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烬》青来

35、错&乱（三）

　　16、
　　这次他没有生气的把我推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原来你是只纸老虎啊？真是没出息！”
　　我顾不得他怎么说我了，就是哭，哭够了，看着赫宫轩。他一贯冷冰，像个神出鬼没的阴魂站在我面前。我抽噎着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巧？当相机？”他拿着我的相机把玩，说的像个没事儿人似地。
　　我赶忙放开他的胳膊，喃喃的说：“不要你多管闲事……”说完就发现不对，他要是不多管闲事，明天我就上报了，以不明死者的身份。
　　“我才救了你你知道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道吗？”他明显有些生气。
　　我赶紧说：“谢谢你救我，你把相机还给我吧。”
　　我去拿，他把相机举得老高，我根本够不到又不敢靠他太近，怕他又说我恶心，丢他的脸。
　　“我现在没有闲心和你玩……”脸上还很疼，嘴巴里又冒出一阵甜腻的血腥味。
　　他说：“吃东西去，相机我买下来了。”
　　我本能的拒绝：“我才不卖给你！”
　　他似笑非笑：“你？倒贴我还考虑！我指的是相机。”他不管我自己往前面走，我只好尴尬的跟在他后面。
　　在一家餐厅洗了把脸，脸上的五个指头印格外清晰，本来就有点婴儿肥的脸现在都肿了。看赫宫轩吃东西，我就觉得自己是从某个山寨出来混的。人家那个吃相，优雅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条不紊的像在表演。而我吃的满盘都是食物残渣，难免又招来他白眼。在我吃东西的时候他翻看我的相机，我几次试图夺过来，未遂。他始终面无表情，我希望相机赶快没电。很久他喃喃吐出一句：“肤浅幼稚。”我一听就觉得有些生气了，又不敢反驳，救命恩人呐。赫宫轩比我先吃好，其实他压根儿没吃多少，可能是这种地方的东西不和他娇贵的胃。他说：“吃好了？那走吧。”
　　“那个……饭钱……”
　　他扬了扬手中的相机：“就这个了吧。”
　　“不行！”我坚决拒绝，“我会还你钱的。”
　　“那你看看账单吧。”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单子一看，马上噤声了。一餐饭就吃了一千多，算我一个人的也是五百多，快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这什么餐厅啊，抢钱吗？
　　我一直不说话，他往外面走，我赶忙跟上说：“我会慢慢还你的。”
　　他也不理我。外面已经很黑了，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想让他借我一些现金，他纳闷的看着我：“做什么？”
　　“我要去找丁洋。”
　　“丁洋？你小男朋友？”我总觉得他口中的小男朋友四个字很刺耳。我不说话，他继续说：“你打算怎么找？”
　　“去警局。”
　　“带钱去？”
　　“我总得要点钱找个住的地方……”
　　“我跟你打赌，”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似地，“你就是拿了钱你也找不到住的。这里所有的酒店宾馆都已经住满。”
　　“我才不信，怎么可能！”
　　“哼，你得相信我们的宣传能力是能吸引足够的人来的。”
　　我不屑的撇撇嘴：“又是你投资的？”
　　“不是，帮朋友的忙而已。”
　　我不再说什么，想着他肯定是骗人的，他会有那么好心？
　　结果他硬是不肯给我钱，我只得跟在他后面走，多少觉得有些玄乎！
　　*********
　　赫宫轩找了辆出租车走走停停的找住的地方，娇贵的连半步路都舍不得走。到了一家酒店或者宾馆他就赶我下车，让我去问，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最后竟然真的都没有空的房间，他开口让出租车司机送我们到洗浴中心，我半天消化不了他的话。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在我心目中那个地方不光是洗浴那么简单，这个混蛋估计是常客，我在心里又对他唾弃一番。
　　跟在他的后面进去，柜台的女服务员悄声议论起来，一脸藏也藏不住的爱慕，我真想告诉她们不要被他那副好皮囊给骗了，他的心里比谁都黑暗残忍。
　　“想什么呢！进去！你臭死了。”他说。一旁的服务员都轻轻笑了起来，我又在心中记他一笔，将来要慢慢讨回来。一个女服务员领我进了一个包间，我站在门口看到赫宫轩和另一个女服务员进了对面的包间。
　　她放好水让我洗澡，我进去把门给关上了。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觉得精神好多了，也不是很冷了，赫宫轩还真是会享受的。我裹上浴巾趴在只有我一人宽的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找丁洋。睡前不禁又把偷我东西的小偷咒骂一遍。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觉得有双手在我的背上摸来摸去，我挥开，不一会儿又来扯我的浴巾。我马上清醒了大半，赶紧坐起来就问：“怎么回事？”
　　“小姐，没事的，就是帮您放松放松。”一个服务员在我面前温柔的说。
　　“我……你……”我都有些被吓傻了，话被卡在了喉咙。
　　“小姐，你不要害羞，我们的服务很好，包您……”说着又要来扯我的浴巾。
　　“啊，你别拉我浴巾啊……你要做什么……”我推拒着。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别拉啊，公共场合，你……啊……”我挣不过他，大叫一声往门外跑去。
　　我拼命敲赫宫轩的门，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我一见到赫宫轩的脸像见到救星般：“我遇到了一个变恋！”
　　让我更难为情的是赫宫轩居然光着上身，身上有闪亮的水珠，蜜色的肌肤，肌肉一块一块的，我想论斤两卖的话应该还是值些钱。见他房间里还有个女孩子在里面，我直觉情况不单纯。看这阵仗，我不会耽搁他的好事儿了吧？
　　“回去！”他一声暴喝把我吓了一跳。
　　“不！”
　　赫宫轩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脖子以下的地方看，我才警觉我裹着个浴巾就冲出来了。他冷冷的笑：“这样也敢出来现？”说着随手抓了张浴巾朝我扔过来，一下子盖住了我的头。
　　我手脚快的抱紧浴巾双臂护在胸前。是没什么看头，但就不能委婉点？
　　“我让他去的！”他说。
　　我恍然大悟的盯着他：“你也是个变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需要……”
　　“闭嘴！”走廊上男男女女的服务员开始窃笑，他皱眉，“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按摩这回事？孤陋寡闻！”他朝我嗤笑。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经常到这种地方来，我说：“可是，按摩哪有脱衣服的……再说，我一个女孩子，你找个男的去给我按摩，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