
　　她边发泄似地抽打着边声嘶力竭地叫着：“你们走啊！走啊！”­
　　那些人如梦初醒，忙往外逃，大胖子因为裤子松了，慌乱中不知是他自己踩住了自己的裤脚还是其他人踩住了他的裤角，他被这一牵绊，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他“哎哟”一声惨呼，其他人忙叫着“老大！老大！”，七手八脚地架着他跑了。­
　　那些人走了，莫筝打累了，也叫累了，她停下来，眼里闪闪发光。倔强地站在那里，一副凛然让人不敢轻易侵犯。秀发有点凌乱了，但风却仍然很喜欢，时不时拂动着她额前的秀发一扬一扬。她更像某个时代一位刚刚还策马扬鞭飞驰在大漠的公主，而不是挥舞着皮带的莫筝。­
　　她的目光明亮冰冷，却有无数的温暖和无奈流露此来，她压抑住纠结的心情，愤怒，害怕，痛苦，嘴唇颤抖着。忽然，再也忍不住，转身扑进阿方的怀里，眼泪哗哗而下，哽咽了半天，说出两个字：“我怕！”­
　　阿方搂住她不住颤抖的肩膀，轻声说：“不要怕，莫筝，已经没事了。不要哭，真的，你的眼泪会让我的伤口更疼的。”­
　　忙从阿方怀里抬起头，抹着眼泪，嘴里说着“我不哭，我不哭”，眼泪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阿方握住自己受伤的胳膊，伤口周围的血已凝成暗红色了。­
　　“我们去医院。”莫筝眼泪汪汪地说。­
　　“我们不去医院，可以吗？”­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说。
　　莫筝看着他，他扯出一丝笑给她，说：“因为你及时提醒了我，伤口并没有划得太深。我想，你是学医的，我就当你的首个真正的病人吧。”­
　　她张了张嘴，看着他眼中凝聚的恳求和期待，一时不知该答应还是拒绝，说不出话来。­
　　阿方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伸手按在她湿热的小嘴上，无赖、恳切又楚楚可怜地说：“我现在受伤了，是病号，你难道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吗？”
　　阿方看着莫筝，眼光细而亮。或许，他的脸、唇都因疼痛和流血有点苍白、扭曲，但这眼光却永远不会变。
　　这么会卖乖的一个人，加上莫筝本就心慈手软，连忙拿下他的手，说：“好好，都依你。”
　　莫筝搀扶着阿方慢慢往她住的地方走去，她那里随时备的有医药箱。
　　阿方叹口气，怨恨自己把莫筝带到了危险的边缘，虽然她有惊无险，虽然也是有了她自己才脱险，虽然他也因此因祸得福获得与佳人近一步接触的机会，可这一切想起来，还是多么让人心有余悸！
　　“你很傻，你知道吗？你不该趟进这浑水里。如果你不是够幸运，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比他们杀了我更难过！”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那么多。我当时真怕你被……”莫筝委屈地说道，“我当时真怕你被他们打死了”这句话太不吉利了，所以她咽了回去，只是眼中的担忧和害怕还没来得及散尽。
　　阿方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目光更让他充满了内疚感，他又心疼又自责，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苍白的笑，说：“放心吧，我死不了的。”
　　就在莫筝和大胖子他们打得正欢时，她丢在家里的手机也已经快被夜雨打爆了，门铃的嗓子也快叫哑了。原来下班后，夜雨像往常一样，期待着在那个十字路口看到莫筝的身影。当看到只有孤独的路灯风雨不动地守候在那里的时候，心里一阵落寞。本来是想着莫筝已经睡了不易打扰，可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打了她的电话。手机通了，那就证明莫筝还没休息，凭着夜雨对她的了解，没什么重要事时，她休息都会关机的。第一遍响过没人接，第二遍响过还是没人接，疑惑开始代替夜雨心中的喜悦，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敢多想，跨上车子就奔到了莫筝的楼下。
　　车子一支，他噔噔跑上楼，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应。要是睡着了，是头猪也该被吵醒了。夜雨边下楼边想，莫筝会在干什么呢？逛街？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太危险了，连手机都没带，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啊？夜雨越想越害怕，心里一沉，忙骑车到处找起了莫筝。­
　　他把莫筝可能去的地方都转了一圈，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一下手机看莫筝回家没有，要是没人接他就继续打。­
　　莫筝搀着阿方来到她家门前，手机刚刚停止了一段歌唱。­
　　在上楼前，阿方差点跑掉了。就在他们抬腿刚准备迈步时，听到二楼传来开门声，接着是一番客气的告别声。阿方虽然想找机会多接触下莫筝，但并不想让自己的到来给她带来什么不良影响。一男一女，青春少年，又是深夜，而且阿方怕自己这个样子被莫筝那些邻居看到了，会吓倒他们，还以为莫筝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不良人带来了。虽然两人的想法都得很简单，但难保那些邻居们看见了会怎么想怎么说。­
　　“我们先不上去了，等他们下来再上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怕这样会吓到他们。”­
　　莫筝便搀着他躲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等两个中年模样的妇女出了楼门之后，他们才悄悄进了家门。­
　　打开房门，莫筝按亮灯，屋子里立刻亮堂堂起来。­
　　阿方环视一下四周赞道：“你一个人住这么一间房，可真够享受的。”­
　　莫筝边扶他到沙发上坐下边说：“还有一位美女，不过，她这阵子可能有事一直没回来。”­
　　她匆匆跑进卧室，搬来一个小医药箱，又倒了一盆热水放在旁边。蹲在阿方面前，先把他大拇指的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了，开始捋阿方的袖子，可是捋到伤口的地方，衣服与肉就粘在了一起。莫筝的心一阵阵颤抖，看到阿方因疼痛皱起的眉头，她不忍心往上捋了，用水润湿了他那粘结在血肉上的衣服。­
　　“用剪刀吧，衣服反正都已经破了。”阿方说。
　　莫筝便手拿剪刀，在伤口上方地方把下面一截衣袖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