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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si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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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天气里,蝉鸣声阵阵,更是让人感到烦躁不安。
云雀扔掉了只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就已融化的凤梨味冰淇凌,不耐烦地抓了抓那头黑色的碎发。他现在心里非常极其不爽,他讨厌被人束缚,可现在却被身旁那个高他一头的男人紧紧揽住肩膀,挣脱不得。男人的一头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耀眼,所以当云雀抬头看他时,会感到一阵眩晕,甚至是恶心。
是的,无论是那头灿烂耀眼的金发,还是那“恭弥、恭弥”不停叫着的腻人声音,甚至是现在紧贴着自己,透过薄衬衣传来的温度和气息,都让他深感厌恶和恶心。
其实是他,云雀恭弥,并不适应被那过多的阳光所包围。比起在光明中不断前行,他宁愿在黑暗里一直堕落、轮回。
云雀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一抹金色,那一股莫名的恶心感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啊……果然还是,想扁人。]
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答应他,跟他一起出来散步。是被他那满是期待的眼神所折服,还是只是自己单纯地想出来散散心?总之,虽然现在没有浮萍拐在手,云雀还是很想将身旁那个一脸灿烂笑容的家伙给狠狠揍一顿。
想着,云雀正准备用手肘向迪诺使劲撞去,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传入他耳朵。
“ku fu fu fu~还真是亲密啊~你们两个……”
那魅惑的声线,满是嘲讽的意味,就算再过十年云雀也不会忘记。
就像条件反射一般,云雀挣脱了迪诺的束缚,往旁边移了一步,好像在有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迪诺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把心痛间接转化为对六道骸的恨意。
“你怎么会在这?六。道。骸。”最后那几个字计划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难道这是你家开的吗?加百罗涅的boss。”他也丝毫不让步,笑容变得危险。
六道骸看向站在迪诺身旁一步之远的云雀,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但嘴角却依旧上扬着。而云雀是背对着他的,一言不发。
面对这样的场面,库洛姆有些惊慌失措。
“骸大人……”她轻唤着。明亮的紫眸有些焦虑地观察着骸的神情变化。
不一会儿,犬和千种也来了。
“犬,千种,把库洛姆先带回去。”
“可是,骸大人!让我们也一起来对付这个家伙吧!”犬一脸坚定地说道。
“我马上就回来,库洛姆就拜托你们了。”
“DE mo……”“好的,骸大人。”
犬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千种给拉走了。而随他们一起离开的库洛姆还不时回过头来,很担忧地看着骸。
[骸大人……不会有事的吧……]
待那三人一走,骸与迪诺之间的战斗也就开始了。三叉戟与长鞭之间的撞击与摩擦,迸发出了极大的声响。他们两人,都认真起来了。
“Ku fu fu fu~这个身体,可是真正的我哦~”
“那又怎样?”
“呐,我们来打个赌吧。谁赢了谁就能带走小麻雀,而输了的人……就永远不能再见他。”
“那还是等你打败了我再说吧!”
说着,迪诺朝六道骸冲去,手中长鞭使劲一甩,直朝六道骸的脸打去。骸稍微偏了下头,长鞭拂过几缕蓝发,从脸颊边划过。
“这么说,你就是答应咯?”
六道骸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正是因为有把握会赢,他才会打这个赌。正是因为有把握会赢,他才一定要将属于他的给夺回来。
三叉戟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尖刺对准迪诺,瞬间,杀气弥漫了四周。
……
四周一片寂静,步行街上的人早已走光,因为谁也不想被搅合进来。而现在仅剩的那三人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微弱。气氛异常尴尬。
并,没有想象中武器摩擦发出的尖利声响,只要一个黑发少年挡在其间。三叉戟在距少年鼻尖69mm处停了下来,而那武器的主人则稍稍愣了下。
“我不是你们的赌注。”
云雀丢下这句话,抓起迪诺的手腕,走了,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不断远离的背影,六道骸回过了神,笑了。不过这次不是冷笑,而是苦笑。
[原来这场游戏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你可以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云雀停下脚步,松开一直紧抓着迪诺手腕的手,淡淡地说道。
“恭弥,回家去吧……”迪诺的神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悲伤。他看着云雀的背影,话语间,流露出的近乎于恳求。
“我想一个人再走走。”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
迪诺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来恭弥,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是为了那个家伙啊……]
夜幕,慢慢降临,云雀还只身一人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走了很久很久,腿却一点也不觉得酸,不知要去哪,却只想就这样一个人走下去,静静的,什么都不去想。
街两旁的店铺大多已关闭,只有几家酒吧还亮着些许黯淡的灯光,朦朦胧胧,就如雾一般,容易使人迷惑。
当云雀路过其中一家酒吧时,有几个空酒瓶从半开着的门里摔了出来,在他身旁碎了一地。接着一个浑身酒精味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店门,一个重心不稳就扑到了云雀身上。云雀险些跌倒,趔趄了一下,看过去。从酒吧门缝里洒出来的昏暗灯光照在那人深蓝的发丝上——是六道骸。
有那么一瞬间,云雀产生了想把骸丢在地上,自己走掉的想法。
“你发什么酒疯呢,死凤梨。”
“呵……是小麻雀吗?还能在梦中见到你,真好啊……”
喝得醉醺醺的骸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却只是让他显得更加苍白、无力。他缓缓伸出手,撩起了云雀的一缕黑发,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滑过,迷迷糊糊中,他沉沉地睡去。
云雀静静地看着靠在他怀里的骸,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人交融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鬼使神差地,云雀撑扶着睡着的骸回到了他那个不算家的家中。一路上承受着多一人的重量不知走了多远,总之一进门云雀把骸放在沙发上后,他自己也体力不支,倒在了沙发上。轻轻抚弄着骸深蓝的发丝,云雀闭上了眼。
[不是说是真身吗…?笨蛋,凤梨……]
在不需要用言语表达的时候,只用去用心感受,然后,学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