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葛爷

59、第 59 章

　　孟寒在厨房打开橱柜，乱翻。台面上东西堆积如山。
　　素月听见厨房的声音，闻声进来，看见孟寒，笑说，“我还以为是老鼠呢！”
　　孟寒也不好意思的笑，问素月，“小米在哪里？”
　　素月瞪大了眼睛看孟寒，又扭头看看窗外的太阳说，“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的呀！！！哥，你怎么了？”
　　孟寒板正了脸孔，一本正经的说，“我要熬小米粥。”
　　素月就噗嗤一下，笑出来，说，“看来太阳是要从北边落下去了。哥哟，你几年都不进厨房的，现在要做小米粥啊？”
　　孟寒瞪着坏笑的素月，底气不足的说，“我想喝了！！”
　　素月便似信不信的笑说，“那我给你做吧，你看你把橱柜翻得乱的。”，要推开孟寒自己找米。
　　孟寒却不挪身，想了半天，对妹妹说，“要不，你教我做吧！”
　　素月更加吃惊，瞪着孟寒看了半天，确认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哥哥，就问道，“哥，你想给哪个女孩做饭？”
　　孟寒见妹妹一眼便看穿了自己，更加不好意思，脸涨红，又使劲板着自己的大红脸，说，“我就是自己想喝。”
　　素月心内笑的爆米花一般的，嘴里不饶人的恐吓孟寒，“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教你，哼！”，扭身就要往外走。
　　孟寒一着急，拉住素月，央求道，“好妹妹。”口气软软的，让素月不禁心疼。
　　他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了素月，“我是给苏紫做呢！”
　　素月就停住，研究了孟寒一番，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推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小米来。又拿出粥锅，盛了半锅水，放在灶上，打开火，边行动边对孟寒说，“熬粥要耐心，火要小点，小米洗干净了等水开了放进来。隔几分钟搅动一下啊，莫让糊了锅。”
　　“好。”，孟寒记着，仔细的看着素月的步骤，他看素月将小米泡在水里，就问，“还要泡会么？”
　　素月笑，说，“以前让你做饭就跟让你上刑场一般，今天如此好学的。米最好泡一会，这样熬的才比较烂”。
　　又拿出一些枸杞来，洗了几遍，也用水泡着，告诉孟寒，“枸杞要多洗几遍，里面有沙子呢。要在粥熬好前的5分钟左右放进去。放的时间太早的话，枸杞会苦的。”
　　“哦，好。”，孟寒点头，心里默默记着。
　　素月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孟寒认真的模样，就问道，“苏紫怎么了？”
　　孟寒被她突然一问，有些慌，说道，“她病了，胃不好。”
　　“哦。”，素月明白过来，不再问，转身出去了。
　　留下孟寒一个人在厨房急的大声问素月，“多大的火算小火啊？”，弯着腰研究火势。
　　客厅里素月的翠鸟般的笑声便四处荡漾开来。

　　孟寒到了苏紫公司楼下，看时间，十二点了，因为路上堵了小会车，比昨天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他给苏紫打电话，电话一通，他便说，“你下来吧，我在你公司楼下。”
　　苏紫那端犹豫了一下，才说，“孟寒，我已经去医院了，你忙你的吧！”，语气甚是客气。
　　孟寒生气的提高嗓门说，“昨晚不是告诉你我来接你么。”，一时急的又不知道说啥了，那端苏紫已经挂了电话。
　　孟寒将手机狠狠的扔到了档位旁边的台子上，手机一反弹，又掉到了副驾的脚垫上，他也顾不得去捡，一脚一踩车就噌的飞了出去。

