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石头与水

111、第 111 章

　　不驯
　　第一一二章

　　这个新年依旧无比热闹，席冰年后就着手给柠柠哥收拾屋子，要打扫干净，还要给柠柠哥挑选舒服的床品。

　　席冰时时跟柠柠哥视频，问柠柠哥的意见。

　　让柠柠哥远程与他一起装点小家。

　　严柠笑，“我回来这么高兴吗？”

　　“当然啦。谁像你似的，一出国好几年，也不说回来探亲。一放假就全球乱转，都不知道人家多想你。”

　　“好吧好吧。回来时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

　　席冰甜甜地说，“想要柠柠哥。”

　　看那装模作样的死样子，严柠训他，“少撒娇。你这样就什么都不给你带了。”

　　“买礼物哪里有叫别人要的，这得主动买。我爸那样木头的人都不会问我想要什么，这样就一点儿惊喜都没有了。”

　　“好，那我就看着给你买了。”

　　“就该这样。”

　　席冰给柠柠哥布置房间的空隙，还把驾照给考下来了。原本席冰是想自己买车的，可看到席肃有很多车，他就随便挑了一辆开。

　　有狗仔拍下席冰座驾，还发了通稿，感慨席冰财力不俗。

　　不知道是不是顾伟和刘导在菩萨庙烧的香果真灵验，四月初，传来刘导电影入围金棕榈电影节的好消息。

　　一应主创自然欣喜若狂，李清晨知道后，立刻给刘导他们安排了热搜和采访。国外的一应宣传工作开始启动。

　　席冰也很开心地转发了刘导的社交动态，恭喜刘导电影入围。

　　席冰提前跟学校请假，他五月初要去金棕榈电影节走红毯，老师问，“你有电影入围吗？”

　　“不是我的电影，是刘导的电影。我是投资人，想去看看。”

　　老师问，“那你为什么没参演？”

　　“我当时在拍大理寺卿。”席冰拿出手机，给老师看刘导电影的资料，跟老师说当年他投资的经历。真就是巧合。

　　老师考虑片刻，答应了席冰请假的事，跟席冰说，“再有觉着好的片子，有适合的角色就去演。电影在表演上比电视剧更细腻，是磨炼演技的好机会。”

　　“嗯。等毕业就有时间了，现在读书，一般剧组也不会等我到暑假。俩月功夫，拍电影也有点勉强。”

　　老师问翻着刘导的介绍，见是明星学院导演系刚毕业的新生，问席冰，“你现在还投资电影不？”

　　“有好电影就投。”席冰说，“不过我投资额都不大，跟大公司没得比。”

　　“没事儿没事儿。”老师说，“我给你介绍个人吧。他爸原来是咱们学校的教授，去得早，他是国外读的导演，现在回国拍片子。我看他剧本挺扎实，可现在的市场啊，一言难尽。”

　　老师说着叹口气，“没点儿情情爱爱的，没公司愿意投。可他那本子是讲抗战英雄的事，你说那会儿都打仗哪，战场上也没搞对象的时间啊。他现在就是拉不来投资，正给人拍广告片筹钱哪。我介绍你们认识吧，那是个踏实孩子，就是有点较真。”

　　“行啊。”席冰有些奇怪，“这么正的题材，怎么会找不到投资呢。我看网上这种题材都是惊到动地的大制作，好几个亿的那种。”

　　老师笑了笑，喝口茶，“要是大制作，哪儿轮得到他这个新手掌舵。那里头门道深。他就是想踏踏实实地拍片，拍自己的片子。”

　　席冰跟一般的影视公司不一样，他就喜欢这样踏实做事能让他省心的，毕竟他平时读书拍戏出唱片，真没空管导演拍片。他就想投一笔钱，能回本就行，他也不求能有多高回报。

　　席冰说，“那老师你给我们牵个线，我先看看剧本。”

