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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   ————————十年后·泽田纲吉卧室————————
      “躺好了。”十年后的云雀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起伏。
      “……”欲哭无泪的纲吉看着云雀正在为自己盖上被子,然后XANXUS正在帮自己的房间调整空调温度,不知道应该说是幸福还是说这是可怕的十年前的纲吉,空洞的望着极度不习惯的带着幛幔的豪华大床的顶棚,很担心自己很可能就这么一睡不起了。
      “……”看着纲吉瞪着隐约含泪的眼眶僵硬的盯着上方,云雀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方法对付那个时候的纲吉实在是勉强了点……明明难得体贴他训练了一整天的。
      于是他用非常简洁有效的方法,套出浮萍拐,咧开一个让纲吉倍感熟悉的笑容……
      “给你十秒,睡不着的话就起来特训。”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有效,只用了一秒晃过神来的泽田纲吉迅速在为数不多的时间内缓缓的进入梦乡——事实上,他真的已经快累垮了。
      XANXUS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距离预定的十年前后的泽田纲吉交换的时间,应该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他走进最靠近床的沙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刚刚放松一下,就听到耳边有冰块敲击玻璃的声音。
      云雀面无表情的把两手中其中一只酒杯递到XANXUS的面前,XANXUS接过来喝了一口之后默不作声的看着床上陷入梦乡的纲吉。
      “……我啊,基本上是个快乐主义者。”云雀毫无预兆的就开口说话了,而且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可是XANXUS却已经很习惯了。
      不单单是云雀,自己也曾经对泽田纲吉这么做过。
      他们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和默契,虽然没有必要向对方吐露心事,但是如果一旦开始说,对方就照单全收即可。大多时候,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说话都是一种压力发泄一般的行为,所以巴不得说过之后就忘掉。
      于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可以不用开口顺着对方的话找台阶。
      “从第一次弄伤别人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伤害别人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伤害过后看到对方因为惧怕而逃跑的行为,明明很愉快,却也觉得很不爽。”云雀手里拿着酒杯继续说着,“当我发现伤害别人是一种必要的时候,我不得不给自己找到一种方法来让自己变得更愉快。”
      基本来说,云雀知道自己虽然意识出现的很早,但是那已经是黑色世界的本质之一。掠夺其他人的财富和生命之后,要用什么方法来愈合自己?
      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对方『失去』这件事情本身,作为自己的『快乐』就好了,给对方『失去』什么这件事情一个非常崇高的理由就够了。
      然后,剩下的就顺其自然了。
      云雀一直以为就是这样的,要能够承受住反噬到自己身上的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掠夺和对方的失去变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
      泽田纲吉没有这么做。
      虽然他也是在伤害,在掠夺,那种明明会逼疯自己的痛苦和悲伤却被他当做保持清醒的良药,强行保留在他每一次的成长中。
      当选择武器的时候,就是选择了自己伤害他人的方式。所以泽田纲吉看着自己的双手,却笑得非常满足。
      『如果我的武器是自己的双手的话,那么杀人之后就不会像空掉的枪膛一样,让我觉得轻松。』
      泽田纲吉第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里包恩惊愕的表情在云雀的脑海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第一次感到打伤人的手在疼的时候,自己是那种表情吗?
