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石头与水

91、第 91 章

　　不驯
　　第九十一章

　　跟大家分享过学习经验，席冰买了很多学习机送给弟弟妹妹。

　　金名的褚总监给席冰买了两个热搜，买热搜是有技巧的，再有钱也不要买太多。因为大家看到一两个，会觉得好奇，点进去看一眼，如果足够有乐趣，还会看完热搜事件。

　　可如果七八个都是你的热搜，会直接引发网民的逆反心理。

　　席冰再添新代言，得到粉丝的一致支持，各种自媒体也都赞叹小冰雹商务是真好。但是，很令人吃惊的是，席冰当天的银丝眼镜造型出圈，然后，他为了装斯文带的这款眼镜，网店一下子卖脱销了。

　　不留神给眼镜商带火了，把眼镜品牌高兴得不轻。

　　还跑到席冰的美图下点赞，直夸小冰雹颜值超群，特别适合他们家的品牌调性。

　　引来不少席冰粉丝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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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之前录的综艺节目播出，席冰跟爷爷奶奶在家一起看。席冰的镜头中规中矩，不算多也不算少。

　　他在蛋糕店外做推销，递小蛋糕给顾客，只要买蛋糕的人，就可以合照。席冰的粉丝来的超级多，队伍排出很远，大家很有秩序，老板也给了折扣。

　　弹幕一律都是：小冰雹好乖！老板赚翻了吧！

　　席冰的亮点不多，别看他做事认真，干活麻利，却不如在兼职中各种出状况，迟到早退，中途歇菜的艺人更有讨论度。

　　席冰的讨论度除了乖、干活认真外，就是跟老板算钱，加班工资1.5倍，以及席冰讽刺老板那句“看您，一到给钱就跟失忆似的”，简直戳中广大打工人的心声。

　　节目组还以此给席冰买了个热搜。

　　因为席冰也是明星里少有的肯认真干活的人，他与那些吃不了苦的明星形成鲜明对比，使节目的讨论度得到进一步提高，个人风评也获得很大提升。

　　但其实这也引起其他明星粉丝的不悦，这怎么就显得你小冰雹勤快啊！合着咱们又不行，就你行！

　　各种阴阳怪气的酸话那就多了去！

　　席冰的粉丝听这酸话也不能干，直接怼回去：谁也没拦着你家主子认真工作，是他自己不愿意的好不好？别自己主子提不起来就怪别人能干，我们小冰雹这是敬业！

　　年下事儿多，谁也顾不上这些。

　　接着就是席冰发新专辑的日子，一年两张专辑，这放二十年前算平常事，放现在娱乐圈，简直惊掉一众音乐人的下巴。

　　关键，趁着综艺的热度，席冰又在寒假期，公司大力营销，席冰粉丝购买力强，发售当天上午就破了千万。音乐平台天籁华音立刻发了庆祝榜，自己花钱给席冰买了个热搜，当然也要宣传一下自家平台，天籁华音。

　　华总监接受采访，大谈特谈与席冰合作的事，“当初一听说冰冰要制作专辑，我就直播跟李总预定了冰冰的专辑……冰冰太有天分了，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歌手之一……舞台表现力完全是巨星级别……”

　　席冰看专辑卖得好，跟粉丝直播时说，“如果顺利的话，明年我想开一场演唱会。”

　　接着，#小冰雹明年演唱会，十七岁#的词条就上了热搜。

　　明年席冰周岁十七岁。

　　虽然他自己一直是按虚岁算的。

　　这事儿冯襄李清晨全都不知道呢。席冰直播刚结束，冯襄就打电话给他，问演唱会的事。席冰从转椅起身，很轻松地跟冯襄说，“专辑辑卖得这么，而且，两张专辑有二十首歌，足可以开一场演唱会了。”

　　席冰笑着说，“又不是要现在开，襄襄哥你紧张什么。”

　　“突然听你这么说，有点惊讶。”冯襄道，“开演唱会要选地点，提前申报当地政府，还要联系办演唱会的传媒公司。而且，你也要提前练舞排练，还有联系乐队的事。”

　　“没事儿，第一次嘛，咱们不要开那种大型的，也不要跟当红的歌手比，咱们就开个小型演唱会，三五千人那种。我看上回粉丝见面会气氛那么好，演唱会肯定没问题的。先当积累经验。”

　　冯襄慢慢放松下来，小型演唱会的话，的确会简单很多。公司还没有为艺人准备演唱会的经验，就像冰冰说的，当积累经验了。冯襄道，“行。不过这事儿得明年办了。”

