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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好多女角TU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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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enty Eight 好多女角TUT
『任何誓言,无论以何种形式,终要得偿。』
「可恶!!!」
了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捂住腰间的肋骨。大概因为了平的乱来伤口又崩血了,鲜红渗出,染透了纱布和外套,他扶住窗台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摇地走向病房门,口中压抑的呼喊愈见清晰——
「别怕,哥哥来救你!京子,等我……!!!」
迪诺不顾了平的强烈反抗一把扯住他,严厉地训斥道,「你现在的身体就算下去能干什么?只会让妹妹更担心!好了,你待在这,我下去找你妹妹。」
「BOSS。」
从迪诺的私人通讯其中传来一个清亮冷静的声音,大概是随他来到医院的下属。由于出国之前迪诺嘱咐过尽量在外人面前不要叫他陛下,所以他干脆地采用了迪诺习惯授意他们的称呼即BOSS。
「这里是加百罗涅科研所中级研究员罗温。爆炸原因经我观察应该并非炸弹,而大概是利用某种特殊声波使目标内部分子振动,产生的物理热使温度迅速增高,直到目标自燃自爆。现在正组织在医院的兄弟们一边灭火一边寻找凶手。汇报完毕。」
「辛苦了罗温,迅速联系彭格列方面调遣最近的飞机来救火。」
「是。」
迪诺一脸的「你看吧相信我的人才是硬道理」收了线,拍拍了平的肩膀,挥挥手潇洒地转身走出去,「一会儿给你带回个妹妹。」
「我也去!」了平哪管迪诺怎么说,马上咬牙站起来跟上去。
「让他一起去吧,看他这样子也不可能老实呆着的。」Reborn突然发话,硬把迪诺到了嘴边的劝阻噎了回去,并且又补充了一条(一针见血的)理由,「而且手下们都做事去了,还能指望你派上什么用场?」
「哈?」
虽然对迪诺适才作茧自缚的蠢材举动大跌眼镜,但狱寺对这样狗屁不通的逻辑仍旧很不能理解。
「饶了我吧Reborn,学生面前留点面子给我好吗。」迪诺脸上一红,决定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搀起摇摇晃晃的了平,「是叫笹川吧……你真的还成吗?那我们走?」
可惜(好在?)了平毫无重伤员的自觉,依旧中气十足:「哦~!」
而身体背叛了迪诺的意志,像是要验证Reborn的话般,迪诺帅气的步伐顿时一滞,竟然左脚绊到右脚继而pia的一声摔倒在地——那姿势,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哎?!」
狱寺惊了。
这货,真的是之前那个夹着骏马无比拉风地来迎接他们的完美(狱寺:才不是!)青年么……
Reborn老神在在地发布着官方(小道?)消息,「迪诺这家伙呢,没有部下在身边的时候就是个废柴。大概他的领导才能是『至少在信赖着我的部下们面前不能丢人』之类的虚荣心的衍生产物吧,所以具有时段性。嗯嗯。」
无辜而可怜的迪诺僵硬地走出房门,后脑只觉一阵升温,顿时感到分别来自狱寺和了平两双眸子射出的强烈鄙视。
「……真难看。」
狱寺嘟着嘴,低声骂着迪诺的不成体统,却意外而不明所以地红了脸。俊秀的容颜上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一方面也许是惊奇于这种强大的心理暗示体质异变,一方面实际上自己同为虚荣心强盛的男人对迪诺就是再不屑也还是残存了一点感同身受的理解,最重要的是——虽然狱寺打死也不会承认这点——他竟然对迪诺的手下们产生了一缕隐秘的羡慕。这个略显笨拙却全心全意到让人感动的男人,对于他们来说,大概就是值得为之挥霍生命也要回去,永远也不会后悔的港湾吧。
狱寺低下头掩饰乍现的失落。
他,竟从来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人了——蓦然惊觉,此时他的心中竟全部是一双蜜色眸子。和乡间教堂前爬满紫花地丁的圣母像一模一样的眸子。盛满温柔而坚忍的悲悯,却因缺少世人的信仰,而日渐摇曳。
「以我卡里格拉家族的荣耀,求主见证,在此向彭格列皇帝起誓——全部献给我绝对最高的陛下与伟大的意大利,我的生命,自由,与忠诚。」
遥远的誓言,穿越渺远的时间,复苏在狱寺心田。彼时微晕的烛光,父亲的伴诵,姐姐的注视,都早已模糊。只有这以不明真谛的童声庄重宣颂的誓词,像是某种沉睡多年的咒语终于应验。
