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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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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在地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一辆破旧的马车在漆黑的官道上快速驰驱着。
过了一会儿,马车后方隐约传来奔跑的马蹄声。
“该死的!”架车的男子暗骂一声,转头望了眼没有尽头的官道,狠狠地甩着手中的长鞭,企望马儿能再跑快些。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男子扔掉了手中的鞭子,一个猫腰钻入车身。
再出来时,他的怀里抱着一团东西,重重地朝着马儿的臀BU用力一掌,飞身而下,朝着道路上的密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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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深林处的一处破庙内,走出来一个男子。
抬头望了望被雨水洗涤得一尘不染的碧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人正是半夜离家的宗政淅日,心旷神怡的他伸了个懒腰,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墨色的令牌,低声喃喃道:“看来冼尘令的传说是真的,自己不过出庄几日,便遇到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袭击,若不是——”
想到他的贴身待从伺墨,为救他生生挨了一剑,看着奄奄一息的他,自己的脑袋里想得不是他的生死,而是担心自己可能找不到救治殷无情的丹药时,他都忍不住抽自己一下,是不是太过冷血了!怀里的人可是为救他而受伤啊~
徘徊在生死边缘,已经不止一次被袁若警告的宗政淅日,再顾不得什么,提起全身的真气,迅速消灭到身边的黑衣人,抱着伺墨离去。
偏偏那些黑衣人如雨后的春芛般,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借着夜色甩掉那群黑衣人的追杀之后,不懂半点岐黄之术的他,抱着身受重受伤的伺墨闯入一家医馆,直接提刀逼着医馆的大夫为伺墨检查身体,那大夫惊吓过度,只是发出个单音,人便倒在地上。
还好他身边还有个医童打扮的男子,不急不慢的为伺墨把完脉,盯着他看了半晌,方道:“他并没有大碍,只是脑部受了重创,吃点药便好了。”
随后便在药柜前抓了一堆药递到他的面前,“你的朋友虽然病得不重,还是需要快些吃药。”他指了指着身后半敞开的后堂,不由压低嗓音地道:“这人在江湖上,怕是有许多不便之处,小的这医馆太过打眼,大侠还是赶紧寻个僻静之地为他熬药才是正事。”说完,也不理会宗政淅日有什么反应,径直抱起自己那倒躺在地上大夫打扮的人往后堂走去。
宗政淅日皱了下眉头,自己这如土匪般的行动把师傅吓得晕了过去,这徒弟的表现嘛,倒自镇定得有些诡异,只是……微微一垂眸,伺墨那如白纸般苍白的脸上划出的鲜红之色,让他的心猛然一跳。
“喂,你站住!”快步走到了医童的面前,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脸上是怎么回事!!”
“他的额角重创,先前我以银针渡穴,现在放血出来,说明还不是很严重。”医童轻叹一声,看了眼怀里脸色不太好的大夫之后,声音都变得有些不耐,“现在最重要的是用药逼出他脑中的淤血,便没什么事了。”他的话一落音,抱着怀里的人用一个奇怪的动作越过了宗政淅日,“此人先中奇毒,生生用功力压制,后又受重创,怕也只有红衣袁若还有些办法。不过,他今日遇到我,也算是他的造化,算是便宜他了。做为交换,你不可让任何知道我的存在!”
他的动作看似轻慢,实则快速得离开,最后这句话倒是一字一字,清晰得传入了对方的耳中。
宗政淅日眯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耳际传来伺墨虚弱的伸吟之声,弯腰抱起伺墨,提着那一堆中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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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城,解家村。
一身农户打扮的宗政淅日提着水桶跑到溪边,将木桶浸入溪中,层层涟漪荡开,依稀还能借着水光看见自己这不修边幅的样子。
“这都三天了,怎么伺墨的病还不见起色,莫不是那个人存心刁难?!”他闭着眼回想起那个奇怪男子的态度,倒好像与伺墨是旧时,可是伺墨他不是一直呆在山庄里吗?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古怪的人呢?算了,还是等他清醒过来再问问他好了。
半晌之后,宗政淅日端着热气腾腾、气味古怪的黑色药汁回到房间。
这是个偏僻的小村庄,当日他抱着昏迷不醒的伺墨,对着全村的村民谎称是半路遇上了土匪,抢掉了大部分财物,他们两兄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这是他对村民解释的说词,好在当地人友好老实,又见他二人衣裳破旧,确实是从山里跑过来的,便在半山处寻了间许久不用的院子,让他二人在些落脚。
年久修失的木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山中的寂静。
宗政浙日端着药一如既往的走到了床前,“伺墨,到时间吃药了。”他说着便在床沿坐下,把药碗放在一边的小榻上,十分熟练的插过了对方的颈间,略微用了点用,把对方给抬起来,当他端起药时,一对琥珀般透明的眸子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