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葛爷

66、第 66 章

　　素月推门而入的时候，被横艮在厨房地上的大箱子吓了一跳。
　　待她看见上面的京瓷精密陶瓷套件字样的时候，眉眼里就全是笑了。
　　素月扭头冲书房喊，“孟寒。”
　　书房门应声而开，孟寒站在门口，依着门，问道，“怎么了？”
　　“谢了哦。这个套件一直我想买，没舍得买，嘿嘿。”，素月笑。
　　孟寒也笑，说道，“不客气，是我欠你的。”，他走到厨房，想帮素月拆封。
　　素月看见上面的价格标签，还是吃了一惊，说道，“这么贵啊？”，她就挂着孟寒的脖子，笑嘻嘻地问，“这么讨好我？是有事求我么？”，她想和孟寒开玩笑。
　　孟寒没料到她一下就猜到了自己意图，就马上掩饰到，“真是赔你的，想那么多干嘛？”，掰开素月的手，说，“你这丫头，越来越鬼精了。”，他不看素月的眼睛，弯腰去拆包装，取出两个陶瓷锅，几把陶瓷刀具，一组刨片器组合。
　　素月看孟寒的表情，就猜到他果然是有事相求的。她也不吭声，和孟寒一起去拆上面的塑料泡沫包装，将东西归置好。
　　果然，收拾完的时候，素月正要转身出厨房，孟寒叫住她，“小月。”
　　“恩”，素月停下来看孟寒，等着他的下文。她的坏笑让孟寒有些心虚。
　　孟寒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说到，“你周末有空么？”
　　素月抬头望天，想了想，说，“暂时没什么安排。”
　　孟寒就笑了，语气糯软，“那我想带苏紫到家里来吃顿饭，你觉得可以么？”
　　素月坏笑，“当然可以啊！”叹气一声，说，“我说你怎么舍得给我买这么好的东西呢？哦，原来是心里有鬼。”，她食指在空中划着圆圈，遥遥的指着孟寒。
　　孟寒被她一点一点的指头指的更加心虚，伸手捏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解释道，“苏紫喜欢吃你做的东西呢。”
　　素月点头，她对苏紫，虽然只见过一次，她眼神里那种恬静却让自己久不能忘。她一度以为孟寒可以忘记苏紫和小涵在一起。孰知世事难料，小涵却跟苏紫的未婚夫订了婚。
　　素月就笑说，“那好吧，看在陶瓷锅的面上吧。”
　　孟寒就孩子般的笑着，扶着素月的肩膀，推她出了厨房。
　　兄妹两人开始讨论那顿饭，到底要准备什么菜了。

　　周六早上，苏紫尚在梦中。枕头边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她看也没看就摁断了。翻个身又睡去。
　　谁知几秒钟后手机又开始震动。
　　哪个这么执着？苏紫眼睛微睁的想。
　　待看到孟寒两个字的时候，她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
　　只好耐心问道，“孟寒，这么早，有什么事呢？”，她尽量保持着距离，心里其实想骂他几句。
　　孟寒那端笑道，“不早了，你起来吧，我在你们楼下等你。”完了补充了一句，“抓紧时间，吃点东西。”
　　苏紫一头雾水，问道，“今天要外拍？”，想了想不对，自己已经和他不是合作关系了，不必受他的约束么。
　　孟寒说，“不是外拍，你抓紧时间下来。”，也不多做解释。
　　苏紫只好爬起来，收拾自己。喝了几口水，塞了几口面包。胡乱穿了件衣服就出门了。她知道自己拒绝也是白费力气，不如省点口水。
　　孟寒看见苏紫走出来，就开了车门迎上来。
　　待走近了，看着苏紫就笑。又笑不开。
　　苏紫被他笑的有些慌。
　　孟寒说着，“也不用这么着急么！”，就伸手将苏紫衣服上的纽扣解开又扣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那样自然，那样亲昵。
　　苏紫才明白自己匆忙出门，将外套扣子扣错了。脸顿时就红了。努力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孟寒却没理会她，径直打开车门让她上去，说道，“咱们去超市。”
　　苏紫依然一头雾水，问道，“去超市干嘛？”
　　孟寒低头扣安全带，解释道，“我原先答应过你带你吃那道菜的啊！”
　　苏紫伸手摸额头，问，“什么菜？”，她迷惑的眼神让孟寒心里如猫抓一般痒。
　　孟寒笑，说，“荷塘月色啊！”
　　“哦。”，苏紫想起那回事来，只好说，“我答应过要去吃么？”
　　“你答应不答应的，没关系么！”，孟寒朝超市驶，说道，“咱们先去超市采购去。早上的菜新鲜。”
　　一个清洁工在路旁扫地，孟寒没看见他，疾驶过去，扬起一层灰尘。清洁工望着远去的车屁股叹气说，“哼，急的去相亲么？？？”

