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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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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后向兮然同苏恋夏便进入了学习紧张的高三,虽然向兮然的成绩平平并不拔尖,但张庄华与罗玉梅却没怎么给过她压力,张泽景回家的时间却多了起来,只要课少他便会回家给向兮然补课。
张泽景绝对是个优秀的教师,他耐心十足,一道题可以不厌其烦一直说到向兮然听懂为止,当然当她不能完成他给的作业任务时,他也会沉着一张脸,低声呵斥:“然然,你再不努力怎么考得上J大?”
J大是C市最好的一所大学,全国重本,亦是张泽景现在就读的大学。
张泽景希望向兮然可以考上J大,他并不希望她外地读大学,总觉得她只有他可触及的范围里他才安心。
向兮然同苏恋夏都开始为了各自的梦想努力学习。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十二月。
C市的冬天没有冰天雪地,只有阴冷潮湿,下个没完没了的绵绵冷雨,阴霾的天空总让人觉得压抑。可向兮然的心情却是极其愉悦的,因为,再过十几天就是十二月十五号了,那天是向兮然十八岁的生日。
可是越是期待日子就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向兮然每天都要看好几遍的日历,这种等待却是让人觉得甜蜜的。
罗玉梅素来极宠爱向兮然,一到十二月便开始张罗着给向兮然过生日,笑意盈盈的问向兮然:“兮然啊,生日那天想去哪里吃饭?想怎么过?”
“呃……就在家里吃就好……”
其实若不是因为今年想要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同张泽景告白,她是并不期待过生日的,自从六岁起,每年过生日张庄华与罗玉梅总会请来朋友与亲戚,虽然初衷是为了让向兮然融入这个家庭,可向兮然却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张庄华与罗玉梅的亲戚朋友的。
在张庄华与罗玉梅不在的时候,那些所谓友善的亲朋好友便会以一种鄙夷不屑的目光看向向兮然,以一种看蟑螂般的眼神。
其中的原因向兮然是明白的,即使张庄华与罗玉梅再怎么将她视如己出,她终究只是张家一个养女,一个生父是抢劫犯的养女。
那些表面上友善的微笑与赞扬,是给张家女儿的,并不是给她向兮然。
“那就在家里办吧。”向兮然的话得到张庄华的认同,对罗玉梅道:“你好好准备下,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咱们家兮然成年的日子可不能冷冷清清随随便便啊。”
罗玉梅点头继而又问向兮然:“兮然,想要什么礼物?我一定买给你哟。”
有些话到了喉咙口终究还是被向兮然给吞了下去,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靥,“不用了,阿姨,我什么都不缺的。”
其实向兮然很想说她不需要什么热热闹闹的生日宴会,她只要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一起吃生日蛋糕就可以了。可是向兮然也懂得,她所谓的生日宴会也是张庄华交际的场所,以他如今的地位有些人际交往必不可少。
转眼,十二月十五日。
今天是星期三,天气难得的晴朗,一整天的课向兮然都上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给张泽景发了好几条短信,可一个上午过去了张泽景都没有回。
直到中午张泽景才给向兮然回了个电话,话语里满是歉意:“然然,我上午有课,手机放在宿舍里了,没看到你的短信,对不起啊。”
“嗯。”向兮然恹恹的应了声,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我今天回家,下午去你们学校接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向兮然心情好了许多,但仍有些不满,嘟囔着:“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啊?”
“什么日子?”
“…………”
向兮然沉默,电话那头的张泽景似是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分外温柔宠溺:“傻丫头,‘生日快乐’这四个字我想要当面对你说。”
喜欢一个人大抵也就是如此,他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可以让你忧伤或欣喜。
向兮然笑得满足,脸上的愁云顿时消散无踪。
挂了电话后见苏恋夏正看着自己,向兮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恋夏,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我啊?”
苏恋夏却没有回答,只是敛了眸,轻声道:“兮然,对不起,今晚我有点事情不能去你家了。”
“啊?什么事?”