　　老师当时就给那位海龟导演打了电话，然后把导演的微信推给席冰，两人先在微信上联系。导演外出拍广告，等过几天才能回来。

　　席冰也不急，他先看剧本。

　　这位导演姓肖，肖导父亲在世时一直在戏剧学院任职，人去得早，世态就有些炎凉。现在的市场情况，越是大制作越好招商，你小制作新导演，找钱可难了。

　　肖导需要的投资额不大，五百万就够了，当然，这是制作费用。演员的费用，他又不要求靓男美女，打算从群演里挑，就更省钱了。

　　制作周期也不会太长，因为是群像戏，争取两月拍完。

　　老师是真照顾肖导，跟肖导说，“席冰演技非常好，一线巨星，你那本子我也看过，席冰肯定能演得来。要是让席冰演男一，你这片子十拿九稳。”

　　席冰说，“我暑假档期已经满了。”

　　老师说，“你暑假不就拍二十集都市剧么，还是续集。让公司集中先拍你的戏份，一个月就能拍完。小肖你这边也紧着席冰的戏先拍，你那本子偏群像，主角戏加起来最多三十分钟，你一个月拍不完？”

　　转头跟席冰说，“还不用耽误大二开学。”

　　席冰真服了老师，赞叹，“要不说您能做教授呢，这给您一安排，是有门儿啊。”

　　老师笑道，“席冰你偶像剧拍的不少，年轻人拍偶像剧不是坏事，何况你演得不错。可你也得注意拍一些正剧方面的片子，这对你以后发展有利。再说，有你参演，票房上也多一重保证。”

　　席冰很能听取老师的意见，就答应下来。倒是肖导有些犹豫，跟席冰说，“冰冰你长的太帅了，我们那戏是拍上世纪战场上的事儿，化完妆很土的，你能接受吧？”

　　席冰是打小跟姥姥看老剧长大的，他说，“打仗肯定土啊。难道还涂脂抹粉，那样多假啊。”

　　看席冰并不要求帅哥形象出场，肖导这才放心，他又说，“我就照着剧本拍，中间没加戏改戏的事儿。”

　　席冰立刻站起身跟肖导握手，“志同道合。”

　　肖导晒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马上道，“那我这就开始筹备班子，租器材，招演员。制片上的事我跟谁对接？”

　　席冰把冯襄的微信推给肖导，并告诉襄襄哥，他又投资了一部电影，让襄襄哥过来做制片。

　　冯襄：……

　　&

　　肖导这事定下来，已经是五月初了。电影节在五月中，席冰正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校长把他叫出去，看席冰就是简单的连帽衣牛仔裤，跟席冰说，“换身帅气的衣裳。”

　　“干嘛？”席冰问。

　　这事儿，校长都有点无语，不过，还是一脸端庄地告诉席冰，“K国总统携夫人来访，总统夫人是你的粉丝，跟外交人员说想见一见你。人家远来是客嘛，夫人都这么说了，你打扮得帅一些，晚上跟夫人共进晚餐。”

　　席冰不敢相信，“我有这么红。”

　　“红得不得了。”校长也不觉得席冰有这么红，听说K国总统夫人特喜欢看席冰的电视剧。

　　校长和外交部的工作人员一起陪席冰回家换了身西装，席冰自己做了发型，因为是见女士，席冰说，“咱们去花店定一束鲜花吧。”

　　“我来准备吧。小冰你要什么花？”

　　“玉兰花吧，正对时令。”

　　工作人员打电话过去，让人准备鲜花。席冰问工作人员，“哥，我也不认识总统夫人，可要怎么聊天呢？完全没有话题。”

　　工作人员说，“看夫人对你的热情，不用你找话题，你就顺着总统夫人的话题说就行了。”

　　“哦。”

　　工作人员提醒席冰一句，“不懂的不要说。”

　　席冰点头，“嗯。诚实是莫大的美德。”

　　&

　　总统夫人看着四十上下，发型端庄，在见到席冰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忍不住站起身，席冰快步上前，将捧着的鲜花送给夫人，“送给您，美丽的夫人。”

　　总统夫人满脸开心地接下，深深嗅了一下，夸赞这花的美丽与香气。

　　两人就像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聊起来，开始有翻译在旁辅助，后来两人开始用英文交谈，话题就是总统夫人最喜欢的席冰演的两个角色：孔雀少主和大学生奶爸。

