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青玉案》》司子

2、章二

　　章二

　　白玉堂微微眯着眼，缓慢的，勾起一抹淡淡却凌厉的笑意：

　　“青中泛紫，分明是毒，可别告诉爷爷你是来闲逛。”

　　呃，这么快就把退路堵死。正想摸摸鼻子，冷冽剑气一压，气息顿时乱了几分，定定神，真是……方抬起的手又放回原处，最后决定坦言，“我是师君影，来此的目的与两位相同。”

　　官家弟子嚣然一方自傲飞扬，能坐镇一地自有非常手段，日间所受的委屈岂能轻易放开，剑客功夫不差，身旁有友相捧自不需旁人担忧，但引起一场事故的无辜女子可就没了这些靠山，我虽没打算带着两位弱质女子背井离乡，却也看不得她们平白送了命，本打算把这场祸水引到另一地头蛇上，可叹，人算终归不如天算。

　　两人对视一眼，略有异色，我疑惑，难道他们目的不是为这个么？正思索，展昭浅浅一笑，“原来师兄是打算借事打蛇。却是展某误会你了，还望多多包涵。”说着，上前扯回白玉堂的手，收了剑，一礼。

　　真是个聪明实心的孩子，失笑。

　　“笨猫，那人讨你便宜呢。”白玉堂揉着额角，虽依势收了杀气，那狠狠瞪过来的一眼依旧满溢寒气。

　　展昭眨眨眼，不解看着我，一头雾水。

　　“咳咳——小展叫我君影兄吧。”真是可爱啊，好想摸摸头，不过——瞥一眼白衣少年——小屁孩，真不可爱。“当我到这里，就已经这般了，事已至此，我也不解何故，只是——”略斟酌一下词语，“事出蹊跷，怕是有些麻烦。”

　　受了这礼，就当作认了这个兄弟。那么，不该有所欺瞒。

　　“这是她们家？你当爷爷是笨蛋！”

　　依旧翻了个白眼，果然还在怀疑我啊？不过，如此也是，大树如盖，绿草如荫，繁花遍地，精致典雅的小楼，飞檐上的银色小铃叮当作响，红墙高耸，也有数十丈高，此地应算豪门大户人家了——和下午的那个贫困孤女形象差别太远了些。

　　“君影兄所言，展某信。”

　　“呆猫！”白玉堂眼一瞪，哼了声，走到树影下，抱剑横胸，闭眼。浅浅月光，模糊了冰冷的线条。

　　恰是时，远处隐隐一阵衣诀飘飞的声音，凝神，细听，有七八个人正往这边过来，都是练家子，这事，没完。我听出来，那两位自然也听出，展昭眉一紧正欲开口，我连忙拱手行别礼，“风紧，扯呼——”提气，双足轻点，施展轻功逃也似的溜走。

　　江湖事，麻烦事，早些离开为好。

　　“荡轻烟——你是勾魂手的徒弟。”身后一字一字杀气凌厉，残酷寒流直钻心脉。

　　“……”

　　“想、逃、即、死！”

　　师父，你果然臭名远播！！咬牙切齿暗骂一句，仗着对追风剑的熟悉险险躲开背后那凌厉一剑，足尖轻点，身子一扭，“笨小白，不看地方，乱闹什么。”小屁孩，你居然来真的！清清冷冷，如水流云行，一招快过一招。

　　我闪，我躲，我避。不能踩歪瓦片，不能压断枝叶，否则，被人看出去向，这趟跑路就白费了。

　　狠，戾，绝，快，招如春水连绵不绝，冰寒入骨杀意如霜，如不是此刻，定然叫好，比我所有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都使得出色。但是，现在我是在跑路好不好——让人血气冻结的寒刃几次离我不及一寸，杀气冷冽割得肌肤生疼，铺天盖地的杀意笼罩，内息被强压住，几乎无法呼吸。臭老头，你到底灌了小白多少灵丹妙药啊！！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浑厚内劲，若非习惯了被追风剑追杀，我早就撑不住了。

　　心神念转。看看远处的点点灯光，咬牙，一掌拍去。

　　趁他发愣的时候，足尖一点，借树梢反弹之力侧身避开剑上森寒杀气，以最快的速度提气，再度反拍一掌。

　　“啪啪——”

　　急速两掌对击，不愧是白玉堂，恢复的速度就是比人快，不假思索立即换招，手腕一转，一翻，银光于空中闪过一道弧度，剑收于身后，左掌斜插入与我对了一掌，却没了内劲，然而，驰名江湖百余年的追风剑可不是叫着好玩，余势未消，剑气恰恰掠过我脸颊，留下一道细微血痕。

　　这下，你该看清了吧。以我那微薄的内力可是抵不住你这傲笑江湖的锦毛鼠白五爷的凌厉杀气啊！

　　凌空翻身后退，又踩断了一根树枝，倒蹬一步，才总算落地时不过跄跄退几步稳住身体不致出丑。捂住胸口，深深吸口气，虽没受内伤，血气依旧翻腾了一阵才缓下。

　　白玉堂没再出招，跟着落地，上下打量着我，冷眸一闪，“你是若影师伯的徒弟？”

　　“乖，小白叫声师兄来听听。”这次的师兄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你叫爷爷什么！”