　　“肯定的。”

　　冯襄说，“有个好消息。我刚查了今年国产剧出海的数据，你演的仙侠剧是剧王，在东南亚亚火得一塌。K国还自己剪了剪，把你演的孔雀少主剪成了男一。你在海外账号的涨粉情况很不错。”

　　席冰听了也高兴，跟襄襄哥说，“把孔雀少主剪男一的事，可别告诉许哥，许哥才是男一呢。”

　　“我怎么会去跟他说。这次你吃到的红利不比男女主差，告诉你就是让你高兴一下。K国总统夫人都追了这部剧，看到孔雀少主救女主死去时都哭了，还发了动态。”

　　“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是在海外平台看到的。”

　　席冰笑起来，“原来总统夫人也会追咱们剧。”

　　“好剧就是这样，带给演员的红利不只是本国的粉丝，还有海外的名誉。”

　　头顶的灯光映着席冰的笑容，比灯光犹亮三分。

　　冯襄提醒席冰，“明天我去接你，要来公司录拜年视频。”

　　“我记着哪。”

　　俩人说几句话，挂断电话。

　　席冰洗了个澡，写完字帖又看了俩小时的书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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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别的影视公司，过年也就是发一下旗下艺人们的合照，给大家拜个年。清晨姐的思维不一样，清晨姐认为，现在是短视频的年代，不能简单地发合照，得拍短视频。

　　创意也是清晨姐想的，让席冰跟傅玄轮流陪安安姐跳恰恰。

　　席冰在家请奶奶做他舞伴，练了好几天。第二天一早到公司，清晨姐眉开眼笑的，拉着席冰问，“我给你买的山竹味道怎么样？”

　　席冰爱吃山竹，清晨姐经常给他买，买了让司机给席冰送家去。席冰斩钉截铁，“好吃。”

　　李清晨说起演唱会的事，问席冰，“明年真要开？”

　　“为什么不开啊。我都出两张专辑了，开个小型演唱会嘛。”席冰问清晨姐，“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这能有什么困难。”李清晨笑得眼睛弯成一条月牙线，跟席冰说，“我原本想等你高三毕业。”

　　“那得后年哪。”席冰可不想等那么久，“演唱会就是唱歌给粉丝听，粉丝对我这么好，我也要对粉丝好才行。清晨姐，你给我想一个预防黄牛的办法。”

　　“这个是小事。我得先想想招商。”李清晨说，“等明年吧。你代言的品牌多，招商不难。”

　　“演唱会还能招商吗？”

　　“当然了。”

　　傅玄安小敏都是陈导举荐，江浔做主签下的。说来，席冰算清晨姐慧眼识珠签的第一个艺人，他又这样争气，清晨姐每次看到席冰就特别开心。

　　俩人说会儿话，傅玄安小敏也到了。

　　席冰挥手打招呼，“玄玄哥，安安姐。”

　　安小敏说，“冰冰你真早诶。”

　　说几句话，李清晨就打发三人去换衣服，傅玄是一身黑衬衣黑西裤，他人本就身量高大，俊美无俦，黑色极衬气势，这衣裳一换，席冰看直眼，直接说，“这也太帅了吧。”

　　傅玄看席冰，席冰是一身白色的衬衣西裤，席冰也是纯天然小帅哥一枚，尤其他今年长高许多，脸型轮廓已经完全脱离少年稚气，显出几分青年稳重。席冰底子好，有时正太脸长大，会让人感到不如少时精致。席冰不同，上天格外偏爱他，五官线条更加流畅，那长眉直鼻的好相貌，再过几年，并不会逊于自己。傅玄笑，“冰冰你也很帅啊。”

　　安小敏则是可爱风的白色公主裙，安小敏本身是显小的圆圆脸，席冰说，“感觉安安姐跟我差不多，我俩这么一站，比我还小。”他说着还往安小敏身边站去，身高比例十分协调。

　　安小敏笑，“我是回家现学的恰恰，傅哥、冰冰，拍摄时你们带着我些。”

　　“没问题。”席冰一口应下。

　　傅玄什么都没说。

　　拍摄时就出了问题，傅玄肢体之僵硬，先是看得席冰一脸震惊，而后哈哈大笑。“玄玄哥原来你不会跳舞啊！”

　　傅玄板着一张帅脸，“我跳得不对吗？”

　　席冰笑，“不像恰恰，像机器人。”

　　安小敏也抿嘴浅笑。席冰教他，“玄玄哥，你放松一点，整个身体放松。来，咱们先跳一下最简单的八步。”

