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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病入心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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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带以珊去蝶谷。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差不多了,走吧’,‘在这里歇息下再赶路吧’之类的话,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语言的交集。空气是和谐的,也是寂静的。以珊并不刻意逃避什么,只是觉得没有交谈的必要,如果硬要扯些什么,只怕扯着扯着又尴尬混乱起来。杨逍也许是感觉到了以珊的为难之处,便也没有打破这少有的宁静。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一种默契吧。
进入蝶谷,犹如到访人间仙境,美的不止是山水,更是意境。有声却声中含幽,有动则动中显静。以珊宛然而笑,是被这自然的秀美所动。
“杨左使,你们来了。”韦一笑快步出来迎接。
“大青牛呢?”杨逍向来爱调侃。
“正给唐亦琛诊脉呢。”大蝙蝠大声地。
听到唐亦琛这三个字,以珊从瞬间的痴傻中醒过来。“亦琛他怎么样了?”
“一直泡在药缸里,大青牛说两天后就能醒。”
“是中了蛊毒吗?”杨逍想确认。
“没错,是西域蛊毒。”大蝙蝠说着,请他们进屋。
“人呢?”以珊问。
“在药房呢,疗伤的时候,大青牛不让人看,说是怕秘方外传。”大蝙蝠有些不满,却是笑着的。
“以珊,你先休息下,等大青牛出来,让他跟你说。”
以珊点点头。
“你好象并不紧张?”杨逍有些奇怪。
以珊笑笑,大青牛出马,她是放心的。
“喂,得手了吧?”韦一笑趁以珊不注意,捅捅杨逍。
“我去附近看看。”杨逍不理他,直接走出去。
“不就是些花鸟鱼虫高山流水嘛,又不是没见过。”韦一笑跟在屁股后面喊。
杨逍瞪瞪他,嘴角却是上扬的。
——
胡青牛从内室出来,看见以珊一个人在那儿。
“你是谁?”胡青牛的脸立刻阴下来,警惕地。
“她就是乐以珊了。”韦一笑立刻进来,“大青牛,好好说话,别吓着人家。”
“她有病。”大青牛突然碰出来一句,冷冰冰,硬邦邦的。
以珊跟韦一笑都一愣,连刚进来的杨逍也一愣。
“你说什么?”以珊被他吓着了,声音都小了。
“你有病。”胡青牛还是温吞吞地,连声调的起伏都没有。
“你不舒服吗?”杨逍上前问。
以珊摇摇头,无辜得很。
“大青牛,你没看错吧?”杨逍问。
胡青牛斜眼看他,“我也会看错吗?”
杨逍不说话了,他可不想得罪这头牛。
“乐姑娘到底什么病啊?你倒是说清楚。”韦一笑直入主题。
胡青牛冷眼看以珊,“心病。”
“啊?”杨逍和韦一笑有喷饭的冲动。
“她有心病。”胡青牛说得漫不经心地,到一旁坐下。
杨逍和韦一笑看着以珊。
以珊的脸上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味道。她不声不响地走出小屋,消失在青竹的翠绿中。
“唐亦琛怎么样了?”杨逍觉得以珊的心病大多与SAM有关。
“死定了。”大青牛头也不回地。
杨逍小吃惊。
“你不是跟我说能救的吗?”韦一笑着急。
“救活了也得死回去。”大青牛擦擦鼻子。
“为什么?”韦一笑有时还真缺根筋。
“哎——生无可恋啊。”大青牛站起身,伸个懒腰。
韦一笑皱皱眉头,“不懂。”
“要你懂做什么。”大青牛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有本事救活人,可没本事不让人死,你们自己掂量吧。”
韦一笑追着他跑出去,“你到底说的什么呀——”声音远去。
杨逍想着大青牛的话,心里的苦水翻起涟漪。
——
以珊走在竹林间,突然听见唰啦啦的声音,像是有人走近。以珊扒开竹子,“啊!”以珊惊得跌倒在地上。不过,不是惊恐,而是惊喜。
“素素!”以珊脸上的愁烦之容顿时一扫而光。
“以珊!”素素过去扶起她,“总算见到你了。”
“你知道我在这里?”以珊惊讶。
“我们听说了光明顶的事,素素担心她爹,就回去看看,听说了亦琛的事,就过来了。”张翠山现身。
“对了,亦琛他怎么样?”
“胡青牛说可以救,过两天就能醒。”
“真是太好了,你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素素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笑容中隐藏的淡淡哀伤,“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有啊,可能太累了。”以珊的惯用借口。
“这个简单,让大青牛泡个药茶,一碗就好。”素素拉着她,把张翠山甩在后面。
——
“殷姑娘,你们怎么来了?”韦一笑跑出来。
“怎么了,大蝙蝠,不欢迎啊?”素素取笑他,“现在可是大白天,你啊,少乱跑。”
“张翠山,你怎么管老婆的,这么蛮横,比小的时候还磨人?”韦一笑也不示弱。
“大蝙蝠,你见过殷姑娘小的时候吗?”杨逍跑出来,好奇地。
“见过一两次,简直就是鬼灵精。”韦一笑无奈地笑笑。
“多谢杨左使放了六大派。”张翠山还是不忘致谢。
杨逍摆摆手,“你娶了这个丫头,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谁是丫头?”素素不服,“你可是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败?我什么时候败给过你?”
“打赌的时候啊。你忘了我的未卜先知吗?”素素玩笑。
“那次是你歪打正着,怎么能算数?”杨逍不服。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用不着为自己找借口。”素素顶他。
“你个丫头,几年不见,还是这么咄咄逼人。”胡青牛走出来。
“胡先生。”对他,素素还是尊敬的。
“想必这位就是张翠山了。”青牛指向素素身后。
“晚辈张翠山,见过胡神医。”
“什么神医,别给我戴高帽。”青牛倔脾气上来。
素素笑笑,示意张翠山别介意。
——
第二天晚上,开饭了,胡青牛给每人一杯清酒,泡过药的,可以强身健体。
“这个,可比千年人参还值钱,不要浪费。”素素端起杯子,“咦,怎么是茶啊?”
“丫头,你的舌头没问题吧,明明是酒,进了你口中,怎么就成了茶?”杨逍笑。
“真的是茶。”张翠山闻了闻。
“大青牛,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素素抱怨。
“你还敢喝酒?要是让殷白眉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大青牛委屈地。
“我有什么不敢?喝酒而已,我可是酒缸里泡大的。”素素得意地。
“小宝宝,这可是你娘自己要求的,要是把你醉死了,可别怨我,我还想在明教继续混呢。”胡青牛一副无心之师的样子。
全桌人先都愣了一下,突然都明白过来。
“丫头,你要当娘了。”杨逍高兴的,像自己要当爹似的。
素素还在震撼中,好久才回过神来。正接受着众人的祝福,素素突然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嘴巴张大,好久才吐出话来,“鬼,鬼啊——”
众人一回头,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穿着白袍,直直地站在那儿,身上的水直往地上淌,头顶还冒着热气。
“亦琛。”以珊站起来。
“时间刚刚好。”胡青牛不慌不忙地起身,“感觉怎么样?”他问亦琛。
亦琛大口呼吸着,“烫,烫死我了。”
扑哧——哈哈——全场人笑倒。
除了,以珊,杨逍,还有胡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