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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高骨人 ...

  •   十八章高骨人
      这顿饭我一句话都没说,很郁闷的吃完饭,感觉浑身轻松。本以为可以和毅然回去了,不想沥殇把我和两个高骨国人请了出去,送到了别的房间,让我等着。
      我和两个洋人坐在一桌,屋里很静,没有人开口。
      不一会儿,叫Blake的男的站起来,问我:“What do you like,tea or water?”
      我觉得他是在试探,所以装着听不懂,笑着说:“对不起,我听不懂,不知道你说什么。”
      “I think you can understand.”他继续说。
      “什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装作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又坐下,和那女的说起来,我假装很无聊,趴在桌上假寐。
      不久,听到有人起身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我很小心,害怕露馅。
      出去的人一直没回来,屋里很静,我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人叫我,迷迷糊糊地抬头,一看是沥殇。
      “有什么事?”看他进来心里高兴,连忙问他我问,“怎么可以回去了吗?。”
      “哦,还没有,高过人去打热水,找不到回来的路,我把他送回来,姑娘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我没事,只是无聊,根本就没办法交流。”我满脸苦恼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外国人,无奈的嘟嘴,“我要在这儿等毅然,麻烦你告诉他,谈完来找我。”
      “那好,在下告辞了。”
      “你去忙吧。”我起身将他送出门,看看坐在桌上的两个人,也坐下。
      那女子倒了茶递给我。我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假装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接着睡。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开口了。我迷迷糊糊地听着她的话,虽说说得很快,我听不太清,但我还是从中知道他们在茶里下了药。
      我一惊,再无睡意,庆幸着刚刚没有喝茶,只是假抿了一口。
      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意是这样的:
      “Blake有必要这样吗,她也听不懂。”女的问。
      “Jany,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只是让她多睡会儿。”
      “那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心里忐忑,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男人懂汉语。
      “他们商量着要叛乱,推翻现在的政权。”
      “这可怎么办,国王也想要万辽这块肥肉。”女的问。
      “我们要先报告国王,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Blake说。
      我是越听越害怕,万一被他们发现我还醒着,小命就没了。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借口继续跟着他们。”Jany说。
      “没关系,我们有鸦片,我已经偷偷给婀沵娜用了,到发作的时候只有我们能帮她。”Blake说。
      “看来只能这么办了。”
      “Jany,你现在去给国王修书,通知情况。我在这守着。”
      “好的,你小心。”
      不久Jany回来,关好门说:“OK!”
      感觉她坐到我旁边问:“现在她怎么办?”
      我闻到一股清馨的气息。“好了。闻了这药水就没事了,一会儿来人叫她,她就会醒。”
      我稍稍放松一下,现在就等着毅然来了。
      还好,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敲门。
      Jany起身开门,我听到了毅然的声音:“打扰了,我来找人。”
      他走得很轻,来到我身边,温柔的抚摸我的长发,轻声唤我:“溪晴,起来了,我们回家。”
      我迷迷糊糊的起来,揉揉眼睛,抱住他:“怎么这么久,等得我好急。”
      “对不起,丢下你一个人,现在就陪你回家。”说着理了理我的头发,扶起我起身。
      被依然拥着缓缓走出房间,潋冀凌在门外站着,看着我抱歉地说:“溪晴,怠慢了,看来今晚的宴席要取消了,改天再请你。”
      “凌王不必客气,你忙吧,溪晴就不打扰了。”
      “我出去送你们。”潋冀凌说着和我们并肩往外走,沥殇在前面引路。
      走过婀沵娜面前,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和毅然,想说什么,却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走出客栈,发现天已经黑了。毅然和潋冀凌说:“潋冀,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好的,你们慢走。”
      我看周围没有外人,走到潋冀凌身旁小声提醒他:“小心高骨人。”随后又提高音量,“凌王不请我吃饭,那明天我请你吧。凌王去吗?”说着我又递了个眼神。
      “那真是有口福了。”
      “明天中午,如何?”
