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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成杰呆了呆,没说话,看我们的水平?看这胖女人的年纪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吧,就算跟郎日白他们是多年的朋友,可是那么年轻,水平再好还能好过边红林去?平心而论,他虽然是团长,可乐队里水平最高的却是边红林,以前边红林是别的乐队的,后来那个乐队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散了,一次偶然就跟成杰混上了,成杰是太宝贝边红林了,他们乐队不是北京这些乐队里最好的,但是很多人都说他们最有前途,这跟边红林也有很大的关系,至少身边的乐队里,边红林算是最好的贝斯手了。
      “大白,你赶紧想辙,给我弄把琴去。”山子理都没理成杰,就直接和郎日白要琴去了。
      “要不......您先凑合着用我们贝斯手的?”成杰搭话了,他客气着说话,毕竟不熟么,边红林那有四把琴,都是好琴,边红林也不是那么较真的人,借出一把,还是为了自己乐队,那肯定是没问题。
      山子斜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郎日白却挥了挥手说:“你们的琴她没法用,她的琴我想辙去,没多大事。”转而又跟山子说“他们真的挺好,我能说好的,你就信我吧。”
      没法用?成杰怒了,看都没看就说没法用?是咱们这拨子人都不太有钱,可是在买乐器上谁也没吝啬过,特别是边红林,四把琴可都是真真的好东西。
      “啊,对了,”山子这回算正眼看了成杰一眼,“要是行的话,麻烦你把你们的谱子拿来我看看呗。”
      “行!”成杰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是真的没脾气了,一会好像挺看不起他们似的,一会又好像愿意帮他们,郎日白替他们说好话,她也没怎么听进去,但是她好像也没说不愿意。原本以为说看他们水平什么的话,是不想帮他们找的借口,这会又提出要看谱子,算是答应了么?可眼下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先不说她水平怎么样,听她话里话外那意思,也玩了挺多年的,要是她答应了,这俩月非练死她不可!
      “你这次回来住哪了?”郎日白问着。
      “我这不刚下飞机么,还没想好住哪,不过今天就先住你们这附近的那个什么泰悦,回来之前查好了,离你们这挺近,算公寓式的一酒店,能自己洗衣服做点吃的。”
      “那成,一会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回来之前定好了,等会嘉嘉过来,我们自己过去。”
      “嘉嘉?谁啊?”郎日白很疑惑。
      “就我说的那个媳妇啊。”山子很不在意。
      “我操!你说你......我都没话说你了!”郎日白愤怒了。
      “那你就别说呗,老齐呢?你们有联系么?”山子转移话题。
      “恩,晚上我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这会估计睡着呢。”郎日白成功的被转移了。
      “成,晚上咱出去喝酒去呗~”山子开始撒娇。
      “喝,喝个毛!自己开酒吧还出去喝酒,钱多烧的!”郎日白不吃那套,而且怒了。
      “我想去后海。”山子满不在乎他怒了。
      “后你大爷海,晚上就跟这,你丫别乱跑。跑了抓回来腿打折!”郎日白出离愤怒了。
      “靠,你虐待妇女。”山子瞪大了眼睛顶嘴。
      “妇女?你看你现在还有个女人样么?”郎日白伸手又要抓她,可是风衣脱了,里面一件厚T,没办法抓了,乍着手比划了一下。
      “再给我弄一杯去,喝完了。”山子递出空杯子,一脸欠样的笑了。
      “得,你先喝点别的吧,大中午的别喝太多酒。”郎日白无奈了,接了杯子走了。
      成杰和山子坐一桌子,俩人都没话。
      山子翻了翻兜,拿出一烟盒,看了看没烟了,问成杰,“那个谁来着,你有烟没?”
      “有。”成杰把烟拿了出来,递给山子。
      “谢谢了啊,你们平时都跟哪练?”
      “我们跟大兴那边租了个院,挺偏的,不扰民,也静。”
      “恩,行,你们现在几个人?”
      “四个,不过红林伤了。”
      “红林?”
      “就是我们的贝斯手。”
      “边红林?”
      “啊?你认识?”
      “我操得咧!”
