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深处》迴梦

18、知晓

　　“梅馨给老爷夫人请安了。”梅馨怯怯地看着李浦然和陶雨华，心中七上八下的。

　　李浦然朝着陶雨华看了一眼，陶雨华会意地点点头，“梅馨，你可知错？”

　　梅馨扑的就跪下了，“梅馨，梅馨知错。”

　　“你犯了什么错？”

　　“梅馨，梅馨……”梅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终于大胆说道：“梅馨，梅馨不知犯了什么错，请老爷夫人明示。”

　　“梅馨，你还不说实话，那天小姐和你一夜没有回来，到底是去了哪里？”陶雨华厉声责问。

　　梅馨一下子懵了，怎么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老爷夫人还是耿耿于怀，难道是知道了？不会的，不会知道的。“回夫人的话，小姐的确是陪梅馨去看梅馨的爹娘了。”

　　“是吗？”

　　“千真万确。”

　　“那我怎么听说第二天小姐又放你的假，让你回去看父母了？这是为什么？昨日才去看过，第二天又看了？哪有这种说法？”

　　“梅馨，因为梅馨担心爹娘，所以求小姐再放梅馨一天假，小姐又是那么善良，所以……”梅馨支支吾吾地说道。

　　“所以你就回去了？”

　　“是，夫人说的是。”梅馨低着头，不敢看陶雨华的眼睛。

　　陶雨华看了看李浦然，摇了摇头，似乎在说她没办法。

　　李浦然示意她别急，随即说道：“但是，为什么伴雪和我说的，和你刚才说的不一样呢？”

　　梅馨的心一惊，“小姐，小姐她说什么了？”

　　“啪！”李浦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梅馨，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

　　原本梅馨的心就够乱的了，被李浦然这么一拍，更加慌乱了，“老爷、夫人，梅馨知错，梅馨全说出来，梅馨不敢再有隐瞒了。”

　　李浦然和陶雨华对视一眼，果然事有蹊跷，“还不快说！”

　　“是是是。”梅馨哪里还敢说什么反对的话，“事情是这样的：那天，看门的小厮给小姐送来一封信。”

　　“信？我们怎么不知道？是谁写的？”陶雨华问道。

　　“是……”梅馨踌躇了，犹豫了，到底该不该说……

　　看到梅馨的迟疑，李浦然又有些生气了，“梅馨，还不说实话！”

　　“啊，是。”梅馨重重地摇了摇自己的下唇，“那封信是来自徐府的，是邀请小姐去徐府一聚的，然后小姐就去了……”

　　“等等。”李浦然打断了梅馨的话，“徐府？是哪个徐府？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是城郊的徐府……”

　　“哦，相公，我知道了，城郊的徐府不就是徐子翊的本家吗？”陶雨华说道。

　　“什么！”李浦然震惊了，“梅馨，夫人说的对吗？”

　　“是。”梅馨弱弱地点头。

　　“天啊，相公……”陶雨华简直觉得自己坐在椅子上都要摇摇欲坠了，怎么会是徐子翊，怎么会偏偏是他。

　　“那小姐真的去了？”

　　“是。”

　　“小姐就是在徐府留宿一宿的？”

　　“是。”梅馨应道，“啊，老爷夫人，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梅馨终于找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

　　李浦然干咳几声，“梅馨，小姐要在徐府留宿，你怎么也不拦着？”

　　“我，那天小姐喝醉了，所以……”

　　“什么！还喝酒了，居然还醉了？”陶雨华简直要晕倒了，“那喝醉了之后没发生什么吧？”

　　梅馨想起伴雪喝醉后干的事情，就一阵尴尬，“有一点。”

　　“什么？”陶雨华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雪儿做的事大概会很……

　　“就是和徐公子倒在了一起，还咬了高小姐……”

　　“相公，你快扶着我。”陶雨华真的快崩溃了。

　　李浦然扶住陶雨华，“夫人，你悠着点。”

　　“除了这些，真的没别的了？”李浦然继续问道，“梅馨，你要是有一点谎言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李浦然一脸危险，看得梅馨心里毛毛的。

　　“还有就是我还看到，小姐和徐公子抱在一起，嘴巴和嘴巴碰在一起……”梅馨真的不知该这么说，只能用这个比较委婉的词了。

　　“相公，一定是我听错了，梅馨刚才说的该不会是雪儿和徐子翊亲在一起了吧？”

　　“夫人，事情真的就是这样。”李浦然也很是无奈。

　　“老爷夫人，小姐只是因为喝醉了，要是她清醒着，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你们千万不要怪罪小姐。”

　　“好了，梅馨你先下去吧。”李浦然挥挥手。

　　“是，梅馨告退。”梅馨站起身来，转身离开，还是三步一回头的。

　　陶雨华扑在桌上哭泣，“相公，你说说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我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雪儿还是和徐子翊扯在一起了呢？”

