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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南宫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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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边以身体不适为由谢了客,自然无清也一样。不一会儿,冷寂的信鸽便到了,很简单的几个字:宫主已复原,刺客已离开。
看到信后心放了下来,爹已无事。刺客之事我想他也会解决,现在只需对付京城的事宜了。不过,我按了按额头,这也不是一件好差事啊。
入夜,我穿着单衣没有盖被子,虽然仍是夏天,但秋的凉意早已侵上。几次想把那暖暖的被子盖在身上,但都被我忍住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若无闻的叹息,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辰。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以我现在的武学修为,十丈之内是敌是友一瞬便可明了,更不可能有这种让人近身却不自知的事情发生,只能说明一点。辰的修为在我之上太多太多。
辰拉了被子盖在我身上,却被我扔开。他便再盖,我再扔。反复几次,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不要管我,就让我这个样子。”
辰没管我冲他吼了什么,只是固执的再次将被子盖在我的身上,用他温和的嗓音说着,“夜里凉,小心冻着。”
在那一瞬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强压着要溢出的眼泪,再次把被子先开,看着辰,声音微微哽咽,“你懂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对不对?”
而辰终于拖鞋,“这件事完了立马吃药。”
我乖顺的点了点头,辰跪在了床头,将我的头纳入他的怀里,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以后不可以这样。”
“嗯。”我点头,“就这一次,我答应你。”
太医诊断我偶然风寒,而外公下令让他在今天之内将我治好,我却在心里偷笑,这明辉国的民俗我是清楚的。做寿之人不可以见到染病之人,否则会过到病气,视为不详。只是苦了这太医了,因为我的病是不会好的,这下子还不知道会被这个王爷怎么罚呢。
“堂妹在想何事,这么开心?”南宫赋的声音插了进来。
“有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记得我已经可以喜怒不表于外了,为何他会看出。
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南宫赋答道,“我不是看你的脸。”他用扇一指,“而是你的眼睛。”
手指抚上眼睛不由的笑了,眼睛啊眼睛,你可真害人啊。
南宫赋‘啪’的一声将扇子展开故作风雅的摇了起来。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这里觉得冷的不行,他还用扇子,无语了。突然,他扇子一合,拉起我的手便向外走去。
“堂兄,你干什么?”他走的太急,我脚下有些踉跄,他一把把我拉过去,在我耳边说道,“在我面前不用隐藏你的功夫,跟我走。”
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加快了脚步,南宫赋也是个习武之人,而且轻功不弱,只消一刻我们便以来到了城中一间最繁华的酒肆,砸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便将我拉到了包间中。
“堂兄要请我喝酒吗?”我看着周围的装饰,看来应该有不少达官贵人来这儿,不过有些华丽的过了头。
“怎能请你喝酒?只是要甩开祖父的眼线罢了。”
“哦?”我扬眉看他,“那堂兄有事要和我说?”
“算是吧。”南宫赋把玩着酒肆中不应出现的茶杯,“说吧,为什么要故意病倒?”
我心中一凛,戒备了起来,“堂兄何处此言?这不过是偶然风寒,何来‘故意’二字?”
南宫赋思忖了一会儿,“也对,算起来你将近双十,现在找你回来的确晚了些。看来做的还是太过明显了。”
南宫赋似乎话中有话啊,不过看起来他也不赞同端亲王的做法。
南宫赋扬唇一笑,“堂妹是聪明人,也不需我挑明,不知堂妹要站在哪一边?”
哪一边?端亲王还是皇上?无论哪儿一面都有可能将自己和琯碧宫赔进去。权利的争斗呵,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摇摇头,“也许哪一边都不站,我只要保住自己现有的东西。”原来我的鸵鸟思想吧。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然后有机会便回去。回到那个真正的家,不过现在的我真的可以无牵无挂的回去吗?
