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时空守望》空啼欢喜

2、 第一章

　　作为传统华夏子民，玛丽喜欢糕点喜欢茶叶。生物钟非常标准，晚上九点睡觉早六点起床，刷牙洗脸给自己准备便当的同时顺便为好心收容她的好心人准备早餐。而早餐往往为了考虑老年人的吸收能力准备的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以及一些自制糕点。

　　玛丽寄住的并盛神社的主持普慈喝着每天早餐后必备的热茶，舒服的叹息。

　　少女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午餐我放在冰箱里，您中午加热就可以了。记得要吃啊，既然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就更要服老才对。”

　　“知道了。”普慈微笑着放下茶杯，黑发及肩的少女提着竹制便当盒，从厨房里走出来。“玛丽酱快出门吧，不然要晚。”

　　“嗯，”玛丽应了声，问道：“法师爷爷今天想吃什么吗？晚上我买回来做。”

　　“随便买点就好了，两个人不用那么丰盛的。到了学校记得要跟同学好好相处喔。”

　　“知道啦，”玛丽无奈地叹气：“法师爷爷，我不是小孩子啦。”

　　等收拾好东西，坐在玄关穿好鞋子又被普慈叫住：“玛丽等下哦。”

　　“嗯？”

　　感觉到有只温暖的手停在她的头发上细细梳理。玛丽僵着身体紧张地不敢动弹。

　　“好久没有给孩子梳过头了，玛丽酱真是的，作为女孩子可要更爱美一点才是呀。”

　　玄关旁放置着整理仪容用的半身落地镜，明晃晃的镜子里是少女清秀的脸，玛丽可以清楚地看清自己：脸色依旧苍白没什么血色。嘴角是略带羞怯的笑容，长发被法师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了起来，原本遮住眼睛的刘海也被雕花发夹别在一边，莹润的双眼透出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从老式相机里走出来一样的美少女，庄重却又不失温柔。

　　玛丽抿住嘴唇，并不排斥法师的动作，唇角的笑靥隐隐有加深的痕迹，一反平日在学校里冷淡寡言的模样。这种被长辈爱护的感觉，总是让她非常地安心。

　　“嘛，玛丽酱真漂亮，”法师这样说，摸了摸少女的头发，似乎有些遗憾，“加沙长大了就不肯让吾给她扎头发了还是玛丽乖……”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加沙小姐是法师出嫁很多很多年的女儿……现在好像刚刚升级做了奶奶。

　　眼看着时间渐渐流逝，玛丽再怎么不想出门也要出发了。

　　她对着法师甜甜地笑了笑，“法师爷爷，我出发啦。”

　　“注意安全。”

　　……

　　送走了少女，普慈弯着腰一步步回到茶室。他日渐苍老的身体、还算清明的大脑都让他更清醒的审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国女孩，普慈却始终认为她还欠缺了些指向性的东西。

　　玛丽性格很好，很善良，也聪明，周围始终缠绕着一股子清气，跟他这种跟神鬼打交道的人有相似的气场。像个非常正能量化的人偶，正直温柔，但是缺乏欲望。

　　盛开在三月的白色樱花，美丽而纯白。而再美的樱花，一旦沾染了泥污就会迅速地衰败，无从阻止。

　　庭院里微风和暖，普慈捧起热茶轻酌一口，与茶室内的白狼坐雕对视一眼，又倒了一杯茶。

　　“……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就不要给小辈添麻烦了。”

　　“……”

　　“呀咧呀咧，行吧，你要是真的担心，你就跟过去看吧，”

　　“早上好啊！玛丽~”

　　“早上好，京子小花。”

　　苏玛丽程序化地微笑、点头，同学之间的关系要维护好……也许将来还要一起相处将近三年的时间也说不定，直到彭格列拆房大队全员成功毕业，而这个故事划下句点。

　　……好一点的关系总是……好的。

　　“玛丽酱！”

　　趴在桌子上把脸藏在臂弯之中补觉的玛丽茫然地扶着额头看过去。

　　娇俏可爱的栗发少女站在桌子旁边，笑靥天真无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京子啊……玛丽掩着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刚又想趴下去睡到上课铃响，又听见京子开口：“等下上家政课玛丽要跟我们一组吗？老师要求小组上交作业呢。”