　　李浦然长长一叹息，“也许这就是命吧，他们俩命里该是这般，我们不管做什么去分开他们都是徒劳。”

　　“可是相公，云儿之前被徐子翊害得那样，差点死了，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真的不想就这么再让雪儿陷进去。”

　　“那我们只能从雪儿这里下手了，好好教育她，别让她喜欢上徐子翊。”

　　“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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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刚才老爷夫人找我问话了。”梅馨从李浦然那里出来，就直奔伴雪那里了。

　　伴雪一听紧张起来了，“什么，爹娘找你问话了？他们问什么了？”

　　梅馨有些抱怨地看了看伴雪，嘟囔起来，“小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把你那天住在徐府的事告诉了老爷夫人，却不和我说，害得我还傻乎乎地撒谎，真的很气人啊！”

　　“什么？梅馨你在说什么啊？”伴雪不怒反笑，“那天的事对我简直是奇耻大辱，我怎么会说出去呢？你搞错了吧。”

　　“小姐，难道你什么都没说？”

　　“没说啊，怎么了？”

　　梅馨呆了，瞬间想起刚才的情形。虽然老爷夫人说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了，但听了她的话，明显是震惊，那样子根本就是事先不知道。梅馨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小姐，我错了，这次我犯了弥天大错了。”

　　伴雪真是要被梅馨吓坏了，赶快扶起梅馨，“梅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犯了什么错？”

　　“小姐，梅馨对不起你。”

　　“到底怎么了？梅馨你倒是快说啊，都快急死我了。”

　　梅馨苦着脸，眼睛已经红了，抽泣着说道：“小姐，老爷夫人刚才跟我说，你已经告诉他们真相了，要我再说一遍，然后我就把那天你在徐府喝醉了，住了一晚的事说出来了。”

　　伴雪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坐在椅子上。

　　梅馨摇着伴雪，很是担心，“小姐，你别吓梅馨啊。”

　　“梅馨，我不怪你，这件事总是要被爹娘知道的，我也知道是瞒不住的，早知不如晚知，我不怨你。”

　　“那小姐你……”

　　“梅馨，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一会静一下。”

　　“哦。”梅馨岂敢说不，便出了屋子。

　　静静的屋子里，只有伴雪一人，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这段时间里送东西给她的就是徐子翊，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天夜里的梦境，居然还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实实在在，就像是真的发生过的一样。她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那种唇间柔软的触感，那么酥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伴雪的思维，“小姐，你在吗？”

　　“嗯，有事吗？”伴雪收回心思问道。

　　“老爷夫人请你去一下。”

　　来了，真是快啊。整理了一下衣角，“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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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女儿给你们请安了。”

　　“嗯，伴雪坐吧。”

　　“谢谢娘。”

　　李浦然静静地看着伴雪，“伴雪，你该知道我们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了吧。”

　　“是，梅馨已经和我说过了。”事已至此，伴雪也不拐弯抹角了。

　　“雪儿，爹娘也不是要责骂你什么，只是你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发生了这样的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还怎么嫁人啊！”想到梅馨说的自己的女儿居然又和徐子翊在一起，居然还抱在一起，都吻上了，她就觉得心酸。

　　“为什么不能嫁人？”伴雪有些奇怪了，她也就只是喝喝酒而已，她又没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

　　“干出那种事，要是宣扬出去，你觉得谁还会娶你！”李浦然很是恼怒。

　　“我干什么事了？”伴雪不高兴了，爹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也就是和徐子翊喝喝酒，然后醉了在他家住了一晚而已，我怎么了？爹你这话讲得很难听啊！”

　　“李伴雪，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李浦然沉痛地看了女儿一眼，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吗？

　　李伴雪根本不知道她酒醉之后发生的事，也只以为是父母的胡搅蛮缠，心中愤然，“我干什么了，你们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陶雨华一边安抚着李浦然，一边对伴雪说道：“伴雪，你也知道徐子翊是害你姐姐死的人，你怎么还和他来往，居然还和他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我没有啊！”伴雪觉得很是委屈，她哪里做过哪些出格的事了。

　　“你还不承认吗！”

　　“我没干！”

　　“好，梅馨都说了，你喝醉了之后和徐子翊抱在一起，还和他亲吻了，还咬了高若柔，你说说看，这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做的事吗？”陶雨华激动无比，满心愤怒。

　　“什么，那些是真的？”她真的干出这种事？原来梦里发生的是真的，难怪她觉得这么真实。

　　“承认了？都是真的！”

　　“不，我要去找梅馨问清楚。”伴雪说完扭头就跑了，也不管身后父母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