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玉关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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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一个春秋，师父见我和胡渡这一年根基练得不错，决定正式传授我们些功夫。
“咱们逍遥派刀剑棍棒，还有拳脚功夫，都是江湖上羡煞人的，”老胡在旁边似乎也十分高兴，不停地搓着手，“三少爷，恭喜你了。”
我想起小时候看的那白衣飘飘的大侠，不由说道，“师父我要学剑。”
“也好，玉关这一年多扫地扫得倒是够勤，”老胡瞪了胡渡一眼，连忙说道，“三少爷软功练得不错，学剑是块料子。”
“渡儿，你想学什么？”无暇子捋着胡须面无表情，“你师弟学剑，你想学什么？像你大师兄一样学掌法，还是和二师兄一样学刀法，要不学腿法？”
“我还不想学功夫，我还小。”胡渡话一出口，只觉脸颊一辣，竟是被无暇子瞬间扇了个巴掌。
“糊涂东西，还不快跪下！”老胡连忙央求无暇子道，“主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再饶他一次吧。”
无暇子声音平缓如初，“说，你想学什么？”
“徒儿……想学腿法。”
“好，每日寅时和未时玉关去我那里练功，渡儿既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如就自己找地方琢磨去吧。”无暇子看了一眼胡渡，对老胡说道，“孩子大了，管怎么管的住？荆棘当年来的时候比他还皮，依我说，你就放任着他，总有磕得头破血流的那天。”
回来的路上，胡渡看着发芽的柳树，轻轻问我，“玉关，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本欲露出喜色，却见胡渡懒洋洋的背手站在那里，看不出悲喜。
“你也是，好好的，又闹什么脾气？”我话还没说完，只听胡渡叹口气，“学这些东西，不过最多成为有些名气的武林人士，可……真要像大师兄二师兄那般成为一代侠客，甚至像师父这般成为一代宗师，手中兵器的精良，学武功的专一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心底“咯噔”一下，只觉满腔的兴奋都化为了齑粉，嘴上还犟道，“师父对我们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难道师父不希望我们……。”话还未说完，忽然哽了声。
原来如此。为人师，为人母，都是希望徒弟子孙平安一生。
我不禁笑出声来，好一个平安一生！眼睛里徒增苍凉。
谷月轩听闻穆染落发的事，竟是在西门峰口中。
他那天正巧去洛阳城中逛，本买了些沈水香想去白马寺烧一些，顺便和白马主持聊些佛道，远远的看见江小少爷正和方丈聊得不亦乐乎，正想上前攀谈，忽见寺里西侧的花丛中坐着一个花颜月貌的女子，乌发上只插一根金簪，如此幽兰佳人不是仙音是谁？本想笑着上前，忽听她弹奏的曲子越发抑扬顿挫，宛如泉水叮咚，如鸣佩环，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终于转身而去，迎面便撞上了西门峰。
“哈哈，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陌花狂’，”西门峰虽性格急躁，却也是聪明人，他瞟了一眼白马寺里面，笑道，“怎么不进去？难不成是被美人的香气给熏晕了不成？”
谷月轩也不解释，微笑颔首，“西门兄嗜武如命，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城里逛？”
西门峰有些尴尬的笑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好友高胜，我和巩光杰一块儿去看他那副白玉雕花象棋，……啧啧，当真是罕见的宝贝，别说巩光杰是玉石的行家，我自个儿都有些眼直了。”见谷月轩眉头一皱，连忙说道，“你看你，有多想了不是？巩光杰那家伙虽然有点……，但到底顾忌你的面子，哪儿据为己有？”
谷月轩心中苦笑，高胜这次下山对自己怨言颇多，如今宝贝古董再让人偷了去，当真就该与我这个引荐人恩断义绝了。
“我正要去当铺看看有没有什么旧货，蔡老板说最近有些好东西，让我去瞅瞅真假。”西门峰皱眉道，“上次听巩光杰说成都那边最近在兽王庄附近挖出了不少宝贝，让那夏侯非沾了不少光去，你也知道，那家伙就愿和我对着干，转手当个二贩子他最在行……，”谷月轩想了想，杨云如今因为穆染的事心情抑郁，不如随西门峰去看看，让他代劳挑几件酒器宝贝。
到了当铺，蔡老板殷勤的迎出来，“少门主好久不来了，我这里的好东西都给您留着呢。”
他领着二人掀了帘子进了内院，开了侧门，只见里面摆着几个破旧的工艺品，只见西门峰眼睛一亮，伸手抓过离他最近的那破旧的武士俑，对着谷月轩笑道，“谷兄你看，上好的唐三彩！”谷月轩见他一副想要显摆一下的样子，便微笑着摇摇头，“我是外行，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别看这东西陈旧，越是旧的东西越容易是宝贝，而且真正的宝贝的陈旧感不在肌表而在肌里，况且肌表胎土上的颜色也很对，”西门峰得意的继续说道，“真正的唐三彩一百天胎土颜色便会又白变黑，而那些仿造的东西再逼真也要三五年，另外，就是土锈。”他指着露胎处那些宛如针尖一般的暗红、浅褐的极细小的东西，“这东西极难仿造，一般赝品都直接不去做土锈。”
谷月轩见他说得过瘾，不由伸手触碰那价值不菲的唐三彩，“我虽然不懂，但我也知道这不是赝品。
“你看这温润晶莹之光……真正的唐三彩有千年风月留在它身上的影子，而再高明的仿造者也无法让自己的赝品穿过千年。”
西门峰先是一怔，随即朗声笑道，“你虽说得不是行话，但也说道点上了，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只有真正唐三彩上才会有哈利光。”
谷月轩摆摆手，“你瞧我，又班门弄斧了不是？”他漫不经心伸手拿起另一个旧物，随手把玩，“这个酒杯似乎不错……。”西门峰生怕他又知晓了什么宝贝，连忙拿过放到一旁，笑道，“这里的东西也就那么一两件入眼，我家里还有上好的犀角杯，一会儿你便去我家吃饭，我给你就是了。”谷月轩连忙推托，“这怎么行？”西门峰一皱眉，“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小小一个酒杯算什么！”
西门玄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些许，还瞎了一只眼，但眼神雪亮，目光炯炯，倒有种老当益壮的气魄。
“能入峰儿眼的人不多，小伙子，你们既是朋友，以后便常来玩便是，切磋武艺，喝酒舞剑，老夫这里有的是地方！”
谷月轩连忙拱手谢道，“多谢前辈，月轩记下了。”
西门峰当真把那犀角杯送与他，谷月轩正待接过，只听他随口说了一句，“穆染那小子虽说有些迂腐，可也是好酒量，可惜啊，以后再也沾不着酒喽。”
谷月轩手悬在半空中，只觉胸腔一堵，声音都有些沙哑，“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玉关学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