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去》李佐

2、第二章

　　五
　　天气又变冷了一截，而这一截我们完全不用感觉都能看得见，宿舍那里露天的没关紧的水龙头下的那截冰可以证明。我们在地摊上讨价还价买了几件御寒外套，这外套很流行，只是质量很不行，稍不留神袖子和衣服就要分家，如果是身子壮点的穿这衣服上身一用力衣服就变成碎片，以至于我穿上这衣服后上身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完完全全像是在寒风阵阵刮着并以逆风行走的老头。
　　我们俩为了能吃上烧烤不畏寒风扑脸，这风不像夏天的风能带来快感，却带给我的脸刀割的感觉，终于以脸不仅痛而且冷的火辣辣的代价如愿以偿吃上烧烤。
　　老国点了鸡身上所有能烤的东西，我瞟了他一眼说：你上辈子是黄鼠狼啊？对鸡那么情有独钟。
　　他边流着口水目光还不肯离开那鸡烧烤说：鸡是很敏感的动物也是很敏感的的字眼，是上帝赐予人类最好的补品，对了，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我对这种专家花几年的时间研究的重大问题从不感兴趣，说：去你的蛋。
　　这个时候,被老国口水以及他的手指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山寨手机，不安分的近似乎愤怒的咆哮起来：越动荡越勇敢世界变更要让我闯一身坦荡荡到四方五千年终于轮到我上场…
　　老国说：喂，嗯，快来，宿舍出来向西走20米然后向西北方30度转身直走100米，好就这样。
　　我睁大眼睛无衷的佩服他这地理位置及路线方向清楚之深，我认识老国这么久第一次被他的能力感到惊讶，但这惊讶没有活过一分钟，老国惊走我的惊讶说：张大志要来。
　　我对大志的印象和老国比有过之而不及，我对他的稍有几分崇拜，这要源于不久前上帝与平民之间发生的冲突事件。
　　这一天阳光明媚，只是作为服务员的我们没有随着天气的转变而转变我们的心情，习惯怀着沉重的心情上班，就算心情有所好转那也是下班后。但是一群更年期的女人因为天气好转的理由而找不到暴躁的理由，一改往日习惯性的苦瓜脸，以阳光灿烂的心情以及不畏多掉点身上之财的心态，一起在圆圆饭店聚餐，这本是半边天和饭店双赢的事情，以大志无意把茶加到酒杯里而升级为冲突事件。老妇女不曾想这世界这么美好她却这么暴躁，也不管在朋友面前影响形象，我估计这些人的形象就像她们脸上扑的粉一样白得空白。差不多要跳起来可惜没有青蛙的双腿，恨不得把鼻孔翻朝天指着大志骂：你眼肿啊茶酒不分？本来大志以为这尿般颜色的酒是茶结果这茶竟是酒还被人骂眼肿，这一想大志的嘴来不及愤怒而手却首当其冲的带头愤怒起来，把茶壶往地上一砸，这一砸完全不是出于脑子的命令而是手似乎自己有了想法，结果自己也吓了一跳，只是这一跳没有使他临阵脱逃，他也是一个有很多经历的人，立马又骂回到：你TM怎么不早说，哑巴啦？老妇女不想自己已经何等暴躁了，却强中自有强中暴，遇到了更暴躁的了，可是她转弯一想：这些小兵小将拿她们领导说事直接可以压死百来个，这时她仿佛看见大志在领导面前低头道歉的可怜样，差不多要笑了出来。她同时忍下不快和大笑轻声说：叫你们这最大的人物来。到这时候大志还不忘来一个挑衅的幽默说：好，您稍等。
　　经理来了，脸像陪酒女的脸一样笑容没有间断过，低头哈腰，头都快钻到桌底下，可是半边天们不买他的情，在经理眼里不分男女的顾客都是上帝，这上帝要寻衅滋事他也实在无法，忙叫大志道歉，大志大声吼道，声音极大不仅吓走了旁边那桌客人匆匆买单还恰好把二楼那块年久失修的玻璃震了下来：道歉？哼，老子不干了。说完转身潇洒的消失在饭店，把这残局留给经理收拾，其实经理的大部分工作时间是当店长的挡骂牌，现如今一向是以员工为挡骂牌的经理，却角色调换但也无奈，上帝们还在骂经理，以桌上的饭菜吃得差不多而停止，虽然最终不欢而散，但是票子却没有少，经理见到票子所有不愉快像火见了水灭了下来，经理以两面三刀的为人（这被某些专家学者说成是为人处事的原则，我觉得真是狗屁）说了上帝的一堆坏话又说了大志的一堆好话，把大志留了下来，我不明白经理委屈留才的做法，而且大志也不是才。