      “怎么了?”
      “没怎么,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我跟你们练团。”
      成杰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个叫山子的肯定和边红林认识,还有交情,但是郎日白可能不知道,不然山子刚来那会,说是替边红林顶缸,那山子肯定一口答应了,那还用说这么多废话。
      “他怎么伤的?”
      “打架。”
      “我操,看热闹看着看着就跟人打起来了吧。”
      “您还真了解。”成杰苦笑了一下,就把那天打架的事说了一遍。
      “冷天?落日的?苍景?old dream?苍景那乐队不叫梦想么,怎么改old dream了?”
      “你都认识?”
      “恩,你给苍景打电话的时候,别说我回来了,我不想他们知道。”
      “行。”成杰虽然很好奇,可是他知道人家不想说,自己就不该问。
      按理说,能认识郎日白和穆良,还认识苍景和边红林,更知道苍景以前的乐队名字,这女的应该以前也是混地下的,自己应该也知道,虽然才成团两年多,但是以前作为爱好者的时候也没少混,怎么就没听说过有一个叫山子的NB女人呢?
      “一会我跟你去医院看看红林吧。”山子又点上一根。
      “恩。”
      两个人一时有没有话了。成杰有点尴尬,这走也不是,可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幸亏这时候穆良冲进了酒吧,看到了山子大步就迈了回去,他可没郎日白那么绅士,身手就抓住了山子顶着两个大兔子的胸口的厚T,“小样的,回来了?”眼睛都瞪红了。
      “哈哈,”山子没再往下拽穆良的爪子,呼噜一下自己的短发,“恩啊,回来了,不走了,真的,你能把我放下不。”
      “哼!”穆良恨恨的放开了手,“跑,再跑,腿打折!”
      “真是两口子啊,和大白说的话都一样一样的。”
      “少J~B废话,这次回来怎么打算的?”
      “还没有,不过先替他们顶俩月,”山子一指旁边坐着看戏的成杰。
      “穆哥。”成杰站起来,跟穆良打了个招呼,今天他是真惊着了,郎日白平时那基本面瘫的脸,今天就让他看见不少变化,可着成日笑嘻嘻的穆良,今天也变的跟怒火金刚似的。
      就那天几波人打架,把店砸了,他也是笑嘻嘻的没发火,也没让赔钱什么的。
      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跟唱大花脸似的。
      “恩,行,这么说真不跑了?”
      “真的,真的。我刚还说让大白给我弄把琴呢。”
      “恩,”穆良的面色平和了不少,但还是没笑,“你那份钱回头我给你拿折子,你自己折腾去吧。”
      “好,好。”其实山子还是挺怕穆良的,毕竟认识了快十年的哥们,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屁大的丫头呢,从那时候就让穆良治的死死的,她能跟郎日白顶嘴逗贫,可她不敢跟穆良对着干,说起来,穆良也算她半个师傅吧。
      “行了,你不跑就行了,再跑...”
      “腿打折,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这时候,郎日白拿着一托盘过来了,上面是几杯果汁,还有两碟干果,坐下了,问山子:“一会你去酒店?还是怎么着,跟这呆到晚上一起吃饭去?”
      “等会嘉嘉过来,先去趟酒店,把房安置了,再去趟医院,看看边红林。”
      “嘉嘉?谁啊?”这回问话的是穆良了。
      “我媳妇。”
      “你找新男朋友了?”
      “还真他大爷的是两口子,你和大白。”山子没回答他,嘿嘿的一脸暧昧的看了看穆良和郎日白。
      “她找了一媳妇,女的。”郎日白替山子回答了。
      “你!”穆良看样子又要怒了,“你他大爷的玩的什么事啊!”
