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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八章 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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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曲敏事件”,凌上和云烈更是好了起来,一直到这个学期的结束,她们都保持着这种周未同居的关系。
对于云烈的节目,为了表示自己的关注,凌上特意买回了收音机,每个星期都尽量在这个特定的时候收听这个频道。每每听完她的播音以后,还会和她进行讨论,间或出些点子对节目进行创新加工。
可到了学期结束的时候,云烈遇上了两难的情况。
一方面台里并不希望她随着放假而离开;一方面云烈还没有试着不在家里过年,如果不回去的话,怕家里会有怨言。并且,如果过年不离开家,那必然要借住在凌上的家里,便打破了她们两个人以往相处的情形。
对此,凌上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你忘了我收到的两封电报吗?”
是了,云烈记起来了,凌上的父母,包括凌辕,都不会回家过年。
说这句话的时候,凌上的眉间是有些轻愁的,尽管她极力掩饰她的低落,但还是被云烈看出来了。
觉得有些心疼了。
凌上这样的女孩子,也许很早以前就一直是这样过来的。自己虽然和凌上每个星期要见两天的面,但人与人的交往不就重在距离吗?她担心一但和凌上住下去,也许两个人都会有不适应的地方,反而生出间隙来。虽然君子之交淡如水不适合于她们俩,但她是希望有距离的。
可是现在,云烈觉得看不到这个距离了,她因为心疼而更想了解凌上,这样的一个女孩,如何的一种环境,她的独处,是如何的孤独?
也许就是这样一种冲动吧,也许还有什么别的,反正云烈最后决定留下来过年,和凌上一起过年。
放了假以后,云烈把宿舍里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凌上家里。帮忙的还有曲敏和何姝。
曲敏自然不是第一次来凌上的家里,但何姝却是。
其实东西也不多,不过两只木箱子。之前云烈每次都借住在凌上房间的隔壁,这次就顺理成章的把这里占据了。
其他人在搬东西的时候,何姝就到厨房大展厨艺,害得曲敏很是羡慕,而对于何姝来说,曲敏谈恋爱的事情虽然被抓住了,但是哪个女子心中不怀春,曲敏也是她羡慕的对象。云烈曾问过她,如果抓到的是你的话,退出了团籍,受了处分,后不后悔?何姝的回答既迅速又坚定,不会!
当何姝从厨房里往外端菜的时候,另三个人已经坐在客厅里聊天了,云烈起身去换何姝,何姝被推到了沙发里坐着。
“这是——”何姝发现了沙发靠背上的相框,拿过来问凌上。
“这是我,”凌上指着里面的人,“这个是我哥,叫凌辕。”
“凌——辕?”何姝的目光仿佛被吸了进去,她仔细地看着,男孩穿着一身的牛仔,身材挺拔,面目俊秀,微微带着笑的目光像是透着相框上的玻璃直视着你。因为感觉到这一点,何姝的脸竟有些发红,她连忙把相框放回去,不敢再看。
不过她的小动作已经被人发现,曲敏长“哦——”了一声,凑了过来:“怎样?凌上的大哥很不错吧?脸红了呢!”
何姝连忙坐也坐不住了,跳了起来:“什么话,照片而已!我去帮云烈!”
曲敏也不拦她,笑嘻嘻地看着她走,然后回过头对凌上耸耸肩:“又一个!”
“什么又一个!”凌上推她,忍俊不禁,“说的我哥很滥情似的!”
“我是说又一个迷上你哥的啦,”曲敏回想着,“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哥的时候,我也脸红了,如果不是有小武,恐怕我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奇怪,”凌上摸着自己的脸,“我和我哥长得那么像,怎么不见到有人对着我脸红?”
“你?”曲敏托起凌上的脸,左瞧瞧右看看,直到凌上露出要掉鸡皮疙瘩了的表情才放开手,“如果没有你哥的话,大概有了。”
“去!”凌上挥手,“如果有那还真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不是有个谁吗?”曲敏眨眨眼,做了个口型。
凌上知道曲敏说的是谁,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什么时候回家?”
“如果不是要来看看你和云烈的相处,我昨天就走了,”曲敏这下来了点劲头,“我和小武是同乡,难道学校还要管到家里去不成?”
“反正你自己小心,到底是谁做的还不知道呢!”凌上微皱了下眉,想到身边有这样不坦荡的人便不自在了。
“没事!”反而是曲敏大大咧咧的,她揽住凌上的肩,“不过今年有人陪你过年了,真是好!”
凌上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不知为何,有人陪着过年了,的确很好。
下午,大家送曲敏离开。
送站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大家都唧唧喳喳,但异于以往的是,最后留下的不是只有凌上而已。
“走吧!”云烈拍了拍正在发愣的凌上,笑着说。
凌上左右看看,一边是云烈,一边是还没有回去今天晚上也寄宿在她家的何姝,真的很好!
“今天虽然不是大年三十,我提议,咱们来包饺子怎么样?”何姝兴致勃勃地问。
“当然好啊,”凌上笑眯眯地回答,“我负责吃!”
“那就去买面粉和肉吧。”云烈掏出钱来数了数,这还是凌上的那些钱,其实她们并没有什么开销。
“要喝点什么吗?”凌上眨眨眼睛,果然,云烈瞪了过来。
“给你喝汽水就不错了。”
凌上抚额叹息:“看来那天给你的印象太差了。”
何姝在一边笑着,关于云烈第一次去凌上家的事,她也听云烈说了一些,没办法想象凌上是如何的狼狈,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何姝心中暗自高兴着。
买好了东西,晚上三个人吃了顿丰富的饺子大餐,其间何姝咬到了云烈藏在饺子里的一枚硬币,价值一分,于是起哄让她就着硬币许个心愿,何姝许了,虽然不知道她许的是什么,但看她脸色嫣红如醉,必定很有名堂。
晚上睡觉的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云烈住的客房里只有一张弹簧的单人床,自然是睡不下两个人的,鉴于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主客的关系,最后是云烈和凌上睡在那张离地面不高多少的大床上,何姝睡在隔壁的客房里。
换衣服睡的时候云烈看到凌上的衣柜里挂得那件黑色的衬衫还有那条白色的细领带,于是想起那天看到的她,凌上真的很漂亮,云烈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点儿出神。
与凌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云烈的感觉就是从没有离天花板这样远过,于是问她为什么要睡这么低的床。凌上的回答是——“以前有段时间疑心特别重,总是怀疑床下有人,睡来睡去都睡不好,所以干脆把床的四只脚都给锯掉了,反而睡得塌实了。”
对于凌上的回答,云烈自然是一笑了之。也许她天生就爱睡低床,就像自己天生就爱广播一样。
一夜无话,第二天,凌上和云烈又送走了何姝,寒假真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