　　哦，对哦……11区有上家政课的安排。玛丽往周围看了一群，女孩子们果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反正都要组队，玛丽答应的很爽快：“那请多多指教了，我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哦。”

　　只是普通地上个家政课，加入主角团队应该没关系吧？原谅她，没有被作者描写过的同班其他同学她是真的一个都不认识。虽然大家会被平行世界自动补全，但这些没有被过多笔墨描写过的人物，玛丽是真的懒得去来往了。

　　“很简单的啦~我们这次要做什么蛋糕呢，小花？”

　　“栗子蛋糕？”

　　“会不会太难了啊，玛丽？”

　　“啊，蛋糕的话我都可以哦，京子想做什么呢？”

　　女孩子的闲聊在继续。玛丽眼角余光瞄到附近：拆房大队的十代目仿佛一条咸鱼，浑身疲惫地瘫死在桌子上，腹黑在左，忠犬在右——肯定昨晚又被斯巴达教师连夜操练了。

　　就从某些角度来说她还是蛮同情这孩子的，毕竟从正常人向非常人的道路迈进怎么想也是需要勇气的……

　　而且只要一想到等纲吉少年继承彭格列之后每个月需要面对的庞大赤字她总是会很想笑。

　　“玛丽你一个人偷偷想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京子的脸突然放大出现在眼前。

　　“啊，没有呐，是现在去家政教室吗？”

　　“啊？玛丽你笑得真的好诡异！”

　　“怎么会？”苏玛丽眼睛弯弯，噗嗤一笑，“我这么可爱，笑起来怎么会诡异呢。”

　　“是真的啊！啊，你这样笑就正常多了，对吧小花？”

　　“……”

　　捧着成品蛋糕回教室的时候，玛丽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侧过脸，问走在她旁边的京子：“京子想把蛋糕给谁吃呢？”

　　“诶？拿给哥哥吧，也没有特别想给的人呢，玛丽呢？
　　”
　　“我好像也是呢，不过把蛋糕带回家给爷爷吃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样啊！玛丽的蛋糕一看就很好吃呢，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做，说这一点经验都没有的话却做了完全相反事情的你真是……”

　　“让人嫉妒啊！”旁边的小花点头总结，“总之还是把蛋糕给男生吃掉吧，这种卖相带回家肯定会被歧视的。”

　　得到对方大力夸赞的玛丽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弯弯眼睛，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在视网膜一闪而逝。她若有所觉，又有些不敢确定。

　　快走到门口，玛丽轻声问道：“家政教室有专门装蛋糕的盒子吗？”

　　“诶？应该有吧，玛丽你要干嘛？”

　　“我想了想，这毕竟是我珍贵的第一次嘛~”她眨眨漂亮的眼睛，祈求道：“等下要是还没回来，记得帮我跟老师请假呀，就说我不太舒服，拜托啦。”

　　“呃……玛丽你等等！”目送着黑发少女消失在楼道里的身影，京子叹了口气。

　　黑川花也一脸无奈，“这样跑过去没到教室蛋糕都变形了吧。”

　　“是啊，而且……”

　　“嗯？”

　　“家政教室在楼上没错吧？玛丽跑下楼了……”

　　“哈？”

　　把蛋糕放在地上，玛丽抱着膝盖坐在最底层的楼梯上。

　　她一脸纠结，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小声埋怨道：“真的是，你怎么跑过来了……虽然我现在也不怎么想呆在教室里，但是贪狼你要是被发现我可是会有大麻烦的啊……”一定会被风纪委员长咬杀的……

　　……她刚才就觉得好像看见了什么动物。结果跑出来一看还真的是……

　　玛丽摸着不知道从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正吃着蛋糕的幼狼毛茸茸的小脑袋，托着腮，顿感人生多艰难。

　　反正课也逃了，玛丽也就干脆地就坐在楼梯上等着剧情过渡。

　　现在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展大致到了Reborn的那位情人碧洋琪登场，为了防止辛辛苦苦做的蛋糕一不小心变成了有毒料理，玛丽当然是原则性选择远离第一战场。