　　孟寒到了医院，径直奔到输液室。手里还提着保温盒。
　　苏紫坐在角落里，胳膊上挂着针头。旁边几个人都病怏怏的无力的靠着椅子。苏紫闭目，脸色比昨晚好了些，仍是消瘦。
　　孟寒走到她跟前，低声说，“吃饭了么？”
　　苏紫睁眼看他，脸色微红，勉强笑道，“你怎么来了？没吃呢。”
　　孟寒不吭声，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拿出里面的小米粥来，仍冒着热气，却因为搁了一段时间，变得很稠。他有些气馁，明明熬好的时候不是这般稠么。
　　端给苏紫，苏紫一看，稠的跟米饭一般。心里暗暗吃惊，这应该是孟寒做的吧？却不问，只是说，“你放到那里，等我输完液我吃吧。”
　　孟寒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几下，送到苏紫嘴边打算喂她。
　　苏紫看旁边那么多人，低声对孟寒说，“那我自己吃。”，就从孟寒手里拿过勺子来，低头一勺一勺吃，味道和上次的天壤之别，可见就是孟寒自己做的。
　　孟寒看她如今和自己这般生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呆呆的站在苏紫跟前，看着她吃。其实很想问她一句好吃么？又不敢问。
　　苏紫低头吃饭，头发垂到了脸庞前面，因为一只手拿勺子，一只手扎着针，就很不方便的抬起扎针的手要将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去。
　　孟寒看见，急的说，“你别动。”，伸手就要帮苏紫的忙。
　　苏紫的头却一偏，躲过了孟寒的手。
　　苏紫放下勺子说，“吃饱了，谢谢你的饭”，她不看孟寒，她眼睛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针管。
　　孟寒看自己帮忙没帮上，却让苏紫连饭都不吃了，就手足无措，对苏紫说，“你再吃几口吧，我不动了。”
　　苏紫只好淡淡一笑，说，“我真吃饱了。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出去吃点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的。”，她终于看了孟寒一眼，眼神清澈透明看不见一丝情感。
　　旁边的一对夫妻或者情侣看了他们几眼。男的剥了香蕉给女的吃。女的不吃，又塞到男的嘴里。
　　护士过来拔了3号的针头，嘱咐他明天再来，3号便手摁着针头走了。
　　孟寒收拾着饭盒，说，“我不饿。”，然后坐到了苏紫旁边的椅子上。他想了半天，对苏紫说，“苏紫，明天你在公司等着我，我早点去接你，今天有点堵车。”
　　苏紫不说话，心里拒绝着孟寒。
　　孟寒见她不说话，又问，“药按时吃了么？”
　　“吃了。”，苏紫道。
　　一时两人又没了声音。旁边一个孩子哇哇的哭，要拔针头，他的爸爸妈妈压着他的手安慰着他，他挣扎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孟寒从来没觉得和苏紫有如此难沟通的场面，以前他没话的时候苏紫总是找话和他说，所以他从不担心会冷落了苏紫，如今苏紫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他沉默寡言的个性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不说话怕冷落了苏紫，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抬头看了看药瓶，药液终于滴完，便站起来按呼叫铃。
　　片刻，护士便来了。拔了苏紫的针头，吩咐她手多按会针眼，让明天接着来。苏紫恩了一声，手按着针头，起身要走，身边的包啪的就掉在了地上。
　　孟寒赶紧弯腰捡起包，对苏紫说，“我拿着吧。”
　　苏紫张开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说了谢谢，就转身出去了。
　　孟寒送苏紫回公司，到公司楼下他嘱咐苏紫几遍让明天等着自己。苏紫临了终于说好吧。

　　第二日，孟寒终于接到了苏紫，仍然拿着小米粥，比昨日好了些，不那么像米饭了。
　　第三日，小米粥有了粥样。
　　第四日，小米粥有了粥味。
　　第五日，小米粥色香味俱全了。
　　第六日，不用输液了，苏紫在家里想，终于可以不用喝小米粥了。在她这个念头起了不到五分钟，门铃便响了，从门洞里看，孟寒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保温盒。
　　苏紫一阵眩晕，想什么来什么。以后不能乱想的。

作者有话说

　　孟寒的小米粥我倒是想喝来着。假如一个男人这般对我，爷一定就从了。
今日说停水，所以爷早早爬起来洗漱拉屎。生怕出不了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