「彭格列十世。」
眼镜少年的话犹在耳际,狱寺仿佛听到来自人们无尽的嘲弄。父亲的,母亲的,敌人的,自己的,活人的,死人的。
逃亡半生,回到的竟是原点。这何以不是命运。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仍在肆虐,狱寺透过绿莹莹的双眸望向窗外摇摆的烈焰,仿若看到了那团燃烧在沢田纲吉额头之上的洁净橙火。
了平紧紧跟着迪诺奔向电梯,手中握紧了迪诺塞给的烟雾弹、冰弹,根本没多想该怎么用。赫然发现电梯已经被未知侵入者释放的声波破坏掉了,两人只好沿着楼梯匆匆赶到医院一楼大厅。
随着克拉管的持续演奏,音调突转高昂,医院的旋转门便突然轰然爆炸,迪诺和了平迅速趴下才没有受到波及。
门外跑进来几个手持枪械的黑衣男子,向着迪诺焦急地跑来,「陛下,您没事吧?」
「我没事,优先保护医院的伤患和工作人员,快!」
「是!」部下们救出躲在咨询台后瑟瑟发抖的护士,并按迪诺所言奔上楼去组织保护。
同时,大水瓢泼而下,树木焦黑,草坪布满灰烬和残根,只剩一片蒸腾的滚滚浓烟。看来是彭格列派的灭火飞机来了。
「咦?」迪诺放下心来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京子——!!!」了平已经痛吼着冲了出去。
「……哥哥?」受惊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纤细无助如风中的花朵,娇小白净的女孩跪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朝自己跑来的了平,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莹然泪光。然后如梦初醒般收紧手臂,拼命撑抱住了覆于身上的瘦弱少年。
「……您没事吧?先生!先生——!」
京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急切地呼唤着少年,但他却已经丧失意识。
——当渺若楼歌的第一缕克拉管乐声飘入耳际时,她还未觉察到潜伏的危险,仍旧迈着不疾不徐的脚步走在医院前的草间小路上。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不相识的少年如同天使般突然现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牢牢护在身下,用身体为她挡住了所有的伤害——然后爆炸四起,四面陷入火海。空气的炙烤有种死亡接近的味道,树木、道石、盆栽,一件件炸裂燃烧起来,时间变得如此漫长,京子却没有感到一点恐惧。
少年始终没有松开,无论是搂在她腰间的手臂,还是按在她后脑的手掌。她什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就听到他声线温软地呢喃,「别怕,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京子一怔,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似乎又有些新的感受。
别怕,没事,我会保护你的。曾几何时,也是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搂着自己,用满是疲惫的嗓音向她传达着这样的安慰。是哥哥,是记忆里那个曾经并不如现在这般强壮的哥哥。这席卷而来的熟悉感让人想要落泪。
对于哥哥那时满身的伤痕,声嗓的虚弱,京子还历历在目如在眼前。哥哥笑着说过,哥哥保护妹妹是天经地义,否则便要天诛地灭的。京子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理。但就算是,这陌生的瘦弱少年,又是为了什么,在他自己尚且如此满心疲惫的情况下,还要为素昧平生的她挺身相护?
她甚至没来得及点头,就被爆射出的耀眼金芒刺得闭上了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那环着自己的少年正是金色芒亮的光源。
所有的凶恶灾火,飘落的树木残灰,似乎一遇到他的放射出金橙火炎,就全部化为乌有。她睁开眼,那跳脱的橙火近在眼前,颜色澄澈如同晨曦的第一缕日出。她伸出指尖,温暖扑面而来,却触碰不到火舌。
一眨眼间那橙火便消失无踪,徒留他周身散布的温暖——可他的身子又是如此单薄,作为一个男孩子来说,实在太过瘦弱了。想起哥哥结实健壮的身子,京子一阵没来由的心痛。
「你没事,太好了。」
这声音是透着彻骨的疲惫,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倒下去了。
——实际上他也就是。
