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五月》苏萋萋

14、chapter 14

　　“亲爱的，你回来了。”荞荞站在门口等着左忆，每次左忆要来的时候她都会站在门口等上好久，左忆拥荞荞入怀，脸上是难掩的宠溺。

　　荞荞是左忆的宝贝，从她还是个婴儿开始。这里是荞荞的家，曾经，在他十八岁以前，这里曾是他的家，只是往事总是伴着纠结，而他不愿再去回忆，如今，他之所以回到这里，只是因为荞荞，仅此而已。

　　荞荞天真的小脸上是难掩的兴奋，每个月，她最期待的就是左忆来看她，他会给她讲动听的故事，给他带好看的电影，她无比崇拜左忆所在的那个世界，有神奇的影像和声音，还有虽然她看不懂，却会跟着一起开心和难过的那些剧情。

　　“亲爱的，你变得多愁善感了。”荞荞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虽然她只有十岁。

　　“你这小鬼，懂什么叫多愁善感。”左忆捏捏荞荞小巧的鼻子，这是他最喜欢重复的动作，而荞荞也习惯了这样的左忆，如果哪次左忆来看她的时候没有捏她的鼻子，那倒觉得奇怪了。

　　“就是你现在的表情，电影里的男主角在陷入爱情时的状态，。”荞荞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小孩子的影子。

　　“越说越离谱了，真不该拿那些电影给你看，把你都教坏了。”被说中心事的左忆开始转移话题。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要抓紧时间了解这个世界，把该看的，该听的，该记住的，通通收在脑海里，这样才不会觉得遗憾。”荞荞此刻的语气像极了历尽沧桑的老者，看着这样的荞荞，左忆不禁开始难过起来。

　　“荞荞，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所以，不要动不动就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会让人难过。”在左忆的记忆中，荞荞总是那样坚强，明明十岁的身体里却住着六十岁的灵魂。

　　“哥哥，我想见那个姐姐。”荞荞的表情异常坚定。

　　“可是，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荞荞从来没有见过左忆这样沮丧过，在她眼里，哥哥总是开心的，起码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总是开心的。

　　“那你帮我告诉她，不要你是她的损失。”荞荞突然像个大人似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拍拍左忆的头，她那么瘦小，苍白的脸上是难掩的倦容，左忆知道，她累了。

　　家庭医生给荞荞打了针，她睡着了，左忆亲了下荞荞的额头，转身走出了那个原本是他家的地方。

　　路上，左忆收到井田的信息，她已经回到了北京,，已经半个月了，井田没有一点儿消息，他发去的信息石沉大海，他甚至安慰自己她是手机因为欠费所以才无法回复他，匆匆忙忙的去移动交了话费，这一次，他猜对了，她并不是有意不回他的信息的。

　　左忆突然间想起荞荞的话，或许他应该让井田知道他的心意，即使是那样显而易见的事情，想到这里生平第一次，因为跟一个女孩子见面而紧张。

　　雕刻时光里，左忆坐在井田的对面，为她点一块提拉米苏，背景音乐是一首娓娓道来的钢琴曲，井田知道那是李润珉的maybe。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会不会吓到你，也不知道，你听到这些是不会还会像从前一样，把我当做陌生人，但我今天一定要说，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照顾你。我知道，我曾经有过很多的女朋友，在别人眼中，我是个不够安分的人，但是，请你相信我的真心。过去的事情我无法向你保证，但是将来的，我能。”左忆是一口气的断断续续里说完这些话的，那感觉就像蹩脚的演员背诵过长的台词。

　　“我要怎么相信你？”井田看着像个小孩子般无助的左忆，内心一丝温暖的悸动牵动了全身，她看着左忆的眼睛，突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看我的表现，我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说完拉着井田的手苦苦哀求，左忆依旧是左忆，爱演的个性一下子又回来了。

　　“那就先告诉我荞荞是谁好了！”井田任由他耍赖，顺便解开心中的疑惑。是谁说过，小心眼儿是女人的天性。

　　“荞荞？荞荞是……丫头，原来你也会吃醋，那是不是代表你根本就是在乎我的？”左忆内心一阵狂喜，为了井田小心眼儿的举动。

　　“我，只是好奇罢了。”井田的否认显然是缺乏底气，可她是不会承认的。

　　“我会告诉你荞荞是谁的，但不是现在，耐心点儿好么，答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左忆卖了个官司，井田也不再追问。

　　两个彼此眷恋的人终于拨开云雾，望见头顶上那片湛蓝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