      “我一定守时。”
      “那好,溪晴先走了。”说着就拉着毅然走。
      “恕不远送。”潋冀凌目送我们离去,转身回去,脑袋里想着溪晴刚刚说的话,其实他也觉得那两个高骨人可疑,刚刚谈话的时候,沥殇发现高骨人在门外。可是婀沵娜相信他们,所以就没多想,但溪晴的话,又是为什么。潋冀凌有些搞不懂,只能先防着高骨人,等到明天再问溪晴。
      我拽着毅然走着,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且我也发现了毅然和潋冀凌的秘密,他们要推翻皇上,建立自己的政权。看着身边的人,虽然知道他有不可告人的事,但是没想到是这么严重。难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为父报仇吗?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得知他的秘密,又会怎么样?这么多年,我终于决定要信任一个人,把我的心交给他保管,如今这样的情况,我还能一直守在他身边吗,他还能不离不弃的爱着我吗?一切的一切都在我心里成了难解的谜团,我渴望知道他的答案,又怕他会离开我。
      我们走得很快,心里都有自己的疑问,我知道他想问我为什么知道高骨人有问题,可是他没开口,我也没说什么,所以就静静地走着,回头已看不见悦来客栈。经过这一天的周折,我实在是筋疲力尽,下午趴在桌子上装睡,手脚麻了也不敢动一下,神精紧绷着,直到现在才放松,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全身瘫软的坐在了路边树下。
      “怎么了!”毅然看着我很是紧张,“高骨人对你做了什么?”
      “没事,我太累了。毅然,抱我回去,好吗?”
      “好,你忍一下,马上就要到家了。”他抱起我就加紧脚步往回跑。
      “不急,慢点。”看着汗水一缕缕地划过他俊美的脸颊,我有丝丝的心痛。
      “再忍一忍,快了。”他把我抱得更紧,脚步越来越快。
      我安心得躺在他的怀了,很留恋,害怕再没有机会。他冲进院子,直奔我的房间。
      “毅然,溪晴怎么了?”娘看见了,焦急地问。
      我吃力得睁开眼,微笑着:“娘,别担心,我没事,只是玩累了。”
      罗毅銘也担心地看着我。我冲他一笑,“大哥,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你们都忙吧,不用管我。”
      毅然将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看着他喘着粗气,衣襟因被汗水浸透。我拉住他的手,“快坐下。”
      他坐在床边。我紧握的手,“好一些了吗?”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你好好歇歇,抱着我跑了这么久。”
      “我不要紧,只是担心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我感觉他的手在发抖,他是在担心我吗?
      看着他腰间挂着的透红玉笛,心里暖暖的,他还是很在意我们的感情的,是这样吧,我不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毅然,给我吹首曲子好吗?”
      “好。”说着他解下笛子,凑到嘴边,是《梅花三弄》,他真是奇才,只听过一次,便记下了。
      沉浸在悠扬的笛声中,闭上眼,细细品味毅然传递的声音。我能感觉到他的感伤,他的焦虑。余音袅袅,我缓缓睁开眼,感觉好多了,有了力气。
      我坐起来,毅然连忙给我靠好枕头,“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吗?”
      “嗯,毅然,凑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毅然看着我有些不解,因为从没见过我这么严肃,他缓缓地过来,我凑到他耳边,很小声地说:“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了。”
      毅然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他吃惊地看着我,一阵无语,而后又开口:“溪晴,不要闹,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机会知道。”
      我看着他紧张的表情,轻轻一笑,“如果我知道,你们会杀了我吗?”
      “别瞎说,我怎么会呢,你这么说,让我心里很难受。”他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
      “我没说是你,是你们。”
      一阵沉默后,毅然的双手顺着我的手臂慢慢向上移,然后紧紧把住我的肩,对视这我因忐忑而稍有波动的眼眸,声音颤抖:“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不过我还是不能不说。”我拥到他怀里,凑到他耳边,很小声却很严肃:“我小声说,你听清了,我知道你们要颠覆万辽,建立自己的政权。”毅然身子一僵,没说什么,紧紧地抱着我。我的手扶上他的背,“我是从高骨人口里听说的,我能听懂他们的语言。那个男的叫布莱克,能听懂我们的话,那女的叫简妮,她能不能听懂我们的语言,我还不清楚。他们今天偷听了你们的谈话,后来布莱克给我一杯毒茶。”说到着,我感觉到毅然的手臂紧了一下,是在当心我吧,我轻抚他的背,接着说,“我假装喝了一口,趴着装睡,所以他们说得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同时也知道了他们的,他们是高骨国王派来的,企图吞并万辽,并且还给婀沵娜用了鸦片。”
      “什么是鸦片?”
      “就是一种吃了令人精神振奋,飘飘欲仙的药,吃多了会令人上瘾,欲罢不能。因为一旦不吃了,就会生不如死。”
      “就没有解药吗?”
      “解药就是鸦片,吃了就不痛苦了,可是这样下去,就会体弱多病,直到身体被药物一点点得靠干。”
      “你想好了怎么办了吗?”