了平一把拉起被少年庇在身下的妹妹,捧起她的脸,笨手笨脚地揩去她的泪水,手足无措地道着歉,「京子……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哥哥极限地对不起你……我……」
「我一点都没事,哥哥你不要胡乱自责,不是你的错啦……」为了宽慰哥哥,京子勉强笑笑,转而焦急地看向怀中的少年,「比起这个,这位先生都是为了保护我,才会!」
「嗯!京子你说得对,咱们是知恩图报的人!」了平接过京子怀里的少年,一把扛在了肩上,「这位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我笹川了平的地方只管张嘴!……咦?!」
少年垂下的面容在被移动间扭转过来,竟赫然是纲吉那张白净的小脸。
了平大吃一惊,喊声惊天动地,「沢田!?」
「唉?师弟?!」
迪诺紧跟在了平背后跑过来,看到纲吉的脸也颇吃惊,「这副奇怪的打扮,难道是打算逃走?」
适才短暂陷入了昏迷的纲吉缓缓睁开眼,看到迪诺和了平两张关切的大脸近在咫尺,先是一惊,继而意识到迪诺已经识破自己的小伎俩,顿时一阵尴尬。一袭医院的病号白衣,蜜赭色的微炸短发在脑后匆匆用皮筋绑成了一个粗糙的小揪,耳朵上则架着一副型号明显不合适的黑框大眼镜,一看就是非常拙劣的变装。
其实迪诺槽还没吐完,但是不忍心说下去了。毕竟这种话太残忍了:想从Reborn手中逃掉,那是再等几辈子也不可能做到的事。
纲吉红着脸,想要张嘴争辩却又理屈词穷,「我……」
「好了好了,」迪诺伸出左手,制止纲吉继续找借口,「赶快找出肇事者才是当务之急。嗯,那可疑的克拉管怎么没声了?」
罗马第五医院对面的摩天写字楼。顶楼天台。
「嘁,真无趣~!人家好容易才找到了第一炮的靶子的~!」
女孩身着军绿色露脐装学生制服,站在没有护栏的天台边缘上,对这恐怖的高度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厌烦地放下微型便携望远镜,她撅起涂了甜美唇蜜的嘴唇,发泄般地转动着手中的复古管乐器。漂亮而蛮横的脸孔上,满是阴谋挫败的不爽。
一阵大风吹来,超短裙向上卷飞起来,白嫩的大腿和性感的内裤全都露了出来。不知是因为自信没有人看到还是天性开放,总之她毫无害羞的意思,就随着裙子形同虚设——倒是抬手拢了一下被吹乱的深红直垂短发,摸出两枚发卡别住了前额的碎发,「小骸的眼光也真是没救了——要不是小骸说喜欢,谁会剪这样的『假纯』土包子发型。」
眼前是一片大火被浇灭之后升起的浓烟,就在她头顶不远处就可以看到正在制造人工雨的飞机。女孩暗骂看不出彭格列的人手脚还挺快。
虽然没有明确迹象,但是她多年杀手的直觉告诉自己,适才已经有人发现自己了,这里不能再待。而且刚才那黄毛女学生没被轰死,让她很不爽,所以她决定下去找个好狙击地点,直接干掉整间医院。
「那么,用哪支歌作为你们的丧钟呢~彭格列?」
绽放出一个美艳恶毒的笑,少女从大楼侧面纵身一跃,着落在旁边大楼的墙上,马上又再次起跳。她就这样在两座间隔非常小的高层建筑物间像弹簧般来回跳跃下行,没多久便安全着地。
两座楼间的窄小巷子大概并非用于通行,只是用来堆放杂物,所以仅有两米左右宽,巷子出口还堆着高大的垃圾分类处理箱,作为天然屏障完全遮住了少女玲珑的身形。不算严重的臭味从垃圾处理箱飘来荡去,少女极其厌恶地掩住了口鼻退后几步,「啊啊啊啊真是倒霉竟然有这种东西~~小骸要是敢不给我补上精神损失费我就炸了丫的凤梨头~~天啊真是浪费了我的香水!」
偷偷看向隔着一条大路的医院,浓烟渐散,草木烧的差不多了,医院大楼也爆烈了好几处窗户和墙体——而深黄齐肩短发的制服女孩似乎毫发无伤,还被男人们围着,正哭得梨花带雨。
少女顿时涌起一阵不加掩饰的嫌恶,「脸长得就讨厌,果然性格更讨厌。操,装什么楚楚可怜。小贱人……竟然没死,哼。」
本想着杀你虽是一时起意,给你个痛快,全当送给彭格列的见面礼——既然不肯乖乖去死,这会儿也别怪我执意到底了。少女恶毒的盘算着怎么杀掉这碍眼的小贱人。
但是——迪诺还站在那,并且警戒地环视着四周。
再怎么样,少女还是认得迪诺手臂上的纹身的。而出来混的人,谁不知道『跳马迪诺』的棘手。低头略一思虑,少女露出了个狐狸般的狡猾笑靥,绕过垃圾箱矮下身子,将华丽昂贵的克拉管抵上唇瓣,刚想吹响,却觉得本能地背脊突然一寒——这是常年野生刀口舔血混生活的生物们才会拥有的危机直觉。
少女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子正抱着臂站在背后,拿捉到小动物的目光居高临下地默默盯着她。
目光对上女人灰绿的眸子,那眸子里的冰冷蛇蝎般吐出芯子,娇小少女肩膀一阵恐惧的颤动,「你是什么东西——啊!」
少女的问话断在了惊惧的尖叫里。而陡然现身的美艳女人,只是含住了唇角的冷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