　　六
　　大志才坐下我忙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老国开了瓶酒给他。在这寒冷却又有着烧烤温度的环境里大志搓着手说：你两个狗日的小日子不错阿，哈哈。
　　这句话在我心里顿时让我和大志的关系升温了十度半，我喝了一口十度半的啤酒说：老志，生活低高潮不定我们虽然事业处在低潮，但是要让生活向高潮靠拢没有什么不对！
　　老国瞟了我一眼又很大方的给了大志一眼说：我们生活在社会的倒数第二三层，就不能享受生活的乐趣了？就你这思想觉悟性为社会主义挑大粪也不要你。
　　我轻声地笑大志假装生气的说：去你的，喝酒！大志闷了半瓶，老国打了一个喝啤酒才特有的嗝并轻轻的抖了下身子生怕衣服撤烂说：这天气就最适合喝酒，暖和。
　　我们继续着漫无边际的聊天，聊到一个女人身上，聊着聊着浑然不知话题已经聊到了一只鸡上，这就像我读高中时学校里面好几天都见不到面目的大人物们开会，一边号召抓紧时间学习不能光说不练，一边延长会议时间从两小时到三小时，在三小时过后领导早已不记得今天开会的主题。
　　说到动情之处大志不光语言上带污点还吐了一口口水以体现自己深有体会说：MD做服务这工作最TM难伺候的就是中老年妇女，身上的香水味直接熏死苍蝇穿得又很时尚估摸着都是假货，远看很诱惑近看她的脸还不如看一堵墙，真不明白做鸭的怎么过！
　　老国笑道：这叫有钱能使什么来着？那更年期的老女人**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以在不知名场所爆发。
　　我疑惑的说：那她们老公不能满足她们吗？
　　老国对我的提问觉得很无知白了我一眼说：去你的，你见到过老夫老妻还牵手逛马路吗，男人到40岁基本上不碰自己老婆…碰的都是别人老婆。
　　这个时候一醉汉端着一酒杯，在路过老国身边不幸被风吹倒，酒洒老国一裤子，老国正要发怒不想被那醉汉抢先，他还没爬起很努力的抬起头带着傻逼一样迷茫的眼神说：你TM瞎了，挡老子的路，他正要起来之际，大志随手抽起一个空酒瓶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让酒瓶与他头部亲密且暴躁的接触并且以碎片告终，他正好不用费力爬起直接一躺了事，老国正要站起踩他几脚以替裤子出气，他一个朋友马上跑来拉着老国说：三个大哥，高抬贵脚，我向你们表示歉意，你们别计较！大志听这话还算顺耳就说：那你处理他。边说着指着地上的那人。
　　这事就这样结束，只是大志因此事而间接受伤。
　　七
　　我们来到宿舍，大志表情难受的说：我的右手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
　　老国以为大志在说刚才使力过轻：你小子想闹出人命阿？出手那么重还没力气…
　　大志白了他一眼说：我TM手一点力气也没有，抬不起。
　　我们搀扶着大志来到一个远看像厕所得诊所，我对穿着脏的像斑马的护士服的护士还是护士长说：你帮我看一下我朋友的手？说她是护士是因为她穿有不能再脏的护士服，而说她是护士长是她具有护士长的年龄丑陋和火爆。她在斗地主没抬就说：先让他坐一下，这把完了就来，你看我有三炸呢包赢。说这话只是想让病人坐一下没有让我坐的意思。
　　她成功的赢了牌，满脸堆笑，对大志的手看了看摸了摸，停留了大概两分钟，但我相信这是她开店以来最用心的一次，仅因为赢了牌。知道大志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拉伤，他给了简单的包扎并很复杂的开了一堆药，我不小心在药堆里见到打胎药，她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说：噢拿错了！我虽然很怀疑这堆药里可能还有安胎药，但是在这医生是上帝病人是平民地角落里，我们只能忍气吞声的被宰割。
