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六章 边城风萧萧 ...

  •   孟飞扬这厮醒来后,已是到达要离边境最重要的城市被安置好了。
      这个城市的名字就叫边城。
      这个边城全城都是用独岩堆成。包括路面和楼宇。
      独岩是要离极为珍贵的一种石料,只生于莫呼山,天然生成单独一块,四方高大,质地坚硬,就像孟飞扬见过的埃及金字塔上面的塔身料,呈淡淡血红色,背靠着千仞直插云霄的险峰而成的莫呼山,正面,就是放马平川的平原。
      孟飞扬能提气走动时,上了城楼,正看着血一样的夕阳半沉下地面。城楼极高,建了有两百来米高,站在城楼边向下看去,有种头晕随时会摔下去的感觉。
      城楼正前约两里,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北武东晋军营有序的扎成一条一个半圆,把这边城给围了起来。
      劲风从城楼上掠过,向着平原的一侧奔去,站在血色的阳光里,孟飞扬这厮突然产生了一种边城风萧萧的豪情与苍凉。
      也许是因为自己到了这苍凉肃杀的地方受到了感染。
      裂开嘴笑笑,便听得身后城楼有脚步声急急传来。扭头一看,是容共。
      容共着了一身青色软鳞甲,戴了双翅飞云护耳盔,见孟飞扬看着自己,咧嘴一笑,及至面前了说:“孟医师,你伤势未好,不可四处乱跑。”
      到了这边城,鳞军们便改了对孟飞扬的称呼,倒也是,他也算是入了行伍,自是不像路上那般随便。
      “没事,床上躺着闷得慌。”孟飞扬回个笑,与容共并肩站了,扶着城楼上的垛子,看着夕阳与敌军阵营叹:“看对面,人数只怕十万之众,虽说这边城易守难攻,可蚁多咬死象啊。只怕,会是场艰巨的拉锯战罢。”
      容共疑惑的道:“拉锯战?”
      孟飞扬这才反省起这个词可能这地方没有。当下心里狂骂自己大意,别说事了,若是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让自己露出马脚。
      心里这么警醒,嘴里却打个哈哈说:“便是指双方僵持不下的战争状况罢。这拉锯战,不过是形容罢了,我那师父自己编排了,我无事便给记下了。”
      容共点头,目光看向敌人阵营,道:“这个形容倒极是贴切。我要离刚经内乱,这几年天公亦不作美,收成极差,天旱涝灾不断,他们这些狗屁国家,虽与我国结盟,却都是狼子野心,只想把我西离侵略瓜分了去。”
      “不是已经对阵一天?怎这敌人竟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不过想用这人数给我们造成压力,动摇我军士气。哼,有我陛下在,怎会让此事发生?”
      孟飞扬指着那些敌人阵营问容共:“容中军,敌方若是数十万之众,那咱们可得有多少战士?”
      容共叹口气,看眼孟飞扬苦笑道:“仅三万。探子回报,两国敌军几乎是倾巢而出,约三十万军力。”
      折算一下,就是十个打一个。靠,十把刀剁下来,平均值是只能挡回去一刀,那么还有九刀得落在身上。
      孟飞扬的眼前浮现出十个北武东晋的敌兵乱刀向自己砍下的样子。马在嘶,人在嚎,血在漫天四下飚。
      操,一定得赶紧在开战前跑路。
      “军力相差甚巨啊。怎会如此?”
      “孟医师想是才出师下山不知道罢?南方已经一月暴雨不断,四处洪涝瘟疫横行,哀鸿遍野。我国地域本不广,国力在四国之中亦是中等,人丁与他国相较,却是差了些许,全国军力到眼下,也只得五万五千之众。可陛下为了南方百姓,调遣了五千兵力前去安民救灾。再者,因这新妃之死,南汜水已经重兵屯扎在我国南方边境,即要顾及这东北重地,又要顾及南汜水趁机攻打,陛下只得再分出两万兵力去了南方。若不是怕面对这敌军之众心生怯意,陛下又怎会伤势未愈便御驾亲征这边城来?”
      孟飞扬面上似是原来如此的表情,心里倒是很吃惊。一路与共时日不多,但却知道容共他们这些血性汉子不说则已,一说必是真诚。眼下竟从他嘴里听到那大泥鳅勤政爱民,怎会不吃惊?