　　超市里，孟寒拿出一张单子，推着推车，一排一排的转。苏紫跟在他后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看一眼单子，看一下货物。慢慢往前走。
　　孟寒一扭头，朝后面的苏紫说，“快点。”，自己也放慢了脚步。
　　苏紫只好走上来，走到他身边。
　　他就给苏紫说，“素月说，这个鲈鱼要买淡水鲈鱼，你知道哪个是淡水鲈鱼么？”，他指着水池里的鱼，还有冰块上鱼，问苏紫。
　　苏紫想了想，说道，“大概水里的是淡水鲈鱼，冰块上的是海鲈鱼吧？”，她也不确定，自小虽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也很少下厨的。吐了吐舌笑。
　　孟寒看见苏紫的笑，就低头凑近她，说道，“要不，咱们问一下别人。”
　　柜台里的售货员看见两个人亲昵的有商有量的，就朗声问，“两位需要什么鱼呢？”
　　孟寒赶紧说，“淡水鲈鱼。”，松了一口气。
　　售货员就从水池里捞出一条鱼来，用塑料袋裹着，朝地上摔了几下。
　　苏紫不忍看，别过头去。突然又想起马超来。想起泡菜坛子里那条金鱼翻着白眼的样子。一股鱼腥味让她更加难受。
　　几分钟售货员将鱼收拾好，孟寒接住，放到推车里。两人又朝蔬菜区走去。

　　苏紫看素月列的单子，密密麻麻一整页，不禁笑了，问孟寒，“你们这是要准备几个人的饭呢？”
　　孟寒说，“三个人啊。”，随手拿了一把香芹放进购物车。
　　“我看够十个人的呢。”，苏紫也跟着单子上的菜，拿了一盘小黄瓜放进购物车。
　　两人东拿一样，西拿一样，购物车慢慢就满了，小山一般堆积着。眼看着单子上的东西还有几样没有拿呢。
　　苏紫就问孟寒，“是不是咱们每样的东西都拿的太多了呢？”
　　孟寒想了想，说，“那咱们每样都减一些吧。”
　　苏紫笑着说，“你怎么不问好素月大概需要多少呢？”，手也扶着购物车。
　　孟寒不好意思自己办事不利，想了想，就将责任推脱到苏紫身上，说，“我以为你知道啊，你是女人么。”
　　苏紫伸手拧了一下孟寒的胳膊，说，“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该知道这个么？”，她笑靥如花，满面春色。
　　孟寒躲过她的手，伸手将她揽过来，说，“小心。”，一个男子推着购物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差点撞到苏紫。
　　苏紫一下子被拉到了孟寒的怀里，就闻见一股清淡的薄荷香皂味。听见孟寒咚咚的心跳。她从未如此贴近过孟寒，不禁面红耳赤的。
　　待那人过去了，孟寒没事人一样，说，“咱们减一些东西。”，就伸手拿东西。眼睛不看苏紫。
　　苏紫也没看孟寒，却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两人又开始从购物车里往外挪东西。广播里喊着洗护区的某某请到仓库。不远处熟食区的肉味一缕缕飘过来，一对银发老夫妻在他们前面挑着蔬菜，这个说蒜薹看着不错可以炒肉，那个说今天做豆角焖面要蒜薹作甚？
　　苏紫心里一阵晃动，自己渴望的生活，可不就是这般么？平淡如水，琐碎如屑。连吵架都是为了豆角焖面。
　　她看着孟寒，有些不真实。那种幸福感，虽不真实，却近在眼前。

　　收银台一排十几个，却因为周末，个个都排满了人。
　　苏紫和孟寒就随便排在其中一个队伍后面，慢慢的跟着队伍往前挪。
　　排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女的前面拉着购物车，男的后面推着，手里还拿着报纸，看一眼，推一下车，待停了，自己就直直的看着报纸，两个人几乎没有对话。
　　苏紫心里知道他们夫妻多年，有些疲倦，已无话可说。
　　孟寒却饶有兴趣的给她说苏紫做的清蒸鲈鱼味道鲜美。又说素月的古筝无人能及。苏紫点头，她知道孟寒疼爱素月。素月也值得哥哥这般疼爱。
　　却无意中去看了一眼前面男人的报纸，看见一行斗大的标题，“赵氏掌门被双规，富豪股票昨大跌”。
　　苏紫不禁吃了一惊。又想仔细看一眼，那男人却翻了页。
　　她心里不免着急。那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要不要问一下孟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