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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未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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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微微有些潮湿,我很讨厌这种感觉,仿佛什么都黏黏的,戴着白色的太阳帽,我在人群中穿梭。
城市就是这样,熙熙嚷嚷,人来人往,没有谁会为谁驻足,忙碌不已。但城市里的人都是寂寞的,虽然有那么多所谓快乐的地方,但每个人撕破白天伪善与夜晚疯狂的面具后,也只剩空虚的寂寞。
地铁外的风景流光溢彩,一栋栋高高的楼房如同囚牢,冰冷灰暗。
我已经21岁了,按理说,早过了惆怅的年代,每个人都一样,度过荒芜的青春后,不是嫉世愤俗,就是沉沦黑暗。但我一样都没有,虽然国中时的好友说我变了,冷静了,淡然了,可也不快乐了。
我不予置否,安静的聆听他的话,一言不发的喝柠檬茶,这是那段拚搏热血的青春留给我的一个习惯,因为当时的相信。
慈郎是一家酒吧的金牌DJ,白天远离众人视线,晚上被人崇敬称王,无数次的看着慈郎在舞台上疯狂,心止不住的疼,这是那个高傲的男人留给他的伤,只能在酒精的迷醉与暧昧的黑暗中释放出来!那个酒吧叫“堕落天堂”,很有名气,也很贴切,堕落的天堂,腐朽的地狱!
“慈郎。”一走进那个不知来了多少次的地方,我就看到慈郎正颓败的望嘴里灌酒,酒吧老板打电话给我,说慈郎喝了很多酒,怎么说也说不听,于是,本该去做实验报告的我来到了这里!
“岳人,你来拉!”慈郎的眼睛满是迷蒙,浑身酒气!我暗暗叹了口气,慈郎,你还是放不下阿,每年的这天你都必须把自己灌醉,不然,你会疯!今天就是迹部给你说分手的日子!你从未遗忘。
走过去背起他,我向老板道歉后将他带回了家。
慈郎住的地方是个很破旧的公寓,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几乎什么都没有,他说过这里除了他那把蓝色贝斯外什么值钱的都没有,不怕别人撬门,说这话时,他在笑,仿若国中时灿烂的笑。
一路上,他都很安静,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疯狂不休。费力的将他放到他自己的床上,我深深吐了一口气。
看一眼在床上翻滚的他,我打电话像老师请假,老师满口应承,他相信这个一直是优等生的我。
挂上电话,我给慈郎倒了一点水,然后,看到他状似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嘴里低低唤,“小景,小景······”手腕上的银色的缎带皱成一团。
第二天,他从宿醉中醒来,我把买来的止疼药拿给他之后就回了学校,临走前,他有些迟疑的问我,“岳人,我昨天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化?”“没有,你睡的很沉!”“哦。”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把我送到门口。
在附近驻足一会后,我听见从他公寓里传出的贝斯声,狂暴而哀伤。
步履沉重的回到学校,我烦躁的倒下,一夜未眠的我很累,很快就失去知觉。
头钝钝的痛,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用网球拼搏站上全国舞台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改变的吧,每个人走上不同的路,慈郎和迹部在一起,自己和那个蓝色被成为天才的人在一起,忍足侑士!
可是,舍弃所有的尊严的爱并没有获得应该的幸福,而是无止尽的痛苦。
他回了关西,冷淡的对我说分手,“理由?”我睁大眼睛,不许眼中的晶莹滑落,他淡淡的说,“累了,我们俩在一起我一点也不觉得快乐,你整天像没事一样围着我转,你知不知道那样很烦啊?”薄唇中吐出一个个伤人的字,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忍足侑士,你混蛋!”
没有时间来哀悼付出的三年感情,慈郎就出事了,他在家中自杀,被及时送往医院,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后,还有微薄气息的他活了下来,只是左手腕上从此留下了一道永不愈合的狰狞伤口,这是他深爱三年的人留给他最后的印记。
几乎是同时我听说了迹部订婚的消息,我第一个反映就是,真TMD可笑!付出的人没有一个得到了被许愿的未来。果然人还是要自私一点好!迹部很快去了法国,和他未婚妻一起。
慈郎昏迷一周后,安静醒了过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出院后,他走了,不知道去了那里!
然后两年前突然背着他的蓝色贝斯出现在我面前,“哟,岳人。”还是灿烂耀眼的笑,左手腕缠了一根银白色的缎带,他说他会在这里定军,当天就去找了份工作,在“堕落天堂”里当DJ,一年时间后红遍了东京每个夜店。
支持他的人都称他为“king”,王!他是这腐败城市的黑暗帝王,在他激暴的贝斯声中,你可以疯狂的发泄出一切,忘掉现实的逼迫与悲哀······
一幕幕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我从昏睡中清醒,不知道自己混乱的梦到些什么,不过,好像都是过去的事!疲累的靠在墙上,过了好久了啊,慈郎放不下,我也放不下,就算多不想承认,我还是不得不默认,我从未忘记过那个人,让我甘心付出一切又残忍毁灭我所有幻想的人,从未忘记,从未停止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