      再看那容共脸上,提到陛下时,眼神狂热,极是崇拜,可见这话必是出自内心。
      那样的眼神,孟飞扬在哥哥的特战营里见到过。那些男人们说黄段子聊女人,可是讲到祖国,眼里是死的忠诚。
      记得那日茶棚里那些商旅说起战事,竟也说少不得最后拼死卫国。
      孟飞扬心里一阵闷,下意识觉得自己犯了弥天大罪,这西离今日之灾,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给惹的祸。当下心里突然生出:若是有机会,定要助上这西离皇帝一臂之力。
      不过,比起被九把刀给砍死,那只是一个冲动之下的一闪而过的念头。
      孟飞扬是个理智的少年无赖。
      “原来如此,但愿此战,我西离能胜。”
      孟飞扬假意看看天,太阳已经沉下平原,天空正在变成紫蓝色。风也开始加劲了,吹得脸上,竟有些生痛。
      容共点头,伸手拉了孟飞扬往城楼下去,道:“我等心愿,便是誓死与国存亡。已经掌灯了,孟医师第一次来边城,我便请你去这边城的第一楼边楼好生吃上一顿。如何?”
      “好。”
      孟飞扬不是个做作的人,又与容共他们混得极熟,也知,他这一请,其实也是日后可能便要血洒边疆,再见无期,自点头应好,与容共两人暂且抛开了战事的沉重,故作轻松的向边楼行去。
      远远还未近得边楼,便听得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让孟飞扬一刹那以为从个肃杀地到了软玉温香的繁华扬州。
      可那楼牌两字分明,边楼。
      容共哪知他心里这些七拐八拐,拍着孟飞扬的肩便拉着他大步近去。孟飞扬本就有伤,走不太快,给他这一拉,脚步踉跄,却死咬了牙努力稳着气跟上。
      进了楼,孟飞扬便一阵头晕,四周吵杂无比,全是些军士们喝酒吃菜加划拳。就是小二上菜,都要扯开了喉咙喊。
      见得容共进来,那些吃酒划拳的军士们都起了身,像是吼一样的对容共站直了,道:“容中军。”
      容共摆了手,示意他们坐下了,说:“你们吃你们的。小二,楼上还有没有位?”
      这后一句,是对小二说的。
      “回中军,已经没有了。刚才一个已经让候爷给包下了,说是给聂神医接风洗尘。”
      孟飞扬一听这聂红花名头,身子就不由得往后缩。自醒来,便听得剑千锋道这聂神医醒后发现两眼黑圈,就非得要找孟飞扬报这个仇不可,还好因为到了边城便被急召去给陛下医伤,这一天,才没能看见他人影。
      容共见着孟飞扬这动作,不由得会心一笑,示意孟飞扬放心,转身问那些军士:“各位兄弟还有没有空地儿,给我和孟医师落个位挤挤。”
      那些军士应了有,手脚不待慢的就乒里乓啷的拼了几个桌在一块,腾身出两个人见方的空地,让容共与孟飞扬坐了过去。
      又叫了五斤酒,十斤牛肉,再来几碟花生,两个人同其他军士边吃边聊。
      因着孟飞扬初来乍到,又年纪轻轻便被容共唤作医师,许多军士好奇得很,都来与孟飞扬搭话。
      “小弟姓孟,名飞扬。无字。年方十六,还请各位大哥多多照顾。”
      “十六?我家弟弟便只你这般大小。”
      “小兄弟模样斯文,又是医师,那舞刀弄枪的事只管得我们来做,你可千万别冲到头前,伤了性命家里必是伤心得很。”
      “正是。咱们不怕那些刀剑,可小兄弟想必是初上战场,只管在后营里照顾好自己。”
      孟飞扬心里郁闷,这些人爱护之心是让自己感动,可是自己还没那么孬种吧?
      正不爽,突然听到一个军士大声说道:“不过年纪轻轻便敢上战场来,小兄弟倒是好胆色,倒叫我好生佩服。想我当初你这年纪,便差得远了。来来来,我敬你一碗。”
      寻了声音一看,是坐自己对面的一个军士,年约二十四五,面上胡子拉渣,穿着普通士兵的短襟青铜护胸甲,正举了个大海碗半空里与自己虚碰一下,然后仰头便咕咕喝酒。不过眨眼,一碗烈酒就下了肚。
      这汉子似是还意犹未尽,用手胡乱撸了撸脖子胸口的酒渍,然后又红着眼盯着容共叫的酒坛子。
      众军士齐声哄笑:“老柴头,又借机蹭酒啦。刚才不是灌了五斤下肚?还眼馋?”
