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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故友重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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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是不是说我不该报你们的学校啊?说实话,是不是以前和我同在一个班上够了,现在想把我踢远一点,连学校都不想和我同校了。”阿方不想谈他以前的事,故意岔开话: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交了朋友了,怕我以后找你玩你就没时间了。说,你是不是见色忘友啊?”
人家明明是在说他太浪费时间,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看得像儿戏一样。考上了,赌气说不上就不上,又浪费一年时间,结果还是一样,他偏偏转移话题不说,还把矛头对准了余露。
这本来是阿方的一句玩笑话,余露却急了,忙说:“我哪有!不许诽谤我!”
阿方却继续开着玩笑:“我才不信,像你这样引人注目的女孩子,大学生活会是一片清静?从实招来,我能理解。”
阿方也并不只是在说玩笑话,按照正常人正常的思维逻辑来推理,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里不可能没人追的。没错,学中文的余露,集秀气才气文气美丽能干于一身,身边不乏追求者,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她认真地看着阿方:“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阿方撇撇嘴:“你这可叫欲盖弥鄣啊。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就这事,你还瞒我啊。”
阿方紧咬着话题不放,表演得又逼真,余露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咬银牙:“好,我说!”
恩,阿方一怔,就自己这样一瞎扯,还真歪打正着了?里面还真的大有乾坤啊。
余露若有所述地看着阿方,意味深长地说:“你听好了,那个人是学音乐的……”
还和自己臭味相投呢,阿方赶紧竖起耳朵。
“姓方,名帅郎!”
悠悠的几个字犹如从天边传来,阿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幸亏他没喝着饮料,不然就可以当喷壶了。
余露傻傻地看着他,这可不是她想象中的阿方的反应。
“余露,你怎么比我还会开玩笑啊?”
阿方好半天才憋住笑。
什么?开玩笑!余露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欺骗,而这个欺骗者,还是自己……深埋在心底那么久的一个人。他怎么就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呢?她伤心难过地盯着阿方,像一个受到欺凌的人,不敢相信戒备森严地防备着伤害她的人。
看到余露的模样,阿方收住笑,关心地问:“怎么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余露灰心地哽咽:“阿方,你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恰恰相反!她想让我哭!”
不给阿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心高气傲的余露掏出钱拍在桌子上,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站起来就跑出了“情爽一夏”。
阿方这才慌了神,急忙叫着“余露”追了出去,可热闹的长街上,熙攘的人群里,哪里还有余露的影子。
左右找不到人,阿方掏出手机,开始给余露打电话。虽然不清楚到底错在哪了,但毕竟是因为自己的话她才跑的。不说要道歉了,总得把事情搞清楚吧。
手机通了,躲在离“情爽一夏”不远的一个拐角的余露的手机响起来,她匆匆拉开皮包拿出手机,看了会闪亮的屏幕,狠下心,按下了关机键。
找不到人,又拨不通电话,他更加着急了。真是“祸从口出”,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这张嘴就闯了个大祸。阿方一边叹气,一边飞快地按键发着短信:余露,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开玩笑!原谅我好吗?
情绪低落地回到家,余露无力地躺卧在小床上。
爸爸一直把公司当家,妈妈夫唱妇随又和老爸一起飞到外地谈生意去了,自己又没有兄弟姐妹,偌大的一个空间,一派繁华,却满目清冷。伤心难过,没人疼也没人问。只有把自己深藏在这个装满各种布娃娃的小卧室里才能找到些许安慰,心,却仍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就像外面正在慢慢扩散逐渐变冷的空气。
孤灯作伴,往事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升入高中,带着同一个梦想走进同一班,阿方阳光般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羞涩,大方地向她说了声“hi”。那一刻,她抱着课本定在了那里,从此,融化在了那个笑容里,不愿意走出来。不!是走不出来!她尝试过,也努力过,忘掉那个人,不让他影响到自己的学习、生活,却每次都失败。她不敢向任何人说,因为那是一个非常时期,她是一个聪明理智的女孩,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事该怎么做。
在友情和爱情之间,她用友情做幌子搭出一条她和阿方之间可以名正言顺地交往的桥梁。在感情和学业之间,她把感情深埋,把它化作学习的动力。本就天生丽质,再加上成绩优异,让同学们对她刮目相看,也为她赢得了很高的人气。而这一切,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就像一个在华丽的舞台上费尽心机跳着曼妙舞蹈的人。
在鲜花簇拥,阵阵掌声中,她心里最清楚,她想要的其实就只有那一个观众。那人对她也是满眼欣赏,可欣赏归欣赏,那个人永远不懂那些丽颜、华裳、曼舞,其实只想为他一个人而编排,而存在。除了欣赏,还是欣赏,不管是表情,还是目光。一直到现在!为了他,余露努力到现在,他也欣赏到现在。
从当初的怦然心动到在的坦然处之,阿方,难道你就察觉不到一丝的珠丝蚂迹吗?是我掩饰得太好,还是你真的太傻?
