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下》夜礼服蒙面

1、第 1 章

　　ＰＡＲＴ－０１

　　我跟江洛萧说，我看上陆川了。
　　那时正在上英语课，教室靠窗一列第五排的位子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江洛萧手里捏着我刚给他传过去的纸条，一脸铁青地从桌子底下爬起来。
　　没过多久，我桌子上就多了个纸团，江洛萧张狂的草书力透纸背：靠，你搞什么？！真的假的！
　　我扭头望着窗外大片碎玻璃样的阳光，眯起眼睛笑。
　　当然是真的，比任何一个女明星的胸部都真！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洛萧难得地没有去陪他美丽的小女朋友，扯着我找了个食堂角落坐下。他一脸狱警审问犯人的严肃表情，拿筷子敲敲碗沿，说：“吴初夏同学，坦白从严，抗拒从更严！”
　　我呼噜呼噜地吃着爆辣的米粉，口齿不清地回：“总之就是——一见钟情！”
　　江洛萧恨铁不成钢地拿筷子使劲敲我脑门：“你个猪脑袋啊？！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人么你还一见钟情！”
　　我当然知道了，二中大概没有人不知道陆川的名字。
　　我抱着碗，一脸憧憬地感叹说：“你不知道，那天我遇见他，他有多帅！”
　　江洛萧脸色更差劲了，冷哼一声，说：“帅什么？你都对着本少爷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对帅哥免疫？！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我翻个白眼没理他。从小到大，他哪一任女朋友经过我同意啦？

　　说起来我对陆川一见钟情的那一面，其实挺狗血的。
　　那时我抱着一大摞语文作业本从办公室出来，晃晃悠悠地下楼。走到三楼楼梯口时，一晃又一闪，我成天女散花状向下栽去。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俊逸的身姿挺胸而出，迎着几十个作业本的当头砸下，以迷倒万千女子之姿拦腰将我救下。
　　四目相对，我是大龄无恋爱史少女，他是名满校园英俊少年。
　　一颗芳心就此交付。

　　每当我回想起这个场景，就唏嘘不已。那首歌唱的好啊，野百合也会有春天！想我吴初夏好歹也是一清秀少女，竟然愣是到了１７岁高龄连个心仪的男性都没有遇见过。一度被从幼儿园起就开始祸害众生的江洛萧嘲笑为，开不出花的“不锈钢女”。如今，我这“不锈钢女”也终于心花朵朵开了！
　　我对江洛萧说，我再也想象不出比“英雄救美”更完美更梦幻的相遇了！他冷哼一声，说：“你们哪个英雄哪个美？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我没理他。他这是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

　　其实，那个见面还是有一点点小瑕疵的。如果陆川在救下我之后没有皱着眉说那句：“同学，你该减肥了。”那就是华丽丽的大团圆结局。只可惜，开场很惊险，过程很浪漫，结局很遗憾。
　　不过我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江洛萧的，免得换来他新一轮的嘲笑。这点小遗憾跟整个唯美的过程比，算什么？

　　ＰＡＲＴ－０２

　　趁着老师回头写字的时候，我把一个本子悄悄传给后座的江洛萧。十几秒钟后，一声滔天巨响，江洛萧铁青着脸从桌子底下爬起来。他使劲扯扯我的后领，压低声音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一脸坦然：“情书啊！”
　　“……给谁的？！”
　　“当然是给陆川啊！先给你过目一下，你以男生的眼光看看怎么样？”
　　又是一声滔天巨响，江洛萧又铁青着脸从桌子底下爬起来。
　　所有人都惊吓又惊讶地看向他，我也迅速做围观群众状。英语老师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问：“ＭＲ　ＪＩＡＮＧ，Ａｒｅ　ｙｏｕ　ＯＫ？”
　　我想，若不是江洛萧次次考试稳坐年级第一宝座，英语老师早就拎着他的衣领把他踢出教室了。