　　在之后的时间里，大志因手得福，我和老国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喂水喂饭喂烟，就差端屎尿了！
　　大志在感动之余明显洋溢着幸福和美满，不过大志的幸福结束在第二次去诊所复查之后。当时大志像被□□死活不肯，老国和一同事在我们三个连背带扛下弄到诊所。医生本着惜字如金视时间如金钱的精神说：早好了。又白了我们一眼说：浪费我的时间。转身走了，还没来得及说完“赚钱”两字。老国带着狡诈的笑说：你看，医生道德就是高尚，话没说完就立马救死扶伤去了。
　　在宿舍我和老国很默契的把目光射向大志，他很配合的低下头。
　　之后大志积极认错主动表现，包览了洗我们一个星期衣服的重任，此事不再追究！
　　八
　　在这段时间里我了解到大志曾经蹲了两年劳，这事要从他初中说起。
　　当时古惑仔系列风靡全国，使很多未成年和成年男女崇拜上了刀光剑影的日子，只恨社会还没乱到杀人不犯法的地步。于是很多帮派像天气转暖冒出的苍蝇一样多，在社会上尤以星星帮为突出，人强马壮，而且作风极差，哪里发生抢劫□□偷盗一般都非他莫属，不少学生也加入以求自保和欺负他人。由于大志是留级生，年纪大让他更早觉醒，约了几个除了闹事什么也不会的同学，一起成立月亮帮，起这名字主要想气势上把星星帮踩在脚下。大志打出：自强、自保、外侵的口号招收人马，由于星星帮一直徘徊在学校附近专盯学生收保护费，不少学生被敲诈过，很多人出于自保的情况下去加入月亮帮，大志以每人十块的入帮费收人，由此可见大志从小就有经商的头脑。不到一个星期会员超过一百多人，足以见得在学校被欺负人数之多。月亮帮在一段时间里没发生过大事，比如学生间矛盾，大志及帮派人员从未动手，喊上百来号人那里一站对方立马吓傻，根本不用动手。
　　这天，一个兄弟跟大志反映有人抢他女人，让大志教训一下那小子。大志叫上几个心腹，很多受保人员一见大志就像见到城管铁定是去闹事，纷纷跟上他走，一是增加威信，二是看看热闹，不多时间已经聚集有一百多号人，差点发生踩踏事件。大志进去那人教室，本班同学就像见到有疯牛病的牛纷纷向门外逃，有的更爽快直接跳窗。场面确实壮观。他见此人临危不乱就问：想要怎么说？那人站起不畏对方百把号人指着大志鼻子说：老子是星星帮的放学后想怎么着随便。大志早有挑战星星帮的冲动，压下怒火说：好！在散去后不少受保人被踩成重伤。
　　在放学后，校门口除了人还是人，足以见得中国人口之强壮。从他们的发型发色和穿着上看应该是社会生，大志一人当先领着差不多两百人，现在的校门口再也容不下半个人，有的只好爬到校门和围墙上。
　　大志见星星帮老大的确长得像猩猩，不免鄙视的笑了，猩猩大怒把烟头往大志脸上一弹，这场没有一句开场白而且大规模的群殴就这样开始了！
　　开场不到半分钟警察一改往日蜗牛的作风及时赶到，这是警察办案以来第一次事发不到一分钟赶到事发地，像苍蝇堆似的人群在半分钟内全部走光，只剩地上不知是打伤还是踩倒的一部分人，警察收获很大，毕竟这次地上躺起走不动的人有二十多个，逃跑的一个未被捕。这些伤员中大部分是学生，可见学生和社会生力量的悬殊。
　　警察智商很高知道顺藤摸瓜，把主谋人物都摸了出来：大志及三个心腹和被抢女人的那人，对方有猩猩及两个副猩猩和抢人女人那人，由于部分学生被打成痴呆，其实这些学生在正常和痴呆中很难辨别。案件较为严重。
　　大志被判三年，他家人向少管所砸了万把钱，两年他就出来了。
　　大志说到这事仍旧很生气说：操TMD，怪不得警察效率那么快原来有人报警，要不然那些人早去吃喝玩乐那还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