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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丁聚贤做东请纪麟和阿萍吃饭。
      其实这是阿萍要求的——纪麟找了个理由让阿萍换家婚庆公司,阿萍照办了,对她来说,这意味着纪麟终于对婚礼的事情重视起来,于是,她鼓足勇气要求见见纪麟的朋友——没有特指,谁都可以。
      纪麟当然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可实在找不到理由反对,于是,丁聚贤‘担’下了这件事,
      “不成就让她见我吧,上次过年的时候不还在电话里聊过呢吗…我也很想见见她真人什么样儿。”
      于是,在丁聚贤选定的某海鲜酒楼,纪麟和阿萍一起来了。
      丁聚贤不着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已经被纪麟形容了无数遍的女人——客观的说,真的很一般。一般的容貌,一般的身材,一般的风姿,如果说还有让他稍觉意外的,那就是性格了——竟然意料之外的开朗活泼。他知道自己今天做这样大的排场纪麟是不高兴的:这不像朋友吃饭分明就是宴请。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至于理由,
      也许就像是他一上来对阿萍说的那样,
      “纪医生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啊,难得见到他未婚妻,不好好招呼一下怎么行…”
      也许…是想在这个女人最后的时刻对她好一点…

      阿萍的确跟着纪麟一进来的时候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这样的地方她不是没来过,不过也仅限于公司年景好的时候选个高档点的地方开开年会,而她,也只是敬陪末座的。
      可今天,从一进门门童知道了是‘纪先生’之后,一路遇到的服务员全都以纪先生/太太招呼,告知‘丁先生在X厅等您’,她下意识的想挎住纪麟的胳膊,但是被不着声色的躲开了。如果是平时,她可能会小别扭一下,但此时此地,她把这理解为纪麟在隐晦的告诉她:
      ‘拿出医生太太的气派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够不够好,心里对那个肯请他们到这里来的纪麟的朋友也十足十的好奇,但是当他们重重叠叠的穿过明晃晃的一道道走廊,来到那个已经有人在等待他们的包间,见到纪麟的那个朋友之后,她反倒放松了。
      当然,丁聚贤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暴发户,实话讲,虽然说不上十分英俊,但自有一股温文的气质;而穿着、谈吐、甚至举手投足也无一不与这边的环境搭调,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但也恰恰因为这样,阿萍反倒不紧张了——大部分女人,哪怕再良家,只要还认为自己年轻,碰到条件相若的男人,都会禁不住下意识的或矜持、或豪放、或修饰,用以换得他人的赞赏。而如果遇到条件差得特别多的,反而会平平常常。
      阿萍现在就是这样,所以反倒特别放得开;而丁聚贤是商人,让谈话对象说得开心是他的天赋,今天又是特别有心让阿萍多说话,于是,轮到纪麟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两个人倒像是相见恨晚一样有来有回。
      趁着阿萍上洗手间,丁聚贤点起只烟,冲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纪麟眨眨眼睛,
      “挺有意思的,最起码娶回家不会太闷。”
      纪麟端起杯子笑笑,
      “有句古话说的好:老婆总是别人家的好——古人诚不我欺。”
      丁聚贤也笑,
      “看到真人了发觉和我想的一样,最起码一定是那种会安心在家里等自己男人的女人。”
      纪麟还没答话,阿萍已经回来了——丁聚贤扫过去一眼就看明白:她没有去补妆,真的是上洗手间。
      阿萍坐下第一句就是,
      “丁先生你还吸烟啊?!”
      丁聚贤慢慢的捻灭烟头,微笑着,
      “是啊,我也知道这毛病不好,所以不敢在女士面前吸啊…”
      然后,重启话题再开始——只有丁聚贤轻轻瞄到,纪麟微不可察的把椅子往后稍微退了一点。
      时间已经晚了,眼看着这一顿宾主尽欢的酒席已经快要结束,纪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下马上站起,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再回来,
      “对不起我有个朋友出了些事情我要过去一下…”眼光扫过丁聚贤的时候下意识的递过去一个眼神,丁聚贤何等聪明马上接过话茬,
      “那你赶紧去吧,我送陆小姐回去你放心。”
      纪麟点点头,顾不得和阿萍解释什么就离开了。于是,酒桌上终于冷场,半晌,丁聚贤才微笑的,
      “陆小姐,咱们看看甜品吧,木瓜雪蛤还是椰汁红豆?”
      “…不用了…”

