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way+from+the+world》晕黄之灯

5、第四章：长大的方式

　　第四章：长大的方式
　　这不是他该长大的方式，但他没得选，他总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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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暇的时间总是说快就快说慢就慢，天边已经够了出一圈成紫色的光，对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种意境对一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的苏扬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怒苏爸爸花苏妈妈在无形中黄了还没出口的事。
　　幸好，已是夕阳。
　　苏爸爸盯她半晌，“你有事？”
　　苏扬抬头“……”
　　“说吧。”
　　“我晚上要去看演唱会，”苏扬的语速快得惊人“有人请我。”
　　苏爸爸停下手里的动作郑重的看她，“要知道你明天还要上学。”
　　“我知道，不过这个朋友好不容易才来一次，而且……”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
　　苏爸爸“而且？”
　　“谁啊，男的女的。”苏妈妈言辞激烈。
　　“贾斯汀，一个美国男孩儿。”
　　苏妈妈“……”
　　苏爸爸“……”
　　“还有，我们要看的就是他本人的演唱会。”
　　“就那个大海报？要来的那个？你们是啥时候认识的”
　　苏扬目瞪口呆的看苏爸爸，伸手拍拍他，“爸，你别激动，一个一个问，就是那个，在国际上特别有名。”
　　“就是李阡这两天一直想去的那个？”
　　“嗯。”
　　“没听你说你想去阿。”
　　“我说了是他请我去的。”
　　苏扬爸爸又开始吃着饭沉默了一会儿，“行吧，你早点回来，和他多交流交流英语。”
　　“能不能不要又扯到学习上！！！”
　　“他说话你能听懂？”
　　“他说得比较慢。”
　　“你跟他对话觉得怎么样？”
　　“觉得比我们平时学的简单多了。”
　　苏爸爸“……”
　　饭吃到一半，底下有人歇斯底里的喊“苏，苏。”苏扬跑到窗边，看到底下一个金发的少年穿这格子的衬衫敞着外套，仰脸看她眯着眼温柔的笑。
　　苏妈妈，“小伙儿长得挺帅。”
　　苏扬，“……我走了。”
　　“李阡找你怎么办？”
　　“就说我哥带我出去玩了。”
　　冬日的窗外慢慢暗，车子缓慢的行使在高峰的时刻。苏扬和司机打了招呼，撑着下颌坐在窗边，紫红色的太阳缓缓下降为四周的高楼矮屋然山一片金紫色的边，让她想起电影里古代皇后华贵的礼服，浅笑无痕，是一种怎样倾城倾国的风华，浓密的睫毛镀上金黄的颜色，瞳孔也一片橙色，贾斯汀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这一幕了。
　　车子慢慢的靠近一片唐风建筑群，绕过多得数不清的粉丝停在一个静僻的地方。如果不是昨晚，苏扬想自己也许也会傻不啦叽的等在那里入场，想见的人自己擦肩而过了都不知道。贾斯汀先下车，苏扬紧跟着他。
　　“来。”贾斯汀装模作样的扣了个棒球帽，十分自然的拉着苏扬的手扶她下来却没有放开。苏扬看他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想起他是才从美洲来的就没说什么，指不定是谁吃着谁的豆腐呢。
　　两人就这么前着手跟着司机七拐八拐来到气势恢宏的剧场。看着满眼红色的华丽的建筑，苏扬每次都会被震撼，仿佛马上就能看到贵妃霓裳起的魅惑，晚上没有晚上的样子。
　　休息室里没有想象中的零乱。外套，T恤，衬衫整齐的挂成一排，独立的休息室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围着他帮他打理形象，房间里很静，偶尔有造型师让他动一动就再没有什么交流。十来分钟过去，苏扬手脚都凉了起来的时候，走进来一个黑人，喘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和苏扬见过得其他的黑人没有什么区别。
　　“嗨，亚瑟。”贾斯汀向他打招呼接过他手里的咖啡。
　　哦，现在有区别了。
　　听到这句话苏扬反射性地站起来看着他。暗夜樱花般的唇紧紧的抿着，清纯诱惑。
　　亚瑟这才注意到这个安静得几乎不存在的东方女孩，眉眼间有着东方的细长和精美，眼角眉梢微微上挑，每时每刻都流露着笑意，瞳孔并没有特别的明亮确是让人舒服的深褐色，浅麦色的肌肤让整个人都一下子温暖了起来，普通的学生装看起来很乖。
　　总体来说，只能算半个美人却很舒服的女孩。
　　他又看了一眼贾斯汀不知是因为打了粉底还是真的没有反应的脸，贾斯汀一见亚瑟看他立即说，“苏扬。”
　　显然是个中国名字。
　　让贾斯汀在沉默中突然长大的名字。他想起昨晚贾斯汀回酒店找程大门堵塞却一连僵硬落魄的样子，放下东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没有一点该有的悔悟，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拉着自己毫无头绪的聊天。他去看他，房间中只有他在窗边孤单的背影，窗外是一片灯火阑珊。他听到声音回头，露出温柔而夺目的笑。有那么一瞬间，亚瑟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年，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了。
　　知到底二天，亚瑟才得知，他昨晚遇到了一个女孩儿。
　　“那塞琳娜怎么办。”亚瑟问他。
　　贾斯汀低头很久目光才走向窗外“我不知道。”他回答。
　　每个少年都会长大。在我们未曾留意义的某个瞬间，变成我们从未见过的少年。
　　苏扬站的定定的看向亚瑟，久的脚都疼了起来。脸上的肌肉都有点僵硬，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你好先生。”只好先开口。
　　对方收回打量式的目光，“你好，你可以叫我亚瑟。”
　　“好的先生。”苏扬脱口而出发现不对又改口“好的亚瑟。”
　　亚瑟看向贾斯汀，“我有那么恐怖吗？”
　　贾斯汀耸耸肩，不可置否，“刚刚是有点儿。”
　　亚瑟“嗨，小子。”
　　贾斯汀“发型，发型。”
　　亚瑟“完了再找你算账。”