　　席冰与傅玄面对面，教傅玄，“来，1234567走，对，腰动起来……右上、左上……转圈……”

　　席冰打着拍子，他腰肢柔软，像个花蝴蝶。与傅玄的庄重形成鲜明对比。李清晨安小敏在一边，边看边笑。

　　跳一会儿，傅玄好很多，起码看着自然了。

　　大家商量一下，也不用跳什么复杂舞姿了，八步跳好就挺不容易。傅玄个子高，他站中间位。别看傅玄跳舞一般，他气质稳重，压得住。席冰在左后方，依旧像个花蝴蝶。相对地，安小敏就很端庄了。

　　三人拍过一组，接着李清晨指挥，“安安，你跟傅玄拍一个两人组的。你俩CP火得不行。”

　　然后，清晨姐发挥自己A大优秀毕业生的聪明才智，分明让席冰安安、席冰傅玄，各拍一组。

　　席冰问，“我跟傅哥跳算怎么回事？俩男的。”

　　“你们刚刚跳得特别好，我个人收藏。”

　　傅玄坚决不跳，席冰也怀疑地看着清晨姐，问，“清晨姐你不会是传说的腐女吧？”

　　清晨姐，“我啥CP都磕。”

　　席冰无奈地跟傅玄说，“玄玄哥，那咱们就跳一下吧。清晨姐这爱好挺小众的，她平时又对咱们这么好，满足一下清晨姐吧。就当是送给清晨姐的新年礼物。”

　　傅玄仍是不想跳，席冰拉拉他的袖子，“我小时候跳舞，也是既有女老师，又有男老师。没事的。”

　　傅玄看席冰天真的要命，拉了席冰到隔壁屋说，“你知道腐女是什么意思吧？她们总会这样那样的乱想。”

　　“没事儿的。同性恋与异性恋没什么分别，都是因爱相恋，我都是一样看待。腐女也只是一种爱好，就像粉丝一样，我还看玄玄哥你有粉丝网名就叫‘我要嫁给傅玄’或者‘傅玄是我老公’，她们肯定更会胡思乱想，又不会成真。”席冰眼睛亮亮的，含着浅浅笑意，“明星本来就是带给人幻想和美的职业。清晨姐是我们的朋友，跳个舞就能让朋友开心，何乐而不为嘛。”

　　傅玄不禁笑了，整颗心都变得柔软，忍不住揉了下席冰的头，“好吧。”

　　俩人出去跳了一支恰恰，傅玄高些，席冰略矮，俩人都是一身衬衣西裤，皆腰细腿长的好身材，更别提二人相貌，在娱乐圈中都是顶配。

　　傅玄仍有些放不开，席冰不一样，席冰跳得自如风骚，比花蝴蝶还花蝴蝶。

　　清晨姐再三保证，就自己看，绝不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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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完新年视频，就到了春晚的日子，这次席冰就比较熟门熟路了。

　　他出门时看看时间，不忘给柠柠哥发微信，提醒柠柠别忘了今天是除夕，明天大年初一，一定要把他买的红内衣、红秋裤、红裤子、红袜子、红秋衣都穿上，如果还觉着冷，红毛裤也要穿上。

　　这是本命年避邪的，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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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春晚，席冰穿着一件酒红色的丝绸衬衣，别着他最喜欢的熊猫胸针，这次是热歌热舞。

　　过年嘛，总要热闹一点才好。

　　而且，国内不缺抒情歌，倒是唱跳俱佳的歌手比较少。

　　所以，这次从排练时起，歌舞类的导演就从席冰的专辑里选了一首青春动感的歌，配上席冰在专辑的舞蹈，给他两分钟的表演时间。

　　这时间颇让安小敏羡慕，这次她也接到国台春晚的邀请，不过，安小敏是唱歌，跟人合唱，拢共露脸不超过30秒。

　　傅玄独唱，时间稍长，也就一分钟。

　　安小敏都说，“国台真是喜欢冰冰。”

　　傅玄道，“少年段的明星本来就少，论口碑论实力，都是冰冰。”

　　“是啊。”他们的成名路都各有一番坎坷，席冰不同，第二部戏就是主演。偏还不是靠家庭在背景拿到的角色，只能说是老天偏爱了。

　　三人约好一起进场，到后台也有个照应。

　　席冰今年是第二次参加国台春晚，他现在长大了，已经不大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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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老太太连同席肃从八点就准时坐在五十寸的电视机大屏前，等着席冰的节目。去年九点左右席冰就出场了，今年还要更晚些，九点半，席冰直接摆好造型从升降机上来的，老爷子眼神一亮，整个人都坐直了，赞，“帅啊！”

