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卿楼》卿歌不语

11、第十章

　　月初升，百香楼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华丽的舞榭之上，舞姬们翩然起舞，曼妙妖娆，作为这纸醉金迷的红尘阁中，众多华丽的装饰之一。舞榭下，坐满了来此寻欢作乐的人。
　　百香楼外，迎宾的姑娘和龟奴，忙着点头哈腰往屋内送客。
　　一个身着黄衣女子，在众人有色的眼光中，来到了百香楼门外。刚想进楼，被一个龟奴拦住了。
　　“姑娘，这里是青楼，姑娘若是走错了，就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招待女客。”
　　那女子看着他，顽皮的一笑，“我是来卖身的。”
　　那龟奴楞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个姑娘，笑嘻嘻地来到青楼说要卖身。但毕竟来来往往，见过太多人了，什么突发状况都有，很快的反应过来。“那姑娘先跟我来吧。”语气顿时就变了，变得无情。
　　龟奴领着她，进了楼里，穿过人群，上了楼梯。没有活的姑娘们，看着龟奴领着一个姑娘，知道是新来的姑娘，都不住地打量着，打量着她的长相，评断着是否比自己漂亮。
　　龟奴带着她，来到了三楼，在一个雕着步步锦的格子门门前停了下来。
　　“三娘，有一个姑娘，要卖身。”龟奴如实的陈述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沉吟了一阵，屋里终于传来了声音，“进来吧。”是略显苍老的声音。
　　突然门被打开。龟奴，示意她进去，然后转身离开了。
　　黄衣女子刚一进去，门后站着的两个彪形大汉，就把门关上了。
　　这个房间装饰的很是豪华，一桌一椅都透着富贵之气。正对着门，有一张看似华贵的卧榻，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倚在榻上的案几上，看着手里的信，表情很严肃。看完了信，随手将信于案上明烛中点燃，随手掷入一旁丫鬟及时端来的铜盆中。那丫鬟模样的女子，动作熟练，时机把握的相当好。
　　那个“三娘”微微皱眉，涂抹过的红唇紧紧地抿起，盯着铜盆，思考着什么出了，盆中的信件很快就被燃尽了。她却仍然在盯着。
　　过了一阵，她的视线终于有所变动，看向四处张望打量的御泠儿，也看了很久，明明是盯着她看，却好像又没在看她。
　　“长的还不错，凝言，带她把卖身契签了吧。”
　　身旁的侍女，没有答话，径直走到一旁的侧间，从书案上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然后连同笔和印台一并拿到外间的桌子上。然后转身看着御泠儿，不说话，好像是要把御泠儿给“看”过去。
　　御泠儿明白了，她是个失语。
　　御泠儿被她“看”了过去，难得乖乖地，签了卖身契。
　　“凝言，这儿就交给你了。”说完，那个三娘，掀起竹遮，转身去了里屋。
　　那个凝言，无声地对着三娘的背影，欠身，目送她离去，样子极为尊敬。
　　御泠儿签了字，按了手印，然后递给她，她看了看，将卖身契，放入侧间书架上的一个锦盒之中。然后取出一个小箱子，拿到桌子上，打开。
　　里面是一瓶朱砂，和一根细豪，那细豪做工精致，尾部镶有三个银环，豪尖有一撮红。凝言拉起她的胳膊，将袖子挽起，露出雪白的玉臂。将细豪舔上朱砂，轻轻地在御泠儿的玉臂上点了一点。
　　朱砂形成一个圆润的鲜红水珠，未破。很快，朱砂风干，在胳膊上留下一个圆圆的红点，那是处子的证明。
　　凝言放下她的胳膊，又走进了侧间，从一个镶金描银的柜子中，取出了一个粉色的锦袋，递于她。
　　御泠儿接过，是沉甸甸的银子。不觉莞尔。自己的卖身钱么？一瞬间御泠儿真的有种被卖了的感觉，御泠儿不觉皱眉，甩掉这个讨厌的想法。她一定会好好的对得起这笔钱的。御泠儿开心一笑。小心翼翼的收好，毕竟是卖身钱。
　　凝言看着这个女子，奇怪地盯着她。有点提防的眼神。凝言转身打开门出去，泠儿便跟了出去。
　　凝言带这御泠儿去了三楼的另一间屋子，进去之后，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燃一根。然后四下看了一下，便留下御泠儿，自己出去了。依规矩，将门锁上了。
　　御泠儿听着门被上锁的声音，笑笑，借着屋里唯一的一根红烛，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虽然不及刚才那间那样豪华，但也算得上雅致了。整间屋子被红木门罩和隔扇隔成三间，一进门的外间，和左右的里间与侧间。外间和里间都被精心地装饰过，而侧间跟外间是用诗画隔扇隔开，不仔细去瞧，很少会发现那里有个侧间。御泠儿将屋子大致检查了一下。
　　不久，御泠儿就听见门外有人开锁的声音，在侧间检查的御泠儿透过隔扇，看见进来的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一个着粉衣，一个着绿裙。粉衣的手中拿着铜锁，绿裙的手中捧着衣服和首饰。
　　刚一进门，粉衣的丫头就喊道：“姑娘，我们是来伺候你梳洗打扮的。”

　　御泠儿一听，开心了。刚刚装了好久乖乖女，此时不免玩心大起。两只小兔子来的到时候。她一口气窜到侧间的梁上。这百香楼，一共就三层，所以这第三层的屋顶很高，方便御泠儿藏匿，却也可以看得见外间的情况。

　　粉衣的丫头把锁在桌子上，见外间没人，权当是这屋里的姑娘，多少有些不情愿，躲到里屋去了吧。没太在意，用桌子上的蜡烛，将屋里的灯，一一点亮。
　　绿衣丫头拿着蜡烛去点里间，却发现里间无人。
　　“姐姐，没人。”绿衣丫头的声音虽然焦急，但却像夜莺一样好听
　　粉衣丫头一愣，放下手中的蜡烛，便急忙过去，里间果然没人，两个人愣在那里一会，粉衣姑娘最先回神，拿着蜡烛去点侧间的灯，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却不见有其他人，粉衣丫头急了。
　　“这可怎么办啊，人没了，回头怕是要给凝言姐姐打死的。”粉衣丫头急得哭了出来，一旁绿衣丫头，急忙安慰地拍拍她后背，却是同样的无助。
　　“乐乐，要不你先跑吧，死一个比死一双强。”粉衣丫头哭了一阵，突然回神，粉衣丫头急忙起身，将另一个往门外推。
　　“不要，我不要，姐姐，我不要。”绿衣丫头抗拒着，却仍然一点点地被推向门外。
　　“倒真是姐妹情深呢。”御泠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梁上下来了。“你们干嘛呢？”御泠儿微微一笑，明知故问。

作者有话说

　　我有尽力了。但是怕自己太透支，会不能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