　　席冰的英文不算特别好，但普通交流问题不大。他讲了很多拍摄时的趣事，还有孔雀少主的戏服，席冰自己就收藏了好几套。

　　总统夫人还想亲眼看看，席冰就明天带过来。

　　然后，总统夫人还问他，是不是真的会带小孩儿。这当然是真的，席冰说了很多带孩子的诀窍，都是他从月嫂培训机构学来的，还有他自己的一些实践经验。以及女性妊娠期间、产后的保养问题，他说得头头是道。

　　可怜陪同的工作人员，大概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神奇话题。

　　到晚上，席冰还有幸陪总统夫人一起吃饭。给夫人讲A市的美食，把自己爱吃的芝麻烧饼推荐给夫人，两寸大小，底面儿焦黄，上面鼓肚儿，新烤出来一掰开，哗啦一声，芝麻粒哗啦啦往下掉，声音酥的能从桌这头传到桌那头儿。

　　席冰会在烧饼肚子里放一个小焦圈儿和一片热腾腾有卤肉，合在一起吃，味道特别棒。

　　鉴于席冰对客人的热情，晚饭后还跟夫人聊了两小时，这才离开。离开前夫人说明天想去长城参观，问席冰有没有时间，她想邀席冰同行。

　　席冰当然有时间。

　　第二天他又陪了夫人一天，这时候，多读书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席冰对长城的历史、典故如数家珍，连长城上的砖怎么烧的都略知一二。

　　他还知道很多有关长城的诗，许多诗他不会英文版，他就会用大学里学习到了朗诵技巧背出中文，然后再翻译成通顺的句子讲给夫人听。

　　席冰的俊美、学识、热情、开朗、自信，像天上的太阳光一样耀眼明亮。

　　外交部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凭席冰这身才艺，其实读外交学院也很合适。

　　夫人在A市三天，席冰陪了两天，待夫人离开时，席冰还通过外交部的工作人员送给了夫人一件礼物，他演孔雀少主的戏服。

　　夫人回国后，通过大使馆回赠了席冰一幅自己画的油画。

　　收到油画时，席冰抱着油画，压低了声音，做贼般问工作人员，“有没有检查一下，里面不会有什么窃听器、针孔录像吧？”

　　工作人员：……

　　席冰嘀嘀咕咕，“我可是很受欢迎的。算了，我自己检查吧。”

　　工作人员无奈，“你放心，肯定是安全的。”

　　席冰这才放心收了，他还跟工作人员解释，“我这是出于工作的条件反射，正常反应。”

　　工作人员没忍住，问一句，“现在做明星这么危险了？”

　　“当然了。还有私生饭在明星的车子上安定位仪、窃听器的事哪。”

　　工作人员看席冰警惕性挺高，笑，“放心吧。这是通过大使馆送来的，肯定没问题。”

　　席冰问，“我接待的还成吧？”

　　工作人员笑，“相当成。”他们做招待的，就只管把外宾招待好就行。

　　席冰原本还想请工作人员吃顿饭，不过人家还有事忙，就先走了。

　　席冰抱着油画放回宿舍，自己欣赏一回，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把油画送爷爷奶奶那儿，让爷爷奶奶一起欣赏。

　　有这长脸的事儿，席冰可瞒不住，他跟柠柠哥说，“看来我演戏还成。我发现，除演戏外，我还有点接待天赋。柠柠哥，你说，我这一天天的，本事蹭蹭涨，这可怎么是好呢。”

　　严柠直想翻白眼，讽刺席冰，“那能怎么着，就见天跟我臭显摆呗。”

　　席冰哈哈大笑，问他，“五月能回来吗？”

　　“六月举办毕业典礼，我这边公司事务安排好，八九月份吧。”

　　“我都要成望哥石了。”席冰惆怅地说。

　　“少来。你刚不还接待总统夫人接待得兴致勃勃的么。”

　　“那是工作性质，跟咱们能一样么？”

　　其实，在严柠看来，席冰身上最大的天分倒不是招待客人，应是甜言蜜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