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艳阳天》林媛

27、第 27 章

　　夜里，欧阳年打了个电话给向雨。
　　“找我有事？”声音依然是一贯的清冷，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是他，她是她，人与人并不相干，何必拿更多的心情来“交流”？
　　“我想和你谈谈有关杰儿的事情。”
　　“没什么好谈的。”向雨想也不想地拒绝。

　　“我想知道这两年，杰儿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世间竟然也有私家侦探查不出来的事情，是不是很可笑？最终还是得求靠于她。纵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可是他却别无他法。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有着什么样的靠山？能让他派出动的侦探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她应该不凡吧！这个在他看到她之时不就有结论了吗？
　　“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向雨不耐烦地说。
　　他的不告而别让她的心情很烦乱，找不到一些出口。
　　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她的存在？不是说好了，只是回去看看欧阳年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他是否只是在骗她？

　　心，好乱，找不到一丝的宣泄口。
　　“如果不是你从中阻拦，我会查不到？”欧阳年没好气的说。
　　“是吗？”向雨轻笑两声，他终于承认他比不上她了吗？“那也只能说明你的能力太差，与我何干。”大概只有天知道，她是如何的运用势力去封锁一切的消息，运用一切的势力去保证。
　　天，她还是有私心的，如果她对他没有感觉的话，她还会如此的对他吗？还会顺着他的意，让他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吗？

　　“我不想与你多废话，你还是乖乖地把这些给说出来，我可不担保我会做什么事情来。”
　　“既然大家都不想，那何不退一步，回去睡个安稳觉？”向雨笑着与他打商量。
　　女人并不代表她一定就是弱者，是不？
　　“向雨？”欧阳年似乎不相信竟然还有人敢不买他的账。

　　“我自己的名字我清楚得很，用不着您老人家一而再提醒。”
　　“我不会让你进我家的门，你想都不用再想了。”
　　“我有说过要进你家的门吗？”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在自说自话吧？人老了，记忆力就不行。
　　“别得意太早，杰儿最听我的话，只要我一句话，你永远别想和他在一起。”
　　“欧阳老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是人都是有自主的能力，没有谁会最听谁的话，更没谁会永远追谁。我可从来没要求过令孙一定要陪着我，相反，令孙死缠烂打的功夫着实让人大开眼界，令孙敢认第二，恐怕还无人敢认第一呢。”向雨笑笑，并不在意他说话讽刺她。人有何高洁？她比谁都清楚，就看她想不去做而已。只要他不惹怒她，什么事都好说，不然别怪她。
　　绝情只为自己，人生浮华，是多么的不真实。

　　“你……”欧阳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老人家嘛，可要小心点，以免中风再也爬不起来。”人老了，身体就没办法再承受，小病容易变成大病，再下来就是把命交给天了。
　　“我不管你是向雨还是谁，总之，杰儿永远都是欧阳家的，我会不惜任何代价。”
　　“随你。”向雨酷酷地回答。
　　欧阳杰现在应该在欧阳家吧！她猜想。
　　她要不要过去看看呢？毕竟他也算是她的人。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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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儿，你怎么来了。”在见到向雨的那一刹那，欧阳杰有一瞬陷入错觉中。
　　“想就来了。”做事无需理由，只因一个字：想。
　　想就去做，别老是找借口来掩饰什么。
　　闻讯，欧阳年从房间走了出来。
　　“向雨，你来干什么？”
　　“来领回属于我的东西。”向雨仍是笑。

　　老人家嘛，口气难免会重了点，她能理解。
　　“这里并没有你的东西，请你离开。”看到向雨如此的从容与镇定，他的心没来由地慌了起来。
　　“没有是吗？”她看向欧阳杰，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该死!他们竟然敢骗她！“眼前的这位不就是属于我的吗。难道会是我的看错了？他若不是欧阳杰，那谁才是？”
　　他的命是她的，又怎能说这里没有她的东西呢。

　　欧阳杰苦笑。难道他在她心里充其量就只是一件物品吗？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但速度太快了，让人看不清是幻是真。
　　欧阳年不解地看向他们两个。什么样的纠缠能使得他高傲的孙子受限于人？不觉间，他就把一切的问题都转向向雨。

　　“我的命是向雨给的，这一生，都只属于她，而我也将陪她直到生命的尽头，不管是谁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谁也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如果你们对向雨有什么看法的话，那大可放开，我不会回来打扰你们的生活，更不会把麻烦带给你们，我只是我，一个平凡的男人，没有什么权利，势力，我此生只想和向雨在一起，如果担心我会阻碍大家的某些利益，大可放心，我不会与你们争什么。”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谁不知道欧阳家的家产众多，就算你不想，也不代表别人不想。”有人出声挖苦道。
　　“就怕想在独占家产的人是你。”
　　“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不必说出来丢人现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间没所谓的天知，地知，自己知。坏事做多了，麻烦也会跟着身跑。别把我向雨看得太扁，只要我想，目前还没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别逼得我下狠手。”他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吗？不思上进，只能靠阴狠的手段来获取一切，有本事就自己去创业，何必等着领死人钱过日子呢！
　　人不自危，危自来，幸福只是小说中的亮丽一环，抢到得到也只是八点档的电视剧，难道他们都不看无聊而烦闷的电视剧吗？哦，也难怪了，现代人就是有个通病，总看开头不要结局，自以为自己已经撑控了全部，可是又有几人是真正地做到？