余露痛苦地摇摇头,明亮的灯光勾勒着她单薄的身影……
朱珠又惦记起了自己的考试成绩,如果没考及格,下学期就得补考,是件费事又丢人的事。本来白天她忙着上网就把这一回事给忘了,如果这时候想不起来她就会睡了,到第二天再问这一天也算平静度过了,可偏偏在临睡前突然又想起来这件事来了。她知道莫筝答应了今天去帮她查成绩就肯定能做到,犹豫的是要不要打电话给莫筝问问成绩。打了,怕成绩不理想睡不着,不打,心里想着这事还是睡不着。她拍拍脑袋,由此可见,有时候记性好了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额,反正都是睡不着,打手机问问吧。
手机骤然响起,正在床上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看书的莫筝盯着朱珠的来电,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朱珠。”
“嗯,莫筝,没打扰到你睡觉吧?”
“在你没询问成绩之前,我敢睡吗?”莫筝调侃道。
“啊,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朱珠想了一会,泄气了,说:“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好了。”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朱珠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担心的事发生了吧?
电话那边传来莫筝悠悠的声音:“我看到我们全班同学的成绩了,我们班这次没有一个不及格的。”
这句话有点绕口,处在紧张状态的朱珠颇感费解,她想到没想,冲口而出:“那我呢?”
“啊?”莫筝一个僵掉了的表情,“没有一个不及格的,你说你呢?”
及格了!朱珠仰面躺倒到床上,哈哈大笑:“哈,我过关了!”
“这下放心了,早点睡吧,不要再迟睡迟起了。”
朱珠连连点头:“那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了,让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莫筝挂断电话,开始整理床铺。忽然,她看到床垫与床板之间的夹缝里有一道银光一闪,她慌忙扒开床垫仔细寻找,原来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手镯。手镯上面刻了一个似鹿非鹿,似狮非狮的怪物,内壁还刻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和符号。莫筝纳闷了,自己从来没有买过这样的手镯。
艾馨,念头一闪,莫筝的心房被想念填满了。这一定是她不小心落在这儿的。她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啊?
思念,像一根枝叶曼延的长青藤,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艾馨就像一滴水,不经意地降落在她的生命里,又从她的世界里蒸发了,不留痕迹。可她毕竟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虽短暂,却让人留恋。莫筝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好像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家乡她是自己的校友兼学姐之外,其余的就一无所知了。即使是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她的丝毫消息,莫筝也无法让自己接受她从来都没有过一个叫做艾馨的朋友。
她不想忘记,冥冥中的安排也不会让她忘记。
“艾馨。”
莫筝轻轻唤道,眼前浮现出她的音容相貌,两人的相遇好像是前世今生注定了的缘分一样。
这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是出远门了,还是你不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
莫筝哀怨地想着,把手伸进那个镯子,竟然轻而易举地戴上了。她往下摘,镯子像是突然缩小了,怎么也摘不下来。莫筝的手腕不安分地扭动,转动着镯子,却每次只能退到一半。再任凭她把手腕扭得生疼,勒得发红,可镯子就像生了根一样地停留在那里,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