　　席肃眼神一偏，看老爷子一眼：席冰果然是我爸的传人，尬死了！

　　开场先是一段三十秒的舞蹈，总之就是各种帅，扭腰甩头都是小意思。除了节奏动感强些，席肃完全欣赏不来席冰的跳舞，不过，观众显然不这么想，观众席已经有人随着简明的节奏兴致勃勃地打起拍子。

　　老太太说，“冰冰的腰可真细。”

　　的确，黑色皮带勾勒出席冰细瘦的腰，席冰跳舞跳的那叫一个起劲，有镜头拍到时，都会令人不禁赞叹。

　　太细了。

　　席肃发表客观评论，“十七八岁，只要不是小胖墩，腰都很细。”

　　“这能一样的？你看咱冰冰这身段儿，这两条大长腿！”老爷子对孙子充满欣赏。席冰身段儿是真好，他现在一八三，个头儿标准不说，皮带很好地修饰他的身材比例，黑色长裤衬得两条大长腿愈发的长。

　　尤其席冰很明白自己的帅，他还超级想展示自己的帅气，跳得那叫一个起劲。

　　席肃觉着席冰纯粹故意耍帅，老年人显然非常喜欢这种少年人可爱臭美的青春气，一曲唱完，连最后结束时都要摆个帅帅的造型。

　　老爷子老太太都笑起来，忍不住给孙子鼓掌。电视中，观众席也响起响亮的掌声，许多人露出笑容。

　　席肃想，不知道席冰二十年后再看自己这么成天瞎耍帅会不会不好意思。

　　依席冰的脸皮计，没准儿他还会觉着很光荣吧。

　　真是个猴子一样的神奇生物啊。

　　席肃更欣赏文雅歌唱的歌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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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肃偏传统的审美，完全不影响席冰在通俗领域的火爆。冯襄一直在演播厅外面，关注着网上评价。并及时剪了席冰在春晚的直播片段，发到工作室账号。

　　冯襄依旧是把席冰送回家才去赶夜间的火车。

　　席冰回家先把长羽绒服一脱，摆个酷帅姿势，问，“爷爷，我帅不帅！”

　　老爷子斩钉截铁，“帅！”

　　席冰又问，“奶奶，帅不帅！”

　　老太太忍俊不禁，“帅极了。”

　　席冰问到席肃，席肃正在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就见席冰一摆手，“算了，爸你还是别说了，省得扫兴。”

　　席肃虽不欣赏席冰的歌舞，还是对席冰道，“表演得不错，我看观众席上很多人都喜欢看你蹦跶。”

　　“那是跳舞！跳舞！”席冰强调！

　　说一句，“爸你欣赏水准是有点差的。”

　　反正席冰觉着自己帅到不行。他高高兴兴去厨房热了一碗饺子与一碗鸡鸭鱼肉，“春晚那盒饭，我吃了两盒，不太好吃，还是很快就饿了。还是得家里的饭。”

　　老太太给宝贝孙子做了个简手汤端到手边儿，笑道，“慢慢吃，别着急。”

　　“嗯。”

　　席冰正吃饭，就接到柠柠哥的视频请求，席冰接通，严柠看席冰在吃饭，笑道，“我刚看了晚会，想冰冰你这会儿应该到家了。正吃饭哪，我先跟王老师说吧。”

　　席冰把手机递给奶奶，严柠主要是给大家拜年，老太太问他一些国外学习生活的情况，然后，严柠又跟老爷子说了几句话，最后给大家拜年。

　　这时席冰饺子吃一半了，拿回手机给柠柠哥做吃播，“柠柠哥你吃饺子没有？”

　　“吃了。牛肉馅的。”

　　“是咱们正宗的中国饺子不？那天我刷视频，国外竟然有四方饺子，虽然也很有意思，不过春节要吃我们传统的饺子呦！”席冰夹一个肥嘟嘟的饺子展示给柠柠哥看，“得是这样的饺子，咬一口，兹一下，连皮带馅还有一点汤汁就到嘴里了，这才是饺子哪。”

　　他说完就吧唧吧唧地吃掉了。

　　“柠柠哥真的太可怜了。”说着，又吧唧吧唧吃个饺子。

　　席冰是真的没啥明星包袱，他吃相豪放，大嘴一张一张的，完全不介意面部表情。严柠实在不能把吧唧吧唧吃饺子的席冰跟刚刚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明星联系起来。