“如果是这样,堂兄我也许可以帮你。”
“是吗?”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听他细细道来。
=========我是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出现的昏割线君=========
回到王府后我仍心有余悸,这个南宫赋心机之深不是我可以比拟的,知道无清进房我还未回过神来。
“娃娃,想什么呢。”无清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听说今天南宫赋带你出去了,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指了指耳朵,示意这里隔墙有耳。况且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喉咙又开始犯痒,遏制不住的咳了出来。无清叹了口气,在我后背轻轻的拍着。我止住了咳,摇了摇手,无清便停止了。
“好好吃药,嗯?”
我乖乖的点头,并不说什么,其实那太医开的药很好,只要吃,明天必能让我活蹦乱跳。怎奈我不吃,那太医恐怕要受罚了。
晚上那浓郁的药汁送进了房中,我挥了挥手,那丫鬟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冲我一褔身:“王爷吩咐,让奴婢看着您喝完。”
我手一顿,难道发现了?无奈之下一仰头,将那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惹得我皱眉。这究竟是什么药啊。丫鬟肩窝喝完便将碗端走了,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落到我面前,把上了我的脉。
许久,才方了下来。说道:“药中有毒,慢性的。”
“我知道,太拙劣的方法了,用药的苦味将其味掩去,天星草不会致命,长期服食,会使人武功尽废,果然,我猜的没错。”我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拉开,看见立于门外的南宫赋,伸出手道,“表哥该吧东西给我了吧。”
南宫赋笑着摇头,“堂妹可真心疼你的功力啊,随了他的意,毁去一成又如何?”
我笑的更灿烂,“在堂兄这,一成功力足以咬了我的命,堂兄如果不给就算了。那堂兄说的事,我也不会办了。”
南宫赋头微偏,向屋内看去,促狭的笑容浮于脸上,“堂妹屋里藏人啊。”
“讨厌!”我扭捏了一下,柳眉一皱,“堂兄给是不给。”
“给,给。”南宫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扔给了我,“下一次加进药中。可和天星草共同作用,提升功力。”
我点点头将小瓶收入怀中,关上窗,便将脸上装出来的娇羞收起,回复了以往的平静。
辰冲我伸出手,我懂他什么意思,便将怀中的药瓶给了他。虽然这三年来跟斩风和辰学了些医术,可终究没他知道的多,辰将药瓶打开,摸了摸又闻了闻,才冲我点头,便放下心来。
“明天你怎么办?”
“怎么办?”我扬了扬药瓶,“按他说的做,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唇角抹开的笑容透出些许诡异。
一大早便被好几个丫鬟揪了起来,迷迷糊糊中被套上了一件绯色的衣裙。我的头发被盘成了一个百花髻。又插上了写步摇和金芙蓉。在我的两颊打上了胭脂,等被她们折磨完我睁眼看向镜中的自己,着实吓了一跳。这幅身子本来就国色天香,再这么一装扮,更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南宫赋倚在门口,当他回头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写满两个字:惊艳。他目光一黯,站直了身子,我走到他身边,同他咬耳朵。
“堂兄,不该有的念头,还是收起来吧。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南宫赋微微一笑,“我知道我该满足,可有时候我还想要更多。”
“哦,是吗?”我冷笑,男人果然肤浅。眉头一皱,忍住了要冲出去的咳嗽。
“怎么,难受?”
“天星草。”我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今晨的药还没送来。”
“嗯?”南宫赋一挑眉,“紫鸢,去给小姐拿药来。”
“是。”叫紫鸢的丫头一褔身,快步走了。
“一会把药拿过来,便吃了,嗯?”
我轻轻点头,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头上这些东西太沉了,压得我动动脑袋都费力,就这一点,那种深墙大院我也去不得。
用手支着脑袋,许是受了风寒的关系。有些昏昏沉沉的,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闻到了一股药味,睁开眼,发现南宫赋已经端着那碗药在我面前。
白瓷碗白皙却比不上南宫赋的手,它将药递到我面前。我伸手去接,却故意将碗拨到了地上,白瓷碗碎裂开来,药味也在屋子中慢慢弥漫。
南宫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用传音之功对他说,“这里面没有天星草。”看来他是不懂药的,否则天星草那种气味闻过一次便可记住。
他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随即摇摇头,“是我大意了,怎么办?”
我唇角一勾,将早已准备好的药丸咽了下去,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堂兄,走吧,别让外公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