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目标40 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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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来到十年后，第一次没有称呼他云雀桑，“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很难过，死这个词，我原本从来都不会觉得可怕……”
“从小以来，我就无数次的接触死亡，有的时候，是我将别人杀死，有的时候又是别人要杀死我……”
“其实，我最害怕的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乎的人死掉，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当我死的时候，能有人记得，然后每一年忌日的时候，给我的坟前献上一束百合或者白玫瑰……”
“我害怕死，是因为害怕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我，在那个世界依旧如此……然而现在，我已经不再孤单了，所以才会更害怕，大家离我而去……”
少女如此说的时候，幽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种朦胧的雾样气息之中，连声音都似乎变得微微透明的质感了，无端的就让人将她和十年后的她重合——
同样是浅色和服的十年后的她，就这样坐在台阶边，白皙的手指举着细白瓷的酒盅，目光坚定中带着一丝丝的哀伤，“恭弥，家族拜托你了……能够遇到你和骸是我的幸运……可是白兰是我的劫……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将他从那条道路上给拉回来了……他是个疯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这个世界毁灭……”
“你去能有什么用？”上一次的自己是这样问她的。
“……可是我留在这里更没有用啊……”上一次的她是这样回答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上一把……我们不都是拿命相搏的赌徒么？”
“留下来。”不同于往日的语气清冷，青年的语气略显生硬，“六道骸自己一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这一次我们有胜算。”
“云雀……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准备……即使是六道骸他也一样……”垂下头，我也知道那家伙已经逃脱过无数次了，可是这一次……
“……为了六道骸……”你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
“六道骸是家族的雾之守护者，我现在只是个没有用的女人而已……”深吸一口气，“云雀桑……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
“呵……大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灰暗的眸子死死地锁在少女身上，“你真的是为了大局才这么做的么？……上一次，为了白兰，这一次为了六道骸……全部都是为了你自己吧……雪野梓！”
“……”
“你以为十年后的你骗过我一回，这一次又能骗过我么？”把住她的下颌，看着那双翡翠色的眼眸中噙着的眼泪，“你在害怕，害怕自己没有用之后会被我们抛弃，上一次你受伤的时候已经说出口了！……你想让自己死的有尊严一些，让我们永远都记得你……原来十年前的你就已经这么残忍了啊，雪野梓……”
“你……你醉了……云雀恭弥！”被戳穿的她有着微微的恼怒，“再说，我原本就是这么残忍的人！我原本就已经双手沾满了血的，死什么的我早就已经有觉悟了！”
“……有时候，我真想像白兰一样杀了你……”
“有时候，我真想像白兰一样杀了你……”男人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寒冰般的冰冷的，可是那双平素淡漠慵懒的眼睛中却似乎燃烧着火焰一般，由于被他把住了下颌，我和他的距离异常的近，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觉的到——他醉了，平素里的云雀恭弥是不会这个样子的，“与其看着你眼睁睁去送死，我就应该杀了你！”
“云雀恭弥！你以为我想要死么？可是白兰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虽然我不知道曾经的我对他有多重要之类的，可是我知道继续留在这里绝对会成为你们的负担的，现在的我没有武器，没有战斗力，什么都没有，只能这样受着你们的保护，连几个下等兵我都打不赢，而且还要白白的让你们担心，这是耻辱！……即使你们不要抛弃我……我都想要抛弃这样的我了……”如此骄傲的他是能够明白的吧，这样的心情，“云雀桑……如果我注定要死的话，请让我死的有尊严一些，有意义一些，好不好……即使是像十年后的我那样，可是至少我是为了家族而死的……”
“……”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可是呼吸依旧沉重，眼眸中的火焰依旧在跳跃，直至好久之后，他别过脸，不再与我对视，不甚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有一刻我竟然觉得他的表情那样的悲戚，不过那一瞬间如此短暂，之后的他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面容，不说话，只是继续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直至酒瓶完全空掉。
缓缓站起身，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他的浴衣，宛如将要遗世的妖精。从怀中取出什么，对着月光看了看，“这是你留在在这里的，”直接丢到她的衣襟之上，“已经厌倦帮你保管这种垃圾了……”
“这是……”一个赤红色的匣子以及一枚精致的戒指，戒指上有着蝴蝶型的纹饰。
“……”翩然离去的男人，只留下那清冷的话语，“……六道骸由我来救，至于你，既然想要死的有尊严，那就在战斗中死去吧……”
一整夜都没有怎么睡着，透过纸窗的光将卧室映照的太过朦胧明亮，而我也不忍心将窗帘拉上……最后一晚了，虽然以前也明白，像我们这种舔着刀锋上的血的家伙终会不得好死，可是这种细数着倒计时的感觉……
6点钟，起床；
6点1刻，洗漱完毕；
6点半，将头发绑好，换上家族制服，将床铺整理好，消除我曾经在这里的一切痕迹。
将昨天云雀昨天交给我的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匣子则放进制服口袋中，对着镜子，伸出左手……虽然不是穿着婚纱由喜欢的人交予自己的……还是能给自己最后一点小小的虚荣感么？
7点差1刻，深深吸一口气，推开大厅的门——
“……”大厅中端坐喝茶的男子，一身的黑色制服整整齐齐，似乎特意的在等待着我。
“云雀……桑……”
“……你不必要去做圣母了，已经有人先你一步救走六道骸了……”他的声音如旧，可是端着茶杯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昨晚在微醉地情况下，他又去奔忙于骸的事情了么？
“谢……”
“我只是讨厌这个世界的风纪被破坏而已……”他站起身，灰色的眸子中不带一丝色彩，“至于你，今天和我一起去彭格列基地！”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目标40 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