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石头与水

96、第 96 章

　　不驯
　　第九十六章

　　席冰一时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忽然没了精神，晚饭时也蔫蔫的。

　　老爷子多关心孙子啊，一边给孙子夹孙子爱吃的红烧肉，边问孙子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席冰看着红烧肉都没了兴致，捏着筷子想了想，才想出一句，“感觉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鹿，关得太久了，打开笼子门儿，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席冰如此形容自己的感受。

　　老太太安慰，“没事儿，这是之前太紧张太忙了，只顾着高考这一个目标，乍然考完松懈下来，都会这样的。”

　　老爷子说，“这找点玩儿的事儿，玩儿一玩儿就好了。”

　　他老人家一琢磨，叫着孙子，“这都考完了，不用住你爸这儿了。回我那边儿去，篮球场上有的是人，好好玩儿他个十天半月。人不能光学，容易学成傻子。”

　　老太太也赞同这主意，席冰也更喜欢爷爷奶奶那边，爷爷奶奶那边热闹。席冰提起些精神，“那我今晚就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搬过去。”

　　“行！”

　　席肃也没意见，他马上要出差。席肃问席冰，“你要不要把行李全搬过去？”

　　席冰不解，“全搬过去干什么，我一个星期后新剧就上了，得参加开播发布会。开播会后就要进剧组了。”

　　席肃拆着鱼头，“你这不成年了嘛。可以不用跟我住一起了。”

　　席冰脸刷就黑了，问席肃，“什么意思！我是成年，怎么还带断绝父子关系的啊？本来我是打算搬的，叫你这么一说，我且住着哪！”

　　席冰气得哼了席肃两声，然后，席肃拆鱼头他抢鱼头，席肃夹小排他抢小排，就是不让席肃好过。席肃深吸口气，“席冰，我就提醒你一声。”

　　“我用你提醒吗？”席冰非常生气，“这根本不是做爸爸该说的话！”

　　席肃，“你不是过生日时许的愿么，已经成年了，终于可以脱离我的魔掌了。”

　　席冰回忆一下，好像他生日时是一高兴许了这个愿望。席冰道，“我那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啊！”

　　“我以为这是你的心愿，想帮你完成。”席肃淡淡道。

　　席冰瞪着俩大眼珠子静静的盯了席肃一会儿，才确定席肃竟然这么记仇。席冰被席肃噎得没理，气倒是消了两分，不过，还是气鼓鼓地强词夺理，“那你怎么现在才说？”

　　“之前我以为你会自己搬，看你这么久也没动静，又是高考，就没提。”席肃再夹排骨，这回席冰终于不抢了。

　　“切，叫你说的，你还挺体贴我的。”席冰冷笑着嘲讽席肃，“我就随口一说。再说，我就是说要走，你也该拦一拦我嘛。”

　　“我从不强人所难。何况你都成年了，也不需要监护人了。”

　　“这跟监不监护人是两码事！而且，这也不是强人所难，这是亲情！亲情懂不懂！”席冰直叹气，“真是的，跟我住四年，席肃你竟然还没学会一点亲情！哎！我真是服你了！”

　　席冰转头跟爷爷奶奶说，“看我爸，木头都比他容易开窍！”然后，他跟席肃说，“哪天你死活舍不得我走，哭着喊着不让我走时，我再搬！”

　　席肃，“你还不如直接说要赖我这儿一辈子呢。”

　　“我就是赖一辈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席冰得意，“当初可是你要当我监护人的，而且，你是我爸，这儿就是我家。我愿意住就住，愿意搬就搬，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老爷子吃惊地看孙子一眼，诶，我孙子竟然没察觉？

　　老爷子低头认真吃饭。

　　席冰发表一通自己死也不会搬离席肃这儿的感想后，戳烂碗里的红烧肉，浇两勺汤使劲儿拌两下，呼噜噜就吃完一碗，接着又给自己盛了第二碗，跟爷爷奶奶说，“本来我挺没劲儿的，叫我爸气的，胃口都好了。”

　　老爷子老太太强憋着不笑，老爷子使劲儿给孙子夹菜，“胃口好了就多吃点！”

