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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霜未改天真态 作者:慵蓝 ...


  •   之三风霜未改天真态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如果没有八岁那年的惊变,如果没有逾十年的风霜,那么,司徒燕仍是那个闲时花下读书的天真女子。
      可是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所以我们看到的便是这个一身风雨,半世沧桑的女子,携着满怀忧国之意,一份玲珑心思来到了烟雨蒙蒙的江南。

      司徒燕的出场,委实是主角中最光彩照人的,教人不得不偏爱这个女孩儿。
      一次巧诈杨晋,二回设计清波,无一处不显出手腕之高,心计之深,偏又叫人生不起半点厌恶之意。只觉得若不是这样,就对不起那一身风华,就不是你思想中的人儿了。连清波那样七窍玲珑的人也只能甘拜下风。

      却见那个姑娘越听嘴角咧的越开,等清波说完,她竟不由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鼓掌叫好:“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庄’的二少庄主,天下闻名的逍遥公子,连说话都不同凡响。只可惜……”她的脸上忽现出一种又狡黠,又调皮的神情:“我不是高人,只是女人,生意人,而大总管除了人不够爽快外其他的都很好,千万莫改,应再接再厉才是,否则我们生意人岂非要喝西北风了?”

      司徒燕眨了眨眼,道:“确实不贵,但大家同属武林一脉,我怎么也不好要高价。我们这就走吧?”

      两段文字,把一个机变百出,调皮任性的姑娘写的呼之欲出。

      可是光彩的背后,却尽是一片黑暗。
      她本可正式投贴拜见,为什么偏又闹上这一出?
      因为在杨家看来,她不过一介草莽,攀不上家世高贵的杨家。就是当场接见了,怕也不会把她的话当真。她本为国为民而来,有不让须眉之志,岂甘心这样一个结果?
      她只有这么一闹。
      让杨家正视她的本事,正视她的来意,即使她会为此背上杨家对她出身更深一层的偏见。
      光彩的背后,只有她一片无奈。

      偏见就偏见吧,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你不是瞧我不起么?我偏要整你一整,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撇开大局的因素,在她心里,应该还有这样的念头吧?这样赌气任性的心思,仿佛便是当年那个天真未凿的小姑娘,那个十年风霜,艰辛世事也洗涤不去的,心底藏着的小姑娘。
      此时此刻,她怎能想到,她即将遇见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江南于她,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之四蒹葭苍苍
      西湖于她,也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是北地往来风雨的孤燕,不是江南枝头娇啼的柳莺;她是恶浪汹涛里的一叶孤舟,不是西湖湖畔精致的画舫。
      她满身风尘,来去匆匆,西湖却要人细细品味。
      只是在忙里偷闲的时刻,她是否也曾手执垂柳,怔怔的想着女儿心事?

      直至她遇见了他。
      她开始也并没将他放在心上,不过一个世家公子,仗着家世风光,几分能耐,便赢尽了世人赞誉,哪及得自己出生入死,刀剑里来去?
      从见面伊始,她便占了上风,看他无奈出头,看他进了圈套,看他死撑着面子,心里着实高兴,总算出了口恶气。
      及至见了杨明,才觉得奇怪,杨家怎会生出这样儿子?都不如一个管家稳重。
      到得后来,看他知道受了戏弄得反应:

      清波吸气再吐气,如此反复三次。看着司徒燕那顽皮而强作无辜的表情,忽然大笑,道:“三百两的宝剑,二百两的信笺,得交一江湖异人,当真值也!江湖中有燕姑娘屑小何遁,丐帮有燕姑娘何愁不兴旺,清波有燕姑娘为友,从此不寂寞矣!”
      笑声稍敛,清波原本指着司徒燕的手平伸向前道:“清波生平头一次被人说的哑口无言,心服口服之余,唯愿与燕姑娘结交为友,不知可高攀否?”

      这才明白,这个男子,或许有些调皮,有些轻佻,甚或有些名不副实,但却实实在在是个心胸广阔,顶天立地的性情中人。
      这一恍悟,这个翩翩少年从此就赖在心中不肯走了。

      清波有燕姑娘为友,从此不寂寞矣!

      他怎么能就这么脱口而出?
      有了我,他当真不寂寞了么?

      也不知那一瞬间,在这机灵女子的心中,涌起的是怎样美丽的女儿心事?