      坐在丁聚贤的宝马上——阿萍再三推辞,但还是架不住丁聚贤的盛情,终于坐了上来——再征询了阿萍的意见之后,丁聚贤打开了音响,大提琴哀婉悲怆的音调流淌出来。
      “丁先生,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阿萍沉浸在大提琴曲中,刚刚被丁聚贤劝下的红酒些微弥漫。
      丁聚贤稍稍侧头,
      “你问啊,没关系。”
      “…听纪麟说,你和你太太…分开了。可是为什么…”
      阿萍的视线落在他左手的戒指上,丁聚贤顺着这视线也看向自己无名指上那闪耀着冷峻光泽的宽幅指环,
      “没什么,只是,还没想摘掉。”
      阿萍点点头,自动为这句话加上‘长情’的注脚。丁聚贤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在静静的等待着——她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后面就一定还有话说。
      一路无言,阿萍在想,丁聚贤在等,直到车停在阿萍楼下,即将下车,那憋在心里一路的问题才终于出口,
      “丁先生…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话问出口那一刹那,阿萍就后悔了: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啊。
      丁聚贤微笑——如果她问‘去见谁’,自己真不好答——
      “我不知道。”
      “哦…那个,我不是觉得他说谎了啊…”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赶紧摆手解释,得到的,是丁聚贤纹丝不乱的微笑,
      “我明白…”
      然后在阿萍开门默默下车的时候,忽然像自言自语似的讲了句,“所谓誓言,就是说的人信了;所谓谎言,就是听的人信了…”见阿萍诧异的回头,仍然只是微笑,晃晃左手的戒指,
      “希望你们幸福,不要像我一样。”
      再不说什么,掉头,驶走。

      纪麟也不知道自己去做什么——电话是郭文强打来的,也只是平平常常的问了句,
      “有空吗,想找人聊聊。”
      于是他就抛下一切打车过去了。
      其实自从上次自己到他办公室去两人山南海北的聊了一通之后,他又找过郭文强一次,一样是兴致所至的随意谈话,当然,没有谈到‘婚宴’什么。甚至,他连郭文强能不能把自己和阿萍对上号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坐在这个人面前,毫无负担的随意聊聊各自的工作什么的,就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幸福。之前宣布离开的时候丁聚贤眼里的警告意味他看见了,但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这是再见面之后郭文强头一次主动约他,即使是扑火,他也要做那只飞蛾。
      郭文强坐在小酒馆里,百无聊赖的在桌上玩儿打火机。公司出了点儿问题,他想找个人聊聊。邹昱了解他公司的人事构成和基本工作流程,自然是最佳谈话对象。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想找邹昱说这些。可能是因为邹昱忙完了他的事情又接了几个装裱的活儿一下班就躲在书房忙活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自己心里太明白,即使说了,得到的也只能是鼓励——不是不真心实意,可就是觉得缺了些什么那种。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纪麟。自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俩人聊过两次了,应该说,都是挺尽兴的。当然,他知道纪麟在回避一些东西,可自己为什么也从善如流呢?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再跟纪麟这么接触下去不对,毕竟,他是个要结婚的人了。可情感上,这个‘准新郎’的身份反倒成了自己心里的盾牌——反正他要结婚了,俩人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聊聊天儿还不成啊…?再往下挖其他的,比如今天心情不好想到叫他出来,应该就是放松了——
      没错,迥异于和包颖说话的男女有别;和邹昱说话的小心翼翼。可能是十年前那事儿自己扛了留下的心理优势,反正,和纪麟说话就是特能放松。什么荤的素的,可以拍着桌子指天画地的骂骂咧咧胡说八道,甚至比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时代还能放肆…
      思索中,纪麟来了,带着真正的欣喜笑容,
      “我才下班正愁上哪儿吃饭呢,你电话就来了…”
      ——
      我觉着吧,我意思写的挺明白了,然后,你们可以揣测了;性急的,可以开始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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