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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变的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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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要不是枕边的电话一直响,乔语夕也不会醒。电话是高鹭飞打来的。
“语夕,平安到家了吧?这几天周哲侨总在楼下等你,你真没给他打电话啊”
“没有,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他了。”
“可是他好像对你不死心,还问我你家在沈阳的什么地方,好像要去找你的样子。”
“什么,你告诉他了?”
“我当然不会说了,我记得你一再地跟我说过,不要把家庭住址告诉他,可是他不断地来找我。”
“那你说什么了?”
“我只好暂时敷衍他一下,说你毕业的时候会回来,不过他好像说要去沈阳找你。”
“什么?他不会真的来找我吧?”
“他说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看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才不会给他打电话,估计他知道我走了,断了念头,他不会来找我的。”
“好吧,我只是跟你说一声。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排斥周哲侨?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打工的?”
“不管他是打工的也好,富家少爷也好,我都不能接受。没有结果的感情,就要快刀斩乱麻。”
“要是你看见他当时的表情,你一定不会这么说了。”
放下电话后,乔语夕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她正寻思着,是不是该给周哲侨打电话?听了高鹭飞说周哲侨要来找她的话,乔语夕很担心,她知道周哲侨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可是偌大的沈阳城,他怎么会找到她呢。
乔语夕不辞而别,就是想让他忘了她,也想让自己尽早忘记他。现在周哲侨送给乔语夕的那顶粉红色的绒帽,就摆在她的窗前,而昨天晚上,乔语夕就是戴着这顶帽子跟陆行远出去的,想起来还真让人好笑。
乔语夕本以为,只要留下这个念想,即使以后再见不到周哲侨,也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是为什么昨天晚上,在旅馆面对陆行远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人竟然是周哲侨呢?是那个嘴角经常带着坏笑的小子,他还在西安吗?
乔语夕突然觉得好恨,到底恨什么,她也说不来。归根结底,她心里惦念的人,终究是周哲侨,而心里怨恨的人,同样是周哲侨,为什么他偏偏是一个打工仔呢?
接下来的几天,乔语夕过得一直不安宁。没过几天,高鹭飞又打来电话。
“语夕,你给周哲侨打个电话吧,你手机不通,周哲侨又找不到你,我看他像疯了一样。”
“鹭飞你不要为他说好话了。”
“不是我说好话,他天天来找我,打听你家的地址和电话,我只好撒谎说我也联系不上你。”
“开始他可能无法接受,慢慢地他就会习惯了,现在他天天向你打听我的下落,可是时间一长,他准会把我忘干净。不信你看着,要是三个月后他还会来找你,那你再告诉他我的电话。”
“既然他知道你离开了,三个月之后他怎么还会来找你呢?”
“我知道他做不到,我也没想过他会做到,我只是不想跟他联系了。”
“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也许吧。”乔语夕轻轻叹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好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鹭飞,谢谢你,你下次见到周哲侨的时候,帮我安慰安慰他,让他忘了我。”
“好,可是我想他忘不了你了。拜拜!”
挂断电话后,乔语夕心里难过极了,虽然很难过,可是她告诉自己要忍下去。如果她现在软下心肠给周哲侨打电话,那以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那样她永远忘不了周哲侨,周哲侨也永远忘不了她了,长痛不如短痛。
乔语夕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下决心做一件事,她就把这件事做完。在东方曼陀铃的时候,尽管每天都很累,乔语夕还是坚持着。现在,她下定决心离开周哲侨,一旦决定了,就绝不心软。
有时想着考研的成绩,有时想陆行远,有时想着周哲侨,就这样过了两个礼拜,2010年的新年终于在焦急不安中到来了。声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对乔语夕来说就像噪音一样讨厌。
正月的一天下午,陆行远来了,这也许是陆行远婚前与乔语夕私下里的最后一次见面,而陆行远结婚以后,这样的单独会面的机会更少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乔语夕很尴尬,可是陆行远还是一脸的真诚,乔语夕渐渐放松下来。
乔语夕和陆行远沿着河边的小路走,她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山顶上覆盖着厚厚积雪,山坡上四季常青的松树上装点着点点的白色,河里结了冰,有几个孩子正在冰山拉爬犁。看到这个场景,乔语夕和陆行远相视一笑。小时候,邻居家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爬犁,陆行远拉着爬犁在前面跑,乔语夕在后面挥舞着鞭子兴奋地大叫的场面仍历历在目。
“语夕,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
“我想请你做伴娘,这也是唐霓的意思。”
“我...唐霓不是很讨厌我吗?”乔语夕惊讶地说,他没想到陆行远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最爱的女孩做自己新娘的伴娘,这样的决定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残忍的。
“没有,你误会她了,其实她人人很好的。”陆行远为唐霓说好话,这让乔语夕感到很讽刺。
乔语夕冷笑一声说:“你觉得她人好就行了。”这时候,乔语夕已经放弃了,也许,她更应该尊重陆行远的意愿。
“结婚那天,我希望能看见你在身边。以后再见恐怕就难了。”陆行远声音低沉地说。
“如果再见难,我宁愿我们永远不说再见。”乔语夕伤感地想。
“以后我们也是最后的朋友,不管见不见面,我都忘不了你。”乔语夕无奈地说。
“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陆行远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行远,不管陪伴你身边的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可是你要是不去,我一点都不感到幸福。”
“行远,我一定会去的!”乔语夕笑了,陆行远也笑了。乔语夕和陆行远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仿佛又回到了遥不可及的童年时代。
与此同时,乔语夕和陆行远无可奈何地向现实屈服了,也许现实就是最好的结局,非人力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