      从虚无的世界里抓到了什么的那种仿佛得救了一样的……
      ——愚蠢的脸……
      “这种事情现在在想也已经是在浪费时间了。”也是突如其来的,XANXUS开口了,嘴唇仍然贴着酒杯的他说出口的话在杯子中冰冷的液体里沉淀过滤后,嘶哑的声音仿佛异常的清澈,“就像人生下来就开始掠夺空气一样,你从他身上掠夺『满足』,狱寺掠夺『憧憬』,山本掠夺『信赖』,了平掠夺『诚恳』,蓝波掠夺『宠爱』,库洛姆掠夺『温柔』,六道骸掠夺『成长』……”
      XANXUS知道,巴利安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而自己则从他身上掠夺过『救赎』。
      不由得同时陷入了沉默的两个人,用倍感复杂的眼神看着泽田纲吉因为疲惫和疼痛睡,而在睡梦中露出的颇为不安的表情。
      对于明白自己等人的行为等同于掠夺的泽田纲吉而言,这种存在等于一种负担。
      云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泽田纲吉的睡脸。
      ——直到十年后的泽田纲吉在床上睁开眼睛。

      揉了揉头发的泽田纲吉看着镜子里的脸,然后尽可能重的拍了两下脸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今天就要把白兰也一起带到那里去……而且桔梗应该会过来见证且送行……
      泽田纲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大空戒指。
      虽然这段时间的实验已经有个大概概念了……可是白兰在的情况下,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不过绝对不是一个多么乐观的数字。

      “呦~桔梗~”白兰笑眯着眼睛跟自己的属下打招呼。
      “白兰大人。”桔梗鞠了一躬,然后问道,“准备已经做好了吗?”
      “嗯~现在就差纲吉君过来汇合了。”白兰左右看了一下,然后问走在桔梗身后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吶两位,纲吉君还没准备好吗?”
      “所有准备在十代目出发之前就已经完成,我也没接到过变更相关的命令,所以十代目应该已经是在预定地点等待了,或者是在房里更衣吧。”狱寺直接作出回答,山本武则是两手一摊,然后把手移向狱寺的方向,意思是“既然狱寺都那么说了”。
      “抱歉啊,两位。”正当此时,纲吉的声音从狱寺和山本身后传来,“久等了,可以出发了……啊,抱歉白兰,我能和桔梗单独说会儿话吗?”
      白兰只是意外的挑了挑眉毛,然后露出一个不介意的表情,然后纲吉冲狱寺扬了扬下巴,两人会意的走到白兰身边带他先行一步前往正一的工作室。
      原本较为热闹的走廊一下子只剩下了纲吉和桔梗的时候,桔梗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玛雷的云之戒从手上拿了下来,同时,泽田纲吉给了他一枚几可乱真的玛雷云之戒。
      泽田纲吉把戒指就这么紧紧握在手里,然后前往刚才白兰等人走过的方向,桔梗紧紧尾随其后,走进工作室后,纲吉爽朗地一扬手问正一自己要他帮忙的东西有没有做好,然后就走上前把桔梗落在后面了。
      桔梗不想问,其实也不敢问。
      作为玛雷戒指拥有者的“监护人”,泽田纲吉想用什么方法得到戒指都不奇怪,可是他却私下和自己联系,让他把云之戒借给他一段时间。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但是桔梗知道,自己答应不答应,其实和泽田纲吉达不达得到目的没有必然关系,于是他选择交出云之戒指。
      “白兰,把你的戒指给我,正一的定位装置做好了,我帮你加上。”纲吉笑着对白兰伸出手,对方也只是苦笑着把戒指拿下放在纲吉手心里。
      桔梗下意识的摩擦了一下手指,皮肤能隐约感觉得到那枚仿制的戒指没有任何的机关,只不过是一枚A级别的仿品,这让桔梗更加搞不明白。
      他心情复杂的抬头看了一眼泽田纲吉,却让他看到了惊愕难言的一幕。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泽田纲吉一拍白兰的后背,然后冲着正一说了一句拜托,便走到了时空传送装置的工作区域。
      “请等……”意图阻止的桔梗脸色苍白的想要阻止他们,但是当眼神和纲吉对上的时候,又硬生生的把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传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接着山本武看着脸色苍白的桔梗,颇有不解。
      ……
      为什么……
      泽田纲吉为什么把玛雷的云之戒指交给了白兰大人……而白兰大人却没注意到?
      想破了脑袋也高不明白的他只得把视线转向入江正一,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但是入江正一没有和屋内其他任何人交流的打算,只是静静的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时空装置,眼里流露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祈祷的迷茫神情,一旁从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斯帕纳更是显得怅然若失的把头埋在手臂里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字符串,死气沉沉。
      如果这两个人在担心的话,对象不可能是白兰大人。
      桔梗猛然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他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寒意和不安从心头掠过。
      泽田纲吉……你要做什么……?
      你要拿自己去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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