　　席冰吃了三碗饭，拍拍肚子发号施令，“爸，你出差也得每天看我写的毛笔字啊。我会微信上传给你的，你在网上给我批，批好再传回给我，知道不？”

　　席肃瞥席冰一眼，“看我到时有没有空吧。”

　　“什么叫有没有空？没空也得挤出时间来，这是培养父子爱的好机会。”席冰一脸沉痛，“原本我以为凭我的优秀，经过四年的朝夕相处，已经把你培养得有血有肉了，结果，还是石头一块。你怎么想的我不管，反正我是个十全十美的人，我就你一个爸，你必须得跟我培养出父子爱来。”

　　席冰跟爷爷奶奶抱怨，“看我爸这样儿，真叫人烦恼。”

　　席肃没理他，直接上楼。

　　什么关在笼子里的小鹿，恶心死了。

　　老爷子老太太也没原则，一味溺爱，像席冰这种撒娇怪，越哄越矫情。给两脚骂两句，立刻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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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席冰抱怨结束，也回房间休息，他还要写大字哪，而且，还要再向席肃灌输一点父子爱的思想。席肃这思想境界不行，太低了。

　　老爷子见孙子走了，这才悄悄跟老太太说，“我看冰冰平时挺聪明的。”

　　老太太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偶尔是有点笨笨的。”

　　老爷子喷笑出声。

　　老太太也笑了。

　　真是不可思议，冰冰竟然完全没察觉。被席肃三两句一刺激，就全忘了之前的少年高中之惆怅，梆梆梆的恢复了战斗力！

　　两位老人笑一回，心里都觉着孙子又笨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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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冰的茫然啊惆怅啊，从此全部消失，他跟爷爷奶奶搬回小院儿，现在没作业压着了，也不用去学校了，席冰每天去球场跟人打球，还有学校朋友约他出去玩儿。

　　虽然席冰是明星，可他平时除非极特殊的情况，不然从不请假，所以在学校交到不错的朋友。

　　几个朋友约着打球、滑冰，到处疯玩儿。有时被路人认出来，席冰就说自己不是那个明星，一般这时候，路人都会怀疑自己可能是认错了。

　　但席冰也时常被路人拍照发到网上，配文就是：我觉着超级像小冰雹，不过问了说不是。

　　底下评论清一色：小冰雹一看就是考后放松，肯定不会认啊！

　　路人：……小冰雹你怎么还带撒谎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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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才玩儿一个星期，席冰就接到清晨姐的电话。只能依依不舍地辞别朋友，去参加新剧开播会。席冰跟清晨姐说，“该多玩儿几天的。”

　　清晨姐笑，“大学就没高中这么忙了，玩儿的时间应有尽有。”

　　席冰当即一喜，“我倒也听人说，大学挺自由的。”

　　清晨姐，“去影视城的机票就给你定明天啊。东西收拾收拾，上午参加完开播会，咱们就直接去影视城了，那边儿还等着你哪。”

　　“知道啦～”

　　清晨姐说，“高考你肯定没问题，我也一直没问，有没有估分，估了多少？”

　　“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有记者给我发信息打听，我都没告诉他。”

　　“告诉了。啰唆，快说。”

　　“如果发挥得好，有650。要是发挥一般，也有600。”

　　“嗯，不错。我比着A大附中历年成绩给你估了一下，只要还是上学期末的名次，630左右肯定有的。”

　　席冰特佩服清晨姐，“还能这么估。”

　　“一个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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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播会的规模并不大，其实，现在很多戏并不会办开播会，大家都是提前买好流量套餐。不过，开播会也证明，公司对这部戏的期待值相当高。

　　导演、主演都到了。台下坐着的是受邀而来的媒体，主持人一一介绍过台上主创，然后媒体采访一些关于新剧的事。

　　开始都很正常，问导演的问题，问制片的问题，到席冰这儿，媒体就开始问，“冰冰高考有没有估分，估了多少？”

　　对于这种跑题的问题，席冰扶了扶麦，微笑回答，“今天只回答与我们新剧有关的问题。”

　　记者笑，“说一说嘛。”