      之五 东风恶

      清波配不起西湖。
      司徒燕不适合西湖。
      两个与西湖格格不入的人却偏偏在西湖初遇了。
      只因为他们与西湖一样多情。

      多情自古空余恨。
      无论怎生的情生意动,怎样的知心相许,终掩盖不住残酷的现实。
      即使在这样美丽轻松的初遇时刻,依旧有一股逼人的沉重迎面而来。门第的阻隔在两人的行程中忽隐忽现,仿佛一有机会就会扑上来噬人。
      初见时,他是轻裘缓带的佳公子,她却只是落拓江湖的穷酸汉子。而杨家的府第,远隔着几条街都看得见。真的进了府,即便是司徒燕这样惯经风雨的人也看不自在:

      长长的石阶通向洁白的牌坊,简洁古朴而肃穆,坊上刻着“诚坚金石,气傲风云”,正是先帝的御笔亲书!
      走过牌坊,再隔着百余台阶,便是一片巍峨的庄园,气象森严,美奂美仑。远远便见匾额上四个金色大字迎着阳光熠熠生辉:“天下第一!”

      这哪里还是武林世家?分明就是王侯之地!
      所以司徒燕听清波自称“鄙舍”时也不禁一阵心苦,转而自嘲。内心深处,

      实是有些自惭形秽。十几个仆人规矩井然,加上杨明的出现,仿若一面明镜,深深照出自身的不堪。这份心思,她仓卒间是想不明白的,所以她不自在。但女子天生的敏感让她比清波感觉来得深,而清波,只是感觉一贯的拘束,又是不拘小节惯了。他只知有了这个义妹不寂寞,却不知这个义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与他义结金兰。
      正因为她深深明白两人身份如何天差地别,才更为清波的赤子之心而感动,才明知前途多难仍认了这个义兄。
      这次有了清波,所以在杨府里进出自如。可是没了清波呢?
      看她独返杨府送信的情景,叫人不住心酸。

      清波说:“上下几百个台阶,一日数趟,风雨无阻,十几年下来,想不高明都难哪!”
      可她没有杨家的轻功,更没有出众的家世,不过空得一身才情,满怀抱负,今日进杨家的门尚且如此艰难,这几百个台阶,只怕穷她毕生之力,也走不到尽头……

      不知多年之后,当你回首此刻你我初见的情景,是会心一笑,还是痛断肝肠?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平常。

      错误的人在错误的地方相遇,是上天注定的一场悲剧。

      长长的石阶通向洁白的牌坊,简洁古朴而肃穆,坊上刻着“诚坚金石,气傲风云”,正是先帝的御笔亲书!
      走过牌坊,再隔着百余台阶,便是一片巍峨的庄园,气象森严,美奂美仑。远远便见匾额上四个金色大字迎着阳光熠熠生辉:“天下第一!”

      这哪里还是武林世家?分明就是王侯之地!
      所以司徒燕听清波自称“鄙舍”时也不禁一阵心苦,转而自嘲。内心深处,
      清路说:
      实是有些自惭形秽。十几个仆人规矩井然,加上杨明的出现,仿若一面明镜,深深照出自身的不堪。这份心思,她仓卒间是想不明白的,所以她不自在。但女子天生的敏感让她比清波感觉来得深,而清波,只是感觉一贯的拘束,又是不拘小节惯了。他只知有了这个义妹不寂寞,却不知这个义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与他义结金兰。
      正因为她深深明白两人身份如何天差地别,才更为清波的赤子之心而感动,才明知前途多难仍认了这个义兄。
      这次有了清波,所以在杨府里进出自如。可是没了清波
      晓然说:
      这次有了清波,所以在杨府里进出自如。可是没了清波呢?

      看她独返杨府送信的情景,叫人不住心酸。

      清波说:“上下几百个台阶,一日数趟,风雨无阻,十几年下来,想不高明都难哪!”
      可她没有杨家的轻功,更没有出众的家世,不过空得一身才情,满怀抱负,今日进杨家的门尚且如此艰难,这几百个台阶,只怕穷她毕生之力,也走不到尽头……

      不知多年之后,当你回首此刻你我初见的情景,是会心一笑,还是痛断肝肠?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平常。

      错误的人在错误的地方相遇,是上天注定的一场悲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霜未改天真态 作者:慵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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