　　“雨儿。”欧阳杰无奈的揉揉太阳穴。
　　向雨的突然到来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一会儿，可是随即想到她的到来就是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他有就股难言的感动及……不安。
　　当然，他自知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远没他想象中的深，但，为了让自己的更加好受，欺骗则成了唯一的途径。
　　他回来是要解决一切的事情，包括将来的财产继承问题，他可不想和向雨在一起还会受到伤害，可，现在她却到来了，是因为他吗？

　　不敢去想，也不想奢想，也不敢去问，就怕得到的答案会让自己受不了。
　　当付出到一定程度时，就已丧失了主权，只能一味地把自己埋藏在深处，只能自己独自品尝那嗜血般的痛，只能任由苦涩占满全身。
　　“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我只是等着你解决而已，最好就快点，我的耐心并不多。”向雨不耐烦地说道。
　　她的意思是？蓦然地，心豁然开朗起来，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很满足，满足到让人觉得刺眼。
　　人生之事并没有太多的烦恼，充其量只是人类自以为是的聪明一直在欺骗自己而已。做人不能太自信，相反，自卑更易伤人心，当人一旦做出决定时，所有的困难与烦恼都将离人而去。

　　生命之始在于哪？是天？还是地？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这个谁也无法给一个答案。
　　“谢谢你，雨儿。”他感动地说。
　　“无所谓谢与不谢，我们都是自己人不是吗？不要浪费时间了，小晴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呢。”向雨笑笑，那是一种不同以往的笑容，掺杂着一些释然与感怀。
　　“好的。”欧阳杰明白她的意思，会心地一笑，两人显得那么地有默契。“叔叔，我想我们之间还有些什么要算的吧。”欧阳杰转向他一旁的叔叔。
　　“什，什么？”浑身颤了一下。

　　难道这真的就是向雨所说的，没有天知，地知，自己知吗？难道他早已得知当年杀害他的人就是他找来的吗？
　　“坏事做多了，鬼就会缠身，并非没有报应，只是迟早的问题。”欧阳杰和向雨相处久了，说话的语气多少有点像向雨，带着嘲弄与讽刺，冷而绝情。
　　“小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他装作一副听不明白的模样。
　　“懂与不懂自在人心，我早就说过了，欧阳家的一切，我不会接手，所有的财产我都不会，也愿意放弃第一继承人的身份，为何还如此对我？”那是心痛呀，亲人？仇人？这两个又有什么不同呢？反目成仇只为繁华的一幕，自始至终能拥有多久呢？

　　“买凶杀害自己的亲侄子，难道这事并非出自你手？”向雨实在无法忍受他们这样不说破，如此地打着哑迷似是不想让人知般，她不想浪费时间在此，他们也没有让她浪费的必要。
　　人终须要自己走，路的长远就在脚下，聪明人应该知道作何选择才是最好，她不想去逼谁，只是关系到她，那她自会做出维护自己利益的举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年转向他的三儿子。
　　“爸，你别听她乱说，她，她居心不良，想谋夺我们家的财产。”

　　“说谎不需要打草稿，厉害！但，你不觉得太虚伪，只因为欧阳杰有可能会继承欧阳家大部分的财产，你就想让他从此黄泉路一人走，作为亲人的你，还真做得出来。”话至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的心狠来自于对生活的渴求，少了这些将不会再是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欣赏，但，若以亲人作为代价，那就太高了，尤其此刻眼前的人已是她的，她不能就此让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人是最容易娇躁的，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想开起染纺来，未免太说不过了。
　　“你……”

　　“我什么我，连话都没办法说清楚，我建议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年不耐烦地问着，语气中的怒气在说明再不回答他的问话，他以后将不会有好日子过。
　　“好了，欧阳杰，我们走吧。”
　　“可是……”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不是说过了吗，这里的东西你都放弃，那现在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他们的事情他们自会解决，你就不要担心了，乖乖地和我回去吧。”

　　欧阳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许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吧！他在心中想道，随即和向雨走了出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因为他们自始至终关心的人都不是他！该感到悲哀吗？
　　虽然向雨不能给他全然的爱，可是她却让他感受到快乐与温暖，虽然她在别人眼里不是个好女人，可是她却是个最好的情人，能让他的心安稳。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