　　下了课，江洛萧很大爷地使劲一踹我的凳子，挑眉把那张纸扔到我桌子上：“你要做什么？”
　　我莫名其妙：“当然是要追他啊。我喜欢他，总得让他知道啊，万一他也喜欢我，那不就两情相悦了嘛！”
　　江洛萧额头上一根青筋直跳：“除了情书，你还打算做什么？”
　　我笑眯眯地把一个本子递给他：“那，你看看，我花了两节数学课做出来的！《搞定陆川Ｘ计划》！先匿名情书，再匿名小礼物，再路上偶遇，再……”
　　江洛萧一挥手止住我：“停！吴初夏你是真疯了！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上一堂思想教育课，让你充分知道陆川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啊，不是咱们学校鼎鼎有名的美少年嘛！”
　　“……不是这个！”
　　“那就是咱们学校最拉风的美少年！”
　　“……吴初夏你是眼睛被狗屎糊住了么？！”

　　ＰＡＲＴ－０３

　　为了摇醒脑袋被驴踢的我，江洛萧午饭时间死拽着我不放，非要上思想教育课，竭力试图把我这棵歪脖树纠回正途。他美丽的小女朋友林林端着一盒点心找过来的时候，江洛萧还在对埋头吃香辣鸭脖的我拍桌子瞪眼睛声嘶力竭。

　　林林比我们低一届，才高一，刚入校就当选新任校花。长相秀美性格温柔，据说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简直就是林妹妹再世。林林一出，横扫二中大片寂寞少男心。奈何二中还有江洛萧这么个人物，虽然在从小看着他鼻涕邋遢长大的我看来，他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可是对于二中的女生来说，江洛萧是个样貌学习体育样样拔尖的美少年，简直就是少女们的梦中王子化身。二中唯一人气能跟江洛萧抗衡的，就只有陆川——也就是把我迷晕了头的那位故事男主角。

　　说起林林和江洛萧的事儿，我绝对是功不可没的红娘。那天我吃着小女生们送给江洛萧的香辣鸭脖，指着一个从楼底下走过的女生对他说：“江洛萧，快看新任校花！哎，我打赌这个女生你拿不下。人家长得天仙一样，一看就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江洛萧斜睨我一眼，二话不说“蹬蹬蹬”跑下楼去，拦住林林面无表情地说：“做我女朋友。”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征询语气，而是直接的陈述句。
　　我没想到，看似那么天仙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竟然也动了凡心，在周围一片尖叫声中满面含羞媚眼如丝地点了下头。
　　就这样，江洛萧不费一兵一卒就把美人拉回了家，当天二中无数心碎少男一边默默流泪一边躲在墙角扎小人。

　　林林这个女朋友做得也确实尽职尽责，每天给江洛萧送早餐，送点心，还夹带一张爱心纸条，里面写几句温言软语的柔情话。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早餐被从来都没时间起床吃饭的我吃了，点心也进了一整天无时无刻不在饿的我的肚子，就连纸条，都是我给她回复的。因为江洛萧这个神经大条的人从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耐烦想，干脆扔给我让我代笔。我跟江洛萧从光屁股起就认识，从小都是互相帮忙写作业的，所以我们俩模仿对方的笔迹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林林捧着一盒点心过来，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今天我们又没一起吃饭，我给你送妈妈做的点心。”
　　我笑眯眯地替江洛萧接过来：“谢谢美女！”
　　江洛萧对林林点个头，而后拿笔一敲我脑袋：“别见着吃的就双眼放光！什么时候你看男人眼睛也能这么亮啊？！”
　　“怎么回事？”林林问。
　　“还不是这头猪！她竟然说她看上陆川了！那个小混混，哪里好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林林小声地说：“其实，其实陆川也没有很坏的……”
　　我眼睛一亮，拉住林林娇柔的双手，眼泪汪汪的说：“是吧是吧！我终于找到知音了！”
　　见江洛萧拉长了脸，林林慌忙解释：“我不是替他说话……就是，就是，恩，我跟他一个班，看他平常也不欺负同学，班里同学有事情他都主动帮忙……还有，初中的时候他也帮过我的……”
　　陆川原本跟我们一届，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留了一级，跟林林分在一个班。

