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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架空的时代,一个叫倭国的地方,这里正处在类似于日本平安时代到镰仓时代的过渡时期。天皇松平清秀的权利被架空,幕府将军神原鹿之介掌握了国家的军政权利。野心勃勃的神原鹿之介,对内试图控制贵族残存的势力,对外侵略的手又伸向了隔海相望的中原大地。而地方上曾经一度显赫的贵族和节度使,不甘于被武士阶层逐渐取代,他们中有些人组织起自己的武装力量,试图重振最后的尊严。我们的主人公平岩久治,就生活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只是此时的他还是一只柔弱美丽的雏鸟,还没展开它傲视天下的羽翼。

      我趴在窗口,看着窗外开得正热闹的樱花。它们可真美,粉白粉白的花瓣,风一吹,飘飘忽忽的落了满地。

      “暮春临窗看花天,园中樱瓣飞。”我随口吟道。

      “少爷的俳句作得越发好了,一会儿说与夫人和大人听,定要夸奖少爷的。”乳娘嘴里夸赞中,却过来要把窗子关上,我生气的一把推开她。

      “少爷,您的身体弱,这在窗边吹了半天风了,小心着凉。”乳娘示意站在窗边的侍女,到底还是把窗子关上了。

      我生气的挑起眉毛,“我哪那么娇弱了,不让我在窗口看,我就去园子里看。”说着往门口走去。

      “少爷不可呀,大夫嘱咐……。”乳娘拉着我的衣襟跪地央求道。

      “我是你的主子还是那大夫是你的主子?敢不服从主人之命,拖出去乱棒打死。”我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

      乳娘吓得颤巍巍的松开了手,我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我能让他们惧怕了,这才是真正男子汉该有的样子,越发阴狠的命令道:“你们一个也不许跟着我。”说罢大步走出房门。身后是奶娘慌乱的声音,“快,快去禀报夫人。”

      我提着衣襟一溜小跑,冲入樱花林子,扶着棵樱花树不住喘息,刚才跑得急了,此时心跳得厉害,眼前阵阵发花,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淌,过了半晌才好些。我背靠着树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头顶飘落的花瓣,一动也不动,任由他们落了我满脸满身,心里觉得很兴奋。我从小身体差,大部分时间只能被关在房间里,被一大群的仆人盯着,看我是不是冷了,是不是累了,是不是不舒服了,烦不胜烦,但今天他们被我吓住了,哈哈,这太好了,我以后就可以常常出来了,但我最兴奋的是那种让人惧怕的感觉,是的,当她们匍匐在我脚下瑟瑟发抖时,我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兴奋得颤抖,是的,我是它们的主人,我能主宰她们的一切,我喜欢这种感觉。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向这边接近,我的兴奋感迅速变成了沮丧,大概是母亲来了,我转身藏于樱花树粗壮的树干后,这样不一定真能躲得过,不过我不甘心束手就擒。

      脚步声近了,还伴有人语声。不是母亲,因为只有两个人,母亲每次出现时,身后都会跟着许多人。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听说咱们府里的教习又被少爷赶走了。”

      “少爷聪明,多少有名的大儒都被少爷问得无言以对。”另一个女子答道。

      头一个声音突然压低声音道:“许多人私下里都说少爷不是人,是妖。”

      “别瞎说,你不要命了。”

      “真的,哪有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聪明成那样的,而且哪有一个男孩子能长成那样的,肯定是个妖物。”

      “那倒是的,女娃娃里也没有生得那么漂亮的,那,妖又怎样?人又怎样?”

      “妖是不得长久的,所以他才总是那么病弱,老天是会把他收回去的。”

      我捏紧了拳头从树后走出来,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铁青的,以至于那两个年轻的侍妾看见我,立刻吓得全身颤抖不止。

      “来人呐。”我大声喝道。

      立时间几名侍卫涌了过来,见到是我微感吃惊,但还是恭敬的行礼,“少爷,有何吩咐?”