苏恋夏只是抱了抱向兮然,明显不想解答她的疑问,“抱歉,兮然,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下次再给你。”
向兮然一直就知道苏恋夏有秘密,关于她的家庭她的母亲她一直决口不提,不去追问是向兮然给苏恋夏的一种关心。
可是后来的向兮然一直在后悔,如果她能问清楚就好了,即使苏恋夏不愿意回答也要问清楚,那么或许苏恋夏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不用一个人去承受那样的悲伤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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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兮然和张泽景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了,张庄华正和几个法院的朋友谈笑,一看见张泽景就招手让他过去,而罗玉梅则将向兮然拉到楼上房间去换下校服。
从小到大罗玉梅最大的爱好就是将向兮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个公主一样,所以当罗玉梅笑眯眯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粉色洋装时,向兮然一点也不意外,乖乖接过换衣服去了。
对向兮然的重视令张庄华得到很多人的赞赏,向兮然听到很多人说过“张局长能收养一个罪犯的孩子,还对她比亲生孩子还要好,心地真是好啊”之类的云云。
当向兮然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客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她跟在罗玉梅身后,嘴角扬成有礼的弧度,乖巧的问好。
可她的目光却一直不断瞟向端坐在沙发的张泽景身上,房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他脱掉了那件双排扣外套,此刻只穿了衬衣与V领的薄羊毛衫,唇角是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清俊而儒雅。
正和张庄华聊着的是C市法院的陈法官,而现在和罗玉梅站在一起的正是陈法官的夫人。
陈夫人看了眼张泽景朝罗玉梅笑道:“玉梅啊,你真是好福气,有兮然这么乖巧贴心的女儿,还有泽景那么懂事优秀的儿子。”
罗玉梅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你们家雅雅又漂亮又聪明我才羡慕呢。”
“诶,我们家老陈跟我都很喜欢泽景这孩子,我说玉梅,要不我们干脆做亲家吧?”
“只要雅雅看得上泽景,那当然好啊。”
向兮然越听越生气,狠狠的瞪向张泽景,心中不断腹诽着:都是你都是你,谁叫你这么优秀的,优秀就优秀,干嘛还要其他人也发现你的优秀!
许是向兮然的视线太过强烈,张泽景有所感应的看过来,触及她满眸的愤怒,顿时一脸愣怔与迷茫,思考着自己又是哪里得罪向小公主了。
明明今天是向兮然十八岁的生日,可是向兮然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那些喧嚣与热闹好似都不是她的,吃过晚饭切了蛋糕后她便以复习为由回房去了,然而张泽景却一直被张庄华拉着脱不开身。
向兮然在自己房间等了很久也不见张泽景过来,等待让她变得浮躁,干脆起身去张泽景的房间等他,他的房间干净整洁,有着他特有的味道。她觉得无聊便伸手从他的书架上取出他的相册,这一取却不小心将一本素描本带了出来。
应该是有些年岁了,素描本微微泛黄,但显然被张泽景保护得很好,连一丝褶皱也没有。
早就知晓张泽景画得一手好画,向兮然随意的翻开素描本,素描本里画了建筑与风景,令她震惊的是,那个素描本画得最多竟是她。
年幼的她,现在的她,发呆的她,微笑的她。
向兮然尚未将素描本翻完门就被推开,张泽景有些讶然,“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继而又看向她手里的素描本,连忙把门关上,嘱咐道:“不许告诉爸爸妈妈啊。”
向兮然满心都是难以言明的欢喜,将素描本抱在怀里,软软道:“泽景,把这个素描本送给我好不好?”
对于向兮然张泽景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他收起刚刚同张庄华谈过后的疲惫,点点头,走到向兮然面前,揉了揉她的发,笑道:“然然,生日快乐。”
好似有烟花在眼眸里绽放,向兮然一双大眼灿若星辰,直直的看着张泽景,“泽景,我十八岁了。”
从刚刚看到素描本的那刻向兮然心里就有几分笃定,笃定张泽景也是喜欢她的。
她放下素描本,朝张泽景走了一步,伸手环住张泽景的腰,白皙的面颊透着浅浅的粉色,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羞怯,“泽景,我喜欢你。”
张泽景短暂的错愕,但随即只是温柔的笑笑,任由向兮然环抱着自己,一边伸手将刚刚向兮然抽出的相册放回原处,一边随意的答道:“嗯,我也喜欢你。”
张泽景的反应明显就是没有听懂向兮然的告白。
向兮然有些气恼,眼神倔强,环住他腰的手改为环住他的脖颈,踮脚的同时将他的头向下拉,嫣红的唇就这样贴上他薄薄的唇。
那样生涩的亲吻,只有唇贴唇的悸动。
张泽景身子一僵,大脑里一片空白,竟忘了要将向兮然推开。
片刻后向兮然离开张泽景的唇,一双眼熠熠生辉,一字一顿道:“张泽景,我喜欢你,女人对男人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