　　我得到援助，转头得意地对江洛萧说：“你看看，林林都说他很不错！我吴初夏看中的男人，哪可能会差？！”
　　“他经常打架！”
　　“谁让那些人自己去招惹他的嘛。”
　　“他天天逃课！”
　　“你就是天天上学我也没见你听过课啊。”
　　“他拿刀子捅过人！”
　　“捅的人不是臭名远扬的小痞子嘛，据说当时他是为了救一个落入魔爪的女生！”
　　“……我不同意！”
　　我拍拍江洛萧的肩，一脸明了地说：“安啦，我明白哒，你看着这么多年都没能嫁出去的我一夜之间就有了心上人，可能是会有点心理不平衡，不过你也不要把这种不平衡变为对我心上人的偏见嘛！”
　　江洛萧铁青着脸“蹭”地站起来，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问他喜不喜欢你，若是他说不，你就再不准想这事儿！”

　　ＰＡＲＴ－０４

　　江洛萧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提到高一一班门口的时候，我还在垂死挣扎。
　　“等等啊我还没有梳妆打扮！”
　　“你再打扮也就是这样了不需要！”
　　“不行啊先等我把校服脱了露出来里面新买的衣服……”
　　“你一马平川的脱不脱校服都没区别！”
　　“不要啊我才吃完鸭脖没准牙齿上还留着残渣！”
　　江洛萧直接对着一班大喊一声：“陆川出来！”

　　几秒钟后，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最后一排站起身，懒洋洋地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睡梦中被吵醒的不愉快。他倚在门口，漂亮的眼睛在江洛萧身上扫一圈，挑起眉，问：“干嘛？”
　　江洛萧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躲在他身后的我拎出来，推上前去，口气恶劣地说：“她喜欢你，你愿意跟她交往吗？”
　　我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低着头，恨不得就在此刻一闭眼一伸腿驾鹤西去，也好过赤裸裸地听到残酷的拒绝。
　　可谁知，陆川漆黑的眸子在我身上一转，勾起好看的唇，轻笑道：“好啊……”

　　一瞬间，无数下巴落地成陨石坑。原本在江洛萧扯着我过来时就开始探头看好戏的众人，皆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过了好半晌我才魂魄返身，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说真的？！”我指指自己的脸，再指指江洛萧的脸，“看准了啊，是我，不是他啊……”
　　陆川嗤笑一声，点头说：“恩，看准了，一年前我就已经看准了。”
　　“一、一年前？！”
　　陆川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一摊手：“是啊，我暗恋你一年了，终于等到你开口这天了。”

　　＝０＝
　　一片凳子打翻□□落地的声音，刚活过来的众人再次被雷劈中死过去……
　　惹起滔天巨浪的男主角此刻却笑得迷惑众生，抬起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一下，无限温柔又宠溺的样子：“乖，下午放学后等着我，我送你回家。”
　　我顿时骨头也软头也晕，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小鸡啄米地点头。
　　身旁突然传来“喀拉喀拉”的声音，江洛萧铁青着脸双手握在一起，把指关节捏得“啪啪”响。他冷哼一声，瞪着陆川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你、很、好！竟然敢染指初夏？！”
　　陆川一挑眉同他对视，顿时周围的空气降低十度，阴风“嗖嗖”。突然陆川转开眼睛，看向江洛萧身后。林林怯怯地站在那里，小声地说：“洛萧……”
　　江洛萧回头看她一眼，转头大踏步离去，林林看看我，再看看陆川，小跑着去追江洛萧了。
　　陆川“啧啧”两声，说：“你这个‘小爸爸’也太烦人了，怎么连你跟谁在一起都管？难不成我们以后亲热之前，也要先跟他汇报？”

　　亲热……
　　一片桌子散架球体滚落的声音，才挣扎着活过来的众人再一次成功地奔去拜访阎王……
　　这一次，“众人”里，包括了被突然而至的幸福冲晕了头的我……

　　ＰＡＲＴ－０５

　　放学的时候，江洛萧照旧随便拿了两本书扔进书包里做样子，之后就站在门口那儿等着，看我死去活来折腾着，妄图把一本大辞典塞进已经饱和的书包里。长手长脚的白衣美少年，背着一只单肩包站在夕阳里，美得好像一幅动人的油画，惹来无数路过的女生驻足围观。
　　我好容易折腾完了，把书包甩到背上，像只蜗牛一样跟在一脸不耐烦的江洛萧身后出了教学楼，向校门口走去，远远地看见林林已经等在那里了。