　　亚瑟没有在理贾斯汀，对苏扬笑，“你好，小美人。”
　　苏扬：我感觉我被调戏了。
　　亚瑟：他为什么用一种看着流氓的眼神看我。
　　贾斯汀“……”
　　贾斯汀站起来多了多脚，和平时一样又不一样，人突然亮了起来。套用小说里的话就是，平时的他存在就是一道风景线，而现在的他就是他在哪里风景就在哪里。看见苏扬呆呆的表情，贾斯汀得瑟，“怎样，够不够迷倒你？”
　　“你已经迷倒万千少女了还想怎样？！！！”
　　“看你刚那一脸呆样，不用解释，我懂。”
　　郑重其事“贾斯汀。”
　　“嗯？”
　　“你的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贾斯汀“……你有欺负我不懂中文？”转身“赵，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女化妆师抬头，听见他们的对话正处于无语状态，没说话又低头装整理东西。
　　苏扬“哼哼，我们中华儿女可是一条心，想挑拨离间？没门儿！”扬眉间透出精绝的神采。
　　亚瑟“……”这和挑拨离间有个毛关系。
　　再往前就是舞台，灯火辉煌的不像夜晚，无数嬉笑打闹声交织在一起有震耳欲聋的效果。贾斯汀站在升降台下，扬起的脸被照得精光闪闪，发胶固定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发型。
　　他回过头看苏扬。
　　她长发垂在肩上有点儿凌乱，换了黑色的短大衣衬的脸型越发的消瘦。幽蓝色的光闪闪的照着，眸中连带着打出一片蓝色。贾斯汀看着她，像原来她也是这样漂亮的。
　　“贾斯汀，时间到了！ ”有人喊。
　　上面的灯啪的灭掉，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但很快又静了下来，一切就绪，只等他一人登场。
　　“加油贾斯汀。”苏扬压着声说。嘴唇在昏暗的环境中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暗夜樱花般的魅惑。
　　贾斯汀一把抱住她，紧接着就转身跳上了升降台，一束追光打上来，又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在上升中低头看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哀愁。只是那么一霎那，他抬头，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样子。像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哦，不。苏扬久久地看着已经闭合的舞台想。她本来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天生属于那里。”苏扬回头，是亚瑟。“我从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了。”他笑得温和，“走吧。”
　　苏扬转身，一片光明。
　　“听说你最喜欢的不是他。”亚瑟递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
　　“是啊，我喜欢迪克兰。”苏扬小心翼翼的捧着喝。香甜无比，和想像中的一样“明星多得很。”
　　“哦，是的。”亚瑟扬了下几乎看不出的眉毛“我听说过他，很有天赋的男孩。”
　　“可是还是没能红透半边天，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让他那么红，像贾斯汀这样。”苏扬琢磨着词语。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占有欲挺强的。”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嗯哼？”
　　“看来这小子没希望了。”
　　“啊？”
　　“他好像有点儿喜欢你？”是疑问的口气。
　　“可能是我看见他太淡定了吧，但其实我心里很紧张，就是没表现出来。”
　　“也许吧。”亚瑟靠在梳妆台上，一手托着咖啡杯，“我觉得他长大了你知道吗，就在昨晚。以前不管他干什么，他和多少女孩在一起，我都只觉得他是个孩子。可是昨晚。他回来很沉默，造成了混乱也没有道歉，但是我还是觉得他长大了，就一个晚上，抱歉有点儿直白。”
　　苏扬看着手里的热巧克力，香气和水蒸汽相伴而行，烟雾一样缭绕着，，“每个人都会长大，这世上没有彼得潘。”
　　“这算是拒绝吗？”亚瑟问。
　　苏扬抬头，一双细长的凤眼看着他眨啊眨，尖削的下颌，浅麦色的肌肤，极具东方韵味的女孩，典型的东方女生。她幽默大方，个性自信又不张扬。难怪贾斯汀会喜欢她。
　　亚瑟想了想，没告诉她关于塞琳娜的话题。
　　“相信我，这不是真的。化学反应而已，等他过两天回了美国闻不到就好了。”
　　亚瑟“……”
　　“可是，”苏扬紧紧地握着杯子，“他真是幸运儿。”
　　亚瑟没有反应过来没回答。
　　苏扬继续说，“还不知道多少才华横溢的人在角落哭泣呢。”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待苏扬再看向亚瑟，只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是个举止间都能看见岁月的男人，混迹于娱乐圈太久的人，眼底总会或多或少的打上岁月的痕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绝非虚言。也许他也在担心，他现在所保护的男孩儿，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这个圈子里一个破败的牺牲品吧。
　　“不会的，”她说，“他那么聪明。”
　　亚瑟“有些事情不是聪明就能做的来得。他还太善良，现在他做不来的，我可以替他做，但以后呢，他还是要自己做。这个圈子，如果被人不哭，那哭的人就是他。这不是他该长大的方式，但他没得选，他总要长大。到时候……”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带他进来。”
　　“因为他属于这里。我只能尽量做好一切，隐藏一切，让他看不到。”
　　“他很聪明。”
　　“是的，他是聪明的男孩儿，所以就算看到了，他也会装作没看到。”
　　苏扬沉默下来。
　　我有朝一日也会长大，可是他已经长大了，早就长大了。
　　在他沉默的时候。

　　他长大了，因为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