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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相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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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想知道
“大家欢迎,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安树先生!”主持人介绍说“请问对您来说,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句话是什么?”
安树看着自己的妻子笑着说“我什么都想知道!”
主持人激动的说“哦!多么富于进取的一句话啊!多么激励志向的一句话啊!这句话必将被载入史册!哦!使人类进入到长生不老的黄金时代的您,必将成为后世无数有为少年的学习榜样、您的这句警世、立志的座右铭也必将流传千古、世代铭记!”
安树摇头。众人不解?
安树与妻子对视,温存缠绵“我什么都想知道——这是一句爱语。”
是的!
是属于安树与梅的爱语!
安树轻拥爱妻、梅——她是他的挚爱、永恒不变!是他的爱恋、从始至终!是他的灯塔、来处归途!是他的伴侣、不离不弃!
梅!我的爱人、记得我们初相见,我还是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坏男孩儿,而你、我的梅!
你是一个好女孩儿!
在那个人类踪迹已经遍步宇宙的时代,那时人类少年安树十二岁——迷恋于全息网游,没有考上初中。他从家里偷了些钱,找了个蛇头大哥偷渡到了网游发缘地——地球,整日整夜地混迹于网吧,没钱了就去偷!
不过,安树和那些时常被抓进局子里的、偷都不动点脑子的地球小混混不一样。
安树从不在大街上偷,他发现地球的医院是个好场子,那里人心慌慌,极易得手,而且安树的确是动了点脑子的——他从不全偷,他只拿其中十分之一。
安树看准了那些去医院治大病的人家,他们通常会带大笔的现金,十分之一绝对比得上,其它小混混们一个月偷的钱数了,而且那些人家在医院里必先做各种名目繁多地检查,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当场发现自己的钱少了的,老实说,他们回家后就算立即对账款,怕也一时半会儿对不上,检查项目实在是太多了。
安树再次来到医院,避开摄像头,开始找肥猪。
就是他了,安树伸手。
“你想偷窃!”一个女声传进了安树的耳朵,安树浑身一激灵——他的确是个还从未被发现过的小偷。
安树回头看——是一个身着白色病号服的人类少女。
“我也想偷”少女看着安树的眼睛,微笑着说。
安树感觉有点难受——你说她不是对你说话的吧,可她偏偏是正对着你说的你正在干的事;你说她看着你微笑说话呢吧,她眼神又不聚焦。
反正不是真瞎子,她刚才可是看见自己的动作且说破了偷的主儿。
安树耸耸肩,他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主儿,咱是在江湖上混的嘛!再说了,安树一向收获颇丰。
安树斜睨了自己的同道中人一眼后说“事成之后,咱俩五五分,你安生待这儿等我。”
安树追肥猪去了,得手!回头找那个刚刚结交地穿了个病号服行骗的女同伙儿去了。
“钱!”少女看着安树分给她的东西,茫然、轻轻地说“可我只能服用注射各种维生素。”
“梅。”是刚刚的肥猪,安树肌肉紧绷、心跳加速。
“好孩子,谢谢你陪梅——我的女儿聊天,可她、唉!必须得回隔离监控室了。”肥猪是梅的父亲,安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或者是说点什么,他只能看着梅顺从地起身、安静地跟着她的父亲去了那个什么室。
她不愿意待在那个什么室里、她想离开病房!安树强烈地感觉到了那个表面上顺从安静的少女内心剧烈的念想!
维生素吗?安树决定——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咱一个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
安树把帽沿拉低,窜进各个病房,他-X-的!这儿全是摄像头按地最多的地儿,你说医院它到底是监视谁?
左右瞅瞅,没人。
安树溜进了梅的病房——嘿!是个套间哪!还带卫生间!啧啧!果真是肥猪,自己的眼光那是江湖一流的。
梅正呆呆地看着电视机,可安树怎么瞅怎么觉得她眼睛不聚焦!
“给!”只剩下一件背心穿了的安树把自己怀里——用自己衬衣包裹的一大堆偷来的维生素,塞进了发呆到根本没发现自己进门来的梅怀里。
梅低头,对着怀里突如其来的药继续发呆。
“哎!我说,你别这样半死不活的,不就是想出去玩儿吗?!老子带你走,怎么样,跟老子走不?”安树见不得人这么不自在。脚长在自己身上,想去那儿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就像安树自己——死活不肯再念书、考那什么见鬼的试,还不是跑出来自己混了,嘿!自由自在地、电脑在手万事足哪!
梅抬起头来,盯着安树。
安树觉得这其实才是梅第一次真正看自己——真的,这回她眼睛里才真的应出了自己这个人。
见梅起身,安树也就拍着胸膛保证说“安了安了,跟着老子包你吃香得喝辣的!”
安树正要伸手开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是医生!
“你是谁?你怎么能不穿消毒衣就进来。”医生质问。
梅突然伸出右手紧紧地拉住安树的左手。
真软!有点凉!她在发抖?!安树怔忡地回头看梅——这可是三伏天哪?!
“梅,你怎么?你要去哪儿?不行的,梅!乖!听妈妈的话!”医生后面这位全身包裹在消毒衣里的人是梅的母亲,她揽住梅,想让女儿回到病床上去。
可梅不松手,她一动也不动,站在母亲的怀里,只看着安树——这个其实她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少年。
安树不由得也紧紧地回握住了——这个一直用眼神、用她的心向自己求救的少女。
“就是他!”安树突然被人从背后卡住脖颈,死命的住地上压按。“我从监控录像里察到的,就是他刚才偷了各病房的药,跑到这里来的”是医院的保安,正得意洋洋地说“小子,走,跟我去公安局。”
梅突然大哭了起来,死死地,两只手都上来了,拽住已经被按得半跪在了地上却依然没松手的少年的左手。
“镇定剂,快!梅,冷静!心绪过于激动会要了你的命的。”安树听见有人这样对梅说。
“这位、梅的朋友,你先松手,梅必须马上安静下来,否则她就得死。”安树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
梅的手松了——镇定剂开始起效了。
安树的手松了——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偷,没想过杀人。
“我也想偷,我想偷时间、偷人命!”梅泪流满面,眼睛却亮的吓人,她只看着死命挣扎着站了起来,想靠近自己的少年,可惜!那个保安不松手,把少年反手扭在了门边。她一字一句静静地问“你想偷什么?你想进监狱?想跟我似的被关在屋子里?你不想自由自在的活在外面?你不想看看外面?你不知道外面都有什么?”
梅聚集了全身心仅余的力量,呐喊出“我想!我什么都想知道!”
梅晕厥过去了,安树紧抓门框,眼睛不肯离开被急救中的梅。
然而,十二岁的少年毕竟不敌成年保安的力量。
然而,病房的门毕竟还是被关上了。
安树在拘留所里、四面铁墙,安树心冷——这就是梅说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