      “对不起,溪晴,今天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没什么,只是,你不疑惑吗?为什么我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你说你害怕失去,害怕背叛,害怕欺骗,害怕怀疑,你把你的信任交给我,我怎么能怀疑你呢。”
      青涩的泪夺眶而出,我紧紧的攥着毅然的衣服,“谢谢你,我很高兴还能继续留在你身边,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只是,你对我这么坦白,而我还有所保留,我真的很愧疚。”毅然一脸痛苦的表情,一双细长的美目忧郁的看着我,薄唇微启,道,“溪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他没等我回答,就直接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王爷——然王,他雄才伟略,体恤百姓,深受人民的爱戴,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在当时的都城,有一名雅妓叫凝雪,她的名气响彻都城,却很少人见过她的相貌,因为她不会随便见客,所有的客人都是知心朋友,志同道合。只谈心境,不谈风月。然王也是其中的一个,他们很是谈得来,渐渐的便萌生了感情。凝雪决定从良,然王也要娶凝雪为妻,可是皇上昏庸,听信小人,不念兄弟之情,不顾重臣反对,置然王以谋反之罪,将他流放边疆。这时凝雪已怀有身孕,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无情分离。正在这种最悲痛的时候,却有人趁火打劫,一个富商爱慕凝雪已久,就想趁着然王失势强娶凝雪,凝雪怎堪屈辱,但想着腹中的孩子便忍痛嫁给商人做了小妾。后来,孩子出生了,商人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很是欢喜,于是这个孩子就成了府上的五公子。凝雪给孩子起名为毅然,实为忆然,是思忆然王之意。孩子出生后,凝雪便再不让富商碰她,但是这商人却一次次得用强,凝雪屈辱的活着,不久便病了,变得花容憔悴,身体逐渐消瘦,商人有了新欢,再加上凝雪的冷淡,便不再理会她,任由她的病恶化,别的妾室也趁机欺负,不久凝雪便离开了,留下了不到六岁的儿子。并将真相告诉了毅然。”讲到这他停了下来,拽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了他的冰冷,更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是无助,是思念,是痛恨。接着他又说到:“接下的十几年里毅然一直都努力着,却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一幅无所事事的纨绔形象,可是暗地里已有了自己的一些产业,它要抓住机会为母亲报仇。等到十八岁那年,毅然终于有能力行动了。碰巧这时正是商人进购珍珠的主要时期——八年一次的明珠节又到了。商人决定带着长子和女儿同行,毅然很不甘心,他决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于是就去找了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妹妹,要她去找商人,带毅然一起去。商人很宠女儿,一口就应允了,后来的事你便知道了。” 毅然贴近我的耳朵,轻弱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喜悦:“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父亲,当年父亲被发配到边疆,当地发生了严重的瘟疫,同行的奴仆得了瘟疫,奄奄一息,他为保住恩,就顶替父亲,所以朝廷得到了然王病死的消息,可是昏君却不知道,他一直重用的边疆谋臣就是然王。我与父亲相认后就认识了潋冀凌,我们同岁,很谈得来,后来镇边将军病死后就是毅然接管军中之事。我们都看不惯当今皇上的昏庸无道,十几年的统治已经让万辽元气大伤,再乱不能评定,各国挑衅不断,真是民不聊生。所以我们就决定推翻当今皇上,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后来我们遇到了婀沵娜,她是松沃草原公主,松沃草原是前些年独立的番邦,自称松沃国,婀沵娜是国主唯一的继承人。她想给草原人更好的生活,所以我们决定联合。这次他们去五国交界的岛城千角去打探消息,并购买一些有力武器。不想却引来了高骨国人。至于潋冀身边的沥殇是我们的信使。”
      “原来是这样,被我发现那晚你偷偷见的人就是沥殇了?”
      “是,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身上有很浓的百合味。”我看着毅然的眼,打算告诉他我的一切,“毅然,虽说你之前没有完全告诉我你的事,而且还有些欺骗的成分,我本该生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气不起来。”我停顿了一下,定了定神,深吸口气,说出了我的身分,“其实,我不是真的柳溪晴,我是从别处来的灵魂,占据了她的身体。而真的柳溪晴已经在那次溺水中死了。”
      毅然吃惊的看着我。
      “或许这很难接受,但是却是事实,这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秘密,请你替我保密。”
      毅然坚定地看着我:“一定。”
      “我想帮你,希望你能和我介绍一下世界形势。”
      “好的,明天等潋冀来,我们给你详细介绍。”他握紧我的手,“我很抱歉,本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纷争,让你过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却让你站在了风口,是可承受着危险。”
      “不要这么说,两个人一起,当然要互相扶持。”
      “谢谢你,很幸运上天让我遇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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