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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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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二星陨落,落地,合为一星,神人言,四海将和,天地统一。”
——《沧史》
沧离王朝,由冷月,冷轩所创,长达万年之久。其史被贬为《沧史》。冷月冷轩皆为女子,月为姐,轩为妹。二人在沧离元年反目。轩被月刺死。沧离十年,轩带南疆七十二族攻入奂京,姐妹二人要求同死。忽神人现,要二人侍她万年才可回来,二人滴血留脉,遂失踪。七千年后,二人重现神州浩土,掀起滔天巨浪,双神出世,二人奋力挽救,遂后不知其事。这一段历史就此被埋葬了。
“国师,天有奇象,刚才有二星落地,将落之时却二星合一,只怕是有神人出世啊!”占卜师此刻正跪在一个老者面前,轻声说道,紧绷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老者沉吟半晌,在月光的反射下,灰白的头发竟闪耀出一丝银白色,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老者说道“看来,连神都不会保佑我们了,神州浩劫要降临了,兵荒马乱,家破人亡,呵呵呵。”老者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月亮,眼神飘忽。占卜师悄悄的退了出去,一切归于平静。
一个偏僻的村子中。
“啊!生啦!生啦!是两个女孩,老爷快进来看看!”稳婆冲出屋子,冲着一个在屋外来回踱步的男人说道。男人长相憨厚,身材结实。听见稳婆的话,男人嚯的转过头问:“生啦!夫人孩子都怎样?”
“老爷,母子平安!”稳婆笑眯眯的说。男人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给自己压了压惊,提步向稳婆冲出来的房间走去。谁都没注意到,外面有两颗星星划破天际,在快落地时两颗星星突然相撞,最后彼此纠缠,不分你我。
十七年后。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我快憋死了!”一个黑发白衣的女子娇憨的挽着另一位与她长相甚似,但气质稍显成熟的女子的胳膊说着。
“急什么?前几天你不才刚出去过么?再说现在外面动荡不安,奂京虽然好,可终归不安全。而且各路起义军都盯准了奂京,再过一阵,恐怕就家破人亡了罢,这节骨眼上你还尽想着贪玩。”说话的女子宠溺的帮妹妹理了理头发。
“真是的!那姐姐,我不想在这里憋着嘛,”妹妹把头轻轻靠在姐姐的肩膀上,顿了顿,继续道:“姐姐,我们把天子赶下去,姐姐去当天子,姐姐成了天子,我就可以云游四海了!”妹妹说到激动处还一下子跃起来拉着姐姐的手晃来晃去,在那里比划。
“我?阿轩,你太天真了,”姐姐摇了摇头,“我是女子,就算我有那才能,也不愿去当那帝王将相,不过,如果哪天我们真的有了江山,阿轩给起个名字吧。”姐姐说着握紧了妹妹的手。
“嗯,我想想,就叫沧离吧。”少女认真的表情飘散在空中。
就叫沧离罢。
夏天村子里是很热闹的。这个村子是一个富商到附近游玩时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当朝天子对政事不闻不问,荒淫无道,又极度残忍。那时起义四起,就连南疆那蛮荒之地传说中的七十二族也蠢蠢欲动。富商看这里人迹罕至,景色亦秀美无比,就举家搬迁到这里,这一住就住了十八年。因这老爷姓冷,所以村子也就叫冷家村。这冷老爷有两个女儿,生的是国色天香,万里挑一。姐姐名唤冷月,能文会武,博古通今。妹妹冷轩,文武虽不及姐姐冷月,但也娇憨可爱,聪明机灵。这冷老爷很是疼爱这两位小美人,要什么给什么。可今天,这冷家姐妹想出村子里玩,冷老爷可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姐妹出去,因为这小姐妹竟然想要造反!
“爹,就让我们出去吧,姐姐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冷轩央求道。
“不行!我不同意,阿月,阿轩不懂事,你应该知道外面有多危险。阿轩还小,你可不小了!”冷老爷一拍桌子,坚决反对。
“爹,我也想出去,再说外面应该没事,而且,我会保护阿轩的。”冷月看了眼妹妹,义无反顾的选择趟这趟浑水。
“没事!?,要是丑自然没事,可你们两个都生得沉鱼落雁的,难保没人见色起意。”冷老爷扭过头,生怕自己心软,不小心放她们走。
“美?爹,你先前不是说我们很丑么?”冷轩不解。
“呃,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丑了?先不提这个,告诉我,你们为何要造反?”
“因为姐姐说外面太乱,乱世出英雄,而且,爹,姐姐说过,这不叫造反,叫推翻。”冷轩挽着冷月的胳膊,认真的纠正。冷老爷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发气的都立了起来,冷轩见状,连忙跳到冷月的身后,让冷月解决。冷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爹,阿轩有我保护,不会有事,再说,阿轩武功又不是太差,上个月出去的时候,不是还把什么江湖上传闻中的麟焰堂的当家刺客墨萧允一掌给拍死了,还有,爹,我们只是出去见见世面,不会有事的。”
冷老爷略一沉吟,开口道:“好,你们出去游历五年,只有五年,但是,你们回来以后,就不能再长期出去了,嫁人我不会逼你们,明白么?我会派奂京的商号接应你们。阿轩,你先出去吧。”
“好,爹,我先走了。”冷轩虽然疑惑,但还是退了出去。
冷月不明白爹为什么把冷轩支开,但她并未急着问爹,只是坐在那里,一脸风淡云轻。冷老爷嘴角边挂着一丝莫名的笑,也是不急,擼着胡子看冷月。
“爹,您到底有什么事?”冷月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出来。
“阿月,你跟阿轩感情如何?”冷老爷也不逗冷月了。
“自是极好。”冷月不解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平日自己和阿轩形影不离,连就寝都在一张床上,感情怎会不好?