      我对那两个女子一指,“将她们的舌头割去。”

      “少爷,饶命呀。”其中一个跪地哀求道。

      “我们是大人的侍妾,你们哪个敢动手?”另一个看她服饰较为华贵,想来是得宠的,虽然害怕,嘴上还是强硬的道。

      不过一个侍妾,居然敢跟我嚣张,我嘲讽的笑了笑,对为首的侍卫点了点头,那人将地上的那个女子拽起来,揪着她头发,掰开她的嘴,手起刀落……

      然后又过去抓那个嚣张的,那女子见状,挣扎着大声尖叫道:“你这个妖物,以后一定不得好死。”

      我走过去夺过那侍卫的腰刀,一刀捅进了她的胸膛,那女子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大张的嘴巴里发出“咕咕”的声响,似乎还要再说什么。

      我把刀从她的胸膛里拔出来,高举过顶,大喝一声,一刀斩落在她颈间,然后对着她咕噜噜滚落在地的头颅说:“你现在就看着自己不得好死了。”

      丢下刀,转过身,我看见母亲正满脸震惊的看着我,而她身后的随从没有一个不是惊恐得瑟瑟发抖的。

      我木然的从母亲身旁走过,杀了个人,我不觉得害怕,相反的我觉得很振奋,振奋到手都有些发抖了,掌握别人的生死原来是这样让人愉悦的事情。踏着沾满血的鞋子,踩过粉白色的落花,走回房间,我重重的倒在地上,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我觉得小腹发涨,想要撒尿,但眼皮很重,仿佛是黏在一起了,怎么也睁不开,我张开嘴刚想喊人,却听见母亲的声音,她抽泣着道:“这都昏迷了一整天了,连大夫也没有办法,莫非真像那些人说的,长久不得?”

      “姐姐,休要听那些人胡说,久治少爷是大人唯一的儿子,自小又聪明伶俐,得大人爱若至宝,乃是大大有福缘之人呐,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分明是妒忌。”说话的是我小姨,她也是我父亲的小妾之一,虽然她跟我很亲近,但在这个家里除了我父亲、母亲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久治外,其他人都只能喊我做少爷。她说的那些人妒忌的话,应该是真的,我父亲早年在战场上受过重伤,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子嗣很少,我上面有个姐姐,我之下他就再也没有其他孩子了。

      “可是这孩子的身体,从没有一天省心,我真怕,真怕有一天……,那我可怎么活呀。”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九江节度使的夫人,我母亲不是个脆弱的人,但在我的事情上,她总会方寸大乱。

      “夫人,我有个主意。”这次开口的是美子,她是我母亲的陪嫁丫头。

      “你说。”

      “在我们伊贺老家,有一个习俗,少爷小姐体弱多病的,就找一个穷苦人家身体强壮的孩子来放在一起养活,这样据说能迷惑阎罗小鬼,还能过阳气给主子。”

      “真的有效?”母亲急切的问道。

      “都是这样说的,是不是真的有效就不知道了,要不然早就告诉夫人了。”美子谨慎的说道。

      “反正也无甚害处,可以一试。”小姨说道。

      母亲想了想道:“好,我这就去求大人。”

      我决定再多忍一会儿,每天一群女人围着我,让我很烦,有个同龄的男孩子听我调遣也不错。

      几天后,我被叫到父亲处,父亲指着跪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一个男孩子道:“这是你的贴身死士,从今后他就和你在一起生活了。”

      我皱起了眉头,那男孩子,脸型生得很方正,眉眼却一般,皮肤黑黑的,感觉脏兮兮的,“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回少爷,我叫藤崎助,十岁。”他恭恭敬敬的弯腰答道。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只是跪坐在那里,也能看得出他的个子不矮,却原来只比我大一岁,一刹那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冲击,“我不喜欢这个人。”我对父亲说道。

      父亲把我抱坐在膝头,“他是你的死士,你不必喜欢他,只要用他就可以了。”

      “用他?”

      “对,他是你的,你想怎么用都行。”

      我从父亲身上下来,走到藤崎助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直到他忍不住抬头看我,然后我对他笑了笑,他傻傻的跟着我笑,我对他伸出一只手,“跟我走吧。”

      他连忙伸出双手,想要握住我的手,我却猛然把手往回一抽,“你的手真脏。”然后看也不看对方的表情,转身向外走去,心中有着小小的得意,但是刚出了门我的得意就顷刻烟消云散了。阳光从身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完全覆盖住了我的,我回身仰头看向他,他比迦叶寺那口巨钟还要高大,黑压压的罩在我的头顶上,而他才仅仅大我一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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