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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春暖花开的时节,阳光温和地照进竹林。我面前摆着一炷香,一把古琴。

      《闲云野鹤》的曲子回荡在山里,萧子晔在我面前随着琴声舞剑。我的琴艺在他的教导下已经长进不少,虽然不能跟他比,但一首一首曲子弹下来还是没问题的。经常,萧子晔练剑我弹琴,这样我们就能省出一半的时间来一起去山里玩,或者聊天。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看着他舞剑,然后不知不觉就忘了弹琴,每次他都拿剑直接刺到我面前,把我从幻想中拉回来。

      阳光在他的剑锋跳跃,一身白衣的他随意挥舞着,像是个引领者,引导着他周围的一切舞动。我总是猜想,这样的武功,有杀伤力吗?如此美丽的功夫用来杀人,会不会太残忍。

      “弹得不错,只是你的琴声没有感情。”一曲终了,萧子晔跟我说。

      “琴声里为什么非要有感情?我弹琴还不是被你和岳先生给逼的。”说实话,我真是不会把感情融入音乐,以前学习钢琴的时候就是,老师总说我的琴声只有旋律没有生命。“你为什么要练这么美的武功?”我把话题岔开。

      “我喜欢。你不喜欢吗?”萧子晔把剑一收。

      “喜欢,只是这样的功夫用来杀人,会不会太残忍?”

      “谁说练功夫是为了杀人?我就不能当成喜好?”萧子晔说着走过来坐到琴边,我起身让座。

      “你的琴声没有生命。”说完他随手弹了起来。

      是我刚才弹的那曲《闲云野鹤》,只是他的琴声一起,原本安静的环境变的更加幽静,我仿佛听见了竹子的呼吸声。一会儿鸟儿蝴蝶都纷纷飞了过来,我从不知道,这凤凰山还有这么多生灵。然而这些不同种群的飞鸟昆虫却没有一只发出声音,大家只是静静的飞来,静静地听。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从前萧子晔教我弹琴的时候,也是经常给我弹来示范,可是从来没有这一次有这样惊艳的效果。我仔细聆听他的琴声,是的,悠扬的古琴声像是跟聆听者聊天,闲话家常。又像是自言自语,讲述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曲终,鸟儿纷纷散去,蝴蝶也渐渐离开。萧子晔却坐在琴边一动不动,清澈的眼睛看向远方。我走过去,低声说:“没想到你的琴艺如此精湛,以前都是有所保留,对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眼神,含笑看着我说:“如果什么都展示给你,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你还不过几天就无聊了啊。”

      切~得意忘形。

      我不理他,信步往深山里走去。果然没过都久,萧子晔就渐渐跟上了。我走到最喜欢的小溪边,仰头看向远方更加茂密的竹林。七年了,如今十二岁的我,依然怀念被时空阻隔着的父母姐姐,如果萧子晔能跟我回到现代,爸爸妈妈会不会喜欢他呢?

      “你怎么总是突然浮现出无限回忆的神情?好像你有很多美好的经历令你怀念一样。”萧子晔转头看着我。

      我转身背对着他,说:“我的回忆比起任何人的都珍贵。”咦?竹子会开花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向前走了几步,果然,青绿色的小花瓣包围着嫩黄色的花蕊,稚嫩可爱。“快看,竹子原来也会开花的!”我伸手拉过萧子晔。

      “竹子开花不吉利。”萧子晔瞟了一眼,说:“竹子开过花之后就要死了,这是它的绝唱。”
      怎么会这样,眼前这如同新生嫩芽的稚嫩的小花朵,会是竹子的绝唱吗?我抬头打量这棵竹子,它要死了吗。

      “别看了,竹子开花不吉利的。快回去吧。”萧子晔牵起我的手往回走。我被他拉着,眼睛却四处打量,只有这一棵开花了吗?