　　席冰笑而不答。记者只好把话题重新放在剧上。

　　开播会结束，公司司机已经在外等了，席冰一行直接坐车去机场。

　　影视城，剧组大部分主创都到了，明天举行开机仪式。

　　导演是席冰的老熟人，前年席冰演孔雀少主的导演，许导。

　　席冰到影视城先去跟许导打招呼，暑天热，明天就要开机，许导正在房间休息，见席冰过来，笑着让席冰进屋，从冰箱拿可乐给他喝，“冰冰你来了，外头热吧。”

　　“有一点。”席冰接过可乐就坐沙发上了，“前几天我高考，也没问襄襄哥，原来这次的导演是许叔叔您哪，这可真是太好了。”

　　许导自己也开了瓶可乐，仰头喝一口，“有什么好的？”

　　“咱们合作过呀，凭许叔叔您的水平，首先咱们这戏质量就有保障了，这还不好！”席冰很开心能再跟许导合作，他说，“就是我咖位比不上安安姐、玄玄哥，我做男主的剧，都是A级剧。”

　　以前许导都是拍S+的。

　　许导一摆手，“什么A级S级的，遇着个明白人，比什么都管用。”

　　席冰听许导话里好像有事儿，问，“许叔叔，怎么了？”

　　许导叹口气，也没憋着，把自己遇到的奇葩事说了出来。前年席冰演孔雀少主的那部仙侠大爆，许导也在业界的名声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然后，他被别的影视公司邀请去执导另一部仙侠剧。

　　其实，席冰参演的那部仙侠大爆后，一直有本子递给许导，许导做事认真，想再执导一部大制作，生生等了大半年，等到这部仙侠大剧。

　　好几亿的投资，许导前期做了很多准备，跟制片方出品方谈得也挺好。结果，拍的时候出事了。许导跟席冰抱怨，“你不知道那男女主娇贵得，仿佛玻璃做的，上面印着轻拿轻放，娇气地跟什么似的。这么娇气拍什么戏呀，回家做小姐少爷，愿意怎么娇气怎么娇气！”

　　“太阳大了怕晒，威亚久了嫌累。台词台词现场背，镜头只管美不美。后来人家俩人还指挥起我来，导演你看是不是这样拍比较好，导演，你看是不是那样拍比较好？”许导尖着嗓子学男女主说话。

　　席冰被逗得不行，直接笑出声。许导一脸怨念地盯着席冰，“笑什么呀？你要跟我似的，你就不笑了。”

　　席冰说，“咱们拍戏的时候，也会讨论剧情啊。”

　　“要真是有建设性的意见，我能不听吗？我在影视行业三十年了，什么样的事儿我没见过，他们那就是抢戏，明明女二仙法高强，一掌把女主打开，这个镜头语言主要是体现女二仙法高，女主弱一些。镜头要放女二身上，因为接下来就是男主英雄救美，很自然就过渡到男主与女二的戏上了。镜头是连贯的。

　　你不知道女主出的什么主意，女二原是要拍她胸口的，她为了让自己的整容大脸出现在镜头上，要改成女二拍她的背，她朝镜头飞过来，给她一个正面特写。

　　你说，是不是有病！”

　　席冰听着听着也不笑了，他说，“我就是不懂拍摄，也知道这不对呀。这不就抢女二的戏了么？”

　　“就是啊！”许导愤愤，“还有可恨的呢。女主非但要女二把她正面拍飞，还要男主这时候飞来救他，俩人从半空转个1080度的转圈圈，飞舞着下来。说这样美。”

　　席冰说，“这是要煽情吧？”

　　“煽个屁的情！但凡略讲究点的电视剧，都不直接拍转圈圈了。二十年前的老套路还觉着美呢。”许导仰头又喝一大口可乐，“气死我了。要是我不用在片头署名，他们愿意怎么拍怎么拍？哎，我也是要脸的。”

　　“我是想，好几亿的投资，能出精品干嘛要粗制滥造呢。我好心去跟制片方说，这倒好，制片方把我请走了。”许导冷笑连连，啪地将可乐撂茶几上，深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