　　每天放学他们都要在校门口告别一下，我曾问江洛萧，你都不要绅士一下送人家女生回家啊？江洛萧一脸坦然地回：“她家在城南，咱们家在城北，我要是去送她，那不是转整个城么？闲着没事儿干了？”我摇头叹气林林大美女遇人不淑，竟然看上这么个不解风情不懂温柔的人。

　　我和江洛萧家门对门，从我们一出生，两家娘亲就天天凑一起交流育儿经，关系好得不得了。以至于搬了两次家，我们两家还是每次都门对门，所以我们从小到大也都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从无例外。
　　可是今天，才走到校门口，就见路旁的梧桐树下一个高瘦的身影走出来，陆川挂着招牌式的坏笑上前接过我的书包，对江洛萧一点头：“谢谢你以前护送初夏回家，以后就不用了。”而后拍拍路边停着的一辆摩托车，递给我一只头盔：“上来。”
　　我笑得春花朵朵开，屁颠屁颠地接过头盔坐上陆川的车子，对推着赛车一脸乌云密布的江洛萧和跟在他后面欲言又止的林林一挥爪，就“嗖”地蹿出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奇怪地看我：“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洛萧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我抓起妈妈刚炸好的章鱼小丸子扔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回：“唔，他被美女绊住脚了。”
　　我妈顿时就笑了：“要说洛萧也真是，越长越好看，又聪明学习又好，怪不得天天见到小女生在咱们院门口转悠……哎你别吃了，全给吃完了！留一些等会给洛萧送过去！”

　　我端着章鱼小丸子去敲江洛萧家的门时，他从屋里走出来，一头短发凌乱地好像只狮子。江阿姨把我请进去笑眯眯地给我拿零食吃，江洛萧抱着双臂冷笑着看我：“来我们家干嘛？你怎么不给陆川送去啊？”
　　“啊，我妈让我送的，陆川家太远了，明天上学时我再帮他带。”
　　江洛萧刚伸过来要拿丸子的手顿在半空，“腾”地起身一把将我拽起来拎到门口扔出去，而后狠狠关上门。我站在门口翻白眼，拿手使劲拍门：“江洛萧我的一只拖鞋还在你家！”
　　门打开，我的小熊拖鞋被扔出来，而后又狠狠关上。
　　我妈听到响声疑惑地探头问我：“怎么了？”
　　我跳啊跳地捡起拖鞋穿上，说：“哦，没事，估计他是到更年期了。”

　　ＰＡＲＴ－０６

　　我跟江洛萧开始了单方面的冷战。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冰着一张脸坚决地无视我。陆川说，这是每一个“父亲”对于“嫁女儿”都会有的心理过程，不要理他，以后他自然就好了。于是我心安理得地也不再去骚扰他，倒是江洛萧，脸色一天比一天臭。

　　没过几天就是学校运动会，江洛萧作为高二一班主力，自然是参加了数个项目，并包揽全部男子第一名。而陆川作为高一一班的主力，也是横扫高一年级男子冠军。两个二中最拉风最耀眼的美少年，同时大展雄风，二中的女生幸福地晕倒一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江洛萧身边跟着个她们比不上的大美人林林，而陆川身边则跟着个怎么看怎么碍眼的我。
　　运动会最后一天是接力赛。高年级先比，毫无疑问江洛萧作为最后一棒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林林捧着毛巾和水递上前去，我看到江洛萧冷冷的眼风扫过我，立马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谁知这小子却“哼”一声撇过头去无视我。

　　马上就是陆川比赛，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嗓子都快喊破个洞。他穿着跟江洛萧一模一样的白色运动衣，好像一匹白色的骏马冲过终点线。我兴奋地尖叫着，抱着水和毛巾就从看台上往下冲。
　　跑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一晃又一闪，我成天女散花状向下栽去。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美少年来英雄救美，我结结实实地扑在地上，屁股朝天，学校统一的校服海军裙向上翻起。
　　死寂的几秒钟后，周围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声。我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对上陆川冷冰冰的眼神。他皱眉望着我，沉声说：“吴初夏，你怎么能让我这么丢脸？！我们结束了。”
　　我一呆，扯住他的衣角，问：“你不是……不是喜欢我的吗？就因为我当众摔了个狗吃屎？”
　　陆川嫌弃地挣开我的手，说：“谁还没有个瞎眼的时候啊……”