“阿月,你在什么事上都有分寸,我不担心,可唯独你在阿轩身上,那分寸就不见了,阿轩擦破点皮你都会惊慌失措,这又作何解释?”
“嗯?爹,阿轩是我胞妹,我待她比待自己还好,这是应该的。”冷月如实回答道。
“阿月,别陷得太深,别恨阿轩,即使她做了有悖常伦的事。”冷老爷正色道,眼瞳深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不会的,爹,你放心吧。”冷月的眸子也沉了下来,郑重说道。
终是留不住她们了,冷老爷心里叹息。他以前就知道这两姐妹天赋异稟,非池中之物,绝不会甘心在这里呆一辈子,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这么快。不过,冷老爷转念一想:阿月说要帮阿轩夺天下,那她一定会做到,以后阿月成了天子,自己不就是天子的爹了,那他这一脉可就是皇亲国戚了。冷老爷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一阵得意。
冷月和冷老爷谈完后回房间寻到冷轩,两人一起去找娘道别。冷夫人的来历连冷家姐妹都不甚清楚,每次问爹时,冷老爷都含糊带过,而冷夫人对冷家姐妹也不怎么关心,更是下了若没有大事决不许冷家姐妹看她的命令。冷家姐妹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好遵守命令。
冷月拉着妹妹的手往冷夫人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冷月都在回忆娘的样子。记忆中,娘都只有背影,这次要出远门,不知道娘会不会转身看她和阿轩一眼。
希望会吧。冷月心里苦笑着。
冷夫人住在极为偏僻的屋子里,平日很少有人来。冷月走到门口跟冷轩对视一眼,冷轩心里虽是七上八下可仍是冲冷月点了点头。冷月踌躇了一会,还是敲了门。
“进来吧。”屋子里的人似乎是在叹息。冷月皱了皱眉,娘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年轻?冷月还在犹豫,冷轩却上前一步推开了门。
进屋后,冷夫人仍是背对着她们站着,仍是穿着白色的道袍,岁月并未在冷夫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娘,我们过几日就要……”冷月还未说完便被冷夫人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要出去。”冷夫人的声音清脆动听,但总带了几分冷意。冷月一愣,娘从没主动说多话。冷轩悄悄地握紧了姐姐的手,冷月的心顿时定了下来。
冷夫人缓缓转过身来,冷家姐妹的呼吸都是一滞,冷夫人的光华让姐妹二人顿生自卑之心。冷夫人黑发如瀑,光洁的额头,眉毛透出几分英气,眼眸如宝石一般泛着纯黑的光泽,只是眉宇之间仿佛有一座冰山一般有千万年化不开的坚冰。冷夫人的眼睛盯着冷月,嫣然一笑。
那笑使天地间的所有都失了颜色。冷轩望着娘,眸子里竟透出杀气。
“你们不愧是我女儿。”冷夫人傲然一笑,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要推翻天子吧。我不会阻拦你们,我相信你们会成功。”
“娘,保重。”冷月快被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垮了,匆匆道了别夺门而出。冷轩却还留在原地,冷夫人的眼眸盯着冷月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冷月,她的目光才落到冷轩身上。
“姐姐身上有什么让娘亲这么留恋?”冷轩嘲讽道。
“怎么,害怕我会吃了她?”冷夫人倚在床上眼神轻佻。
“你敢!”冷轩面带煞气。
“呵,你想杀我?我不会动她的,没想到你居然会爱上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在多少个夜里伪装成黑衣人企图非礼她,若不是我,你恐怕已经得手了!”冷轩说的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阿月是我的孩子,我爱她才轻薄她,不对么?”
“无耻!”冷轩说话间已冲着冷夫人发动杀招。冷夫人轻松避过,跳窗而逃。
冷月慢慢走着等冷轩追上,突然感觉到后面一阵劲风,眼神一凛,回身接招。刚跟对方对了一掌,一看对方是娘亲,马上收了第二招。冷夫人面带笑意,脚尖一点抱起冷月,转瞬之间便到了冷月的房间。
回到房间,冷月调理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冷夫人笑吟吟的站在冷月旁边。冷月抬头笑道:“娘武功高强,又是绝世美人,这是我的福气。”
“是么,月,记住娘亲的名字叫少昊琴梦。”冷夫人俯下身子,嘴唇几乎贴在冷月的耳旁。冷月打了个哆嗦,道:“娘的名字真好听阿,娘,阿轩呢?”
冷夫人被冷月这么一问,顿时没了兴致,意兴阑珊地随口答了两句便回去了,冷月望着冷夫人的背影,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纯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