      容共也笑,指着面前开了的两个坛对那军士道:“老柴头,你已经蹭了两坛,还是留些给我与孟医师慢慢喝罢。”
      孟飞扬也忍不住开怀。见那老柴头瞪着红眼,心里亦是豪气冲上了头,仿佛自己回到了军营,和哥哥那些兄弟们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唱起国歌,像剑一样笔直的仰望着军旗国徽庄严的敬礼。
      这厮站起来用手拍开了两坛子酒,一坛递与老柴头,一坛自己捧了,道:“大哥豪气冲天,小弟实在佩服,来,小弟也敬你一坛。”
      老柴头点头,然后捧起坛子海灌。
      孟飞扬见状,手里酒坛子也是仰天捧起,大口喝起酒来,全不理容共担心的道:“孟医师,你有伤在身,这酒可不能这般牛饮。”
      烈酒入喉,像把火似的一路烧到了肚子里,孟飞扬只觉得自己的血都烧起来了,一颗心像战鼓在擂,又急又密,心里有什么要冲出来似的。又冲得心里很痛,一抽一抽儿的痛。
      身子晃了晃,孟飞扬打个酒嗝,没想到这酒竟然与伏特加差不多。一坛一斤哪。
      耳边分明听到容共的声音:“孟医师,无事罢?”
      孟飞扬摇了摇头,发现眼前的人变成了两个。
      “我没事。容大哥放心。小弟生平便最敬佩你们这样的人,今日有缘得以相见,咱也没别的,给各位大哥们来个小曲助个酒兴吧。”
      说话手里没闲着,弄了几个海碗,又倒了酒,拿起筷子扯开了他的破喉咙: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汜水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莫呼山缺。壮志饥餐北武肉,笑谈渴饮东晋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小子端的也厉害,酒已经上头了,竟然还敢拿了岳飞的词赋来击酒吼唱,更难得脑筋转得快,把靖康耻什么的都给临时改成了合乎西离的词。
      可一唱完,孟飞扬就和那些端了酒的军士一块楞了。
      他们楞,是楞自己这词大气奔放,气势如虹贯顶。可自己楞是楞那句汜水耻,一激动,没承想把自己给坏进去了。
      边楼里一片静。
      半晌,突然大伙儿轰然叫好,那声音,要把边楼给掀了顶去。
      就在这震天的叫好声里,突然有个温和的像清风拂面的低沉男声在楼上响起:“确是好词!好气魄!”
      孟飞扬等顺声抬眼望去,不知何时二楼楼梯口处站了个青衣儒衫的美男子,正面带三月春风般的笑看着楼下众人。
      在他身边,则立着一个高大的俊美男子。
      孟飞扬见到这男子,头嗡的一声炸开了窝。
      不是西离的那个泥鳅皇帝还会是谁?
      就在容共等一票人齐齐跪下恭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时,楼上又传来了一个破二胡的声音:
      “奴家可听不懂这什么好词好气魄,皇上,奴家只想知道,奴家被人欺负,皇上到底为不为奴家作主?”
      孟飞扬从未向人行过跪礼,站在一票跪倒的众人当中已是醒目得很,此时一听到聂红花的声音,只吓得一个激凌,跳了起来。
      正正是:
      边城边关边楼月,边楼边醉边高歌。
      高歌边城风萧萧,萧萧故人边楼见。

      **********************************************************
      看了众亲的脚爪子,在此说明一句:我没打算重写啊。我其实是觉得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把那个旧龙嫁另外开一个,免得大家想着哪。
      这个新章里,我要明确的说,应该没差的话,是三P文,因为想写写这样的不同个性的人的爱。
      而这个文里,先出场的男主角,不是速,速要在后面才出场。当然,个性还是旧版里的个性。扮猪吃老虎的那种。所以请大家不要对他的温柔予以太高期待。
      另外,诗我会继续写的,反正是愉人愉己。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请各位帮忙想速的名字吧。我现在还不知道他要叫什么名字好。越早定名我好越早让他轰动登场。
      另外,有要露脸的请说,我好记录安排。
      谢谢漂流木的意见,我会记在心里,然后努力改正的。
      废话多了些,没办法,我上年纪了,请大家原谅一个老人的嘴多。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