      “就许你俩州官放火,还不让我们小老百姓点灯了?”山子喝着果汁,小生的回嘴。
      “我操!这事是这么说的么?”穆良还要说什么,看那样,搞不好就要揍山子了,郎日白拍了一下穆良的胳膊,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这事先别问了,穆良接到了信息,也压下了一肚子火,恶狠狠的瞪着山子,“你个小BK的,你等过几天你都安置好了,我弄不死你小样的。”
      “这开心果挺好吃的哈。”山子不接话,笑嘻嘻的一脸欠揍。
      “这几年,怎么样?过的。”穆良问。
      “就那样,在澳洲,过日子,到处转转,喝酒,练琴,画画,钱花完了,回来了。”
      “操...”穆良骂了一句,起身回酒吧后边的办公室了,拿出个折子和一张卡,扔到桌上,“给你,密码你生日,不够你说话。”
      “够,够,嘿嘿真不少呢。”山子拿过折子,看了一眼嘿嘿的笑了,越发的欠揍了。
      “怎么说你也算不存在的老板吧,这几年就我们哥俩当苦力了,你这甩手掌柜的当的挺自在啊。”郎日白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面阎王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环着手臂,冷声冷调的调侃着山子。
      “别往下说了,酒吧的事我不管,就这样挺好。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当初咱四个人合伙出钱弄这么个酒吧,大头是你们和老齐出的,我就出一小头,法人也不是我,我就按月拿钱就成了呗。你是我哥,凉皮算我半个师父,老齐也是哥们,你们就惯着我怎么了?”
      “惯着你?惯着你三年前一声不吭的跑了?我看就是我们三个给你惯出毛病了。”
      “不跑了不跑了,以后说啥也不
      跑了。”
      “哼!”穆良虽然压住了火,但是气肯定没消,“你个臭娘们,”骂了一句,回头跟郎日白说:“以后落日的场子就停了吧。山子回来了......他们再来不合适。”
      “恩,行。”郎日白托了托眼镜。
      “别了,那事我不在乎了,再说冷天还在落日呢吧,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我朋友了,以前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吧。”山子打住了两人的对话,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当初让他们来这驻着,就是看你和冷天那点交情,可是你回来了,再见那拨人,不合适。”
      “行了,我都说我不在乎了,再说,你们不说,我不说,现在他们那些人,有谁能认出我来。”
      郎日白和穆良都不说话了。
      成杰插不上话,可也不能走,一会还得带着山子去看边红林。心里就开始琢磨起来了。这女的,认识苍景,认识冷天,估计落日的人她都认识,而且有梁子,年纪不大,却是不存在的老板之一,更怪的是她说穆良和郎日白是一对,这以前还真不知道,就知道他俩以前都是不存在的人,是特好的哥们,真不知道他俩是那关系...她跟边红林也认识,她以前不喜欢女的,可现在有个媳妇,女媳妇。
      三个人聊着,一个人听着,
      过了半个小时,酒吧也开始上人,丢丢乐队的人也来了,开始摆弄乐器摆场。
      “sandi。”一个女声打进了几个人的对话里。
      随着山子回头,几个人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穿着风衣拎着个大旅行箱的美女身上,美女背后还背着个琴袋。
      “嘉嘉,你过来。”山子的表情一下变的很冷,不像之前那样嬉皮笑脸了,甚至还微微的皱了皱眉。
      那美女看上也就二十四五岁,娇娇弱弱的,明眸皓齿的,一脸温柔的走了过来。
      “坐吧。”山子说话也冷了下来,别说穆良和郎日白,就成杰也不明白,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媳妇媳妇的山子,怎么这回变的这么冷漠。
      “这个是穆良,你叫穆哥,那个是郎日白,你叫狼哥。”然后又看了看成杰,“这个...你也得叫哥。”
      成杰知道,山子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叫什么,虽然刚才郎日白说了,“你就叫我成杰吧。”成杰客气着,其实也就是提醒山子,自己叫成杰。