　　——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玛丽是相当惜命的。虽然本来就有意逃课，但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学校就看见这位……呃，实质上是普慈法师持有的式神，为了保持最小消耗而变成幼狼的贪狼神君……啊啊啊！这个世界还正常吗，怎么突然会插了这么奇幻的内容进来！玛丽呆滞地想了一会。又想到，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太正常。

　　算了……

　　她的目光又放到小狼身上，试图用眼神传达：不过贪狼你真的可以吃那么多蛋糕吗？

　　……明明是只式神来的。

　　把吃饱了嚎着‘嗷呜’的小狼抱进怀里，再把它吃剩的蛋糕丢进垃圾桶，玛丽开始思考着要怎样解决这个不请自来的小家伙。

　　“嗷呜~”贪狼金色的兽瞳毫不避讳地展示着对玛丽的喜爱，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讨好地拂过玛丽的手。

　　——喂！贪狼神君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给点作为神明的自觉好吗？！玛丽恨铁不成钢，恨恨地捏了一把贪狼暂时毛茸茸但还是有尖甲的爪子，沉黑的眼眸之中顿时斥满了无奈。

　　思前想后，最后玛丽还是把贪狼交到了风纪委员会……与其冒着带到教室被老师发现的风险还不如自己交到风纪委员会呢，被记过是肯定的。

　　但现在还有解释的余地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玛丽抱着贪狼找到了正在值班的风纪副委员长草壁哲矢。

　　“……总之，为了避免给大家造成更多的困扰还麻烦草壁学长帮忙照看一下，等一放学我就会把它带回家的了这样可以吗？”玛丽对着草壁的眼睛，诚恳地说。

　　老实交待了家里小狗（其实是狼）不小心为了找她而跑到学校里来这种几乎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戏码。玛丽期期艾艾地看着副委员长，生怕他不答应。

　　好在草壁并没有注意那么多，叼着草从少女手里接过那只状似温顺的小动物，没有多话的用空余的手揉揉小狗柔软的毛发，向少女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不要有下次。”

　　“是！我明白的。”玛丽松了口气，漂亮的沉黑的眼睛对上贪狼的兽瞳警告道：“不要给草壁学长添麻烦哦！不然回去的话……”她完全没有想过要是用什么惩罚方法。

　　“嗷呜~”贪狼背过头，懒得理她。

　　“贪狼！”上课的预备铃已经打响，玛丽又向草壁道了谢，然后急匆匆地就往教室的方向跑过去。

　　在少女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之后不久，草壁怀里的小动物趁着他疏忽，迈开前爪，跳到了地上。

　　“嗷呜！”充满敌意、高傲的兽瞳紧紧盯着草壁的身后，发出类似警告的狼啸。

　　怎么……了？草壁哲矢略微疑惑地背过身。打着哈欠一脸慵懒分明是刚刚睡醒的云雀正在朝他走来——

　　咳咳，正在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委员长！”这个时段刚好是云雀午睡之后的十分钟。

　　“副委员长。”

　　“是！”

　　“我休息的时候有人违反了风纪吗？”虽然只是普通的询问，草壁却意外地听出了云雀现在心情很好很想咬杀几个人松松筋骨的意思。

　　事实上在云雀这位并盛帝王高危统治下，根本没什么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草壁摇摇头，思忖好回答：“没有，但是……”他低头看着一眼依旧对云雀充满敌意的小动物。

　　贪狼露出尖牙，示威的咆哮。

　　云雀低头看见这么只对他满是敌意的幼年……肉食动物，微微勾勒出温柔的神情，却又在下一秒草壁的一声‘委员长’中恢复原状。

　　“怎么回事？”

　　草壁马上把刚刚少女的话复述了一遍：“刚刚委员长不再所以……”

　　“有引起群聚吗？”

　　“不，因为发现的及时——”

　　“嗯。”

　　云雀越过草壁，蹲下身，准备将那只仍处于备战状态炸着毛的小动物抱起来，而小动物又再次张开它了满是森森白牙的嘴巴，对准云雀伸来的手。

　　——完了，等放学也许就得给它收尸了。

　　草壁哲矢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