　　他的话音才落，就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上来，揪起他的衣领，狠狠一拳揍上来，陆川被掀翻在地。
　　在周围的一片抽气声中，江洛萧指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陆川，眼睛瞪得好像一只喷火龙，他恶狠狠地说：“陆川你混蛋！竟然敢骗初夏？！老子绝对跟你没完！”说完就跟陆川滚打到一起。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好容易将他们分开。两个原本漂亮的美少年都已狼狈不堪，头发凌乱，白衣粘土。我眼泪汪汪地上前帮江洛萧整理衣服，眼角的余光竟然看见林林在扶陆川起来。
　　江洛萧一把扯过我的胳臂就走，我说我们去哪儿啊？江洛萧不回。我说我刚失恋难受着呢，你先让我哭一会儿。江洛萧还是不理。我说你别拉我啊，我还没去跟陆川问清楚他到底是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江洛萧突然站住，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我，说：“吴初夏，老子喜欢你，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

　　ＰＡＲＴ－０７

　　江洛萧那天突然吼那一嗓子的告白把我吓傻了。我们不是青梅竹马么？他不是一直都拿我当哥们么？他不是一直说我长得丑么？他不是一直嫌弃我不温柔不体贴不像个女生么？他怎么就……喜欢我了？！
　　我拉着江洛萧非要他跟我解释清楚，奈何这家伙自那天之后就死不开口说任何跟这件事有关的话。
　　我想了半天，不说理由可以，但是你得有诚意！于是我叉着腰说：“江洛萧，你得追我！每天写情书，帮我讲解作业，给我买好吃的东西，送我回家！”
　　江洛萧瞥我一眼，不耐烦地说：“除了情书，其他三样哪天没做？”
　　我一想，也是，顿时卡壳。可是我不甘心：“不行！那你就要做得更多！每天夸我好看可爱，给我写情书！还有……对了！你的ＱＱ名也要改成有我的名字的！就叫……就叫……无边落木萧萧下！哎江洛萧你听到了没有？你给我回来……”

　　陆川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抱着江洛萧跑了三条街给我买的香辣鸭脖呼哧呼呼地啃。他皱眉嫌弃地望着我，说：“真是不明白，江洛萧看上你哪里了？”
　　我哼哼唧唧地回：“是呀是呀，我当然是比不上你的林林仙女美丽啦！但是有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陆川嗤笑一声，说：“我怎么看你也撑死就是个东施而已。为了促成你的计划，我可是狠狠挨了江洛萧一拳，到现在脸还是肿着的呢！你怎么感谢我啊？”
　　“切，拉倒吧！不要赚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一去找你要你帮我实施计划，你立马就答应了。”我斜眼看他，“你守了林林几年啦？不仅为了她留级，还为了她捅了街霸一刀子……啧啧，看到她被江洛萧拐回去你也心急了是吧？我看本来林林对你也有那么一丁点的想法，只是缺少个推力而已。如今她失恋，你又天天去嘘寒问暖的，很快就要骗得美人归了吧？”
　　陆川笑得神清气爽：“我们彼此彼此。”

　　陆川才走，江洛萧就回来了，他看着陆川远去的背影，警惕地问：“他来找你干嘛？”
　　“哦，觉得当初对不起我，所以跟我道歉来着。”
　　“不准再跟他有任何接触！任何花言巧语都不能信！”
　　我使劲点头：“知道啦知道啦！你去干嘛了？”
　　江洛萧突然红了脸，扭捏半晌，扔给我一个信封，我捏起来疑惑地问：“什么？”
　　他憋了又憋，最后粗声粗气地说：“情书！”

　　故事最终的结局是——青梅竹马的灰姑娘和王子从此过上了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
　　哦对了，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就确定利用陆川会让江洛萧吃醋，并让他想通对我的想法，还有……为什么我就那么确定江洛萧他喜欢我？
　　哈，你忘记了么？我跟江洛萧可是从出生起就认识了，我熟悉他，了解他，比他自己还明白他心里的想法。我们还没睁开眼就拥抱着一起躺在摇篮里，我们还没长齐牙齿就一起摇头晃脑地背诗：“无边落木萧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