　　“不能叫小白？那么师弟，玉堂，小玉，小堂，唔，还是说我跟师叔叫呢？”双手一摊，我很大方的给了几个选择。

　　“……◎＃％×※……”低头不知咒骂了什么，“小白就小白。”某人磨牙中。

　　“其实展某更为好奇令师是怎么唤你的，白兄。”一旁展昭的眼亮晶晶笑着。

　　白玉堂瞪过去，然后再瞪过来。呃，我明白，此事如泄漏出去绝对唯我是问，其实，我个人觉得那个名字挺可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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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来干嘛？”白玉堂斜眼看着我。

　　知道他还在为称呼一事闹别扭，而且，作为师兄也不好戏弄师弟过分，毕竟我师兄对我一向都爱护有加，我不好坏了这个师们规矩。“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既然已经出师，自然四处逛逛游玩游玩。”只是，还有个出师任务——瞄瞄他一脸冷色，迟些再说吧。

　　“难得与君影兄见面，本应多留片刻，然而展某身负职责，两位姑娘的尸首不能这么放着，还该回去一趟。”展昭走过来，目露遗憾，语言温和，世上有种人，笑如春风，语含温润，指的就是他。被那满含歉意的眼神一望，倒显得是我硬留人，咳咳，摇头，晃开胡思乱想，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带走，还能让他回去趟浑水？我是白痴啊。

　　连忙一把拉住展昭欲走的衣袖，“小展，你们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在路上听到有人惊呼声。”

　　“然后就看到你蹲在那里了，手还搁在人家姑娘身上。”——我没吃人家豆腐啊，小白你口气是不是有些奇怪？手背被剑鞘一敲，立红。

　　原来误会是这样产生的，恍然，叹口气，“现在回去尸首早就没了，我在那里足足蹲了有大半个时辰。不是毒，是蛊，嗜心蛊。”那些人，来的时间稍迟了片刻，不然，现在就有好戏看咯。不过，一局未了，下一局应也快开始了吧。

　　所以说，我讨厌麻烦事……待在他们身边，应该麻烦事少不了吧。

　　静默了片刻，展昭一叹，“展某明白了，多谢君影兄告知。只是夜已深，不知你可有落脚处？”他这是在担心我？

　　心中有些暖意，不过，小白的眼神对我是不是过分冷冽了呢？我好像没做太过火的事啊，不解，但戏弄心顿起，摇头，“今日才进城，尚来不及寻客栈。”上午逛街看庙会，下午找吃的，继续闲逛，晚上找人，事变，意外，然后对打，逃跑，最后认亲＝_＝忙碌的一天，根本忘了找客栈这事，原本不过打算随意找个地方歇一晚，如今看来，要和他们挤一挤了。

　　展昭微微一笑，“如果君影兄不在意，就与我们挤一挤吧。”

　　“好。”

　　“不要！”

　　“白兄，为何？”展昭疑惑，白玉堂瞪我，半晌，眸色一冷，“反正爷爷不要跟他住，最讨厌有人粘在一旁。”臭小白，把我说成癞皮狗啊，本大爷还不稀罕有人睡旁边，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

　　“那么，就委屈白兄暂与展某同房了。”展昭好脾气的笑笑，白玉堂哼了声，于是，就这样定下来。

　　入房，到床上一躺，略休息片刻，凝神调息。老头得意洋洋的吹嘘十次竟然还有次是真的，白玉堂，果然，能在十四岁出师的人物——

　　翻个身，无视旁边的细碎说话声，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睡了，今日，经历够累人的了，嗜心蛊——竟然又重遇到，此后，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了。

　　——

　　一觉醒来，天色大白。梳洗完，想了想，敲开隔壁的门，白衣少年坐在阳光下，手执玉杯，玲珑透剔，听到门响，不过眼角一瞥，仰头喝尽，又倒了杯。

　　室内，酒香醺暖。

　　“小展呢？”一大早就喝酒，和老头一个样，不过，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一边饱眼福一边喝茶，嗯，清香怡人，最适合养神了。

　　“早出去了，穿了官皮那猫自然没得空闲逛，你当他是你日上三竿还蒙头大睡。”白玉堂的眼光落在窗外，融融阳光下却也生出丝丝寂寞，幽深邃远的黑瞳隐隐有几分潋动。

　　“你没跟过去？”更加好奇了。

　　“那猫的事，爷爷懒得理，只要别犯到爷爷头上，管他闹个天翻地覆，都与爷爷无关。”眉一挑，唇一弯，勾出一分邪魅一分冷意。

　　哦，说得倒好听，那昨晚是谁跟猫尾才淌入浑水的？斜眼看过去。

　　“只是，若有人计算那猫，爷爷我杀、无、赦！”慢悠悠的开口，眼睑低敛，松手，手上的杯散落，一地，粉屑。

　　——这就是你所谓的懒得理？

　　正腹谤，一记白眼丢过来，白玉堂站起，拿剑，“陪爷爷出去走一趟。”

　　“干嘛？”咦，我以为他是那种不喜人相伴的人啊，我虽是他师兄也不过借了个名头罢了，难道还真能管住他？又不是五六岁小娃娃，若不是那事，早离了这人，太过凌冽的人，如无鞘刀，不容人靠近，我又没打算自讨没趣。不过，若是小展开口，那绝对义无反顾。

　　“备贺礼。”眼底闪闪一抹懊恼，“若不是大嫂吩咐，爷爷才懒得管这麻烦事。”说着，直接出门。

　　喂——我还没吃早餐呐！抓起桌上布卷，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