　　席冰倒也听说过剧组抢戏的事，不过，他是头一回见。他安慰许导，“许叔叔，你别生气了。你离开是明智，我看他们那剧好不了，这不瞎折腾吗？”

　　许导长叹，“我们做导演的，说来也就是个打工的。要按理说，人家薪水都付了，我糊弄糊弄也能拍完。现在这年代，人家大流量的戏，就是拍坨屎，都有粉丝说香。戏不好，照样赚钱。可我吧，就是受不了这个。”

　　“不说了。李总听说我这事儿，就把你这部戏给了我。冰冰，你流量也不小，虽然不是顶尖，可你拍戏认真，吃得了苦，流量大爆是早晚的事。我长你几岁，跟你说句心里话，干咱们这行，要想走得长远，必须认真地对待每一部作品。”许导因为年纪和职业原因有些微丰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不论年代怎么变，我都不信，那些糊弄事儿的人能走多远。”

　　“许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放心上，记得牢牢的。”

　　许导在受挫之后终于找到个明白人，一拍大腿，跟席冰说，“你还没拿到新剧本吧。”

　　席冰惊问，“新剧本？”

　　“是啊。原来的剧本是三十集，我看了看，有点短了。跟编剧老师商量了一下，扩充到了四十集。”许导站起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了本崭新剧本递给席冰。

　　席冰接过剧本，“襄襄哥怎么没跟我讲啊？”

　　“剧本刚定下来一个月。你那会儿正准备高考，小冯特意拜托我先不要打电话给你。”

　　襄襄哥永远这么细心。席冰翻翻剧本，“剧本还能随便扩啊？”

　　许导笑，“咱们拍的是破案剧，这种题材最容易扩了。编剧老师经验丰富，加了两个案子。放心吧，剧本我跟李总、小冯都审核过了，挺好的。四十集还能多卖钱。”

　　席冰问，“那能拍得完吗？这可是古装剧。”

　　许导嘿地一笑，自信昂扬，“我以前拍戏都是古装，四十集也就是俩月的量。你们照着每天通告准备好，包你俩月拍完。”

　　“行！”

　　俩人聊会儿天，席冰就回房间看剧本了。

　　许导送走席冰，倒觉着与其在S+的大剧组受气，不如跟明白人拍些小而精的剧。哪怕投资没那么高，起码心情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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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席冰新剧《请相信我的爱》开播。

　　别看剧名俗，第一天的播放量就不错，这主要是席冰粉丝量大，从弹幕上也能看出来，大都是席冰粉丝。

　　第一集就是男主被姐姐抛弃，在宿舍跟舍友诉苦。席冰演得又苦逼又好笑，这种姐姐送车送表送衣服，男主竟然还觉着自己不是包养的剧情，席冰把男孩子的笨蛋与天真都演出来了，完全不是那种故意装傻的感觉。

　　编剧剧情写得魔幻又丰满，演员演技也不拉胯，首播四集的节奏、剧情都非常不错。

　　第二天，公司与平台立刻将营销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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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席冰新戏《大理寺探案集》开机，这仪式席冰已经熟了，去年开机也是这样的，摆上红红的烤乳猪、水果、香烛，大家一起祭拜，祈求好运气。

　　然后，还有一人一个小红包拿。

　　公司也给席冰新戏开机买了个热搜。

　　席冰与许导是第二次合作，他深知许导的风格细致，一丝一毫都不马虎，熬个大夜啥的，更是常有的事。

　　女主是影视学院的学生，比席冰大两岁，圆圆的脸带一点尖下巴，可爱显小。席冰在剧中演大理寺少卿，女主是六扇门的捕快。还有男二女二，男三女三，也都是影视学院学生。

　　因为席冰年纪小，给他配的都是年轻人。

　　学生有一样好处，听话，肯吃苦，对剧本的意见也少。导演让怎么演怎么演，熬大夜也都没意见。

　　大家一门心思演戏，进行得非常顺利。

　　许导也跟着身心舒泰，觉着自己接这部戏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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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高考分数公布。

　　冯襄第一时间就帮席冰查了分数，看到席冰分数的那一刻，冯襄都震惊了，“天哪！”

　　小李站冯襄身边，问，“冯哥，怎么样怎么样？”