      “穆哥好,狼哥好,成哥好。”美女听话而乖巧的和几个人打了招呼,也坐到了山子旁边,穿着厚T和牛仔裤,外面也穿了一厚风衣,脸上已经出了不少汗。
      “热吧,把风衣脱了吧,一会去酒店把衣服换了,北京现在是夏天,别热出毛病来。”山子冷声的说着,虽然是关心,可那远着淡着口气,让其他三个人都有点纳闷,恐怕这山子和这女的,并不是什么同性恋人那样。“她叫嘉嘉。”山子说着,把自己的半杯果汁推到了嘉嘉跟前,没跟几个人说这是自己媳妇什么的,也没说是朋友。
      嘉嘉拿过来,一口气全喝了下去,看样子,真是又热又渴。
      郎日白没说话,起身去了吧台,拿了杯加了冰的苏打水放到了嘉嘉跟前。
      “谢谢狼哥。”嘉嘉又是喝了半杯下去。
      五个人不说话了,成杰是不知道说什么,嘉嘉只是温柔的看着山子,拿出本杂志,一下一下给山子扇着风,郎日白和穆良的眼神飞来去的交换着什么信息,山子就是自己抠着开心果,抠了一堆果仁给嘉嘉,嘉嘉笑着吃了,还是接着给山子扇风,自己热的都出汗了,也没说给自己扇两下。
      “别扇了,我不热。”山子没回头,就低头抠着开心果跟嘉嘉说。
      “恩。”嘉嘉听话的收起了杂志。
      又静了一会,还是山子先开了口,“成杰,麻烦你送我和嘉嘉去下酒店,一会咱们直接去医院。”
      “行。”成杰应声。
      “凉皮,大白,我们先去,晚上从医院回来到你们这蹭晚儿。”
      “恩,去吧。你们开我的车吧。”郎日白扔出串钥匙,“出门往右边走一百米,我那车成杰认识。”
      “得,那我走了。”山子抓过钥匙,先进了后屋把行李拖了出来,成杰看了一眼,接过行李,又提起了嘉嘉拖来的大旅行箱。
      嘉嘉背起了琴袋,这才说着,“琴我找着了。”一脸的夸我吧夸我吧的表情。
      “我看见了,不错。”山子没夸,就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不错,可也让嘉嘉笑的更开心了。
      几个人一路上没什么话,开车去酒店了。
      郎日白和穆良依然坐在桌子前,丢丢的人来打了招呼也没像以往那样,帮忙摆下场什么的。
      “你说...山子和那个嘉嘉怎么回事。”穆良先开了口。
      “你还看不出来么?”郎日白托了下眼镜,“估计山子是让那女的缠上的,山子自己根本不乐意,但是估计又是善心大发,不忍心拒绝吧。”
      “这事没法说了,要是山子真变成那样,看那女的对山子的样,也许是件好事呢。”穆良抓了抓头发。
      “可是,你也该看出来了吧,山子没变,她根本不喜欢女的,对那女的更像是朋友,更像是个妈。”郎日白有一下没下的拨拉着桌子上的开心果壳。
      “她那兼济天下的毛病,经了这么多事,还是没变。”
      “伤的是她自己。”郎日白是真无奈了。当初不存在解散,几个人废的废,走的走,自己更是吸毒,结果还是让才十五岁的山子把自己救了,山子是什么性情,没人比他,穆良还有老齐清楚。
      “先看吧,当年那事,咱们知道的晚了,闹出现在这么个结果。”穆良把桌子上的杯子还有开心果壳一样一样的敛回托盘。
      “就算咱们一开始就知道,也管不了,不是么?”看穆良收拾,郎日白停了手,懒懒的靠在了椅子上。
      “也许吧,反正这回,咱们得把她看紧了,不然再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挺住。”穆良端起托盘,站身。
      “晚上给老齐打个电话吧,老齐比咱俩想的明白,让他出主意吧。”郎日白也站身,走回了吧台后面,又摇起了酒。
      “他也出不了什么主意,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能先把山子看住了,听天命,尽人事吧。”一看郎日白拿出的几样酒,穆良就知道他又在调长岛冰茶,知道他想起十年前的事,也不说话了,当年不存在解散了,几个人基本上都废了,要不是遇到了山子,不存在的五个人,可能都不知道死哪了。也是当年山子的几句话,把五个人一个一个的点醒了,自己也才能和郎日白这么的开个酒吧,过下平静的日子,老齐出了局子,也不混蛋了,开了个琴行,娶了媳妇,现在也有了儿子。就那俩叛徒,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但是想来也应该过的不错吧。说是把山子当妹妹,当徒弟什么的,其实几个人都把山子当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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