      “公子,小姐你们可回来了,”我俩刚走到院门口,文竹就迎上来:“竹清都出去找你们好一会儿了。”

      “怎么了?我们在溪边聊了一会儿,出什么事了?”我看文竹一脸焦急,忙拉着她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岳先生听说你们俩又跑到竹林深处去,一下子就急了。”文竹边说边带我们走进屋里。一进屋门,我就感觉到气压变强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屋里。

      “师傅,您找我们?”萧子晔放开我的手,走到岳先生跟前问道。

      岳鹤延本来背对着屋门,听到萧子晔的声音,转过身来说:“不是说了别去深林,怎么不听呢。”虽然岳先生极力压着声音,可我还是看出他真是生气了。

      “岳先生,是我跑到竹林深处去了,子晔哥哥去把我找回来,他不是故意往林子里跑的。”我赶忙替萧子晔说话,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

      “你不用替他说话。”岳先生看着我说:“现在婳儿怎么处处维护子晔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俩那点事儿。”眼睛转向萧子晔,接着说:“子晔你好好对人家,要欺负婳儿我可是不依的。”

      呃~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我一时语塞,萧子晔说:“放心吧师傅,我会对她好的。”

      “去吧,别再去深林了。”

      我走出屋,长长舒了口气。岳先生生气还真恐怖,他不发脾气,但是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

      “怎么,怕了吧?”萧子晔牵起我的手说:“你这是第一次见师傅生气吧?跟你说,我从小跟师傅学武功诗书的时候,没少被他罚过,那时候他发起脾气来比现在恐怖多了。”

      “为什么不许我们再去竹林深处了?小时候不是天天去玩?”我停下脚步问他。

      “我也不知道,不过师傅前些日子确实嘱咐过我。今后不要去了。”

      完了完了,我又失去了一片乐土。一下午又是弹琴又是看竹花,我还真有些累了。回到屋里,我躺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我被文竹的说话声吵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你说什么?竹清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听见萧子晔略带焦急的声音。

      “是啊,先生傍晚的时候让他去找您和婳儿小姐,就一直没见回来。”文竹的声音也是焦急外加一丝害怕。我推门走出去,揉揉发涩的眼睛,问:“竹清怎么了?”

      萧子晔快步朝我走来,说:“大半夜的你出门也不披件衣服。”说着把我退回屋里,文竹也跟着进来了。

      “竹清去找咱们,到现在也没回来。”萧子晔顺手抓了件衣服披到我身上。我转头看向文竹,问:“他往哪个方向找我们?”

      文竹用手指了指西边,说:“他说小姐总是喜欢去小溪边看日落,所以就往小溪那个方向去了。”

      我点点头,如果说他知道我们总是在溪边的话,应该就不会往更深的竹林去找。“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碰上他。”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是走着去的,还是飞着去的?”没办法,岳鹤延的徒弟仆人都喜欢飞来飞去的不好好走路。

      “呃~我没注意。”文竹有些慌张的说:“怎么办?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岳先生那里怎么说。”

      “不管他是不是走着,如果我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我定会看到他。”萧子晔坐在我身边,看着文竹说。

      竹清从小长在凤凰山,不会迷路。他跟着岳先生学了一身好武艺,一般遇到小野兽也难不倒他,何况我很怀疑这山上有没有野兽。他这么晚不回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我想到这里,站起身说:“岳先生嘱咐我们别到竹林深处,一定不会白说的,唯今之计我们只能告诉岳先生,再分头去找吧。”

      我刚要走,萧子晔伸手拉住了我,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不仅他,文竹也没动。我看着萧子晔的眼睛,明白了他的担忧:去深林如果不是万分危险,以萧子晔的武功,定会保护我俩周全,然而他叮咛我们不要去。再者,岳鹤延会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奴而涉险去深林吗?

      可是,竹清丢了,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我没有他们那种尊卑的等级观念,我只知道这七年来,我在这个时空一起生活的就是这四个人,他为了找我走丢,要我抛下他去睡大觉?我做不到。

      “好吧,既然这样,那萧子晔你跟文竹出去找找看,别走太远,也别分开。我在这里守着,应付岳先生。”我看着他俩说:“一个时辰之后,无论找不找得到,你们必须回来。”我不会武功,跟着出去找只会是他们的累赘。而且两个武功都不赖的人一起去,安全系数也高一些。

      萧子晔深深看了我一眼,说:“好吧,我们去找找,你老老实实呆着,无论出什么事,别离开师傅。记住了?”我点点头,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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