　　严柠强忍着笑，关键是，席冰吃相太香，他被席冰这吃相勾得都有点饿了。

　　席冰三下五除二填饱肚子，俩碗一摞，顺手带厨房去，他就拿着手机到卧室跟柠柠哥聊天去了。

　　席冰把枕头竖着在床头一戳，上床靠了上去，左瞅右瞅，问，“你男朋友没跟你一起过节啊？”

　　“他又不过春节。”

　　“他过不过的，这是你国家的节日，难道不该在一起庆祝？”席冰大咧咧地说，“我看这洋鬼子不大靠谱。”

　　严柠笑，“情侣间要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席冰不再说洋鬼子的话题，他对这没兴趣，他先问要紧事，“柠柠哥，我给你寄的衣服，你穿没？”

　　“穿了。”

　　“真穿了？给我看看。”

　　严柠目瞪口呆，“这怎么看？”

　　“用视频看啊。”席冰指点严柠，“把手机放在桌上，竖着放，没手机支架吗？”

　　“麻烦死了。真穿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唆。”

　　“除非我亲眼看到。”席冰板着脸，“不然你就是没把我万里迢迢的心意放心上，快让我看看。”

　　严柠磨磨唧唧地找各种话题，就是不给看。席冰眼睛微眯，“果然没穿。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立刻把红衣服穿好！那是辟邪的，跟你说多少遍，本命年一定要穿！怎么一点儿不听话！快去换上！”

　　在席冰携公理正义以及如果柠柠哥不把我建议放心上，就是不把我放心上，我就要跟柠柠哥绝交，还会把柠柠哥不听话的事告诉所有我们俩的共同朋友的威胁下，严柠主要是不想席冰那张大嘴出去丢人。

　　这要席冰到处嚷嚷说他本命年不穿红内裤，这以后真的不用回国了。

　　严柠终于回卧室换席冰给他寄来得避邪六件套，换好后，还要拉出绣着冰字的一角给席冰看。

　　严柠好笑，“你怎么还在上面绣字啊。”

　　“当然是为了让柠柠哥时时想着我，毕业赶快回国！”席冰得意地哼一声，“现在才看到，可见之前根本没拆封！我为了绣字，特意找的绣字的店，多花二十块钱哪。”

　　“现在明白我是怎么知道你根本没穿的吧？”要是柠柠哥穿了，肯定能看到他的名字，肯定会微信上跟他讲的。完全没讲过，肯定是没穿。

　　严柠，“你之前还试探我哪？”

　　“当然了。我主要是看看你听不听话。”席冰说，“过年都要穿，正月都穿着。我不是给你寄两套嘛，可以替换。”

　　严柠想到这奇怪风俗，不禁好笑。他从小父母失和，第一个本命年时没人管，也从来没穿过这个。后来跟着姑妈，姑妈从不信这些，他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倒是席冰很喜欢传统的一些风俗。

　　席冰叽呱叽呱地跟柠柠哥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席肃进来休息，俩人才挂断通话。

　　席冰想到柠柠哥一个人在国外过年，深觉寂寞。

　　“哪儿都不如自己的家，国外东西也不好吃。”

　　席肃说，“脑袋想什么呢，严柠怎么说也是亿万富翁，还能让自己生活得不舒服？”刚视频时，看严柠居所宽敞明亮，可见生活得不错。

　　“爸，就是最有名的法式大餐，也就那样。小时候，我跟妈妈去马尔代夫旅游，开始是很好玩儿，妈妈还带我冲浪，带我骑水上摩托艇，我觉着那地方简直是天堂。结果，本地的菜，乍一吃我觉得也好吃，可天天吃，就不行了。后来，我们就去中餐馆，中餐馆的菜，一点不地道。我一下子犯了馒头瘾。”

　　饶是依席肃的学识，都不知道什么是馒头瘾。

　　席冰解释，“就是特想吃馒头！哎呀，我离了馒头受不了！再好吃的大米饭都不行，我就天天想吃馒头！后来回家，我第一件事就是到楼下的山东馒头店里买了十个大馒头，路上我就干吃了一个。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顿时觉得身心都被满足了！”

　　席肃听笑了，“我看你平时也不常吃馒头。”

　　“不用天天吃，但隔三差五就得吃一回，不然就会犯馒头瘾。”

　　席冰将心比心，才会觉得柠柠哥在国外很可怜。席肃发现，席冰跟许多向往外面繁华的人有点不一样，席冰对自己喜爱的东西充满自信。在席冰心爱的山东大馒头面前，纵法式大餐也要相形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