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画映》白白白鸦

5、结束

　　鸣人燃着怒火的眸子狠狠盯着我，四周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一股不祥的查克拉从鸣人身上散发出来。
　　在林中，我曾问他有没有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当时的他十分迷茫。
　　我望了眼那个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黑发少年，忽然间很想微笑。

　　鸣人，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吧……

　　你们，很痛苦吧？
　　战斗、杀人……这一切对于你们这样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所谓忍者，就是如同道具那样活着，为雇主除去一切障碍。不得已时，甚至可以以牺牲同伴的性命作代价来完成任务。
　　所以，对我来说做一个真正的忍者是件很难的事。我无法做到绝情绝义。我，是放不下再不斩先生的。

　　……
　　面具碎了。
　　这一战，是我输了。
　　对不起，再不斩先生，我赢不了这孩子。

　　鸣人的拳头在离我的脸不到一掌的地方骤然停下。
　　他颤着声说：“你……你不是那天那个……”
　　我沉着脸冷冷道：“我杀了你的同伴，你不为他报仇吗？”
　　鸣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还是犹豫着没有下手。

　　“就这么死了……你难道没有梦想吗？”
　　“实现再不斩先生的梦想，这就是我的梦想……但现在，我败了。我没法成为再不斩先生所希望的工具了……所以，请杀了我！”
　　我望着鸣人湛蓝的双瞳，扯出淡淡的微笑。

　　“说什么工具……忍者也是人啊，也是有感情的生物啊……活着，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自己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即使所爱的人都不在了，也要带着他们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怎么能象你这样说放弃就放弃！！”
　　我浑身一怔。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要为自己而活；第一次有人对我说，我不只是工具。

　　鸣人低着头，整个脸隐在黑暗中。消瘦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脚边有点点水渍。

　　鸣人，若是早点碰上你，该多好……

　　“杀了我吧，鸣人。”

　　我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但陌生的查克拉自再不斩先生那里传来。

　　不好！再不斩先生有危险！

　　我挡住鸣人的攻击，飞身前去助再不斩先生。

　　对不起，鸣人。现在的我还不能死。

　　卡卡西的“雷切”命中我的胸口，鲜血喷薄而出，溅得到处都是。我舔舔嘴角，一股腥味在口腔内扩散开。
　　原来，人的血是这种味道。
　　苦涩中夹杂着几分腥甜。

　　我用力勾起嘴角。
　　有一句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在我心中盘旋——
　　“再不斩先生……”轻轻念着这个名字，那个让我刻骨铭心的人。
　　这一声，仿佛有了一世那么长。
　　剩下的话消散在雾气中，我终究没能对他说……

　　再不斩先生，我喜欢你——

　　我以为，我并不爱再不斩先生。
　　当一切已成习惯，也就分不出爱或不爱。爱在心中早已是一种模糊的概念。习惯两个人在一起，习惯为他做任何事。自以为爱已熄灭，或者说，从未有爱。当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才明白自己一直爱着那个人。以为不爱是因为对那个人的爱早已深入骨髓，如同呼吸一般，成了自然而然的事了。呵，原来……我一直这么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