　　看到席冰分数时，小李没忍住揉了揉眼睛，才确定地啊了一声，“天哪天哪天哪！这也太好了吧！”

　　周围站着的化妆师、场务啊，听到声音以为有啥新鲜事，都围了过去，冯襄比了下“嘘”的手势。导演那边还在拍戏，大家没再发出声音。

　　接着冯襄走远些，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老太太高兴地说，“我正想给小冯你打电话哪，你就先给我打过来了。”

　　冯襄笑，“之前我问过冰冰的准考证号，就帮他查了。考得真好，比我想的还要好。”

　　老太太笑，“是不错。等一会儿告诉冰冰吧，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我让他中午给您回个电话。”

　　待结束通话后，小李拿着手机给冯襄看，社交平台的热搜榜上，#小冰雹高考成绩656#已经登上热搜前三。

　　冯襄忍不住笑，“艺术生很少有这样高的分数。”同小李道，“让咱们工作室也发一下。”

　　“我跟他们说了。”

　　接着，他与小李都接到好几个媒体打来的电话，清一色是向他们确认席冰高考分数的。确认属实后，大家都是一通恭喜恭喜。

　　冯襄与小李简直身心愉悦，这都不用再比，冰冰肯定是此次艺考全国第一，不可能再有比冰冰更高的分数了，往年也从未出现这样的高分。

　　中午拍摄结束，冯襄才将高考成绩递给席冰看，席冰也震惊了，“天哪，真考这么好啊！”

　　冯襄笑，“是啊，跟你估得差不多。”

　　很多人都围过来看，女主小圆张大嘴巴说了句，“我当年高考，文化成绩330，刚过录取线。冰冰你这考了两个我啊。”

　　年轻演员们纷纷感慨，这也太高了。

　　席冰谦虚地说，“我也没想到真能考650多，原本我估着，发挥好650，要是一般，也就六百二三。”

　　大家看他的眼神更奇特了，一般还六百二三，你确定不是在凡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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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席冰接到无数来电，都是祝贺他考得好的。戏剧学院的方校长都给他打了个电话，方校长笑声响亮，夸席冰，“小伙子考得不错，我让咱们官微发了庆祝文案。”

　　“校长，咱们是不是谦虚点儿？”席冰觉着自己就是正常发挥，“离人家真正学霸还差得远哪。”

　　“什么是真正学霸？”方校长问。

　　“起码得七百分往上，A大B大那种才算学霸啊。”席冰说。

　　方校长又是一阵大笑，“咱们是艺术专业，你这成绩在咱们艺术考生中，这就是妥妥的学霸。你语文还是全市状元哪。”

　　“这样吗？我都不知道。”席冰语文是考得很好，141，当时他答卷的时候就特别顺，自己感觉也特别好，但没想到语文竟然是全市最高分。

　　方校长笑，“好好努力，冰冰，我看好你。”

　　方校长的电话后，王老师也给席冰打了个电话，也是夸席冰高考考得好。

　　还有傅玄、安安姐、狐王大叔、狐狸小叔、乔导、赵导等许多人的电话，其中，薛楚安的最酸溜溜，“怎么考这么好啊，这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席冰随口问，“你高考多少啊？”

　　薛楚安气道，“175啊，怎么啦，瞧不起人啊！”

　　席冰吓一跳，“175，这是总分吗？”

　　“不是总分是什么！”

　　席冰根本不怕薛楚安发火，他慢吞吞地消化一下，“没什么。就是觉着，我也没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为什么这么嚣张啊！”

　　“能为什么？生气呗，嫉妒呗。真的是，演技好就不说了，学习也这么好。”薛楚安也演好几部电视剧，每次都被嘲到不行。不过，他还是祝福了席冰，“祝贺你啊，小冰雹。也许世上就是有你这么优秀的人呢。”

　　席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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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完大家的电话，席冰才有时间仔细看一下自己的成绩单：

　　语文141，数学125，英语137，综合253。

　　席冰悄悄笑了一下，是有点好诶～

　　虽然不是学霸，但，这是他，凭自己努力考出来的成绩。

　　席冰细细体味着这种滋味，嗯，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